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章 72
第72章 慢性迷戀72
林淨濯這聲嫂嫂任由誰聽了都覺得心有不甘, 趙芷安打了寒顫，像被惡心粘膩的蛇纏住腳踝一點點往上爬。
林啓章看着她，“芷安, 淨濯叫你呢。”
趙芷安擡眸，輕輕嗯了聲, 喚他：“二弟。”
林淨濯冷着一張臉，丢下一句話，轉身就走，“我還有事。”
“不用管他，去吃飯吧。”
這邊，一家三口用着‘溫馨’的早餐，另一邊, 林淨濯離開別墅，阿光見他出來, 立馬打開後座車門, 男人頓住, 站在車門旁又回頭看了眼，門口空蕩蕩，裏面隐隐傳出一點點說話聲。
“人都安排好了？”林淨濯進了後座。
阿光關門，“是的, 濯哥。”
他坐在駕駛座, 驅車離開，看了眼後視鏡裏的男人。林淨濯的煩郁不加掩飾, 阿光補充道：“只要趙小姐不跟在林淨硯的身邊, 我們的人就能立馬動手。”
“殺了他後, 碎屍萬段。”
這是全屍都不想留了。
“是。”
趙芷安用完一頓沉默的早餐，林啓章帶着陳遠率先離開, 他一走，女孩卸下緊繃的神經，林淨硯給她添了半杯牛奶，笑道：“你只管吃你的，不用管爸，他嚴肅慣了。”
“過來。”趙芷安對他勾了勾手指頭，林淨硯低頭，把耳朵遞過去，兩人說着悄悄話，“回到燕市後，我們應該不會跟你爸住在一起吧？”
“當然不用，到時候我們可以回洋樓，也可以去仙缦9號，看你喜歡哪？要是有中意的房産，我也可以去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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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芷安啧了聲，笑道：“這麽有錢呀？”
“總不能讓你跟着我過苦日子，降低生活水準？”林淨硯揉了揉她的腦袋，“吃飽了嗎？回屋再睡會吧。”
女孩點頭，伸着懶腰，回卧室補覺。林淨硯收回視線，去了趟書房。
他在處理線上的會議，過會，徐明方敲門進來，将一份文件遞給他。
男人的手指扣在文件封皮上，繼續和那邊的人說着本季度的要求和發展目标，徐明方去旁邊處理手頭上的事，半個小時後會議結束，林淨硯退出頁面，合上電腦，拿起桌上的文件翻閱。
“先生，按照您的吩咐，已經派人全世界調查林淨濯幹過的灰黑事跡，不過……”
林淨硯語氣平和：“不過被發現了。”
“對，林淨濯太謹慎了。”
“很正常，他要那麽容易被扳倒，也不會活到現在。繼續查。”
“是。”徐明方說：“還有一件事。”
“說吧。”
“他讓手底下那個叫阿光的人，設埋伏想殺您。”
林淨硯面色淡淡，“就是手上這份地址合集？”
“對。”
“我這個弟弟還真是看得起我，派了這麽多人。”林淨硯合上文件，皮笑肉不笑。
趙芷安補覺到下午四點，一睜眼，林淨硯就坐在床邊笑着凝望她，“睡醒了？”
“你什麽時候回來的？”她躺在被窩裏抻着手臂，翻來覆去打了兩圈滾，把身體的每一個關節都活動開，這才抱着被子爬起來，跪坐在男人面前。
“剛回來。”林淨硯從背後拿出兩個紅本，“你看這是什麽？”
趙芷安接過，驚喜道：“結婚證辦下來了？！”
“嗯。”他等女孩看完，笑道：“交給我保管？”
趙芷安遞過去，很大方：“拿去吧。”
她下床洗漱換衣服，林淨硯放好結婚證，回到梳妝臺，站在趙芷安身後，拿起梳子給她紮頭發。
這方面，他的手比林淨濯靈活太多，沒幾分鐘，男人就根據她的穿搭，編了一個漂亮的雙丸子頭發型，再在編的頭發上綁了長絲帶蝴蝶結夾子。
趙芷安坐在梳妝鏡前，視角裏只能看到男人寬闊的胸膛和窄窄的公狗腰，那雙修長且骨節分明的手青筋鼓起，卻格外靈巧。
“林淨硯，以後我的頭發你都包了！”她喜歡他做的發型。
男人給她紮好頭發，掌心握着女孩羸弱的肩膀，彎腰，一張深邃清晰的俊臉落到趙芷安的臉頰旁，他陪她一起看着鏡中的人，嗓音溫柔：“好，我都包了。小九真漂亮。”
趙芷安聽得心花怒放，獎勵他一個親親。
夫妻倆拉着手離開卧室，下樓時遇到正好回來的林淨濯。
樓梯處，一上一下。
林淨濯抿唇，仰頭看着趙芷安。
樟城的氣溫比燕市低一些，她今天穿了身粉色的針織衫，到腳踝的米白色長裙，腳上一雙小白鞋，紮着可愛的雙丸子頭，從頭到腳不像是嫁了人，反倒看着更青春活潑。
