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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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冒引起的發燒38度5.

醫務室老師開了兩顆退燒藥,一顆讓周笑容當即服下,另外一個叮囑藥效8小時後如果還燒再服一顆。

打針是免了,不過藥還是不少。

章陽說自己出去拿個車,讓周笑容在醫務室等等他。

服藥沒多久後周笑容就覺得困,簡直站都站不住了。

等章陽回來,周笑容又趴在桌子上迷迷糊糊的樣子。

章陽開車帶周笑容去了酒店,這家酒店上次章鸱吻來的時候住過。昨天章陽的二伯章蒲牢也入住在此,章陽特地去接的風。

章陽的二伯章蒲牢一直定居美國,但和章陽關系不錯,每年寒暑假章陽都會去洛杉矶待一段時間。這次章蒲牢特地回來要辦一些事情,沒有跟章陽透露行蹤,卻第一個和章陽見面。

迷迷糊糊的周笑容被帶到酒店,還不忘問章陽:“你帶我來酒店啊,你想幹嘛……”

這個時候還能幹嘛?

章陽拍了拍周笑容的小腦袋瓜,“還不是想讓你睡個好覺,回宿舍我看不到不放心。”

五星級的酒店,就因為想讓周笑容睡個好覺,章陽開了一個總統套房。他還是vip,到了之後直接去了房間也不需要辦什麽手續。酒店經理還認得章陽,昨兒個剛見的面,貴客,這會兒便叫了管家親自帶着章陽和周笑容上了樓。

周笑容窩在章陽身邊,擡頭看看章陽,又看看前面那兩個專業的服務人員,只覺得暈乎乎的。

房間裏暖洋洋,周笑容也不顧章陽在外與人說話寒暄,自顧自找了卧房脫了衣服朝大床上爬,被子往身上一纏滾到了床中間,饒是這樣這張兩米五的大床還是空出很多位置。

過了一會兒章陽才關門進屋,周笑容眯了眯眼看他,有氣無力地拍拍床畔,對章陽說:“快來,陪姐姐睡覺覺。”

章陽倒了一杯開水,放在嘴邊吹,涼了一點後扶着周笑容起來喝了幾口。

周笑容不想喝水,推拒着,軟軟地說:“不想喝了……”

章陽見勢也是無可奈何,又扶着周笑容躺下,仔細給她捏了捏被角。

周笑容一直笑意滿滿的,看着章陽的雙眼炯炯的。

“開心什麽?”章陽問。他就着床另一邊躺下,空氣中是溫暖的氣息。

“你真好啊。”周笑容說。說着就要伸出手抱章陽,不過被阻止了。

“別勾引我。”

“哦……”

兩人相處時,好多次周笑容稍微有點逾越的動作都被阻止,她已經習慣了。只是始終無法理解章陽這個大男人在介意什麽,話說兩個人交往至今,連濕吻都木有過……

不過周笑容哪裏是那麽聽話的人,伸手摸摸章陽的臉,又摸摸他的頭發,睡意好像沒有剛才那麽濃了。

“你頭發好短哦。”周笑容摸着章陽刺刺短短的發,紮她手心。

章陽輕輕嗯了一聲,寵溺地任周笑容亂摸。

“好像一直沒有見你留長一點的頭發呢。”

“麻煩。”

“怎麽麻煩啊?”

“短發不用打理。”

“那麽短,腦袋冷不冷啊?”周笑容好奇死了,她大冬天還要戴帽子呢,可章陽頭發那麽短。

章陽揚起嘴角,他側躺着面對周笑容,誠實回答:“還是有點冷的。”

周笑容笑,“那就留長一點呗,像韓劇裏的男主角一樣的。”

“麻煩。”

“留起來嘛……”

“嗯。”

===

周笑容後來也不知道自己什麽時候睡着的,醒來時好像渾身被水澆了一遍,內衣都濕透了。

中午十一點半。

手機上有好幾條信息,是室友發來的,問她身體怎麽樣。周笑容一一回複了信息,她現在感覺好多了,就是有點虛。

浴室裏的章陽聽到了動靜,出來時手上還拿着毛巾,見周笑容窩在被子裏玩手機。

“醒了啊。”

周笑容嗯了一聲,又說:“我出了好多汗,好難受。”

