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一點敞開心扉

第49章 一點敞開心扉

陣法破開的剎那, 數人猛沖向外界,然而修為的高低注定會有快慢。

不過,聞容絮離得近, 他跑得不算慢,霁一憐沒有帶着他走, 但是扣着老婆婆跟随在他身側。

聞容絮确認霁一憐自與萬古兇獸一戰後, 實力大減,短短一日根本恢複不了多少,如今沒主動領着他第一個沖出薇陵城就是強有力的證明。

他們的逃脫,引得城中的魔物也魚貫而出。

荒涼的郊外頓時熱鬧起來, 低階魔物的沖殺聲,人類的逃跑和戰鬥聲。

聞容絮恍然覺出一點他們這一次破開陣法的後果。

魔窟通道固定, 魔物出, 天下大亂。

聞容絮想着以渡劫老祖的尖端戰力都不能勝過大魔,接下來的世道恐怕就要陷入長久的混戰中。

不過,他也沒有感到自責,封鎖薇陵城的陣法,不被他們破開,也會被魔物們破開。

這麽一想,伏晔使屬下開啓封鎖大陣, 只是要清剿看過投影的人,還是也有困住從魔窟裏來到現世的魔物的意思呢?

聞容絮趕忙抛開這個不切實際的念頭,伏晔若真的是冥月閣閣主, 那一定不可能會有第二種意思在。

冥月閣作惡多端,身為閣主的伏晔必不是心慈手軟的人。

聞容絮沒在讓自己陷入雜七雜八的思緒裏, 他觀察着周圍的環境,旁白随着他的意志, 為他規劃出最佳逃生路線。

他沿着旁白的指示,一路竟是沒與魔物起沖突,還把大多數人甩在後頭。

旁白也不是每只他遭遇危險時,只會提示危險的廢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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聞容絮剛欣慰起來,便看到側方獨自護着小女孩,遲疑不決的目盲大美人。

“時玉,這邊!”聞容絮招呼道,“楚遂析呢?”

顧時玉牽着小女孩上前,聞言搖頭不知。

小女孩咬着唇,全程克制着害怕,努力不拖後腿,可她太小太弱,根本無法分擔顧時玉的壓力,愧疚地紅着眼睛朝看起來比較好說話的聞容絮道:“聞大哥,玉哥哥為了保護我,被魔物傷到了。”

聞容絮面色驚詫,可惜此時不是談話的時機,他見顧時玉未曾表現出不适,左手臂的衣袍卻有破損,滲着血,他當機立斷道:“你們跟着我。”

他這會兒對消失的楚遂析觀感直線下降,面上不禁帶出了火氣。

“啊啊啊——”

突然的叫聲凄厲到令人毛骨悚然,駭得聽到的人都忍不住投去幾分注意。

聞容絮也不例外。

在此刻混亂中,所有的事瞬息萬變,不能遺漏一絲一毫變數。

一藍一紅界限分明地碰撞在一起,在聞容絮的方位,能感受到熱烈的火焰撲面,另一邊想來是冰雪臨境。

火裏有哀嚎的人,冰雪裏亦有凍成冰雕的人。

聞容絮疑惑,大家不是忙着逃命嗎?怎麽互打了起來?

緊接着他瞧見一位哈着氣,眼角眉梢都挂着冰霜的熟人委屈巴巴地朝他這邊跑來。

孫立陽?

聞容絮險些認不出對方。

現在的孫立陽可沒有前不久見到的潇灑恣意,烏黑的長發燒焦了大半,俊朗的臉有幾處燙傷,但他衣袂間掉落着唰唰細雪。

聞容絮的目光未加遮掩,孫立陽再次與他對上視線。

孫立陽移轉的腳步,居然往他跑來。

聞容絮略感意外。

“三位道友,我能跟着你們一起嗎?”孫立陽形容雖然狼狽,但周身萦繞的清正之氣,叫人不會看輕。

聞容絮掠過對方微紅的眼眶:“我無所謂。”

他同意了,霁一憐自然沒有意見。

顧時玉像是好奇地孫立陽這個人,也同意了他的加入。

孫立陽開心道:“我不會拖累你們的。”

【他被楚遂析算計,差點死于前面那場爆發的争鬥中】

聞容絮瞧着孫立陽的喜悅,感嘆一聲倒黴孩子,等會兒楚遂析回來,看你還能笑出來?

