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19

第19章 慢性迷戀19

趙芷安拿着一紮桑椹汁回來, 敏銳地察覺到花亭裏的氣氛有些凝滞,明明走之前還不是這樣,不用想肯定是林淨濯幹的, 他那張嘴最欠了。

林淨濯冷冷掃了眼趙芷安,“眼睛不想要了?”

所以說她蠢, 是非都不分了,搞得全天下就他一個壞人。

趙芷安懶得理他,給林淨硯倒了杯,“昨天摘的桑椹,現榨,可新鮮了,你嘗嘗。”

“好。”林淨硯雙手接過。

“給你!”她又放了杯在林淨濯面前, 動靜有點大,對他的不滿已經快到頂了。

林淨濯看見幾滴紫紅的桑椹汁濺到桌上, 臉色更加陰沉, “趙芷安。”

“不給你要甩臉色, 給了你還是要甩臉色,你怎麽這麽難伺候?”

或許這是白天,或許是大庭廣衆,或許還有別人在場, 趙芷安刺他幾句, 膽子也大了不少。

林淨濯盯着她看了幾秒,趙芷安扭頭, 兩條白得發光的手臂豎起, 托着粉腮, 一副稀得看他的樣子。

男人冷笑,起身, 攥着打火機走了。

趙芷安的餘光瞥了一眼,随即收回目光,臉上重新挂着笑和林淨硯聊天。

林淨硯默默注視她,聽她說話,手指漫不經心地摩挲杯壁。

阿光找林淨濯有事,但手機撥的電話沒人接,他也不确定兩人是不是還沒起,于是去問小琴,得知濯哥在花亭喝桑椹汁,一時遲疑,猶豫着這會要不要過去打攪。

思付間,簾子晃動,噼裏啪啦撞在一起,林淨濯黑着臉大步走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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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光一愣,鮮少見他這麽生氣,“濯哥。”

林淨濯冷冷道:“跟上。”

車子停在民宿大門口,林淨濯坐上後座,阿光行動速度,開車離開。

冷氣擋不住車內的怒火,阿光透過後視鏡看了幾眼,林淨濯說:“再婆婆媽媽就滾下去。”

阿光趕緊道:“濯哥,那幾家掌握MDI生産技術的巨頭,在得知非光氣化法在林淨硯的手中後,紛紛有了動作。”

林淨濯點了一根煙,聞言,手一頓,掀起眼皮看去:“想殺他?”

袅袅煙絲潰散在男人的腕骨處,絲絲縷縷缭繞。

“是。”

“看着就煩,死了正好。”他沒功夫管別人的死活,更何況是林淨硯這種不知天高地厚想吃天鵝肉的癞□□。

“那濯哥接下來是去哈利斯科嗎?”

“嗯。”

他很不耐煩。

那個不識好歹的白眼狼,想勾引誰,愛勾引誰,都跟他沒有任何關系。他不會把過多的時間和精力花在她身上。

林淨濯帶人過去,深夜落地哈利斯科州,外面停着幾輛改裝防彈車。

雇傭兵喬裝成保镖,見人從飛機上下來,立馬打開後座車門,林淨濯彎腰坐進去,過了會車子消失在黑夜裏。

哈州有座出了名的銷金不夜城,白天歇業,晚上群魔亂舞。

林淨濯從車裏下來,頗為嫌棄地看着眼前的會所,門口黑漆漆,整得跟兇宅一樣,兩邊的階梯癱着一些骨瘦如柴凹眼窩的煙鬼。

“就這?”

“是的,濯哥。”

阿光知道林淨濯挑剔,這種垃圾地方斷然入不了他的眼,但是沒辦法,那個合作方偏偏就要這。

林淨濯皺眉進去,剛穿過兩道門,一道人影撲過來,阿光拿出槍,男人已經做出反應,一腳将那個不知死活往他身上撲的蛆蟲踹開。

“什麽玩意兒也敢往我身上撲?”林淨濯的耐心已經到臨界點,看都沒看一眼,冷冷丢下一句話:“解決了。”

阿光說:“是。”然後招手,後面走上來一個保镖去處理。

這家會所只是挂了一個牌子,內裏要多亂有多亂,要多髒有多髒。上樓時,林淨濯已經碰到很多嗨過頭後失去理智玩多人的男女,白花花一片,像砧板上發黴的腐肉,招攬一堆蒼蠅蜂擁而上。

“濯哥,最前面就是了。”

阿光剛說完,林淨濯直接踹開緊閉的大門,‘哐當’一聲,直接把裏面玩得盡興的男人吓軟,着急忙慌從女人嘴裏撤出來塞進褲子,跪在地上的兩個女人尖叫一聲,抓過被子把自己裹着。

明明是他擅闖不禮貌在先,萊瓦德正要發火,林淨濯已經往沙發上一坐,翹着腿,微擡下巴笑道:“不知道你在辦事,繼續,不用管我,辦完了咱再細談。”

然後,也不避諱,就這樣望着對方。

阿光知道,濯哥這是生氣了。确切點,是從觀山寄月出來後,那火氣就沒下去過,等到了這兒,發現萊瓦德把談生意的地方定在這種場所,更是給他心裏澆了一桶油。

不少跟濯哥接觸過的人都知道,和他談生意,可以,地點必須選好,就算是色谷欠橫生,也得扯塊遮羞布,不能明晃晃擺出來,而這源于幾年前的一樁事。

那時因為場意外,林淨濯和趙芷安發生了關系。起初趙芷安哭哭啼啼,怎麽也哄不好,林淨濯聽了煩,懶得搭理,扭頭去談生意,結果她又眼巴巴湊上來,生怕他把她撇開,純得不得了,但不巧——

找濯哥的時候進了他談生意的地方,被裏面的陣仗吓住。有句話說得好,越上流的人越下流,當初的架勢可比現在還嚴重。

這下好了,趙芷安覺得林淨濯就是混蛋,在外面玩得花還要強迫她。

他玩什麽了?

