第17章
第17章 第 17 章
離下課還有十分鐘,許雲歲和紀川在外面聊天又被老高發現了,老高現在嚴重懷疑許雲歲在影響紀川,還把紀川給帶壞了。
“我讓你跟紀川同桌,是為了讓紀川帶你學習。不是讓你來影響到他的!”老高壓低了聲音罵着許雲歲。
許雲歲一副慫慫的模樣,紀川有些不忍心,剛準備開口,許雲歲就又慫又認真說:“紀川同學這麽厲害,怎麽可能會這麽簡單就被我影響了?”
老高啞言。
想解圍的紀川也不吭聲了。
他真的是服了。在班主任面前還想着誇他。
老高盯着許雲歲,也很無語,“他優秀,跟你有關系?你現在這個成績,這次月考超過宋煥,不然你們倆分開!”
“還有你,”老高将視線放在紀川身上,"別仗着自己成績好就目無尊長。等到了社會,有你的苦頭吃!"雖然老高知道像紀川這樣的學生,到了社會上也不會吃什麽苦頭,但教訓還得教訓。
老高說完又回到了班級。
又剩下紀川和許雲歲在外面站着。
紀川到沒将老高的話放在心上。
但許雲歲皺眉,他現在連字都寫不好,超過宋煥兄,許雲歲覺得是天方夜譚。
“紀川同學,我們可能不能坐同桌了。”
紀川:“......”
許雲歲就這麽喜歡他的?
紀川恨鐵不成鋼,“你就這麽點上進心都沒有?”
許雲歲也難過,盯着自己的鞋傷心道:“我只是有自知之明而已。月底就要月考了,我現在的成績比原來還退步好多。如今還要超過厲害的宋煥兄。簡直天方夜譚。”
紀川狐疑,“厲害的宋煥?”
許雲歲憂愁,又重複了一遍,“宋煥雖然不如你,但是他什麽都知道,也很厲害的。”許雲歲的老婆粉群還是宋煥幫他要到的。
紀川也不是要說人壞話,但是,“宋煥成績倒數第二。”
許雲歲呆滞。
紀川:“你倒一。你倆不相上下,進步一名即可。”
許雲歲瞪大眼。
原來宋煥兄成績也不行?雖然有點不厚道,但許雲歲現在心情秒好。
他跟宋煥兄真不愧是朋友!進步一名的話,許雲歲還是有點發愁,他現在還是小學水平,得加倍努力了啊!
下課後回到班級後許雲歲便跟前面的王強對視了。王強眼神躲閃,低着頭臉憋着通紅想跟許雲歲道歉,也沒好意思轉過來。
紀川則直接扔給了王強一張紙條。
王強以為自己要被報複了,跟同桌兩人讪讪對視,顫抖地打開。
結果——
王強猛然轉回了頭。
“班、班長!你別這樣、你怎麽跟我道歉啊!你沒錯!你這麽重義氣的人,我真壞!怎麽能這樣亵渎你跟許雲歲的之間的友誼!”
紀川正要再解釋一番,王強已經先發制人。
紀川見王強一副感動到要死的模樣,道歉的話在嗓子眼裏打轉愣是沒說出口。
突然感覺有點丢臉。
許雲歲則呆住了,他試探開口:“王強同學,那我有錯嗎?”
王強看向了許雲歲,沒立馬回答,而是問:“我能再問問班長是怎麽欺負你的?”
許雲歲将扔粉筆這一事情跟王強解釋了。
王強:“......”
紀川覺得他應該是松了一口氣的。誤會解除。但現在心裏完全沒松一口氣,還覺得尴尬又丢臉。
明明是許雲歲的誤會,但又似乎在丢他的臉。紀川選擇扶額,當一個透明人。
王強:“你還真有錯。”
許雲歲秒道歉:“對不起。”
王強:“你以後能不能別轉彎抹角的說話?我當時真以為班長怎麽欺負你了。這叫欺負?”
