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50

第50章 慢性迷戀50

趙芷安被捏着手腕抵在玄關處, 氣氛瞬間凝滞,阿光見此,默不作聲離開。

門關上的剎那, 女孩掙脫他的桎梏,摩挲着發紅的細腕往客廳走, 嗓音冷漠:“我想接就接,不想接就不接,你管得着嗎?”

林淨濯拎着她的後頸皮,把人拽回來,“趙芷安!”

“你這麽大聲幹什麽?”趙芷安仰面瞪着他,“我也不怕告訴你,我不接你電話, 就是因為跟林淨硯在一起,我跟別的男人在一塊為什麽要搭理你?”

她這張喋喋不休的嘴愈發氣人, 大有昔日林淨濯的影子。

男人陰沉着一張俊臉, “趙芷安, 你再惹我,我真的會要你好看!”

“你想跟我算賬是吧,行,那我先跟你算算總賬!”趙芷安用手指戳着他的胸口, 聲聲質問:“你昨晚為什麽要給林淨硯打電話, 還把我們——”

那句話她說不出口,臉色卻很氣憤:“你把我當什麽了?你有想過嗎?你只是為了那一丁點的男人尊嚴和面子, 你從來都沒有在乎過我!既然你不在意我, 那管我做什麽?我去外面鬼混也好, 和別的男人上床也——唔!”

趙芷安還沒怼完,林淨濯像是觸發關鍵詞, 扣着她的後腦勺,低頭,惡狠狠咬上去。懷裏的女孩瞬間大怒,對他拳打腳踢,但很快被卸了爪牙。

這個親吻帶着濃烈的懲戒意味,林淨濯說:“趙芷安,你真敢做到那步,背叛我,我絕對會殺了你,我得不到的——”

話沒說完,趙芷安一巴掌扇他臉上。

“啪——”

林淨濯偏頭,臉上印出鮮紅纖細的指印,趙芷安手掌發麻,兇他:“你能耐,有本事你現在就殺了我,你看看你現在什麽樣?神經病,瘋子!”

“你拿什麽跟林淨硯相比,你知不知道,就是因為你這副鬼樣子,才把我推到他身邊!我讓你反思你自己,這就是你的反思嗎?還是說你覺得你沒錯,就你這樣,只有有病的女人才會喜歡!林淨濯,我警告你,你別再說些話、做些事惹我讨厭了!”

趙芷安冷着臉轉身回卧室,“砰”地一聲,摔得震天響,脾氣比誰都厲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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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淨濯頂着巴掌印站在原地,眸中陰鸷,好,好得很,他給她吃,給她穿,大把給她花錢,她幾乎是要什麽有什麽,到頭來,他連管她的資格都沒有,不僅如此,現在的膽子是越來越大了,居然連都敢打!

吃了熊心豹子膽的白眼狼。

趙芷安PUA完後故作鎮定地回屋,關上門的瞬間,後背浸出一層冷汗,無力地靠着門,直到聽見玄關處的摔門聲,咚地一聲,似地動山搖,她的心髒也跟着顫栗。

幾秒後,趙芷安脫虛地滑坐在地,呼吸急促。

剛剛那樣對待林淨濯,她也無法确定會落得怎樣的下場,反正就兩個結果,贏了,她可以得寸進尺,輸了……

趙芷安打了個寒顫,林淨濯是真的會扒了她的皮。

幸好幸好。

她拍拍胸口。

林淨濯下午五點多離家就再也沒回來過,趙芷安晚飯沒胃口,洗完澡,早早睡了,等再次醒來卻是姨媽造訪,把她疼得腹部絞痛,在床上翻來覆去打滾,冷汗直冒。

好不容易稍微緩和,趙芷安趕緊咬牙爬起來,去找找家裏有沒有止痛藥。

剛打開卧室門,就撞上一具冷硬的胸膛。

林淨濯冷笑:“趙芷安,你沒長眼睛,下午的骨氣呢?就這麽迫不及待地投懷送抱。”

冷嘲熱諷,趙芷安都沒聽進耳裏,只覺得肚子又開始抽痛,冷汗一顆顆冒出來,疼得她雙腿開始打顫,不由自主朝地上栽去,林淨濯心裏還有氣,正要嘲諷她啞巴了不會說話?突然,女孩直挺挺地倒在他腳邊。

男人臉色微變,立馬将她打橫抱起。

阿光剛從樓上到地下車庫就接到林淨濯的電話,不到十分鐘,他帶着女醫生趕過來。

冷色調的卧室裏,趙芷安昏迷在床,醫生在給她做檢查,林淨濯坐在旁邊的沙發上,沉默地盯着那團瘦弱的身影。

不舒服也不知道說,臉白得想鬼一樣。

女醫生檢查完,對林淨濯說:“林先生,這位小姐是經期引起腹痛,除了平日忌生冷注意保暖以外,我待會給她開點藥,吃了後再觀察,如果條件允許,也可以給這位小姐揉揉肚子,疏通腹部經絡,起到生熱的效果。”

阿光問:“濯哥,要不要我再叫一個女按摩師過來?”

