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第37章 第 37 章

許雲歲吃晚飯的時候又打開了貓貓直播間, 宋煥還在直播，但是, 現在是帶着口罩和墨鏡的宋煥, 屏幕裏沒有了游戲，宋煥穿着短袖，正使勁彎曲着胳膊，似乎是在擠出肌肉。

許雲歲才剛看。忽然, 紀川的手覆蓋在他前方。遮住了他的視線。他只聽到了宋煥的聲音：“帥吧？肌肉還是有點的。腹肌不能給你們看, 那得掀開衣服。我媽要是知道我就完蛋了。給錢我也不看！等明天我就去技術欄那邊了, 不跟你們聊了。”

許雲歲只能盯着紀川的手心, “宋煥很喜歡直播。”

紀川見宋煥沒再秀他的胳膊了, 才将手拿開, “你再跟宋煥繼續, 他就喊你脫衣服了。”紀川坐在許雲歲旁邊, 沒好氣道。

許雲歲搖頭, 為宋煥澄清，“他剛才還說腹肌不給看。腹肌都不給看, 哪像你......”許雲歲說着說着又想起他放蕩夫君的放蕩行為。

許雲歲悶頭, 又不想理紀川了。

但紀川及時道：“這個事情已經過去了。你要不想翻篇，把我那畫還我。”

許雲歲似乎是想起來什麽, 他拉開抽屜, 抽屜裏有好幾張草稿紙，還有原先許雲歲的日記本。但是，

許雲歲說：“你半夜翻過我的抽屜。現在主動承認, 我不同你生氣。”

紀川：“......”

紀川心一驚, 又被發現了？

許雲歲半夜不睡覺的？！！

紀川甚至還回憶了昨天夜裏，他确定許雲歲絕對是睡着了。但是, 也不一定，那晚他看手機的時候，許雲歲呼吸也平穩。

“那畫，你既然不喜歡，就銷毀了？省得你看也心煩。”紀川只能主動承認。

許雲歲驕傲道：“不銷毀，我要留着！還有，”

許雲歲看向紀川，嘴唇一動，聲音邪惡，“我框你的。我沒有看到你翻我的抽屜。”

紀川面無表情。

服了。

但是，眉清目秀的小古董。

他之前怎麽沒發現小古董嘴唇這麽紅？小古董哪有錢買口紅塗？

許雲歲狐疑，“你的眼睛怎麽色眯眯的？”

紀川瞬間回神，微微咳嗽一聲，裝作絲毫不在意岔開話題，“你想留着就留着吧。政治和歷史要背的重點給你畫了。地理等晚上給你補補知識，不用太死記硬。”

話題被輕而易舉岔開。

因為，許雲歲又唉聲嘆氣。

政治和歷史确實不難，他都能看懂也能理解。但是，居然要背下來！尤其是歷史，他只了解他的朝代，梁朝。

可惡！

“我還要背兩千年的歷史。”許雲歲嘆氣。

紀川戳破：“你都一古董了，還覺得歷史難學？我們現在學的還是在你朝代之前的。許雲歲，你現在別仗着自己是古董又要框我。你那個時候應該也要學歷史吧？”

許雲歲确實打算框紀川，反正放蕩夫君已經失憶了。但現在他的路被堵死了。

所以許雲歲只能繼續唉聲嘆氣，“紀川，我是一個不學無術的野鬼。”

紀川：“......”

紀川是知道許雲歲是故意說的。

但是他就見不得許雲歲說自己是野鬼。哪有這麽可愛的野鬼？

“不學無術是真，但你不是野鬼。老師300塊錢發給我了。150現金，150轉你手機？”

野鬼許雲歲瞬間開心。

等宋煥下播了，他又給宋煥發了一個視頻，又解釋一番，宋煥是完全能理解許雲歲的。等解釋完後，許雲歲正要跟紀川說話，又見紀川又在盯着那副挂在牆上的畫像了。

許雲歲忽然在想，他夫君會不會見這畫像熟悉，就恢複記憶了？

若是這般，他還能畫很多的。

“紀川？”許雲歲輕喊了一聲紀川。

紀川才将視線從畫那移開，應了一聲。

許雲歲道：“等明天我打算去找一只貓。”