不過,孫立陽應當不知道自己被算計了,否則也不會往他們面前湊。

“你受傷了?”孫立陽大概是發現顧時玉的左手不對勁,“我這裏有一種治外傷特別好的藥,而且能抑制毒性,祛除魔氣。”

聞容絮聽得眉梢抽動,魔物傷人後,會給人類造成這麽嚴重的後果嗎?

“時玉,攻擊到你的是高階魔物?”聞容絮語氣不善地追問道,對于顧時玉的隐瞞,有些生氣。

顧時玉神情閃過心虛。

小女孩壓根分不清高階低階,此時聽到這番對話,頓時就要急哭了:“玉哥哥……”

聞容絮暗自惱怒,以時玉的能力,保護女孩不受傷害,沒必要用自己的身體抵擋,想必是躲不掉,才受的傷,他之前想得太簡單了。

他單知道顧時玉能忍,不知道他這麽能忍。

何況,本身就身中奇毒,又遭魔物毒性魔氣侵蝕,顧時玉竟能面不改色。

聞容絮被對方的表現,弄得掉以輕心了。

“多謝你的提醒,你的藥價值幾何?我們會付出相應的代價換取,不會白用你的藥。”聞容絮立馬接上孫立陽的話。

孫立陽連連擺手:“不必不必,我這裏挺多的,你們要的話,我送你們兩瓶。”

聞容絮真是被他的大方和言無顧忌整服氣了,有着那樣的父親,是怎樣的情況才能教導出對方這性子的?

不止是他,顧時玉都無奈起來:“孫道友,你未免對我們過于信任了。”

“啊,是嗎?”孫立陽幹笑幾聲,然後嘀嘀咕咕道,“我覺得你們是好人嘛,所以就直說了。”

即便是為外人情緒波動不多的霁一憐,對于孫立陽的行為,也分出些許關注來。

然後又盯向聞容絮。

無聲地傳遞出,你們兩個簡直是一樣的天真無邪。

在霁一憐口中的天真無邪,是完完全全的貶義詞。

聞容絮盡管讀不出霁一憐的心聲,但能看明白對方的奇異眼神,臉板起,你瞅啥!

霁一憐當然不會被他喝退,目光專注地注視着他。

最終,還是聞容絮移開眼。

“前方是處斷崖。”霁一憐不再逗他,向他說出自己的發現,“繼續走?”

聞容絮看着沒有變化的旁白:“繼續。”

他又朝顧時玉、孫立陽道:“你們能下斷崖嗎?”

顧時玉好歹結了金丹,帶着位乖巧小女孩下崖也是可以的。

孫立陽修為比聞容絮高,不用帶人,更是能做到。

聞容絮:“到了崖下,就處理一下自己的傷。”

誰都沒提起楚遂析,仿佛沒這個人。

他們很快感到崖邊,崖下一眼不見底,漂泊着層層霧絮。

聞容絮緊急停下的腳尖踢落一顆碎石,石頭墜落崖底,聽不到任何動靜。

他沒想到斷崖會如此高。

聞容絮覺得自己方才問大家能不能下崖的話,未免蠢了些。

他咽了下口水,看向應當是早就清楚斷崖情況的人。

霁一憐給出來一個答複:“我能帶着你們下崖,但只能堅持三彈指(30秒)。”

三彈指以後,還不能到底的話,就……

聞容絮卻想着霁一憐作為他們幾人中最強戰力,最好不要讓對方陷入力竭狀态,畢竟也不清楚崖下會遇到些什麽。

“不用完全送到底,你別用完了靈力,估摸着剩下多少靈力,餘下的距離,我們可以自己下去。”

聞容絮剛說完,後邊的顧時玉、孫立陽都到了。

結果,那孫立陽居然還不停,莽撞地就要跳下崖,吓了聞容絮一跳。

他吼道:“停下!孫立陽!”