林淨濯看着那張煞白冒冷汗的臉,“怎麽做?”

阿光一怔,女醫生也不可置信,但很快還是把按摩的手法說了。

林淨濯讓阿光把人帶出去備藥,他則起身走過去坐在床邊。

罵他、扇他的時候中氣十足,這會跟個病秧子一樣躺着等他伺候。

早知道這麽麻煩,當初就不養了。

林淨濯分外嫌棄地把手伸進被子裏,從睡裙的裙擺往上摸到平坦單薄的小腹,在肋骨往下、肚臍周圍那一圈來回按摩推拿。

趙芷安昏迷的時間并不長,痛意緩解後逐漸恢複意識,當她一睜眼看到坐在身邊的林淨濯時,瞪大眼愣了。

男人沒好氣,嘴欠十足:“喲,醒了。”

說歸說,手中動作不停。

趙芷安覺得腹部那塊暖洋洋的,不敢相信林淨濯居然會做這種事。

“你什麽表情?”她最近的一舉一動都能撩起男人的怒火。

趙芷安看着他,忽然滾過去抱住林淨濯的腰,男人身體一僵,想把她拉開,但沒拽動。

“松手。”

“不松,疼。”下午對他又打又罵又PUA,到了晚上,她又主動黏上去。

林淨濯的氣,詭異地消了。

趙芷安打一巴掌給顆甜棗,手腳并用爬到他懷裏,面對面挂坐,放軟說話的語氣:“林淨濯,我疼,你再給我揉一揉。”

“沒長手?自己揉。”

懷裏溫香軟玉,讓林淨濯生出一絲心安,縱然她不聽話成天想在外面玩,可最後還是知道回家,回到他身邊,乖乖坐在懷裏跟他撒嬌。

都說來了月經的女人脾氣會變怪,想來這個小白眼狼也差不多。

他一天到晚要忙的事情太多,沒功夫跟她計較那些亂七八糟的東西。

趙芷安搖搖頭,抓着他的手放在自己的肚子上,“就要你揉。”

她白着一張漂亮臉蛋,虛弱地蹭了蹭男人的頸窩。

林淨濯冷臉給她揉肚子。

阿光備好藥,站在屋外敲門,“濯哥。”

“拿進來。”

片刻後,一杯水和幾顆藥送到趙芷安面前,阿光不敢多看,更不敢想下午吵架的兩人,現在怎麽又和好了,而且還很親密。

趙芷安吃了藥躺進被子,在林淨濯的按摩下睡着了,見她臉色漸好,也不冒冷汗,男人這才抽出睡裙裏的手,給她蓋好被子,轉身去浴室,回來後躺上床,順手将女孩抱進懷裏。

*

兩天後,到了和陳清祁會面的時間,趙芷安消停了兩日,但不代表就可以放心。出門前,林淨濯摸着她的後腦勺,看她小口小口吃早餐。

“你要是敢偷溜出去,我收拾不了你,還弄不了林淨硯?”趙芷安不耐煩地嗯了聲,男人低頭,親了口她的側臉,“我很快忙完,到時候你開車過來接我,明白嗎?”

“阿光呢?”

“你以為他跟你一樣沒事做?”

趙芷安:“……”

嘴欠完,林淨濯出門了。

這次見面的地點是陳清祁定的,在一家私人俱樂部,具體點那是屬于他的地盤。

林淨濯當然知道,一個人都沒帶,大搖大擺穿過長廊,推門走進包廂。

裏面是一間拳擊室,陳清祁光着膀子,戴着拳頭和手下搏擊,那人被打得渾身是傷,滿嘴流血,牙齒都掉光了,像死人一樣被兩個保镖拖着離開,蜿蜒的血跡流淌在林淨濯腳下。

他對這種場面面不改色,不請自坐,悠悠然給自己倒了一杯茶,端起來聞了聞,笑道:“這茶不錯。”

“林淨濯,這可是我的地盤,你別太把自己當回事!”陳清祁摘了手套,冷臉說。

林淨濯喝了一口茶,放下茶杯,随意笑問:“上次送給陳老板的美人,夠帶勁嗎?”

陳清祁盯着他。

“你一個大男人,又沒結婚談戀愛,玩幾個女人怎麽了?還是說陳家家風過于嚴苛?陳關寅把你約束得太嚴,你不敢玩?”

“林淨濯,你找我,是想和我談生意,至于我的私生活跟你無關。”

“看來陳老板是個爽快人,那我就直接進入正題了。”林淨濯收起笑,“我手上有座油礦,需要走海運,會途徑金三角,我要你安排人手護送和打通關系。洪安會以前并不清白,也是最近十五年才開始洗白,但這底蘊還是在的。只要做完這單生意,我可以給你五個點的利潤。”

陳清祁并沒有被那五個點吸引,拿起幹毛巾擦身上的汗水,“你林淨濯會沒有門路,需要大費周章過來找我?”

“我有錢,我樂意。”林淨濯并不在意會不會多花錢或者過于麻煩。

陳清祁警惕道:“你到底想幹什麽?”

