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抉擇
14%抉擇
秦嶼躊躇了一會，回憶起以往，眉頭不由越發鄒起來，唐柒不由好奇秦嶼這次到會說出什麽驚天的話，以至于秦嶼還沒開口滿臉就是血海深仇。
然而秦嶼也沒讓唐柒等久，但是待秦嶼說完，唐柒不由破防了。
“我在想，你最後選擇跟我在一起不會是因為我給了你《善茬》劇本，幫你翻身了，你作為報答才想跟我在一起的吧？”
“噗嗤，哈哈哈。”唐柒不由一笑，秦嶼迷惑的看着笑得人仰馬翻的唐柒，不理解唐柒的笑點。
但是秦嶼眼裏因為這個原因蒙上的暗淡卻因為唐柒的笑容消散了些許。
沒一會，唐柒笑夠了，正襟且認真的看着秦嶼的眼睛，毫不猶豫的開口：“不是，從來沒有那樣的想法。”
說到這唐柒摸了摸秦嶼的腦袋，唐柒知道秦嶼因為家庭的原因，其實安全感很低，一個不留意，秦嶼可能就會把自己藏起來。
所以兩人幾乎有什麽問題，唐柒都是當面就給解答清楚的，其實唐柒也很慶幸遇見秦嶼，在圈裏見過太多虛僞的人。
唐柒無比幸運遇見如秦嶼這般的人，她是一個害怕傷害到別人，甘願自己受傷溫柔到極致的人啊。
唐柒繼續解釋說：“我喜歡你，是因為那個人剛好是你，僅此而已，你懂我的意思吧，不是因為任何事情。
而是跟你相處後，我被你內在的溫柔所迷住，被你有趣的靈魂所牽挂。好了，你的疑問我都解釋清楚了，該我了，秦嶼，《善茬》那個劇本是不是你寫的？”
“嗯。”這次秦嶼也不忸怩的正面回答了這個問題，回答完後秦嶼繼續補充說：“是我專門為你寫的，不對，嚴格意義上，我一番情願的暗戀史。”
唐柒有些心痛眼前的這個女孩了，唐柒不知道秦嶼對自己的感情，至少在今天之前唐柒都不知道，秦嶼的愛如此深沉，深沉到自己當初居然沒有察覺到。
秦嶼眼神虛缈的看着前方，仿佛看見深夜裏年少的自己，在斥責自己內心的時候，用日記本記錄下自己的心理歷程。
在不滿對唐柒的了解後，幻想着唐柒的家庭，從唐柒的只言片語裏揣測着唐柒的家境，暗戀的日子總是痛苦且快樂着，會因為唐柒明目張膽的偏愛而私底沾沾自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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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也會因為唐柒的對他人無異而感到焦慮，唐柒幻想着，倘若有一個比自己更為勇敢的出現呢？
所以在《善茬》裏，葉筠的性格可以說與秦嶼截然相反，因為暗戀的人總會自卑。
而秦嶼會刻意找出自己的不足而強加在自己故事裏的人，仿佛只有這樣，唐柒不喜歡自己就該是理所當然的事。
“那看來我得更加多愛你一點了，畢竟你可背着我悄悄愛我這麽久了。”
唐柒溫柔和煦的所以從耳畔傳來，秦嶼莫名其妙的眼眶紅了，仿佛給年少的自己一個完美的結局了。
那個長期用流海遮着眼睛，走路一直低着頭看路，寬松的衣服自卑的靈魂。