她臉上的笑意燦爛明媚，恍惚間，林淨濯仿佛看到十八歲的她。
趙芷安臉上的笑僵住，在看到他的那刻，感覺好心情“铛”地一下子跌到谷底。
住在一塊就是這點很不方便，擡頭不見低頭見。
林淨硯和趙芷安的手十指相扣，淡笑：“二弟，我們還有事就先走了。”
女孩一只手捏緊胸前斜亘的包包鏈條，垂眸，假裝沒看見林淨濯，跟着林淨硯從他身邊繞過。
一道馨香鑽進林淨濯的鼻翼。
是趙芷安身上的味道。
“大哥。”林淨濯轉身，居高臨下看着已經走到樓梯口的兩人。
他的視線一直停留在趙芷安身上，從後面看，虛搭在肩頭的雙丸子頭看着更稚嫩元氣。
男人一步步走下樓梯，離趙芷安的背影越來越近，林淨濯問：“大哥是有什麽急事要辦嗎？”
“帶你嫂嫂逛一逛樟城的夜市。”
林淨濯說：“夜市人多嘈雜，大哥腿腳不便，到時候人擠人，別把嫂嫂弄丢了。”
兩分鐘後，他恬不知恥地坐上林淨硯的車，強行插足夫妻倆的二人世界。
趙芷安無語地坐在兩人中間：“……”
她心裏對林淨濯罵罵咧咧，人也更往林淨硯身邊靠，因此，趙芷安和林淨濯中間空出一條巴掌寬的空隙。
誰親誰疏，肉眼可見。
林淨濯臉色冰冷，但他不要臉，言行舉止絲毫沒有身為小叔子該避嫌的自覺。
男人溫熱寬大的手掌，握住趙芷安纖細的手臂，譏笑：“雖然是新婚夫妻，倒也不用如膠似漆到這種地步。”
說完，他把趙芷安往自己這邊扯了些。
女孩被迫朝他身上栽，林淨硯眼疾手快把人攬住拉回來，嗓音冷下去：“二弟，自重！”
趙芷安趴在他懷裏，背對着林淨濯翻了個白眼，心底默默補充：他要是知道什麽叫自重就不叫林淨濯了。
“大哥怎麽這麽小肚雞腸？嫂嫂都還沒說什麽，你急什麽？”林淨濯歪理一大堆，“她現在也是林家一份子，是你的妻子，你我是兄弟，四舍五入，嫂嫂不也等于我的妻子？”
趙芷安：“？？？”
神經病啊！
林淨硯的眼神不加掩飾地冷下去，慣有的溫和面孔被撕碎。
林淨濯挑釁地迎上他的目光。
“下車！”趙芷安扭頭瞪他。
林淨濯更讨嫌了，笑道：“怎麽臉都紅了？嫂嫂還想不想再要一個老公？”
他這張嘴一如既往的欠。
趙芷安氣得不輕，林淨硯正要讓人把林淨濯轟走，結果女孩抓着他的手臂說：“咱們走，不管他，煩死了！”
林淨濯嘴角勾起的笑垮下去，陰恻恻地目睹兩人拉着手離開，一句話都沒跟他說。
停車的位置距離夜市只隔了一條馬路的距離，彼時華燈初上，夜幕籠罩下，霓虹燈折出五顏六色的光，襯得這些歷史悠久的古建築城牆莊嚴肅穆，而夜市就在城牆之內，裏面包羅萬象，什麽都有。
樟城算是旅游大城，一年四季都不缺游客，晚上的人非常多，馬路兩邊還有交警在維系治安。
趙芷安和林淨硯置身人海，他倆都是可以接受熱鬧喧嚣的人，但林淨濯的骨子裏就很讨厭，她想，那個神經病應該知難而退回去了。
結果——
潮起潮落的人海裏，她的左手突然被一只很熟悉的掌心裹住，手掌的紋路已經刻進趙芷安的腦海。
她警鈴大作，是林淨濯！
趙芷安沒有回頭，掩藏的左手拼命掙紮，然而，她越是動彈，對方越來勁，握得更緊。
“小九，怎麽了？”過完馬路，林淨硯看到跟過來的林淨濯，但周圍的人實在太多了，趙芷安也不确定他看見沒有，只看到林淨硯溫柔的面龐。
“我突然不想逛了。”趙芷安不想這樣夾在兩個男人中間，更何況她已經嫁給林淨硯。
男人問：“覺得人太多了？”
女孩一邊惡狠狠掐林淨濯的手心，一邊笑着對林淨硯說：“不是，突然想跟你做了。”
林淨濯騷擾她，存心想破壞他們的關系，那她就要惡心他。
果不其然，背後的男人聽見，險些捏碎趙芷安的手骨。
她咬牙忍着，回頭，“二弟，我和你大哥就先回去了，你自己慢慢逛吧！”
說完，使出渾身的勁掙脫，拉着林淨硯原路返回。
林淨濯就是一個大燈泡，趙芷安受不了，幹脆回去算了。
夫妻倆回到卧室就沒再出去，起初，是女孩主動纏着男人，到了後半段，趙芷安搭在林淨硯肩上的月退顫栗發麻，無力脫落，但很快又被撈起，她抽抽搭搭地啜泣，小口小口喘着氣，心跳快速跳動，林淨硯的掌心扣住趙芷安纖細的腰肢，毫無保留地都給她，她紅着一張臉，男人手一摸，全是細密的薄汗。
林淨硯就這樣土裏在裏面，親吻趙芷安潋滟的嘴唇，延長着安撫的感覺。
良久他出來，一面抱着女孩的肩，一面去拿放在床頭的紙巾，“小九。”
趙芷安舒服地靠在他懷裏，“嗯？”
林淨硯給她擦幹淨，“我想了想，明天回了燕市就去結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