許雲歲小聲:“這是威脅。”
“許雲歲,你想多了。”
許雲歲又被王強同學怼了。
但是王強又認真道:“謝謝你們啊。其實最該道歉的是我,我拿傳言那樣說你。我都已經在想我是不是要退學回家了。”
許雲歲不太懂,“為何退學回家?我又沒有追究你。”
王強笑呵呵,他是害怕班長啊!他真的,同學兩年,第一次見着班長生氣的模樣。
紀川擡眸,及時開口:“轉回去。”
王強很聽話。
許雲歲還是不懂,最終歸咎于王強的道德感強,認為自己的那番話傷害到了他。
但是他還真的沒有被傷害到,只是舔狗這個稱呼很讨厭。
他又不是狗。
紀川不知許雲歲所想,但丢給了許雲歲一堆作業,讓許雲歲沒空琢磨別的。
等放學後,紀川家的司機在校門口接紀川他們三個人。此時林尋還在跟許雲歲說:“紀川家有個大泳池,到時候我們一塊游泳。”
許雲歲沒懂,愣愣點頭。
“對了,今天紀川怎麽突然說你是他朋友了?”林尋還是好奇。
許雲歲老實開口:“班上有傳言說我是紀川同學的舔狗,所以他才這樣說,別人就不會誤會了。”
林尋倒是不清楚班上在傳這個,但是他很詫異,看了一眼旁邊的紀川,“你這麽貼心?”
紀川毫無猶豫,似威脅開口:“不行?”
行。
那肯定行。
行到都不像紀川了。
司機接到三個後,林尋坐在前面,許雲歲跟紀川坐在後面。車座很軟,味道也很好聞。跟他之前剛出院坐的車完全不一樣了,許雲歲小聲同紀川,“這個車,看起來價值不菲。”
紀川還沒開口,林尋到聽到了,他回着頭比了一個手勢,“那肯定啊。起碼七位數。”
七位數?
許雲歲在心裏默算了一下,然後——
上百萬了?
那得多少錢啊!
許雲歲天天為一百塊錢煩惱,已經很難想象百萬到底是有多少張人民幣了。
林尋見許雲歲表情逐漸驚訝,邁着關子道:“等到了紀川家,你就知道為什麽有那麽多人喜歡紀川了。”
許雲歲微微皺眉,那麽多人喜歡紀川。
聽到這個就生氣!
紀川家是在郊區的大別墅。周圍還有好幾棟別墅。
大門旁邊還有專門的保安室,裏面坐了一個人,見着紀川後,連忙恭敬将大門打開,“小少爺回來啦?”
紀川微微颔首,一副習以為常的模樣。
林尋則自來熟地同許雲歲打趣紀川,“你看紀川,像不像古時候的大少爺?”
許雲歲也是一副很淡定的模樣,他說:“紀川同學本來就是少爺。”
前世是,現在好像也是。
林尋琢磨了一番,“你現在就開始舔了?”
舔?
舔狗?
“走了,再讓你琢磨,估計又要生氣了。”紀川突然出聲,打斷了兩人的繼續談話。
走過長長的院子,才到了紀川家裏面。
這個時候一直在廚房忙活的管家聽到動靜後立馬迎了上來,“飯菜還要等一會兒才好。你們先去玩玩吧,等好了喊你們。”
說着管家又看向許雲歲和林尋,“小尋好啊。你是小川的新朋友吧?怎麽稱呼?”
許雲歲已經呆滞了。
因為!這個人和兩千年前他和夫君家裏的管家長得一模一樣。
“王叔?”許雲歲的聲音還有點顫抖。
紀川詫異,眉頭微動,感覺可能要發生點什麽。
管家則一臉感動上前握住許雲歲的手,“小川,是和你提過我嗎?!”