“我知道。”章陽說着走來,手上的毛巾是熱的,他剛才給她擦過汗了。

“要洗個澡嗎?”章陽問。

周笑容點點頭。

房間裏恒溫,所以不用擔心洗澡完後溫差太大着涼。

周笑容去洗澡的功夫章陽讓管家準備了女士的貼身衣物,順帶還有午餐。

浴室裏的周笑容脫下自己的貼身衣物褲,已然全濕了,她猶豫着等會兒要不要再穿回去,畢竟真空出來好像太別扭了,可又無法忍受被漢浸濕的貼身衣物。

怎麽辦……

不過話說回來,浴室可真漂亮,金光閃閃的,還是她家浴室的好幾倍大呢。酒店有必要放個那麽大的浴室嗎?真是浪費資源。

周笑容開心地搓着泡泡唱着歌,暫且先把內|衣的事情先抛到一邊。

擦身子的功夫外頭的章陽敲了敲門,說:“容容,衣服都放外面了,等下你拿一下。”

周笑容豎起耳朵聽了聽,問:“什麽衣服啊?”

外頭的章陽笑了笑,說:“好穿的衣服。”

orz……

章陽居然給她準備了一套內衣,還是粉紅色的……

周笑容拿着內衣往自己身上比劃了下,還真是她的size.

聞了聞,還香香的。

出了浴室後入眼的是一推車的美食,周笑容本能反應激動地“耶”了一聲。全然忘了剛才在浴室裏害羞章陽知道自己尺寸的事情。

餐車上是管家推來的泰式美食,都是周笑容喜歡的口味。

生龍活虎的周笑容看在章陽眼裏就舒服多了,雖然只是小小的感冒發燒,可章陽怕是比誰都都在意。

美味當前,周笑容肆無忌憚放開吃,已然無大礙。太贊!和章陽在一起最大的好處就是有好吃的!

章陽卻不着急吃,不知道從哪裏弄來的體溫計放在周笑容耳裏測了測,看到上面的數字以後把心放寬。

“其實這個時候你吃粥會比較好。”章陽說。

周笑容聞言趕緊護食,嘴裏塞的滿滿的,口齒不清道:“我不管,我要吃這個。”

清粥也太難吃了。

章陽當然是逗她的,否則哪裏會叫這堆美食。他也不着急吃,慵懶地靠在沙發上,拄着腦袋看着周笑容吃。

周笑容被看得發毛,指了指菠蘿飯,說:“你快吃呀,這個好吃。”

“你先吃。”章陽說。

“那多不好意思啊……”臉上卻沒有半分歉意,腮幫還是鼓鼓的。

章陽回憶起,好像每次都是他看着周笑容吃。實在沒見過那麽貪吃的女孩,什麽東西到她嘴裏好像都是美味,看得他也是食指大動。

吃着吃着周笑容突然想到什麽啊了一聲,“天吶!今天是初選啊!現在幾點了?”

“12點30。”章陽看了眼手表。

周笑容一聽時間,飛奔而去找手機,連忙給朱蘇萌打了一個電話。

那頭是忙音。

“現在回去來得及嗎?”章陽問。

周笑容搖頭,哭喪着臉:“說是12點開始的初選,我們班是第一個。”

沒一會兒朱蘇萌回了電話,意思是節目已經過了,文藝部的只是想看看整體效果,現在少一個人跳沒有關系。

周笑容松了一口氣。

“不過部長說我們這個節目還是缺乏一定的新意,讓我們再看看能不能再編排。”朱蘇萌說。

末了朱蘇萌不忘叮囑周笑容注意休息,她知道周笑容發燒了,是任芳菲告訴她的,所以她中午也就沒有給周笑容打電話。

周笑容道了謝。

挂斷電話後卻有點不理解,這跳舞還要什麽新意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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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沒有課,周笑容索性也就呆在酒店裏不回去了。