“找貓？”紀川這才看向許雲歲。

許雲歲說：“是原先他喂養的流浪貓。我看日記裏記錄着，好像是在學校附近的小區。貓通感情的。原先的他投喂了很久，我明日學習累了便去那小區轉悠一番，若是那只貓認識我，見到我肯定會過來的。”

“我陪你去。”

許雲歲眼眸彎彎，“那我再送你一幅畫。”

果然，不到一小時，許雲歲又畫了一個人。這次是許雲歲自己了，頭發也是高高豎起，披着錦袍，正歪着頭，眉眼間都看出笑意。

許雲歲将自己的這張，放在紀川那張的旁邊，問紀川，“如何？”

原來是在看旁邊之人。

紀川眉頭擰緊，“這是你。”

許雲歲點頭，“我的畫技雖一般，但是我和你，我肯定能還原的。若是宋煥的話，我得看着他的模樣才能畫出。”

旋即許雲歲又對着畫解釋一番，眼裏都含着笑意，“我以前想打天上的小鳥，但是碰都碰不到它們。我難過的整夜睡不着，你就說要給那些鳥一些教訓。你好幼稚，但是我聽你那樣說就特別開心，所以見你拉弓的時候都有些崇拜你了。”

紀川盯着許雲歲一聲不吭。

他是不信許雲歲有夫君的，還跟他長得一樣，性格生活習慣各方面都還一樣。轉世都沒這麽像的。

但是，

今天這兩幅畫應該算是許雲歲臨場發揮的。畢竟這場直播許雲歲是打算寫作業秀手的，臨時換成了畫畫秀手。

所以，臨場發揮的兩幅畫，就能這麽快編造出裏面的內容了？還這麽詳細。

小古董，沒這麽聰明。

難不成，真有？

要是真有夫君的話，許雲歲的一切就沒說謊。那麽他，高低算是個替身。

紀川腦袋轟然一炸。

不可能。

“你怎麽又這般盯着我？我畫的不好看？”許雲歲忽然出聲，打斷了紀川的思考。

紀川移開視線，“挺好看的。你那編造的夫君，能跟我說說？”

許雲歲眼眸幽怨，“都說編造，還問我。我才不同你說。”

紀川沉默。

紀川又眼睜睜見着許雲歲将他自己的那張也貼在了牆上。兩人并排，像是情侶照。

但紀川盯着心裏總不是滋味。

這還挺像個古代情侶。

紀川又盯着翻書的許雲歲。

他怎麽也不能當替身吧？懷疑的種子既然已經埋下，怎麽也能弄清楚才行。

紀川又拉了一個椅子坐在許雲歲旁邊。

許雲歲正要背書，見着旁邊挨着他的紀川很莫名，“你怎麽又要打擾我學習？”

紀川面無表情毫無負擔道：“跟我說說你那編造的夫君，不說就打擾你學習。”

許雲歲驚呆了。

他這放蕩夫君，何時如此厚臉皮了？

紀川甚至還威脅一句，“說不說？”

“說。”許雲歲憋屈。

許雲歲說是說，但是又在翻着歷史書，一頁一頁往後翻着。

紀川盯着許雲歲翻歷史書，“你該不會是要說，你說的那個人在這歷史書上面？”

許雲歲嗯了一聲，“我剛來時為了解一點這裏的世界，翻看過他的書本。在歷史書裏見到了你。有過很短的介紹。”

紀川狐疑，一直等到許雲歲翻到後面的梁朝。然後許雲歲指着一個大腹便便的中年歷史男人說：“這是你。紀時決，梁朝時的将軍。”

紀川：“......”

