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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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月十五，原是宮裏的大日子，歷年宮中都會大辦宴席，長安城內也是熱鬧非凡。

可今年的中秋節，趕上了太平公主出嫁，禮部把心思都花在了公主的婚禮上，中秋佳節倒不那麽隆重了。

尚衣局做好了嫁衣，大紅的嫁衣像火一樣，上頭用金線縫着明珠和西域進貢的寶石。紅紗蓋頭上交頸鴛鴦栩栩如生，讓一衆宮女都羨慕。

婉兒奉命将婚服送到紫蘭殿內，新裁的婚服總要公主試過才妥帖。

看着太平公主的嫁衣，婉兒心中說不出的酸澀。這樣好看的嫁衣，太平那樣好看，她穿上以後，一定是明豔奪目。

到了紫蘭殿內，裏頭出奇的安靜，絲毫沒有大婚前的喜悅。婉兒将那婚服送到太平面前，見李令月一臉平靜地望着自己，她行禮道：“公主，這是尚衣局才做好的嫁衣，您且試試是否合身。”

李令月懶懶地擡起眼，見婉兒一副事不關己的模樣，李令月道：“是麽，那就有勞上官大人侍候本公主更衣了。”

李令月話音剛落，梅香識趣地退了出去，偌大的寝殿只剩下她們兩人。

婉兒心跳一滞，随後便覺得自己的臉有些發燙。

婉兒只覺得這裏安靜的仿佛能聽到自己的心跳聲。她走上前，輕輕将喜服放在榻上，行了個禮，而後緩緩擡起手。

她替李令月褪下披帛，輕輕解開襦裙，只見李令月裏頭的紗衣薄如蟬翼，隐約可見春光一片。

李令月膚白勝雪，仿佛吹彈可破，婉兒別過頭去，不敢看她。

李令月見婉兒後退，她便上前一步，“上官大人，這嫁衣繁瑣，要穿得好看，必然要十分仔細。你不敢看本公主，如何能替本公主換好。”

從前，她們形影不離，太平公主去往湯泉宮沐浴時，也會攜着婉兒同去。那時婉兒還小，她只當這個小公主是尋常姐妹，從未想過別的。可這幾日不知怎的，婉兒心中常常生出別樣的情愫。

許是李令月出落得愈發标志，不僅容貌出衆，身姿更是玲珑有致，叫人看了便挪不開眼。

李令月一步步逼近，婉兒只覺得自己面頰滾燙，她猛地将李令月褪下一半的衣衫攏好，遮住了如雪的香肩。

“公主，嫁衣繁瑣，奴婢唯恐弄壞了您的嫁衣，還是去喚梅香來替你更衣吧！”婉兒轉過身，想要逃走。

這差事，她實在做不來。

從前進出東宮，太子與良娣故意在她面前做出香、豔之舉，她也能鎮定自若，視若無物。可不知怎的，今日見着李令月，她心亂的厲害。

眼見着婉兒要逃走，李令月迅速扼住了她的手腕，她笑道：“上官大人，不過是伺候本公主更衣，你慌什麽？”

“這本也不是奴婢分內之事。”

“若我非要你做呢？”

一番掙紮，婉兒沒能掙脫，反倒是眼見着李令月的衣衫滑落。

婉兒緊閉雙眼，道：“天涼了，公主還是穿好衣裳，莫要凍壞了身子。”

“你也說了，我是公主，哪有公主親自更衣的道理？”太平俯身貼近婉兒的耳畔，涼涼的氣息打在婉兒的耳朵上，“上官大人還是張開眼睛好好替本公主更衣。不然，我若凍壞了，你難辭其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