總統套房很大,光房間就有四個,其中還有一個多媒體房間,可以放電影。

大冬天的呆在暖暖的房間裏實在是太美妙不過,而且是光着腳才在溫暖的地板上,這種感覺太他媽贊了。

任芳菲常說,她作為一個北方人,在南方的冬天凍成了狗。她覺得南方的景色是不錯的,可是這個冬天也太變态了,冷也就算了,還那麽濕,感覺被子都是潮潮的。

上午睡了一上午的周笑容午餐過後吃了感冒藥,這會兒又覺得混混沌沌的。章陽看起來也好像有點困意的樣子,他中午的時候總是習慣小憩片刻,這樣下午才會更有精神一些。

兩個人找了一步有關動物題材的電影看。

多媒體房間有四張真皮躺椅,還帶按摩功能。周笑容穿得單薄,章陽給她拿了一條薄被蓋在身上。

“你說,這個老虎怎麽跟真的一樣,太神奇了!”周笑容說。

在放映的是一部迪士尼電影,講述的是講述了狼群養大的人類小男孩,當他被迫要放棄賴以為生的森林之家時,他踏上了精彩紛呈的自我探索旅途,一場波瀾壯闊的大冒險的故事。

周笑容喜歡有關動物題材的電影,她總是覺得人與動物的相處是最美妙的關系。

這頭周笑容看得津津有味,那頭章陽不知何時進入了夢鄉。等周笑容轉頭想和章陽讨論黑豹是如何帥氣的時候,只見章陽那張絕世無雙的臉無害地展現在她面前。

他睡着了耶……

周笑容将音頻聲音調低了一些,起身小心翼翼走到章陽身邊。平日裏看起來那麽嚴肅的他,睡着後倒很祥和。

蹲在地上看着章陽的臉,他的眉,他的眼,他的唇。

如果每天清晨醒來能夠看到這張臉,此生大概也沒有遺憾了吧!周笑容甜甜地想,他會是她一輩子的歸宿嗎?

章陽這一覺睡了有一個小時,醒來後看到周笑容就趴在自己身邊,近在咫尺。想叫醒她,可理智又讓他不要叫醒她。就像早上看她甜甜的睡意,其實也是一道風景。不過地板上多少不會舒服,章陽起身把周笑容抱了起來準備往卧室去。

動作再輕周笑容還是醒了,睡眼惺忪地問章陽這是在哪兒。

“在哪兒?準備把你賣了。”章陽笑言。

他高大的個子,橫抱着周笑容好像拎小雞似的。

周笑容嘿嘿地笑,清醒了很多,問:“賣給誰呀?”

她總是這樣的,說話的時候甜甜的,最後一個字咬着不放,尾音拖得人酥酥麻麻的。

“賣給我怎麽樣?”

“好呀……”

章陽将周笑容放到床上,随後附上來輕輕地壓住她,讓她逃脫不得,“那麽,我可以享用勝利品嗎?”

“你想怎麽享用啊?”周笑容紅着臉。

章陽原本只是逗她玩,怎料這一玩好像有點收不住了,身上漸漸發燙,某個部位好像也蘇醒了。

“頭還疼嗎?”他轉移話題。

周笑容搖頭,眨着水靈靈的眼睛看着章陽,說:“不疼。”

章陽想翻身離開,怎料周笑容兩只手扶着他的腰不放。

“容容……”

“嗯。”周笑容的臉紅撲撲的,她知道自己在做什麽,好像有點惹火上身的意思。可這就是她的本意,她可不老實了。從入學見到他的第一眼開始,她就想着把這個男人占為己有。急着宣誓主權,不許任何人窺視。

“轟”

章陽的理智煙消雲散,取而代之的是掠奪。

周笑容若不是剛好躺着,恐怕要腿軟。章陽親吻她的唇,撬開她的齒。像是饑渴很久的野獸終于得到獵物,那麽迫不及待。可他又是溫柔的,帶着點生疏的。周笑容本能的回應,她的回應讓他更加興奮。

這是開學至今兩個人第一次接吻,那麽濃烈,那麽深入。和簡單的親吻臉頰,碰觸額頭不同,她能感受到他的氣息。

章陽的手在她身上游移,雜亂無章。

唇齒分離,兩個人都微微喘息。

周笑容能明顯感受到,有個什麽東西抵着她,她動了一下,被章陽警告:“別動。”

嘟着嘴,無辜地看着章陽。

房間裏暖和,兩個人都穿的薄。

周笑容鼓起勇氣,對章陽說:“我能不能問你一個問題啊?”

“嗯。”章陽還抵在周笑容上方,他有點舍不得離開的意思。

“你都沒有生理需要嗎?”

“周笑容!”

“有沒有嘛……”

“……有。”

“那怎麽解決啊?”

章陽有點懷疑自己是怎麽看上這個小傻子的。

周笑容還是緊追不舍,小手在章陽腰上晃來晃去的耍賴。

章陽無奈妥協,小聲道:“手。”

俊俏的臉龐上似乎爬上了紅暈。

周笑容不為難章陽了,轉而反問:“那你有需要幹嘛不找我啊?”