“這麽緊張幹什麽?我一個三好公民,從不幹那些違法亂紀的事情。”

“你要是好人,這世上就沒有惡人。”

“陳老板客氣了。”

“五個點可以,但我還要你一個人情。”

林淨濯給他倒了一杯茶,似早有準備:“什麽樣的人情?”

“現在還不能說,需要你辦的時候,自然會通知你。”

林淨濯端起茶杯,碰了碰陳清祁的杯壁,清脆一聲,伴着他的承諾:“可以。”

陳清祁這才喝了茶。

“既然我都承擔了這麽大的風險,那我也有一個問題想問陳老板。”

“你說。”

林淨濯目光直視他,皮笑肉不笑:“大老板是否認識徐明方?”

大老板也就是陳關寅。

至于徐明方,則是林淨硯身邊那個寸步不離的司機。

而他問這話,就是當初還在曼哈頓時,edith告訴他,他的人在港城看到徐明方跟在大老板身邊。

陳清祁看着他,“不認識。”

林淨濯忽然笑了,舉杯,先行飲完,而後放下杯子,“既然生意已談妥,我還約了人,那就先走了。”

他起身,轉身的剎那,面露輕蔑。

跟陳關寅那個老狐貍比起來,這個陳清祁就是一個中看不中用的蠢貨。

心思藏得再深,也露了餡。

不過他倒是又掌握了一個關鍵信息。

林淨硯沒那麽簡單,藏得可真深。

林淨濯離開拳擊室時就給趙芷安發消息,讓她過來接他。

好在今天不曬不熱,男人離開俱樂部,在花草圃裏的白色椅子上坐下,這是專門的休息區,有很多年輕人,有點吵,林淨濯坐了會就很不耐煩,早知道這樣就把趙芷安一起帶過來了。

他把玩着手機,這時,一個戴着灰色帽子的年輕男人從林淨濯身後經過,眨眼就急匆匆離開。

林小天快步離開花草圃,等離得遠了,掀開外套,露出懷裏偷的一堆錢包,他滿意地看了眼,又左右瞧瞧,重新合上,抱着胸口,弓着肩背,鬼鬼祟祟跑進一個小胡同,率先掏出最後偷的那個錢包。

這一帶有錢的公子哥大小姐不少,兜裏不是鈔票就是銀行卡。随便一手就夠人潇灑一兩個月,最重要的是,這些有錢人的東西丢就丢了,才不在意那點小數目。

因此,這附近的扒手最多。

林小天早就盯中林淨濯。

這人看着二十五六,眉宇間透着桀骜恣意,不着調的氣質蓋都蓋不住,一看就是混吃混喝的二世祖。

根據多年小偷經驗,林小天斷定這是一只肥羊。

他滿心歡喜地打開錢包,入目就是一張男女合照,落日的餘晖灑在蔚藍的海平面,一襲露背長裙的女孩踮起腳尖,和穿着花襯衫的男人接吻。

男的是剛剛那個人,女的——

那不是趙芷安嗎?!

林小天不可置信,揉揉眼,正要再看一眼的時候,一只骨節修長的手奪走錢包,林小天驚慌看去,只見林淨濯手指一轉,單手夾着,看了眼裏面的合照,合上,一雙深邃眼冷峻地看着他。

“喜歡偷東西啊?”

“把手砍了好不好?”

浪蕩不羁的二世祖變了臉,林小天牙龈發酸,牙齒顫栗,只覺得前所未有的壓力籠罩着他。

生了張風流臉,卻是不好惹的主。

林小天轉身就要開溜,被林淨濯拎住後衣領,“砰”地一聲摁在脫皮的牆體上。

林淨濯嗤笑:“跑什麽?”

“林淨濯?”

突然,趙芷安的聲音不确定地響起。

半分鐘前,她開車路過這裏,看後視鏡時,餘光不小心瞥到胡同口。

林淨濯相貌出衆,放在人群裏都是顯眼的那個,她一眼就看到了。

只是不知道他在跟誰說話。

趙芷安停車走過去,看到他單手把一個年輕人摁在牆壁上,另一只手插兜,比誰都嚣張且目無王法。

她喊了一聲‘林淨濯’,下一秒,兩人同時看過來。

率先開口的是林小天:“姐,姐!救我!”

話音落,他想到剛剛那張親密的照片,心思一活絡,立馬嘴甜地喊林淨濯:“那是我親姐,有血緣關系的!姐,姐夫,我錯了,你——”

趙芷安聽見那聲姐夫,抿着唇,臉色不好看。

林淨濯難得沒有看她,而是饒有興致地盯着林小天,勾唇:“你叫我什麽?”

“姐夫!”林小天哪能聽不出他語氣裏的愉悅,一個勁喊:“您就是我的親姐夫,跟我姐郎才女貌,天生一對,般配得很!”

趙芷安皺眉:“你胡說什麽?!”

林淨濯松手,拍了拍林小天衣領上的褶皺,遞出一張銀行卡,一副敗家子錢多得沒地兒使的樣子。

“好會說話,送你了。”

林小天:“???”

趙芷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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