紀川這下是徹底不信了。

“他跟我只是同姓。”

許雲歲道：“時決是你的字。”

紀川當着許雲歲面搜索：紀時決是紀川嗎？

然後——

并無此類信息，只出現關于紀時決的生平介紹。

紀川簡單看了一下。大概是梁朝将軍紀時決因夫人被瑜帝所害，帶兵造反，逼死瑜帝。并且将還是年幼的景帝扶持上了皇位。是一位赫赫有名的攝政王。後景帝能獨擋一面後，紀時決離開了朝廷。此後紀時決去了哪，世人多有分析，但并未有實質依據。

這番介紹許雲歲在歷史書上看到過，他義憤填膺道：“我就是這裏提了一嘴的夫人。可是歷史是人編的，我懷疑你被惡意抹黑了，你不可能造反的。若不是你想知道，我都懶着再看！”

紀川：“......”

紀川擡頭看了一眼真情實意的許雲歲，心裏感到一陣怪異。

許雲歲，該不會就是按照這個編造的劇本吧？現成的劇本。可是夫人被瑜帝所害，紀川看到這番話心裏無緣由地一番煩躁，躁動到他現在想揍人。

紀川瞬間回神。

或許是代入了。小古董也死了，怎麽死的死活不跟他說。

許雲歲又道：“這個景帝，我若是沒有猜錯。應該就是養在皇後膝下的小皇子，梁翊年。他的母妃死于難産，皇後又無子嗣，便将他視為己出。我還在的時候，皇後極其疼愛他的。他性格有些嚣張，只是沒想到還能當上皇帝。皇後就是我們的小姨。按照輩分，梁翊年小皇帝是你的表弟。”

紀川震驚，“表弟都被你整出來了？”而且，他小姨皇後的身份，居然在這裏發揮作用了！許雲歲從不做無用功，早有預謀。但是，紀川也更不信了。

他就算了，現在連小姨都被許雲歲編在了劇本裏。

許雲歲眼眸一眯，“你又不信我。但是這次是你要問我的，不是我要說的。你還不信，你真過分。”

紀川秒道歉。

但是，紀川篤定道：“紀川跟紀時決是兩個人。歷史上沒有紀川這一人物。梁朝的紀時決，又是将軍，又是攝政王。算是很有名了，很多了解歷史的都會研究他。但是，紀川這個名字都查不出來。只能說明，他們不是一個人。”

許雲歲皺緊眉頭。

怎會如此？

都是他夫君的名字，但是眼前這個紀川不認了？！

所以許雲歲眼見着面前的紀川又神清氣爽了，甚至看他的眼神還有一些色眯眯的。

可惡的薄情夫君！

等晚上休息了，許雲歲迷迷糊糊間，紀川又在打擾他休息了，還不跟他睡一床。

“許雲歲？”

許雲歲強撐着應了一聲，聲音軟綿綿的，“沒睡。你又喊我幹嘛？”

“你對我是不是一見鐘情？”

許雲歲莫名，“你夜裏不睡覺就是為了問我這個？紀川，你真煩人。”

煩人紀川就是想問問。

第二天晚上許雲歲跟紀川去了一趟學校附近的小區。小區附近有一家賣小吃的，其中有賣烤紅薯的，許雲歲聞着實在是太香了。

他挑了兩個，兩個都特別大的。更大點的是他的，還有一個給了紀川。

“請你吃，這個很甜的。”紀川接過。

随後，許雲歲又領着紀川去一家奶茶店。許雲歲也不會點奶茶，他看了一眼這裏的菜單，小聲問紀川：“你要喝哪個？”

紀川手裏還拿着熱乎的烤紅薯，“又請我？別錢到手就花完了。”

許雲歲催促，“你先選一個。”

紀川選了一杯原味奶茶，許雲歲也不懂，跟着紀川選一樣的。

兩人又坐在一旁等着。

許雲歲這才道：“之前說去奶茶店打工便請你喝奶茶的。眼下我暫時應該不會來奶茶店打工了。得先請你。你不是說你愛喝奶茶嗎？”

紀川沒想到這點小事許雲歲也放在了心上，紀川心裏倍感甜蜜。

因為這個點沒什麽人，奶茶很快就做好了。許雲歲拿到手就戳開喝了一口，眼眸一亮，“甜而不膩。你果然愛搜尋這些美味的甜食。但是甜食吃多了不好，你不能多吃。”