章陽:“……”

“你不承認我們之間的關系嗎?”雖然他至今沒有正式的表白,但周笑容已經不介意了,兩人相處至今,所有人都知道他們是男女朋友的關系了。

“不是。”章陽說。

“那因為什麽啊?”周笑容想不通。她一直懷疑章陽是不是有問題,為什麽他一個年輕力壯的小夥子沒有這方面需求?現代男女談戀愛,床上事也是情趣之一。章陽非但自己不逾越,也不讓她逾越。好吧,最近周笑容看了太多的言情小說……

章陽幾不可聞地嘆了一口氣,說:“我想把我們之間的第一次當成自己的生日禮物。”

章陽從小的價值觀裏,男女關系是要從一而終的。他認定周笑容後就想好好地走下去,至于其他東西不過是時間的問題。章陽不否認自己是老土了點,他甚至有想過和周笑容新婚之夜再發生關系。但他終究是個男人,自制力差,每次周笑容香軟在懷他就有些控制不住。所以不敢親吻,不敢逾越,怕一發不可收拾。

章陽這一說,周笑容突然覺得自己太不矜持了。

天吶……她的形象,是有多*啊。

好再章陽并沒有放在心上,既然事已至此,那他繼續放肆,讓周笑容見識見識他到底有沒有問題。

然而周笑容心心期待和害羞的事情到底還是沒有發生。

不過,就像章陽說的,不過是早晚而已。

===

晚上有自習,不過時間尚早,周笑容就和章陽在酒店裏繼續膩歪了一陣,連晚餐也是管家送來的。

回去的路上兩個人手牽着手,關系好似更上一層樓。

來時沒有仔細觀察這家酒店,眼下周笑容突然有種進入另一個世界的感覺。這家酒店的裝潢和氛圍,完全是那種所謂上層階級的人才會來的地方。周笑容不由看了看身邊的章陽,他自然而然地行走在這種地方,沒什麽特別可言。

出門的時候倒是沒料遇到關依新。

關依新看到和章陽牽着手的周笑容時明顯也是一滞。

“哥……”周笑容自覺打招呼,有種做壞事被抓包的感覺。

關依新嗯了一聲,“你怎麽會在這兒?不上課?”

“那個……”該怎麽解釋……

男人本色章陽這個時候就挺身而出了,漫不經心地對關依新說:“情侶吃個飯而已,關哥哥不必擔心。”

關依新看着章陽勾起唇角,他年長章陽幾歲,又有社會閱歷,看起來的确像個大人。

可章陽這個小大人的氣場也不是蓋的。

“笑容,談戀愛了?叔叔知道嗎?”關依新問。

周笑容心裏有一萬條草泥馬奔騰而過,抿着唇不說話。

章陽看了眼低着頭的周笑容,又擡眼看着關依新,眼底埋着暴戾,嘴上卻客氣道:“關哥哥看起來也有約會,我們就不打擾了。”

說完也不等關依新下文,明目張膽牽着周笑容的手走了。

回去的路上周笑容在玩手機,章陽沉默地開着車。

章陽很久沒有見到過關依新了,從認識那個人到現在,其實算起來不過幾面。關依新是周笑容的繼哥,是不是也算是他的哥哥?而今天更是巧了,遠在洛杉矶的二叔章蒲牢前幾天剛回國,昨天到的本市入住的剛好也是這個酒店。

有些事情想一想就能想明白了,章陽心裏卻是五味雜陳。

回學校的路程大概二十分鐘,章陽沉默了二十分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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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到關依新這件事還真讓周笑容覺得日了狗了,偏偏還是在酒店門口。是人都會往歪裏想,偏偏周笑容和章陽兩個人真的很純潔地待在一塊。好吧,也就沒事親親小嘴什麽的。

晚自習和室友們說起在酒店門口撞見關依新這件糗事想找安慰,可衆人的焦點卻離奇地一致:

“為什麽關哥哥會去酒店?關哥哥是不是要去開房!”

周笑容:“……”

“你們怎麽不問我為什麽會和章陽去開房呢?”

王熙:“你們兩個那點破事已經不是我們想八卦的了。”

周笑容:“……”

不過幾個人這麽一說,周笑容倒是反應過來,這麽些年也沒見他關依新交女朋友,怎麽解決生理問題?看來他去yp的可能性很大!

薛丁戈不願意接受這個事實,拍桌,“我們關哥哥不會的!”

