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來日方長
18%來日方長
甘浔然一邊指導着攝影機安放的位置，一邊回答說:“有什麽好不好的，不是想你快點拍完，快點回去陪陪她，你以為我這麽趕幹嘛，錯過明天那場，你以為雨是你想下就想下的嗎？”
說到這甘浔然看着一個攝影師擺偏了，不由開口吼道:“诶，三號機位，往左，再往左一點！诶，對對對，可以了，可以了！”
唐柒看着忙碌的甘浔然，也不好再打擾她了。
總于，在衆人的忙裏忙外，總算在晚上前把機子搭好了。
晚上，規矩不能廢，甘浔然請衆人在當地算是最大的餐館吃飯，但是都是一些家常飯，而且疑似老板娘怕費油，所以吃的可以說體驗感十分差。
唐柒看着衆人本來就因為趕路就很疲倦了，好不容易到達地方還忙裏忙外的。
然而晚上好不容易吃一頓飯，卻吃的也不滿意，而多多少少還有自己的原因，唐柒不由帶有些許愧疚。
于是為了活絡氣氛，唐柒開口說:“在這就沒辦法請大家吃飯了，到時候戲拍完了，我一定請大家吃頓好的。”
“好！”
看着總算活躍一點的氣氛，唐柒心裏才不由松了一口氣。
夜晚，甘浔然随便對付了幾口，就走出飯店，鄉下的夜晚與燈火闌珊的市裏截然相反，漆黑一片的天。
可能因為明天要下雨的原因，天上也只有零零散散的幾顆星星。
甘浔然猛吸一口煙，其實對于這部電影，甘浔然可以說是全力以赴了。
雖然甘浔然家裏不缺錢，但是當時何欣躺在病床上，甘浔然毅然決然與家裏決裂，而自己的存折也在歲月的流失中慢慢花光。
當初吵架後，甘浔然确實把唐柒所有可以拉黑的聯系方式都給拉黑了，但甘浔然确實沒想到唐柒會通過□□郵件來聯系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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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好，這時唐柒也從飯館裏走了出來，見此，甘浔然不由開口吆喝唐柒過來:“唐柒！過來。”
“怎麽了？”唐柒人未到聲先到的問。
直到唐柒走到甘浔然旁邊，也席地而坐，甘浔然才好奇的問出口:“當初你怎麽想到給我發郵件的？”
唐柒愣了愣，沒想到甘浔然只是問這個問題。
經過昨天，唐柒以為甘浔然至少要問問之前50天計劃的時候，方鶴嚴做的事情，但是意料之外，甘浔然問了自己這個問題。
“就亂試一試。”唐柒敷衍回答說
這麽多年的友誼，甘浔然怎麽看不出來唐柒的敷衍，不由冷言說:“實話實說！”
甘浔然的冷斥不得不讓唐柒直面自己的內心，回憶起那段混亂的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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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初在唐柒無意間發現甘浔然把自己拉入小黑屋的時候，心裏除了些許抽痛意外更多的松了一口氣。
那場吵架後，兩人的關系可以說是走到了比陌生人更甚，不然唐柒也不會刻意不回寝室避開甘浔然。
雖然甘浔然當天吵架的時候很多話都口無遮掩的，但是正是因為這些話，也讓唐柒深思了許久。
因為甘浔然的一些話确實是大實話，真話傷人，唐柒不得不承認這句話。
但是讓唐柒改變想法的原因追根究底是因為秦嶼。
當時唐柒與秦嶼合租，在秦嶼的點醒下，唐柒慢慢的鄙棄了那些所謂的捷徑，開始穩紮穩打的在影視城裏跑。
當然，方鶴嚴的勢力依舊存在，但是一個影後的客串也是一個噱頭，孰重孰輕，是個人都會選。
但是唐柒依舊秉承着精進自己的演技，所以當時劇本的選擇和愛惜羽毛，唐柒做得面面俱到。
而唐柒也是紮入這種提升自己的繁忙中，所以漸漸也遺忘了自己還有一個合租室友。
在一次殺青後，唐柒盛情難卻，因為這次的導演在影視圈裏也是有很重的地位。
還有就是這次的合作導演也毫不避諱，讓唐柒這個配角坐觀影帝的戲份，讓唐柒受益匪淺，所以殺青宴上，唐柒也陪喝了不少。
等江楓溪把自己送回公寓的時候，如往常一樣，唐柒沒有看見秦嶼的身影。
可以說在兩人合租後，兩人碰面的日子可以說屈指可數，但是那晚，微醺的唐柒莫名其妙走到了秦嶼的房間門外。
意外的是房間裏些許光洩了出來，唐柒有些驚愕，畢竟現在時間不晚了。但是唐柒也是有所分寸的人，所以正欲離開。
但是房間裏悶的“嘭！”的一聲讓唐柒止住腳步，以防萬一，唐柒在門口等上了一段時間，然而屋內陸陸續續傳來不好的碰撞聲，唐柒沒忍住扭開了房門的門。
而入眼秦嶼目光呆滞，一副防備的樣子，唐柒暗道秦嶼的不對勁。
但是無論唐柒如何呼喚還是什麽，秦嶼都表現得岌岌可危，兩人硬是僵持了一個晚上，直到第二天早上十點，秦嶼才堪堪疲憊的倒下。
而唐柒也甚是好奇秦嶼為何會如此。
但是困惑并沒有太久，因為在唐柒安頓秦嶼的時候，唐柒無意間看見秦嶼靠牆的牆壁上，一個深深的刻痕。