許雲歲嘴上教育着紀川，自己猛吸一大口後，又咬了一口紅薯。

“這裏的食物比我們那兒的好吃太多了！”

紀川盯着許雲歲吃東西。真好看啊。小古董這模樣在古代應該會有很多喜歡他的人吧？但還是對他一見鐘情了。

許雲歲皺眉，“你總色咪咪盯着我做什麽？你紅薯要是不吃我替你吃了。”

紀川：“……”

紀川看他手裏已經吃了一小半的紅薯，鬼使神差遞給了許雲歲。

許雲歲也沒嫌棄，“這麽好吃的紅薯，你真不識貨。”

然後——

紀川親眼看着許雲歲将他吃了一半的紅薯給吃完了。

操……

這不是、這不是間接接吻了嗎？

“你在梁朝，有沒有對誰一見鐘情過？或者喜歡過誰？”

許雲歲因為吃了紀川的紅薯，知無不言道：“沒有。我夫君。”

紀川心裏更甜蜜了。

是他啊。

小區裏面一般是不讓進的。但這裏的保安認識許雲歲，直接放行了。

許雲歲更确定，原先的少年喂的流浪貓就在這裏。

小區裏面的路燈都點着，很明亮。路邊草從裏偶爾會跳出一只小貓咪，在看到許雲歲和紀川後，又快速的跑了。

一路上有不少跟許雲歲一樣穿着校服的少年，成群出去。

還有幾歲的小孩在一起玩耍着。

許雲歲擡頭看看月亮，又偏頭看了一眼旁邊的高冷夫君。是的，他的夫君又突然高冷了起來，有些惜字如金。

但許雲歲還是感覺挺幸福的。

他能活下來，能吃到這麽好吃的東西，又遇到了自己的夫君。只是這個夫君失憶了。若是沒失憶，他還有好多事情想問。想問問小泉，想問問他的爹娘。

也想問問他的夫君到底有沒有做傻事，還是被蓄意抹黑的。

但許雲歲也不想特意去刺激，好累。

忽然間，一只貓徑直向許雲歲這沖過來，許雲歲吓了一跳。

“小心！”紀川扶住吓到的許雲歲。

貓在跑到許雲歲的腳下就不動了，還打了一個滾，露出的軟軟的肚子。

紀川詫異，“它認識你，在跟你示好。許雲歲，貓找到了。”

許雲歲驚呆了。

他這還沒找呢。

小橘貓還在露出肚子，似乎是在等許雲歲摸他。

許雲歲蹲了下來，伸手試探摸了摸小橘貓的肚子。小橘貓瞬間發出“呼嚕呼嚕”的聲音，四只爪爪還抱住了許雲歲的手。

許雲歲覺得新奇，此時他又聽到一個小男孩的聲音，“挖去？許雲歲？你終于來啦？我都以為你沒跟我打招呼就走了。”

許雲歲擡頭，是一個大概六七歲的男孩，額頭上都是汗水，氣喘籲籲的，手裏還拿着一根吃了一半的火腿腸。這小男孩，似乎認識原先的許雲歲。

“你一來小橘就跟你親熱。我這麽多天的火腿腸白喂了。”小男孩生悶氣。

許雲歲摸了摸又收回了手，小橘貓又主動蹭了蹭許雲歲的鞋子，又跑到小男孩那，要吃火腿了。

小男孩又小心喂着。

許雲歲這才試探性問道：“我不跟你打招呼，要去哪？”

小男孩也沒什麽心眼，許雲歲怎麽問，他就回答什麽，“我哪知道啊！你就說你哪天我看到你沒有來，你就是去了很遠很遠的地方，你說那個地方應該沒有壞蛋，因為你沒有做壞事，是個好地方。我還讓你帶我一起去呢？你還罵我一頓。小氣鬼，去不了吧？你肯定沒錢。”