“誰知道呢。”

今天難得沒有排舞,周笑容一下課就回了寝室,也算是清閑。

索性就拿出算盤和王熙一起練起來。

算盤這種東西一回生二回熟,熟悉了之後根本不用大腦。王熙依舊在唱民歌,最近她很愛唱《山歌好比春江水》,大概是調子比較好記。

晚自習的時候周笑容特地去找了朱蘇萌,具體想了解那個文藝部部長到底是什麽意思。

朱蘇萌說這樣的舞蹈的确是挺好看的,但是缺乏了一些新意,最好有些編排。

編排編排,周笑容覺得有些頭大,還要再怎麽編排?

“我想說,那個文藝部部長到底哪根筋不對啊?還要怎麽編排啊?要不他來指導算了。”周笑容一手撥弄着算盤,一邊和王熙抱怨。

王熙在聽到文藝部部長幾個字的時候手下好像撥錯了珠子,只能重新來過。

周笑容不知道文藝部的部長就是江一南,所以吐槽起來也算客氣。

可經任芳菲提醒之後不免覺得氣不打一處來。

“我怎麽覺得他成心的呢?”是不是對她們有意見啊?

不過這事倒真的是周笑容誤會了。

隔天排練的時候朱蘇萌請來了文藝部的幾個長老級人物,主要是想對這個重新編排的事情好好讨論一番。

朱蘇萌有心有力想要在文藝彙演上好好表現,還特地邀請學長和學姐幫忙。昨天初選時一行人已經看過這段舞蹈,總體來說沒什麽毛病,也算是精彩,過過初選沒什麽問題。但朱蘇萌還是不甘心,追着部長挑舞蹈的毛病,索性江一南也就總結了。

“很好看的舞蹈,編舞上很花心思,看得出來排練的很用心。但不難發現有些動作不是門外漢一時半會兒能完成的,與其去糾結難度,還不如增加一點創意在裏面。”

這是江一南的原話。

現在大學生一個個都有點特長,唱歌跳舞再尋常不過,但創意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好的創意能制造精彩的效果,差的創意只能是濫竽充數。

文藝部成員信服江一南,雖然這個公子哥花邊漫天,但他親手策劃的晚會都不會失了水準。他有能力,無論是拉贊助還是舞臺創意,都是一般學生比不上的。

上半年的畢業晚會就是由江一南一手策劃的,地點在操場,舞臺搭建華麗,贊助商雲集。晚會的主題為《致青春》,全程圍繞這個主題展開,詩詞歌賦,舞蹈相聲小品,都是常見的表演,卻很出新。

這場畢業晚會讓人記憶猶新,看過的人都說精彩。

“這樣吧,看看民族舞與現代舞的穿插,會不會有不一樣的效果。”一個學姐給出意見。

一旁的周笑容直接否定了這個觀點,“這算是什麽舞蹈,不三不四的。”

她一直是循規蹈矩地跳舞,沒有那麽多花裏胡哨的東西,民族舞就是民族舞,哪裏還要穿插現代舞?

“笑容……”朱蘇萌輕輕推了推周笑容。

周笑容知道自己态度有些不好,于是也沒有再說話了。

幾個學長和學姐輪番給出了自己的意見,僅供參考。

只是這些意見周笑容都不怎麽接受,她嘴上沒說什麽,但幾個成員都看得出來。離元旦表演也不過二十幾天的功夫,要重新開始編排和排練也确實是挺讓人糟心的。

朱蘇萌最後還是厚着臉皮去找部長江一南去了。

要找江一南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朱蘇萌來來回回打了好幾個電話又跑了好幾個地方,最後在校外的一個酒吧找到了江一南。

江一南待人說不上好壞,朱蘇萌對這個部長從來只有遠觀的份,她一個小小的成員,大多時候都是插不上話的。但江一南這個人別看平時吊兒郎當的,籌劃起一件事情來還是有頭有尾的。

朱蘇萌即是部門成員,又有表演在身,江一南對她還是有些照顧。

是一間音樂酒吧,此時酒吧裏放着輕音樂,江一南一個人獨坐在吧臺,晚上九點多,不是酒吧的人流高峰期,朱蘇萌大老遠看他一個人的背影怪冷清的。

“怎麽?你大老遠跑過來就為了這事?”江一南臉上表情淡淡的,看不出什麽。

朱蘇萌搬了條凳子在坐在江一南旁邊,有些緊張,“部長,你給點指導意見吧,我真的想好好排。”