孫立陽一腳踩空,一腳留在崖邊。

眼瞧着就要摔下去。

聞容絮手一伸,把人拽了回來。

孫立陽也看清了斷崖情況,滿臉後怕:“謝道友救我一命,無以為報,我……”

“閉嘴。”聞容絮暫時不想聽到冒失的家夥說話,他腦仁現在還一跳一跳的,半響沒平複剛才驚險帶來的緊張。

孫立陽聽話,把嘴閉上了。

“小絮,這個崖……”顧時玉聽到了前方斷崖的風聲,他從風聲裏辨明了其中可怕的高度,“必須從這裏下去嗎?”

聞容絮:“必須。”

顧時玉擰起眉,開始思索怎麽才能活着下崖。

聞容絮一把拉過他:“來,踩上去。”

霁一憐的長劍低飛在地面,劍身擴大,足以六人站立。

待小女孩踩上劍,恰時傳來道道嘈雜腳步聲。

聞容絮能聽到的時候,證明無論是人或者魔物都離他們近了。

霁一憐立時禦劍,飛向崖下。

為了節省靈力,霁一憐沒有施展防風罩,過快的速度卷起狂烈的風息。

聞容絮穩住老婆婆,用自己不算多的靈力,勉強給自己和老婆婆撐了個透明面罩,不至于五官亂飛,皮都要吹裂。

一彈指過去,即将二彈指。

依舊不見崖底。

聞容絮心裏一沉,他看向到現在也未停下禦劍飛行的霁一憐。

不過,霁一憐不是他想的逞強,二十秒過後,便示意各位立即找個固定自身的點,攀爬下崖。

聞容絮取出在角落積灰的劍,瞬間插入崖壁,讓老婆婆摟上自己的背,他背着老婆婆尋找起攀爬的支點扒住。

顧時玉與他相同的做法。

孫立陽自己能搞定自己。

霁一憐确定他們都穩固好自己,收起淩空長劍,他也找了支點,稍作歇息。

他這時臉色慘白,胸貼明顯地起伏,帶着這麽多人飛下斷崖,以往他信手拈來,可現在的他卻累得不停喘氣。

聞容絮擔心地看了眼他。

霁一憐察覺到他的注目,寬慰道:“我沒事。”

“诶,你們看,那裏是不是有個洞!”孫立陽指着雲絮散去,露出其後真面目的崖壁。

那裏像是被橫切出直徑三四米的跳臺,臺面凹凸不平,堆積着不明污穢之物。

仔細打量,是屬于動物幹燥以後的糞便,還有些腐爛的果子葉片。

得了,也不用下到崖底。

這宛若小說劇情才會有的情段發展。

沒人能忍住不去探尋。

只是多了兩個凡人,比較麻煩。

可有戰鬥力的修士,也是心有餘而力不足。

他們此刻的狀态,無法馬上去探查洞後的真相。

總之,六人來到這處屹立于斷崖峭壁的跳臺。

他們沒有急着進入洞口中,坐地調息起來。

聞容絮發揮做修士的好處,他從儲物袋拿出提早放置的食物,分發給衆人填肚子。

辟谷得到化神,到了化神身體內外都經過了天雷改造,可以依靠運行功法,與靈力互補,不再像凡俗人類依靠進食保持身體健康。

當然,化神修士想吃飯也是沒問題的,從出生到修煉,已經習慣的進食,非必要的話,大多數人會選擇維持下去。

聞容絮把幹巴巴的餅遞給霁一憐,霁一憐掃了一眼後道:“難吃。”

“……只有這個了。”聞容絮知道他嘴巴刁,明明也嘗不出味,仍舊挑剔得很。

霁一憐沉默會兒:“我帶了食材和鍋碗。”

聞容絮豎大拇指,你牛。

“你做。”霁一憐毫不客氣地要求道。

介于對方的辛苦,聞容絮順從道:“行。”

一旁的孫立陽跟看稀奇似的,圍觀他們的相處。

聞容絮嘴角抽搐:“你傷處理好了?”