屎盆子扣下來,林淨濯更冤枉,可趙芷安那傻子不聽,哭着跑了,事後也不聽解釋,任憑林淨濯怎麽說都無濟于事。

這樣一來二回,他煩死了,直接加了條以後談生意的地點要求。

一勞永逸,省得趙芷安一天天在他耳邊哭個不停,不知道的還以為是高壓水槍。

現在,萊瓦德公然違反,直接勾起以前的回憶。

林淨濯剛在趙芷安那吃了癟,心裏能爽?

“林淨濯,你也太狂妄了吧?!”萊瓦德臉色難看。

他長得矮壯,滿臉絡腮胡,生起氣來兇神惡煞,不像做生意的商人,更像當地的黑//幫成員。

“這就把你吓軟了?你還是不是男人啊?”

林淨濯笑,漫不經心掃了眼那兩個女人,後者連忙滾出去,萊瓦德看着她們,黑了臉,怒視坐在沙發上風流倜傥的男人,警告道。

“林淨濯,你別忘了,哈州,甚至整個墨西哥,我手上的精煉廠達到半數以上,你要是惹了我,這筆合作,呵——”他大咧咧坐在對面的沙發上,雙臂打開搭着椅背,“我看也沒有談的必要了!”

“你在威脅我?”輕飄飄一笑,配上林淨濯淡淡的笑,讓人驟然頭皮發麻。

萊瓦德點了支雪茄,“你明白就好。”

該國礦業發達,尤其是銀礦,位居全球第一,其餘有色金屬也大多居于前十。

采集礦物後需要提純,精煉廠高爐等最麻煩,然而在國家管控下,擁有這些辦理條件和資格的商人并不多。

一年半以前,萊瓦德手中只有一家精煉廠,但他的地理位置極好,就在附近發現了一座新礦。

當時,林淨濯就盯上了,花了些力氣才和萊瓦德談妥。不料短時間內規模擴大,就有人想翻臉了。

“你以為,我今天來,是真的想跟你做生意?”

萊瓦德眼神一兇,“你什麽意思?!”

“擴建精煉廠欠了不少錢吧?都在哪家國際銀行貸的款?能還上嗎?”林淨濯手支着腦袋,笑道:“你想加價,我理解;但是呢——真不好意思,我又不想要了。”

“林淨濯,你他媽玩我呢!”

當初,是林淨濯表現出強烈意願,唬得萊瓦德信以為真。為了賭一把,他把全部身家砸進去,又去國際銀行貸款,甚至為了擴建的順利,他還對同行使了不少陰險手段,擺不平的全是林淨濯在善後,不然短短一年半的時間哪能擴張這麽塊。

他一人承擔了反壟斷的制裁壓力和衆多樹敵,現在林淨濯告訴他不想要了?!

“錢是你貸的,人也是你得罪的,罪名還是你擔,這些通通跟我沒有任何關系。”他恬不知恥道。

萊瓦德氣得眼冒金星:“你——”

林淨濯笑看他。

滿臉絡腮胡的男人青筋暴起,手中的雪茄已經攥滅,猩紅的火星舔砥手心,發出滋滋聲響。

他确實是想坐地起價,但不合作這件事只是口頭說說。

以他目前的情況,和同行聯手?那些人絕對會趁機使絆子;向國際銀行或者華爾街求助?呵,它們背靠財閥集團,跟林淨濯都是一丘之貉。

如果不趕緊解決現在的資金問題,那先前付出的心血将毀于一旦。

萊瓦德看着林淨濯,能屈能伸,立馬換上一副笑臉,主動遞上一支新點上的雪茄,改了語氣:“濯哥。”

林淨濯嫌棄地皺眉,“離我遠點,身上一股子味。”

“是是是。”

“咱都合作了,這生意還是得繼續。”

“繼續啊?”

“當然了。”

萊瓦德似想起什麽,扭頭從抽屜裏拿出一個扁平的四方盒子,外表是黑絲絨,他雙手遞給林淨濯。

“這是從新采的銀礦裏提純做出來的小首飾,是好東西,您笑納。”

林淨濯什麽稀罕玩意沒有,會在乎一點銀飾?他随手打開,裏面打底的是紅絲絨,共有三件飾品。

第一件是纖細的手鏈,是一對,中間被銀色的蝴蝶銜接,像改良版的手铐,由蝴蝶的脊背牽出一條細細的鏈子。

“這可是好東西,堅固且能助興。”萊瓦德笑道。

林淨濯掃向第二件,像件小衣做風,銀鏈的設計更複雜,每個銜接處都有銀珠,在脖頸處和胸口的位置都有同樣做工精致的小蝴蝶。

是改良版的胸鏈。

至于第三件則是戴在腳上。

萊瓦德見林淨濯盯着銀飾,大着膽子說:“您可以和您家裏那位——”

話都沒說完,林淨濯蓋上盒子,掀起眼皮看去,淡笑道:“那就繼續談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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