江一南懶懶地哼了一聲,看起來很累的樣子,他一手拖着下巴,一手拿着酒杯,想了想,給朱蘇萌總結。

編排的舞蹈思路是這樣的:

1、由主唱穿戴隆重唱民歌,後頭的伴舞也不能輸了精彩照樣伴舞。

2、民歌演唱一分半後穿戴隆重的主唱脫掉自己身上厚重的服飾,露出裏面簡單的流行服裝,伴舞一并也脫掉身上厚重的服飾

3、由主唱合理銜接民歌與流行歌曲,伴舞與主唱保持一致。

朱蘇萌腦海裏有些畫面感。

只是說得倒是輕松,但覺得這個難度未免有點大了。

這個主唱又會民歌,又會流行歌,還最好會唱英文歌,臺風是要多好。難道她還要去別的學院找個主唱?這樣怕是到時候有其他班級的同學有意見了吧……

江一南一杯酒喝完,手上拿着車鑰匙,對朱蘇萌說:“走吧,我送你回去。”

朱蘇萌是拒絕的,不過江一南是個說一不二的人,哪裏允許別人拒絕。

周六的晚上沒有晚自習,所以朱蘇萌才可以出來。但眼下恐怕也快到寝室關門的時間了,不知道江一南是有心還是無意,這個時間段這裏也不好叫車。

“那個,部長,你喝酒了還能開車嗎?”朱蘇萌顫顫道。

江一南有些懶得解釋,“才喝了一杯啤酒,放心,死不了。”

“好吧。”

“這附近亂的很。”江一南說。

朱蘇萌點點頭。

一路上開着車的江一南都沒有開口說話,只是等紅路燈的時候有些不耐煩地單手托着方向盤嘴裏念叨着什麽。朱蘇萌不敢明目張膽打量,只是趁着倒退的風景間或偷偷看江一南一眼。

十幾分鐘的車程,朱蘇萌覺得坐如針氈,又臉紅心跳。

江一南把朱蘇萌放在校門口後又一腳油門開走了,連個道別都沒有。

朱蘇萌看着遠去的車燈,心裏五味雜陳。

舞蹈有了新的思路,朱蘇萌也是第一時間告訴了周笑容。本以為周笑容對這樣的編排有意見,沒想到她卻覺得很有意思。

“唱民歌耶。”周笑容第一個想到了王熙。

體力充沛的周笑容感冒好得差不多,又生龍活虎的。

那頭的王熙一臉鄙夷地看着周笑容。

說起來,江一南在王熙的生活中似乎陰魂不散。自從上次在籃球館發生的事情後,王熙似乎經常能見到江一南。比起劉楓,王熙覺得江一南似乎并沒有那麽讨厭,但還是讓人喜歡不起來。

學校大,但國貿和會計是一個分院的,一般都在一個教學樓上課。江一南的國貿班課程幾乎都是在上午,和王熙所在會計班課程安排很相似,更巧地是每次上課兩個班級幾乎都在同一層,自然而然見面的機會不少。

本以為像江一南這種人必然是逃課積極分子,但大冬天的清晨往往都能看到他。王熙當然只當這個人是陌生人,顯然江一南也是,擦肩而過時他臉上連一點表情都沒有。

周笑容近來受朱蘇萌的蠱惑聽多了江一南的“英雄事跡”,雖然先入為主覺得人渣不是善茬,但到底是長得好看的人怎麽都有先被原諒的優勢。不過周笑容還是有自己立場的!不管江一南被朱蘇萌怎樣地捧上天,他到底是侵犯過自己室友的渣男!渣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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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笑容發現,她好像愛上了接吻這種事情!雖然吻着吻着好像雙腿發軟飄飄然,但真的很喜歡啊!雖然她技術不怎麽樣,不過熟能生巧嘛,所以不怎麽純潔的周笑容現在每每見四下無人就要拉着章陽親小嘴,當然,被人看到了也不怕!

然而章陽大多數都是被霸王硬上弓的。

比如,在圖書館,周笑容見左右沒什麽人,這個時候她很會利用時間,飛快地在章陽唇上小啄一口。這個時候的章陽往往是懵的,等反應過來,周笑容已經若無其事地看着自己的書了,而他好像有了一點反應……

再比如,在學校小花園,周笑容見四周沒人,這個時候她當然不會放過美好時機,一步踏上花壇臺階抱着章陽就是濕吻一陣。這個時候的章陽往往都是想拒絕的,可是奈何理智抵不過,他就被帶到陰溝裏去了,最後反倒是他舍不得放開。

周笑容在章陽面前的表現完全是個*無疑,章陽已經發現了。只不過周笑容這個小白兔挺能裝嫩,在人前總是容易臉紅,誰能想象私底下是這般模樣?