孫立陽小雞啄米地點頭。

“那你來幫我打下手。”聞容絮指使道。

孫立陽表情驟然呆滞,自己指着自己:“我啊?”

“聞大哥,我可以幫忙。”何岚自告奮勇,她被顧時玉保護得很好,渾身還算幹淨,且出力不多,體力保存得不錯。

老婆婆年紀大了,但常年做活,也有一把子力氣,不然之前被魔物圍攻時,也不能一直抱着聞容絮沒脫手。

“老婆子做了幾十年的飯,你們不嫌棄的話,可以讓我來試試。”

做個飯也有人搶着做,聞容絮想了想,霁一憐的飯他來做,餘下的就交給老婆婆。

分工明确。

孫立陽跟小女孩學着備菜,老婆婆掌廚做大鍋飯。

聞容絮給霁一憐簡單弄了兩菜一湯,一道白灼菜心,一道回鍋肉和一道西紅柿蛋湯。

老婆婆的大菜也弄得差不多,聽得“滋啦”一聲,香氣四溢。

勾得本就饑餓的大家,肚子打架。

聞容絮挨蹭着霁一憐坐着,聞到老婆婆做出的菜香,胳膊肘敲了敲對方:“你別吃我的了,聞到了嗎?老婆婆的手藝不凡,你嘗嘗她做的。”

霁一憐不為所動地拿起筷子,專心食用面前的飯食。

他的動作優雅而利落,每次動筷從不撒飯撒湯汁。

聞容絮抱着膝蓋,歪頭注視着他:“霁一憐,其實我很早以前就想問了。”

霁一憐不曾停下筷子,但是能體味到他把心神分到身旁人上了。

“我做的飯,哪裏吸引到你了嗎?”聞容絮道。

霁一憐咀嚼的動作微頓。

聞容絮等着霁一憐咽下口中的食物,等着對方為他解答。

霁一憐放下碗筷。

“很難回答嗎?”聞容絮。

霁一憐:“不難。”

“那……?”為什麽不說話了?聞容絮疑惑。

霁一憐指尖彈動,一個不會被周遭人聽到看到的迷你幻境掩住了他與聞容絮的身影。

聞容絮若有所覺,他稍稍分了心,去觀察顧時玉、孫立陽的表情。

然後就被某人霸道地占據了所有視線。

他的下巴被霁一憐扭轉到對方的方向,一時穩不住重心,朝霁一憐傾倒。

他被對方單手懷住,半趴在對方大腿上。

霁一憐低首垂望着他。

聞容絮捕捉到對方的發絲滑過肩,落到他手背上。

“你的唇色變紅了些。”聞容絮忽然道出自己的發現,“沒有之前那麽差了。”

霁一憐簡潔地回:“辣。”

“?”聞容絮,“我辣椒放多了嗎?有段時間沒做飯了,一時把握不準調味。”

“以後我注意。”

聞容絮不好意思地道。

霁一憐:“嗯。”

兩人之間陷入一陣安靜。

聞容絮覺着自己和霁一憐的姿勢有點怪,試着離開對方的懷抱,想要重新坐起,可他剛動,按在他後腰的手就猛地下壓。

他又回到了對方懷裏,這次更加親密。

聞容絮臉頰緊貼在霁一憐腹部,雙手撐在對方大腿還要上面些的位置。

手略一動,聞容絮就不敢動了。

他只能開口和人商量:“這樣趴着不舒服,我能坐起來嗎?”

“……”

聞容絮腦袋動了動。

「怎麽沒聲了?」

「不會是睡着了吧?」

「總不能是不同意,所以不理我吧……」

“霁一憐?”聞容絮喚道。

“嗯。”

「哦,回應我了——那我的提議不回答,就是不同意咯?!」

「為什麽?」

看不到聞容絮的臉,霁一憐一下一下撫弄起懷裏人的頭發,方生起的沖動,終于壓抑下去。

「霁一憐在摸狗嗎?」

聞容絮嫌棄地用頭顱頂對方的肚子,以此作小小的抗議。

霁一憐停止了撫摸。

聞容絮幹脆擺爛,小心避開一些私密位置,給自己尋了個舒适的角度,安心躺在對方懷裏。

“你喜歡這樣那就這樣吧,那我問的問題是不是該答複我了?”