莫名其妙，秦嶼突然想到在圖書館裏，唐柒突然湊近自己，輕輕撫開自己的劉海，眼裏有光的開口問：“不會遮眼睛嗎？果然沒有它們好看多了。”
那時候秦嶼感覺到唐柒都在發光，而如今回憶起來，唐柒的笑容依舊刻在秦嶼的腦海，後面秦嶼就去理頭發了。
“怎麽還哭了，小朋友。”
“我才不是小朋友，而且我還沒有哭。那你到底喜歡我什麽啊？”秦嶼憋回眼眶的眼淚，不滿嘟囔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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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唐柒榮獲影後後，唐柒也緊鑼密鼓的開始為自己未來鋪路，不知道是公司突然的良心發現還是什麽，總算派遣了一個經紀人到自己的身邊。
畢竟唐柒還是要修完華影的課，所以有時候也分身乏術，由于拍攝《善茬》唐柒要延遲一年，回來要繼續攻讀大二的課程。
但是讓唐柒萬萬沒想到的是，秦嶼轉科的消息如一地驚雷炸得唐柒們都很意外。
那時候對于秦嶼，唐柒是感激的，畢竟這部片子确實讓自己起死回生了。
所以在聽說秦嶼要轉科攻讀音樂的時候，唐柒也找到秦嶼，比起最開始見面亦或最後一次見面完全不一樣，秦嶼好像換了一種方式龜縮到自己的殼子裏了。
唐柒不清楚秦嶼到底發生了什麽，只是既然兩人都要重讀大二，唐柒身份特殊，所以唐柒索性想搬出寝室住。
而秦嶼因為音樂專修也是要考核，也需要很獨立的房間，于是兩人相謀劃在距離華影不遠處合租了一套房子。
唐柒不知道是不是因為一年空檔期的原因，兩人都在成長，唐柒明顯感覺到秦嶼與自己中間有着一個看不清的屏障。
很奇妙，即使兩人同在一個屋檐，而且還是老友，但是秦嶼突然的改變和自己或多或少的改變，讓兩人有一種最熟悉的陌生人感覺。
但是也讓唐柒意外的是，秦嶼在有些決策方面眼界往往比自己看到更遠，當時唐柒好不容易在內陸有一席之位，任何一步踏錯了都将會是萬劫不複。
有想要拉自己下位的人，也有方鶴嚴的打壓，還有內地裏的潛規則。
故事的轉折是一次江楓溪無意間跟自己商讨準備簽約一個比較火的綜藝，唐柒也有些心動。
畢竟內陸最不缺少的就是明星，太多明珠都被灰塵掩蓋，唐柒也想借機一炮而紅，然後借此曝光度接觸到更多更好的導演。
那天唐柒下完課正準備看合約确認無誤後就簽約，打開門，秦嶼翻看着合約。
成年人的世界，戴上面具，虛僞打交道是必然的。
昨天時間太急，唐柒順手把合約丢在客廳就跑去參加了一個宴席，而且客廳是兩個人的共有地方，誰會知道是誰的東西。
所以唐柒在看見秦嶼翻看時并沒有感到憤怒，而是走過去，坐到沙發的另一端，靜等秦嶼看完。
秦嶼看得很認真，即使感覺到唐柒的到來，秦嶼依舊沒有停下這種窺看的行為。
沒一會，秦嶼坐直身體，合上合約，開口解釋說：“當時看見在桌子上，以為是我的文件，所以才......”