許雲歲眼睛一眨,面前的人确實和王叔長的一模一樣,但是并不認識他。許雲歲稍微有點失落,似乎也太巧了。紀川身邊的人都和以前的人長得一樣。
許雲歲搖搖頭,微微從管家手裏将手掙脫了出來,慢半拍找了一個借口解釋道:“我猜的,我喚許雲歲。”
管家倒也沒失落,很自來熟笑眯眯喊一聲,“是歲歲啊。我還以為小川出門上學都不忘我呢。”
紀川則打量着許雲歲,事情肯定不是猜到的這麽簡單。
但他不想問。
林尋到沒放在心上,跟紀川一塊拿了籃球後,他們又一塊去了後院的籃球框那,前後有兩個框,場地很大。但林尋沒想到的是他一個人玩一個框,紀川在那教許雲歲打籃球。
“你腳尖別墊,看準了那個框。”紀川在後面指導着,時不時還上手。
許雲歲緊張又興奮,輕輕一投,歪了。紀川又跑去給他撿球。
接着再投。
林尋也沒玩了,在一旁将籃球抱在懷裏,瞅着紀川和許雲歲兩人,總感覺哪裏怪怪的。
“紀川同學,我是不是太笨手笨腳了?投到現在還學不會。”在許雲歲第n次沒投進籃球框的時候,喪氣問道。
紀川心裏确實是覺得許雲歲有點笨手笨腳的,但鼓勵還得鼓勵的,所以紀川只能硬着頭皮安慰:“不是,你......”
紀川安慰不出來,又從後面握住許雲歲的手腕,“我帶你着投,讓你扔你就扔。”
林尋在一旁更感覺兩人不太對勁了,心裏總有一股怪異的想法。
這他媽紀川什麽時候這麽有耐心了?居然真的手把手教打球。而且,林尋總感覺兩人看起來像是抱在了一起。
這一下,許雲歲球進去了。
許雲歲臉紅紅的,眼裏冒星星,“哇!紀川同學,你還是好厲害!”
紀川挑挑眉,“再教你?”
許雲歲點頭。
林尋:“.......”
原來是糖衣炮果。
還是很怪異。
林尋試圖融入,還旋轉了一下手裏的籃球,“我跟紀川輪流教你?”
許雲歲眼眸彎彎,但直接就拒絕了,“謝謝你呀,但是若是兩人教我我才學會,豈不是顯得我太笨了?”
說着又看向紀川,“紀川同學,你覺得我下一個球能中嗎?”
“不能。”紀川很絕情。
許雲不大高興,但确實沒投進去。
紀川稍微有點走神,他在想,許雲歲除了在學習方面,其他其實也不笨。運動除外,只是體力技巧問題,和智商無關。
因為孟浪的許雲歲目前也似乎只在他面前孟浪,還找了一個借口只和他玩球。
林尋在一旁瞅着兩人玩,他融也融不進去的。林尋是第一次來紀川家這麽無聊的,他都想一個人去游泳了,但這個時候管家來喊吃飯了。
林尋松了一口氣。
飯菜很豐盛。
管家還親自給三個人盛了滿滿一大碗飯。
“瞧我這個腦子,我就覺得歲歲這個名字很耳熟啊。”管家還坐在一旁,突然開口。
許雲歲心一驚,連忙放下碗,耐心等着管家的下一句話。
紀川狐疑:“......”
許雲歲跟王叔不會還真的認識吧?
管家笑呵呵道:“小川,你還記得你小時候溺水的事了嗎?”
溺水?!!
許雲歲瞪大眼。
他薄情夫君的紀川腦袋沒有受傷過,但是,目前來看,似乎溺水過。
許雲歲比紀川還要積極,立馬問道:“那紀川,是不是腦袋也進水了?”
紀川:“......”
“許雲歲,閉嘴。”紀川沒好氣道。
林尋一時之間也有點佩服許雲歲。他敢信,許雲歲肯定是第一個說紀川腦袋進水的。
管家笑呵呵道:“腦袋進水沒進水這我都不清楚。不過小川當時在醫院待了挺久的,剛開始都沒氣了,後來某天突然有呼吸了,但是醒來好多事也都忘了。不過那個時候小川也小,才四歲多呢。”
許雲歲呼吸急促。
紀川,似乎已經板上釘釘就是他的夫君了。
管家又爆出猛料,“小川當時才四歲多呢,童言童語的,迷迷糊糊嘴上還念叨着什麽‘歲歲’、‘寶寶’。當時是沒錄音,醒來後小川什麽也不記得了,也不認賬。跟個小大人似的。”
紀川尴尬,冷聲打斷管家,“你說的太多了。”
管家依舊笑眯眯的,完全沒當回事。
紀川又看了一眼許雲歲。
紀川:“......”