許雲歲有些恍惚。

那個地方，似乎是死後去的。壞人去地獄，好人去天上。

所以，原先的他是早就想死了？

小男孩又在小橘貓那樣了樣火腿腸，小橘貓又舒坦地讓小男孩摸摸。

許雲歲又道：“我們是因為它認識的嗎？”

小男孩喂着小橘貓火腿腸道：“當然啊！我們都快一起喂半年了！小橘都成大橘了。”

小男孩又摸着小橘貓的肚子，揚了揚下巴，“你有朋友了？”

小男孩的視線在不遠處抱着胳膊的紀川身上。

許雲歲嗯了一聲。

小男孩有些不開心，“你是嫌棄我小，所以才不跟我當朋友嗎？”

許雲歲有些懵。

“每次我問你我們是不是朋友的時候，你就說你沒有朋友，也不要朋友。可惡的許雲歲，你嫌棄我小！”

小男孩将小橘貓摸着有點疼了，小橘貓“喵”了一聲，瞬間跑了。

許雲歲徹底明白了，喃喃道：“你這麽可愛，我為什麽不跟你當朋友呢？”

小男孩被許雲歲突然的誇獎弄暈了腦袋，“對啊！我這麽可愛，你為什麽不跟我當朋友啊！你現在要跟我當朋友嗎？”

小男孩很傲嬌又很期待。

許雲歲點頭，“要。”

小男孩瞬間什麽都忘了，起身歡呼，“好呀！好呀！好呀！我要跟鵬鵬說，我有大哥哥朋友啦！”

許雲歲眼眸彎彎。

“對了，許雲歲，你那讨人厭的哥哥有沒有離家出走？”

許雲歲有些疑惑。

小男孩哎呦一聲，插着腰：“你怎麽怪怪的啊？這不是我們每次見面我都要問你的問題嗎？”

許雲歲“哦”了一聲，小心翼翼回答：“沒有。”

小男孩大罵：“可惡的臭哥哥！好了，我今天也幫你罵他了！”

許雲歲眼眸一彎，“謝謝。”

小男孩傲嬌地揚起下巴，“那我給你留一下我的企鵝號吧。你加我，等我玩到手機了我就同意。”

許雲歲突然伸出手。

小男孩也看到許雲歲手上帶着的手表，“是橘子牌最新電話手表？你、你、你什麽時候這麽有錢了？你不是個窮鬼嗎？”

他是野鬼是色鬼，但不能是窮鬼！

“我朋友送的。裏面還有企鵝軟件，能加你。”

許雲歲又沒忍住，在一個小朋友面前炫耀。

小男孩果然很羨慕，但是他一擡頭那個跟許雲歲一起來的大哥哥已經走開了好遠。

小男孩道：“你朋友走了。”

許雲歲沒有回頭，“他應該是不想聽我們講話，給我留隐私。”因為這是原先許雲歲認識的朋友。

小男孩不是很懂。

但是小男孩将自己的企鵝號報給了許雲歲，見着許雲歲加了他，小男孩才點頭，很煩惱道：“我今天已經玩過了，等下周周末我帶你玩傳奇榮耀，要不是我只能周末玩，我早就閃耀王者了！”閃耀王者是游戲裏面的最高段位。

許雲歲眼眸一彎，“你真厲害。”

小男孩高興，“那當然了！我可是我們班段位最高的男人，他們都好羨慕我的！”

許雲歲繼續誇獎：“超級厲害了。”

小男孩都開始抖腿了。

許雲歲又将自己的電話手表取了下來，跟小男孩道：“檢查一番你會不會寫自己的名字。”

小男孩接過，驕傲道：“當然會！我會寫好多字呢。”

小男孩叫：王子睿

許雲歲默默記下小男孩的名字，又道：“子睿。我能再問問你，我們平時會聊什麽嗎？”

王子睿年齡小也沒覺得哪裏奇怪，“我們很少聊天的，你話比較少。我說游戲你都不聽。你會說一點你的媽媽和哥哥，讓我罵罵他們。但是你跟我說的很少，總是說我小不懂事，聽不懂你說的。可惡的許雲歲！”