眼下周笑容與章陽能相處在一塊兒的時間實在不多,不抓住點機會給自己謀取一點福利就太糟蹋和章陽獨處的時間了。這不,她又在排舞了。

對于重新編舞來說似乎沒有太多難點,一分半的民族舞,一分半的現代舞。民族舞的歌曲早已經定下,排練至今也沒什麽特別難點了。現代舞的歌曲定的是一首流行英文快歌,節奏感很強。兩首歌曲的轉換,頗有一種乖乖女終于掙脫出來做自己的感覺。周笑容還是蠻喜歡這個想法的,不過眼下還真有個問題:主唱沒有找到。

周笑容雖然一直開玩笑王熙可以來當主唱,但真正覺得王熙适合當主唱的原因是薛丁戈的生日聚會上聽過她唱歌。

238寝室四個人都是同齡,但是算起來薛丁戈的月份是最小的。任芳菲是在上半年三月份,王熙是在五月份,周笑容則是七月份。

薛丁戈的生日聚會請了不少人,都是她這幾個月在學校裏認識的,她這個人天生開朗,交友廣泛。生日當天薛丁戈托關系訂了市區內最好的一個ktv的vip包間,能容納四五十人。

周笑容長那麽大,來ktv的次數屈指可數。聽說薛丁戈訂這個包間也是認識的學姐給訂的,可以打折。當天在包廂裏玩的游戲也挺多,四十幾個人,男男女女,一個大party.

雖然人多熱鬧,不過同寝室的還是習慣性坐在一塊兒。

壽星薛丁戈免不了要被灌酒,本來她也能喝,別人灌她的同時她也灌別人。周笑容也偷偷喝了兩杯,主要原因是薯片吃多了口渴了,而包廂裏除了啤酒就沒有其他飲料了。

四十幾個人,分成好幾派在玩游戲,最老套也是人氣最旺的就是真心話大冒險。不過人都不是很熟,周笑容沒有參加,和王熙任芳菲三個人坐在邊上嗑瓜子吃零食。

王熙不愧是美女一枚,坐下來沒多久已經有好幾個男生來搭讪。當然周笑容自認為自己長得也是不錯的,只不過在場的男生都知道她可是堂堂理科狀元章陽的女朋友呢,帶着光環的那種。

母建輝和200斤重的高聖傑也來了,少不了調侃粘人的周笑容身邊怎麽不見章陽。周笑容自然也想章陽來,不過章陽今天有事不方便來,好像是學院有什麽比賽想讓他參加吧,老師找他在談話。

不自量力的高聖傑還想邀王熙唱歌,當然被拒絕了。

生日蛋糕推來的時候一并來了個幾個花枝招展的女孩,看模樣年紀都不大,但是濃妝豔抹,大冬天的黑□□鞋。薛丁戈介紹說是同一個學校的,今天還要感謝其中一位學姐給她訂的包間。

薛丁戈介紹說那名給自己訂包間的學姐叫範靜,看樣子兩個人的關系還算不錯,範靜特地留在包廂裏唱了一首歌。

周笑容忍不住看了好幾眼那幾位學姐,怎麽看都覺得好像怪怪的……

任芳菲看着眼前的幾個女孩搖頭,“好好的一個大學生怎麽在這種地方工作。”

“什麽工作啊?”周笑容好奇。

王熙喝了一口啤酒毫不自然地說:“做小姐的呗。”

周笑容:“……”

小姐,是那種嗎?

王熙放下酒杯看了眼周笑容,淡定道:“事先聲明,我雖不歧視她們的職業,但也怎麽不支持。喂,你也別這種眼神看別人。”

周笑容咳了咳,偷偷問王熙:“那她們會跟別人那個嗎?出賣自己的靈魂?”

“視情況吧,你幹嘛那麽好奇?”

周笑容嘟了嘟嘴,想起自家章陽好像也經常有去包廂的哦……

範靜雖然濃妝豔抹,好似貼了八層假睫毛,但能想象卸妝後是一副清純的面容。她唱了一首挺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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