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被占便宜
第51章 被占便宜
聞容絮的眼睫随着掀起是紅紗擡起, 他視線裏的光明亮起來,視物時不再是朦朦胧胧,猶如霧裏看花, 萬事萬物都看不真切。
他看清了站在自己身前的男人。
聞容絮居然有種果然是他的早有預料的感覺。
霁一憐……
聞容絮第一次看到對方穿得這麽鮮豔,一身殷紅的新服, 衣上勾的紋路亦是奢華的鎏金線, 金冠加頂,今時的霁一憐處處透着貴氣。
“傻了嗎?”他新鮮出爐的夫君,帶着些調笑地點過聞容絮的鼻梁。
聞容絮橫人一眼,下意識反駁:“你才傻。”
霁一憐唇角的弧度一直未曾下去, 即便被罵也不減笑意,他打量着聞容絮頭上繁複華麗的發冠:“重嗎?”
聞容絮經他一提, 也反應過來頭上的重量不正常, 他竟然傻乎乎地頂着這樣的發冠,等着霁一憐的到來,都沒想到摘下來,頓時嫌棄地皺臉:“重,我忘記取了。”
霁一憐卻扣住聞容絮要摘除發冠的手。
聞容絮:“你幹嘛?快放開我。”
“絮絮,你應當喚我什麽?”霁一憐圈緊了聞容絮的手腕,有一種沒有得到滿意答案前, 就不放開的執着。
聞容絮沒想到對方會突然發難,詢問的問題也令他沒有準備,他一時不能答上來。
他和對方成親了, 已經走過禮,拜過堂, 他們現在是“夫妻”了。
他的一切行仗是按照女方來的,那他就應該喚霁一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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聞容絮張張口, 可他吐不出半個字,他有些叫不出口,為什麽會叫不出口呢?他同意嫁于對方,心中應是認同對方的。
但他內心深處總有一道不該如此的念頭,念頭很單薄,并不能支撐他多久的無言。
“夫、夫君。”聞容絮在念出這兩個字時,喉舌猛地繃緊,卻又不得不彈出音節,拉扯得嗓子微微泛幹。
他突然覺得自己有些口幹舌燥,想要喝點水。
如願聽到稱呼後,霁一憐松開了他的手,還體貼地替他摘除了頗有份量的發冠。
聞容絮腦袋和脖子終于輕松,他扭了扭身子,體會這來之不易的輕松。
“餓嗎?”霁一憐真的比平日要溫柔許多,他此刻的問話像是外面的月色般柔和,輕輕灑在安靜的房間裏,叫人忍不住心神松懈。
聞容絮迷迷糊糊地跟随着對方的節奏,點頭:“有吃的嗎?”
他看見霁一憐唇邊的笑意似乎加深了,對方輕巧地拉過他,他跌進一片雅致竹香裏,轉瞬便被橫抱起來,半點不沾地的到了屋內唯一的桌子邊。
聞容絮這才瞧見桌上擺放的糕點、果盤和酒。
旁邊紅燭燃着火焰,因着他們的到來搖曳了幾下,把他們拉長的影子攪在了一起。
霁一憐執起一枚雪白的糕點,喂到聞容絮嘴邊。
聞容絮低頭吃下,然後看着人又倒了兩杯酒,酒液清透,散發出一股沁鼻的香,混着來自于霁一憐淡冷的氣息,交融升溫。
霁一憐将酒遞給他。
聞容絮知道這是合卺酒,與對方成親的他合該接下這杯酒。
約莫是察覺到他的猶疑,霁一憐忽地飲下杯中酒,不容聞容絮抵抗地用唇渡進他口中。
“唔嗯。”
聞容絮被迫仰着頭,接受來自于霁一憐堪稱粗暴的行為,對方嘴裏的酒全數給他喝了,他有些急促地吞咽着,險些嗆到。
然而,對方酒渡完了,卻沒有離開。
肆意地掃蕩起他口腔中殘留的酒液,細致地寸寸摩挲過所有位置,從未受到如此攻勢的聞容絮受不了地一退再退。
徹底落到霁一憐手中。
聞容絮睫毛輕顫,他突然感覺到有一個表皮較為粗糙,可又不會擦破他肌膚的東西自小腿,爬上他的大腿。
恰時,霁一憐略微給他留出喘息的空隙,他的視線裏裝入一根綠色的藤蔓。
近乎潛意識地覺得威脅,他的身體在不可抑制地發抖,他似乎被這條藤蔓折磨過,以致于全身肌肉都向他發出尖銳的爆鳴。
不行!不要!
聞容絮掙紮起來,想要把藤蔓扔掉,可他的表現像是被霁一憐誤會他要逃,越發禁锢起他。
霁一憐一把将他抱到床榻中,扯掉床帳,欺身而上。
那條綠色藤蔓瞬間分成幾股,束縛住聞容絮礙事的四肢。
聞容絮方要啓開的唇,給了霁一憐可趁之機,被人反複品嘗。
最後一步禮正在進行。
……
霁一憐是最後一位陷入幻境,他相比于別人的意識扭曲,還記得自己的過往,所以當他剛剛睜開眼,看見面前奇異而古怪的場景,感官也不可避免地稍稍遲鈍。
他清楚地知曉自己沒來過這裏,但他的大腦回傳給他認識的信號。
教室、課桌、卷子、一周測驗考試。
霁一憐注意到姓名那處寫着聞容絮三字,旁邊跟着班級:高三2班。
自己成了聞容絮?