“那你，還願意跟我做朋友？”

王子睿苦惱又真實道：“我其實之前已經不想跟你當朋友了，你跑了都不跟我說。今天見到你，我一抱怨你又說我可愛，還要跟我當朋友。我還是想要你這個朋友的。”

王子睿說到最後臉都有些紅了。

是害羞的小朋友。

許雲歲莞爾。

王子睿又道：“我媽媽也知道你，你不記得了嗎？她還來找你到我家吃飯呢。你不願意，一聲不吭就走了。我都有點生氣，但是我媽媽說，你也是小孩，讓我多陪陪你。許雲歲，你別老是想着你媽媽為什麽不喜歡你了。你媽媽不喜歡你，我給你介紹我的媽媽，但是你不能不搭理我媽媽了。我媽媽她也會難過的。你下周五來我家玩怎麽樣？”

許雲歲眼眶已經濕潤。他想，真的是原先的他将自己的困住了。

“好。你愛吃什麽？我買些吃的給你。”

小男孩又報了一堆零食。

許雲歲記不住，因為有些東西他完全不知道。

許雲歲道：“你等一下，我去喊一下紀川。”

工具人紀川被喊了過來。許雲歲讓小男孩再重複一遍，讓紀川記下。

紀川一臉懵。

等小男孩說完後，許雲歲問紀川：“你記住了嗎？”

“脆薄薯片、恐龍奇趣蛋、香甜巧克力、衛虎小面筋和雪碧？”

小男孩使勁點頭，“就是這些！”

等許雲歲走時，小男孩又在後面喊住許雲歲，“記得一定要來啊！”

許雲歲揮揮手，“會的！”

紀川雖然沒聽許雲歲跟小男孩講話，但是回去的路上許雲歲又将他跟小男孩的對話同紀川說了。

許雲歲道：“他确實是将自己困住了，或者說是被自己的執念困住。我也不知能幫到他什麽，其實許勒和那女人能不能受到什麽教訓，他或許也并不在意。就當我愛操心，紀川，你會幫我教訓他們嗎？”

紀川嗯了一聲，但又沒忍住，調侃了一番許雲歲，“這次不自己琢磨笨蛋主意了？”

笨蛋主意。

好氣！

他這壞夫君心裏竟然是這般想他的。

但是，

許雲歲理所當然道：“上一次是我想為原先的他做些什麽，主要是為了他，所以我才想自己親力親為。這次是我自己想要教訓，就是想要給他們苦頭吃。不給他們苦頭吃，我心有不甘。主要是我。既是我的話，我也就不強求自己的主意了。”

紀川心裏一片柔軟。

笨笨又很溫柔的許雲歲。

紀川道：“我已經找人在調查他們了。打蛇打七寸，找到弱點一舉攻破即可。這些你不用擔心，我會處理好。等結果就行。”

許雲歲心裏舒暢，所以又精準找到一塊石頭踢。

紀川盯着許雲歲有些幼稚的行為。

實在可愛啊。

紀川經過一家花店，又單獨買了一支玫瑰送給了許雲歲。

許雲歲接過的時候還懵懵的。

紀川也挺不好意思，偏頭不太自然道：“從今天開始，每天都會送你一支。”

許雲歲更懵了，“為何突然贈送我花呀？”

紀川一回生二回熟，“因為我對你心動了，也是一見鐘情。”說到這個，紀川甚至沒有送花時候的不好意思。

炙熱的玫瑰。

寂靜又有些吵鬧的夜空，紀川的聲音不顯得突兀，許雲歲偏頭看向紀川，一下便落入了紀川深邃而又認真的眼眸中。

許雲歲又不自然地移開視線，心又怦怦跳了起來。

他這夫君，似乎不像是在說謊。

可是內容，

老夫老夫了，他還是很懂紀川的。

許雲歲聞着手裏的花，小聲道：“你這樣，我也不信。”

紀川也不氣餒，笑笑道：“沒事。我總會讓你相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