霁一憐的手又不安分起來,捏着會給自己找位置躺的聞容絮耳尖,柔嫩的觸感引得他反複玩弄。

聞容絮躲了兩次,躲不掉,放棄。

見對方似乎只顧着折騰自己的耳朵,不出聲,他一爪子打了下身下的腿。

「趕緊給我說話!舌頭拿來喘氣的不會用啊,不會用就割掉!」

聞容絮內心猙獰暴躁,外表卻乖巧耐心地任霁一憐玩耳朵。

霁一憐勾勾唇。

“你做的飯,和我姐姐一樣的平平無奇。”霁一憐,“我雖嘗不出味道,但能識別出食材的熟度、新鮮度,我的鼻子尚未壞,也能聞到味道。”

聞容絮越聽越不對勁,立時炸毛:“霁一憐,你什麽意思?你拐着彎貶斥我做飯難吃是不是!”

“我可沒如此說。”霁一憐把鍋推得一幹二淨。

聞容絮揮拳:“我勸你組織好語言再說一遍。”

霁一憐思忖片刻,着實不昧良心:“你那道糯米排骨不錯。”

聞容絮怒了,一口咬上最近的肉。

霁一憐無奈:“你自己不也認為你做的飯菜普普通通嗎?”

聞容絮不松嘴。

心裏卻在大聲嚷嚷。

「我可以說我做飯難吃,你不行!」

「我說我做得不怎麽樣,但你必須誇!懂嗎?必須給我誇!」

「氣煞我也。」

“你耍無賴的樣子,就是姐姐念我時,我表現的樣子一般無二吧。”霁一憐帶着些懷念感慨。

聞容絮憋不住好奇,松口:“你有姐姐?”

【他在想他的女人】

聞容絮一怔,等等這注語很是眼熟,在玄華宗外門院子時出現過,他當初以為是和霁一憐有暧昧關系的女子,可現在他們說的是霁一憐的姐姐吧?

「死旁白,你敢耍我。」

「想他的女人,能用在姐姐身上麽!」

「旁白我看你真出故障了,你最好回爐重造一下。」

旁白被他罵慣了,不痛不癢,也根本不會給他回複。

聞容絮鄙視一兩句旁白,就不費力氣罵它了,反正沒用。

「遇見柳清語那次,不會也被旁白春秋筆法了?」

「我以為的兩男争一女,實則這個女是霁一憐的姐姐,還争個毛,得是小舅子爆錘敢觊觎姐姐的豬才對。」

「哎,我覺得我想的那個集聚情敵、白月光、替身元素的劇本也挺有意思來着。」

“嗯,我有位姐姐。”霁一憐前生今生都不曾向外人宣之于口,維持着他活下去變強動力的重要之人,在此時卻用着輕巧的語調告訴了聞容絮。

像是在談論天氣的簡單平淡。

聞容絮是獨生子,想象不出自己有自小一起長大的兄弟姐妹,他眨巴着眼睛期待霁一憐繼續講下去。

霁一憐尋找着即将忘卻的童年:“我兒時很皮,鑽草叢找不見人影,爬樹摘樹尖的果子,下河摸魚蝦,捉蟲蛇吓人……”

聞容絮聽懵了。

「你不會在糊弄我?這能是你?确定不是随便找了個人,将別人做的調皮搗蛋的事安到自個身上。」

「太接地氣了,我不能接受那些熊孩子的事是你做的。」

“我和姐姐相依為命,村裏人和善,待我們挺好,不過我一幹了壞事,就會被村裏人告姐姐,我經常被姐姐拿着竹條從村頭追到村尾。”

聞容絮沒忍住笑出聲。

霁一憐也忍俊不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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