唐柒并沒有表現出不開心，而是一副理解的點了點頭，表示相信秦嶼并不是刻意竊取自己的行程。
而是象征性問秦嶼：“那看完你覺得怎麽樣，這條件開得？”
其實唐柒已經敲定簽下來了，只是還要看看合約給自己挖坑沒，所以就是象征性問問。
而且是一個正常人應該不會輕易回答這種比較有利益糾紛的問題。
很簡單，如果你給出的提議最後有個好結果還好，就怕你給出建議後，影響到別人做決策，最後讓決策人錯失機會，決策人可能會怪罪于你。
這就是成年人的世界，可以熱心腸，但是成年人只看結果，當結果不是自己想要的，就需要一個背鍋俠了。
在問完後，唐柒并不認為秦嶼會給出自己建議，所以伸過手就準備拿過合約。
但是手才伸到半路，秦嶼卻鄭重開口分析說：“合約條件很好，也沒有很明顯的陷阱，但是，”
說到這，秦嶼伸手壓住合約，阻擋了唐柒想要拿走的趨勢，唐柒不解看向秦嶼。
秦嶼雙眼如明鏡的直盯這唐柒直言問：“要看你了，唐柒。
倘若你只想昙花一現，僅僅是機械生産的小花，你大可參加這些綜藝，一炮而紅，博取流量，但是你的初心如此嗎？唐柒。”
唐柒從來沒想過僅一年不見，秦嶼的成長速度在自己的意料之外，當時對上秦嶼那種洞悉人心的眼神，讓唐柒突然安定了下來。
就像一個突然中頭彩的人一樣，總會在各種糖衣炮彈裏迷失自己。
唐柒那時候尚且年少成名，一峰窩的糖衣炮彈襲來，唐柒那時候以為自己可以抗住誘惑。
可以選出一條相對近的捷徑再攀高峰，但是當時秦嶼的話讓唐柒陷入沉思。
唐柒拿合約的手不自覺的卸了力，不解問：“為何會這樣說？”
秦嶼眼神一個上挑，理智分析說：“很簡單，你認為這個圈子尚且是怎麽樣的？”
唐柒收回手，一只手在桌子上不斷敲打，一只手撐着腦袋思索着秦嶼這個問題，最後唐柒借用了江楓溪的話回答說：“先是愛豆唱跳，再是流量小花電視劇，最後就是電影屆演技派。”
說完唐柒看向秦嶼，秦嶼面無表情，并沒有說這是對還是錯，而是繼續問道：“那你認為為什麽現在會有這些制作方來找你？”
答案顯而易見，唐柒不假思索說：“因為我是影後。”
秦嶼點了點頭，表示同意了唐柒這個答案，接話說：“對，就是因為你是影後，那你認為你是這個圈裏最好的演員嗎？”
“當然不是啊。”唐柒依舊想都不用想的回答說。
“為什麽呢？你不是影後嗎？”秦嶼看着唐柒問。
唐柒頓了頓，頓時啞口無言，對啊，自己已經是影後了，五年一度的影後了，但是自己敢說自己就是這個圈裏演技最好的嗎？
但是自己的演技已經被公然認定是影後了，自己的演技不應該是優秀的嗎？
秦嶼看出唐柒糾結的點，于是換一個方面繼續追問道：“你覺得你下一屆能再次奪冠影後嗎？”
唐柒皺眉，答案依舊顯而易見，應該說沒有一個人敢明确認自己下一屆可以奪冠，畢竟大家都沒有預測未來的能力。
秦嶼代替唐柒說了唐柒想說的話：“是不是你自己也不能确定，而且沒有一個人敢說自己一定能獲取下一屆影後。
但是這五年的空檔期，你可以以這個為目标而努力的，那現在你還要選擇這個綜藝嗎？唐柒。”
四目相對，唐柒被秦嶼內裏的力量所動搖，對啊，自己在做什麽，五年，為什麽一定要一蹴而就？
找尋那自認為的捷徑？就算這個綜藝是一個踏板又如何，但是如果一直不提升自己的能力，踏板再多都将會被淘汰的。
然而唐柒感謝的話語沒有說出口，秦嶼繼續說道：“唐柒，人生有太多的抉擇了，但是你要堅信一點，那就是——
只要你認清你一生中做出錯誤的幾率遠遠大于做對的幾率，然後一步一步的走好每一步，就可以了。
比如現在的資源，它找上你是因為你的身份加冕，但是就利益相比較，五年一影後的影響力與一個一段時間的熱門綜藝相比，我相信你心裏會有一個秤的。
誰輕誰重你應該可以衡量的，但是商人的強大在于，他會用各種看似把你捧高的東西來縮短兩個之間的距離。
比如這份看似完美的合約，當你真的把五年一影後拿來衡量到底值不值得這個合約的時候，你就已經跳入了陷阱。
而我希望經過今天的聊天，你能遵從你自己的內心，你該問它究竟想要什麽。”
“謝謝你，秦嶼。”唐柒最後還是把感謝說出來了，秦嶼象征性點了點頭，繼而開口說：“我還有事，再會。”說完秦嶼快步離開，頭也不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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