他閱覽起卷面的試題,很詭異地處在能看懂又看不懂的狀态。
霁一憐識得這缺胳膊少一腿的字,但卻不能特別理解這些字組的含義。
他不想動筆,可他的手仍是動了。
考試時間結束。
只有筆觸唰唰聲和紙張翻頁聲的教室霎時吵鬧起來。
“去超市嗎?”霁一憐肩膀被拍了一下,來者語氣熟稔,“買烤腸。”
霁一憐回頭看向找自己的人,他的腦海下意識浮現出一個人名——楊子铄,他常叫他楊子。
楊子铄仿佛清楚他的回答,手一轉便摟着他,走出教室。
“你有想過去哪所大學嗎?”楊子铄似随口問道,他的成績非常好,倒是不愁能不能上到好的大學。
“聞容絮”的成績也不錯,但是需要稍微慎重的考慮,不然可能落榜。
霁一憐不假思索地道,這是他深思熟慮許久挑選出來的學校:“賓海郵電。”
楊子铄眼眸微亮:“可以啊。”
“……”霁一憐冷冷地注視着,窺到了對方轉瞬即逝的喜悅。
楊子铄和聞容絮很親近。
霁一憐眉眼沉了兩分,此處的一切都是他從未見過的事物,奇怪的建築、奇怪的服飾、奇怪的行事風格。
他每天艱苦學習着,日子過得十分緊迫,只偶爾楊子铄會給他帶來少許的松快。
最後的假日,霁一憐難得回一趟空蕩蕩的家,在半夢半醒中預見自己的高考成績全都不及格,能上的專科學院學費高昂得可怕。
淩晨四點,他立馬挺起身吓清醒了。
只是他恢複心情的期間,眼前的場景發生了巨變。
他重回到了自己所熟悉的世界裏。
同時與焦急圍繞着自己團團轉的聞容絮對上目光。
……
聞容絮聽着潮濕黏膩的細響,和完全不能自己的狀态,一股怒火上湧,這才不是兩情相悅成親的夫妻!
他被騙了。
他氣急地掙脫開這荒誕的情形,踹開壓在身上的人,然後發現場景變了,他和應當是真正的霁一憐四目相對。
只不過,這會兒的他衣衫不整,臉上緋雲密布。
聞容絮迅速側身拉過衣服擋住自己,他憑着最後的理智,記得長個心眼,沒有幹脆背對霁一憐,誰知道會不會又是一場幻象,他背過身不就把命也交托出去了。
他心慌意亂地整理着衣衫,眼角餘光瞥着前面的霁一憐,找着打破現場尴尬氛圍的話題:“你什麽時候出幻象的啊?”
“一刻鐘前。”霁一憐掠過他逐漸整齊的衣服,鳳眸微挑,不知在想些何物。
聞容絮擰眉,那比他也沒早多久,以他的修為應該不會是第二個出幻境的,不過也不确定,幻境考驗的是一個人的心境,與修為高低關系不算特別大,只是能到高階修為,心理素質基本比低階修士強大,經驗也更加豐富,較為容易勘破幻象:“別的人呢?”
霁一憐搖頭,大略是看聞容絮沒注意自己,又道:“不知道。”
聞容絮意外地望向他:“你竟然會有不知道的時候?”
霁一憐神情有些莫名:“我當然會有。”
聞容絮幹笑兩聲:“确實,只是你一直表現得成足在胸,讓我不禁誤解你無所不能。”
“就在前不久,我并不能将你們全部帶到懸崖地底。”霁一憐揚眉。
聞容絮讨饒:“知道了知道了。”
霁一憐順勢道:“你在幻象裏經歷了什麽?”
“啊……”聞容絮難以啓齒,他不可能說出自己和對方成親,差點洞房的事。
霁一憐狐疑地盯着他:“我瞧你形容淩亂,面頰緋紅,你不會是在幻象裏和誰來了場露水情緣?”
聞容絮不敢說話。
霁一憐卻逼近他:“你們做到哪種地步了?”
壓抑凝沉的氣勢迫向聞容絮,令他産生種心驚肉跳的感覺,他看着來到面前的男人,對方眉宇間盡是冷然,削薄的唇平直地緊抿,極盛壓迫。
聞容絮心跳如鼓:“我……”
“你們親吻了?”霁一憐拇指按在聞容絮柔嫩的下唇角,略一施力,那裏就滲出血絲來。
聞容絮的話被霁一憐接二連三的質問沖散。
“脫衣服了?”
“摸你這裏了?”
“咬你了?”
聞容絮啞口無言。
霁一憐低頭覆蓋上那些刺眼紅痕。
“等等……”聞容絮想躲,可他哪裏是霁一憐的對手。
無論他如何抗拒,對方都我行我素。
聞容絮覺察到不對勁,終于回神:“你不是霁一憐!”
他握緊拳,奮力揮向對方。
然後被穩穩地接住。
……
“清醒了?”
聞容絮眨巴着杏眼,反複确認眼前的人是真是假。
霁一憐剛從那奇詭的世界出來,就看到在他身邊動作不停的聞容絮。
顯然尚未打破幻境。
聞容絮看一下自己被抓住的手,再看一下霁一憐,頓時臉爆紅,他暫時無法平常心面對對方,他得緩緩。
“醒了。”聞容絮抽回手,夢游一般錯開霁一憐,尋個角落自閉去了。
霁一憐注目着他的遠離,随即擡手撫過自己的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