快哭了。
紀川心裏稍微有不妙的想法,許雲歲名字裏有“歲”。說實話,紀川對于這段經歷也是從他爸媽嘴裏說的,他也沒放在心上。所以這個什麽“歲歲”,紀川完全沒有任何的聯想。
但是現在看許雲歲的狀态,許雲歲似乎是聯想到一起了?
紀川正想着。
果然,
許雲歲無視管家和林尋,眼眶紅紅看向紀川,開口時聲音都有點哽咽,“夫君!我是——”
紀川趕緊将一塊紅燒肉塞進許雲歲的嘴裏。
林尋低着頭趴着飯沒吭聲。
管家在紀川和許雲歲兩人面前來回打量,還是紀川說:“叔,我有話跟我同學說。你先出去一下。”
管家心裏有點明白了,起身打趣道:“走就走咯。小尋,不走啊?”
林尋夾着點菜立馬就跑。
卧槽!
他忘記了,許雲歲國慶節第一天見着紀川喊的就是“夫君”,現在還在喊。
許雲歲,紀川。
那點不對勁,林尋心裏好像有點明白了。
許雲歲,好像真的有點像紀川的舔狗。
等人都走了後,紀川冷着臉聲音都帶着點咬牙切齒,“你剛喊我什麽?”
許雲歲現在俨然是一副死兔子不怕開水燙的模樣,急切道:“王叔說你在昏迷的時候喊‘歲歲’和‘寶寶’。我就是!而且,而且你還沒了四歲以前的記憶。”他夫君肯定就是那個時候來的!但是,不知道為何失憶了。
紀川:“那是迷糊話,我才四歲,估計是看了什麽電視才喊的。而且,你歲歲就算了,你還是‘寶寶’?”
許雲歲紅着臉承認,“我就是。”
紀川:“......”
紀川揉了揉眉心。
許雲歲很委屈,“我真的是啊。我小名就是寶寶的。”
紀川實在是驚嘆許雲歲的厚臉皮。
“行了。你對我的心思估計是收不回來了。現在呢,兩個方案供你選擇:一是立馬離開,二是繼續跟我當朋友,将你的心思完完全全收斂起來。”
許雲歲很傷心。
真的是薄情夫君了。
板上釘釘就是他的夫君,結果是個薄情夫君。
薄情夫君不認他。
許雲歲一想更委屈了,“你又要趕我走嗎?”結果,剛說完這句話,眼淚就掉了下來。
紀川心莫名一慌,立馬站起來抽着紙巾,“我怎麽又趕你走了?我是給你選擇,你選擇第二個不就行了嗎?”
許雲歲聲音啞啞的,自己擦着臉上的眼淚,“可是完完全全,這如何收斂?你還是——”我的夫君。
許雲歲沒說了。
他要是說,估計真的就被薄情夫君趕走了。
可是薄情夫君失憶不認識他了。那麽,他現在是不是像一個變态啊?
意識到自己像變态的許雲歲更難過了。他明明只是想找到自己的夫君而已。結果,紀川不認識他了。
許雲歲實在太委屈了。确定這個人板上釘釘就是他的夫君又能如何呢?還是只能自己一個人生悶氣。
紀川眼見着許雲歲越來越傷心,嘆了一口氣,溫聲開口:“你都敷衍我這麽多次了,這次不能再繼續敷衍着?許雲歲,我真的第一次遇到你這種的,還這麽可憐。你先盡量克制收斂着,我們先當朋友處處。不管成不成,等高中畢業後再說?”
許雲歲一僵。他的臉上還挂着淚水,他夫君在說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