唐柒看着隐隐約約的輪廓，心裏似乎有了答案，但是手指還是不由自主的撫摸上刻痕。
果不其然，方鶴嚴這三個字，像打開潘多拉的魔盒一樣，那些唐柒刻意遺忘的，認為時間可以擱淺的痕跡。
在那一天唐柒轉過頭看着疲憊不堪的秦嶼後，唐柒才知道，有些傷疤如果不試圖讓它重見天日，那它将會腐敗在看似完好無損的皮膚下。
這次之後，唐柒開始暗地裏查找方鶴嚴的底細，這件事越少人知道越好，所以進展得很慢，但是唐柒也不慌，畢竟唐柒堅信自己會将方鶴嚴的真實面目讓世人皆知。
最開始唐柒毫無頭緒，但是在那天之後，唐柒有意無意的關心着秦嶼，觀察着秦嶼的動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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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實話，”故事說到這，唐柒也惆悵的看着黑漆漆的天空，心中的郁結難以消散。
“我從來沒想過，當初那件事會給當事人帶來如此大的傷害。
就像那時候我在臺上的時候，看見何欣毅然決然的跳下舞臺，那時候我是震撼的。
但是也有不解，不解她為什麽會選擇這麽極端的方法，但是在看見秦嶼日常失眠，夢游，我那時候才開始害怕，”
說到這，唐柒不知道自己臉龐為什麽已經淚流滿面了。
但是唐柒自嘲笑了笑，繼續說:“我好害怕秦嶼也步了何欣的後塵，而在慢慢的接觸後，我才發現秦嶼承擔得比我想象得還要沉重，
你知道的，她總是不善于言語，有什麽都自己扛下來，但是，就是因為這樣，我才心疼她啊，
後來我有意無意的接近，拉近距離，甚至後面我的表白，
呵，你可能不知道吧，我也是前段時間才知道她居然暗戀了我這麽久，我是不是有些失敗啊？”
“并不會。”甘浔然依舊一針見血的說道。
“愛情這種事情最難評了，可能你早已在局，只不過你假裝視而不見而已。”
确實，當初與秦嶼玩熟後，唐柒經常拉着秦嶼一起吃飯，看電影，甚至洗澡，睡覺。
但是中間一段時間唐柒明顯感覺到秦嶼的保持距離，特別是秦嶼抗拒和自己同眠共枕。
當時唐柒并沒有多想，後來有沒多久發生了方鶴嚴的事情，但是那些自己忽略的細節，串聯起來，唐柒才驚覺發現秦嶼感情的深沉。
“哎，至少現在結局是好的，不是嗎？”甘浔然熄滅了煙，看向唐柒開口總結說到。
“嗯，除了報複這件事還沒落實以外，我繼續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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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也是因為秦嶼的各種異常，讓唐柒堅定當初秦嶼們那一天經歷得肯定不僅僅是簡單的恐吓，唐柒便想:反正都是查，為什麽不從最開始與方鶴嚴接觸開始查呢？
于是唐柒開始就從50天計劃開始入手，而結果讓唐柒大驚，真的是這不查不知道，一查吓一跳。
因為資源的限制，唐柒只能從公開的數據資金來源查方鶴嚴的公司，而就是這一查，方鶴嚴用綜藝與廣告方聯合。
而奇怪的是那個廣告公司是外國的，唐柒頓感不對勁，果然一深入調查，方鶴嚴經常用此洗錢，逃稅收。
當初50天計劃，連自己公司那邊也參與進來，也難怪當初唐柒被棄得如此快，原來是怕引火燒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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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到這，唐柒不由訴說當時自己的心境:“當時查到這裏我是既震驚又傷感的，沒想到我們都是資本裏的一個棋子而已。
方鶴嚴的局比我想象的還要大，我們只是他一盤棋裏的不起眼的人而已。
那時候我才驚覺我們當初在面臨怎麽樣的敵人，而要殺死他，必将會需要人去引誘，所以我才有了那個計劃。
最後大不了我退圈罷了，但是我一個人依舊不能撼動，所以我才想到了你，我們一群裏，好像只有你适合配合我演出，引誘他入局。
但是現在也失敗了，那天他發信息給我的時候，我真的已經想到了最壞的結局了，但是秦嶼告訴我，叫我及時止損，很抱歉，也拖累到你了。”
“哎，”甘浔然不由無奈嘆氣，然後說:“他确實很謹慎，但是你依舊沒必要與我抱歉，因為實話實說，這部劇的靈感确實來源于你給我發的那份文件。
而你看完劇本你應該也發現了，我作為整個事情的外人，我很難寫出最後張慧的選擇。
所以這個故事的結局才選擇以這樣結尾，突然發現挺像我們與方鶴嚴的恩怨一樣，來日方長吧！”
唐柒突然有些釋懷了，确實，來日方長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