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二十四個小時再加九小時,他已經整整三十三個小時沒有跟我說過話了。”星期二的烘焙課,舒念初聽不見老師說的話,正喃喃自語。

“小念,你在說什麽呃?”坐在舒念初旁邊的江子望小聲地說了句,她是舒念初去年結識的,是三歲小孩的媽了,平時經常和舒念初交流育兒經,更巧的是她居然和舒念初的親哥哥舒瑾瑜是同屆校友,所以給了舒念初一股親近之感。

“肯定在想她老公吧……”一道涼涼的女聲插嘴道,長相妩媚的童心也是舒念初在去年結識的,最愛潑別人冷水,卻總是誇耀自己的老公,讓舒念初十分無奈。

“沒什麽……”舒念初搖搖頭,不允許自己再想下去,否則她真的要崩潰了。

“好吧。”有人輕嘆一聲。

轟隆、轟隆。

“怎麽打雷了?難道又要下雨了?沒有老公來接的女人好可憐。”

“我老公一定回來接我的。”

烘焙室裏熙熙攘攘,可舒念初一點都聽不到,直到烘焙課結束後走出電梯,來到大樓門口時才驚覺下起了瓢潑大雨。她想了想,決定等雨稍稍小一些再走,大部分人都是這麽想的,有些是打電話讓人過來接,等待過程中舒念初就和江子望、童心說說話。

三人正有一搭、沒一搭地說着話,忽然江子望有些興奮地朝某個方向揮手,舒念初和童心一齊看過去,一個身姿挺拔,五官線條非常冷硬的男人正撐着傘緩緩步上臺階。舒念初的視力不錯,她能看到那男人的目光正逡巡着,忽然聚焦在某點時,她發現那男人瞬間舒展了眉眼,就像驟然解封的冰山,只發生在短短幾秒間。

男人朝他們所在的方向走來,然後停留在江子望旁邊,江子望嬌嗔似的朝他嚷,“你怎麽過來了?不是讓司機過來就好了嗎?”

男人朝她笑笑,安撫似的握住她的手。

江子望也回握住他的,然後給他介紹還站在一旁的舒念初與童心,男人朝她們兩人點頭致意。

“他叫陸然程,我孩子他爸。”江子室俏皮地朝舒念初與童心眨眼楮,語氣甜軟。

舒念初和童心都掩唇偷笑,原來貌似冷豔逼人的江子望原來也有如此可愛、撒嬌的一面,果然這世間一物降一物,皆有其姻緣注定。

送走了江子望,舒念初想着童心的老公大概也快來了,平時她總是向她炫耀她老公卓一凡是如何如何疼她、愛她,這讓舒念初羨慕得不得了。

Advertisement

卻不料此刻童心在她身邊嘆了口氣,“小念,我似乎要離婚了……”

啪一聲,舒念初今天剛做的裝着小糕的盒子掉到了地上,她慌忙地蹲下來撿,緊張地拍掉上面的灰塵,想着自己剛剛是不是出現幻聽了。

“你沒有聽錯。”童心輕笑,壓低聲音說∶“你可能很奇怪為什麽我平時這麽炫耀自己的幸福,卻落得離婚的下場幹?有句話叫作越是炫耀,越是缺什麽,說的就是我自己。我和卓一凡結婚六年了……你猜猜我是怎麽逼他結婚的?”童心忽然用那雙妩媚的眼楮斜睨着舒念初。

舒念初的眼皮顫了顫,許久以來,她只覺得童心的眼晴裏皆是風情,卻料不到有一天對方也會露出如此蒼涼的眼神,聽到童心的問題,她搖頭。

童心輕笑一聲,就像是在講別人的故事,“我給他下藥,然後賭一定會懷上他的孩子。我賭贏了,然後他娶我了。”她看着舒念初驚訝的樣子,又笑笑,“我好像從未跟你講過我有孩子吧?”

“沒有。”舒念初記得童心還比她小兩歲,卻比她結婚的時間長,那不是說……

“就是你想的那樣。”童心又笑了,她笑起來有兩個淺淺的梨窩,顯得既妩媚又可愛。

舒念初不說話了。

“可我最後還是賭輸了,我看到卓一凡和他的舊情人在一起,當年我用那樣的手段逼他們分手,想不到多年後他們還是相逢了,這大概就是命運吧。卓一凡自始自終都不是我的,這麽多年來堅持而下的婚姻只是我的執念罷了,我現在該醒了……”童心就像是終于找到了一個傾瀉口,兀自喃喃自語着,她擡頭看了看天空,接着拿起雨傘朝舒念初揮揮手,然後獨自步入雨幕中。

舒念初站在高高的臺階上望着童心,就像看着她自己一樣,感覺眼楮酸酸的。于是她也撐起傘往臺階下走,就像是一個機器人只是憑藉往常的路線走到捷運入口,然後進站。出站的時候,她卻發現坐過頭了,于是想又進站往回坐,不想最後才意識到自己早就步出捷運門口了。

舒念初茫然地站在人來人往的月臺,嘲諷自己哪是機器人,只是一個笨蛋而已,就像杜嘉若說過的。這麽多年來,她深信不疑。她看了眼手裏的小蛋糕,地笑一笑,然後旋身進站,這一次她終于坐對了。

出了捷運口,舒念初慢慢往回走,忽然來手機鈴聲響起,她立刻接起,本來死寂般的胸口猛地怦抨直跳起來,她拚命道歉,直說道∶“好的、好的,我馬上就到……”她挂斷手機,開始狂奔。

杜懿 撐着大大的傘站在公寓門口,在聽到老師說他媽媽馬上就來時,露出了一個甜甜的微笑,可俊秀的臉蛋還是隐隐藏着擔優,忽然他的眼楮一亮,歡快地喊道∶“馬麻、馬麻……”

舒念初看到杜懿 ,飛快地向他跑來,然後一把抱住他,“對不起、對不起,媽媽向你道歉哦。”她不停地說着。

“沒關系。”杜懿 善解人意地說,忽然他皺了皺眉,小嘴嘟嚷,“馬麻,你先放開我,我有點疼……”話音一落,杜懿 手臂上的倏地一松,他舒了一口氣,可下一秒又緊張起來,他驚惶地喊道∶“馬麻,你怎麽哭了?”

杜懿 拚命擦拭着舒念初臉上漬堤似的眼淚,他慌亂得不知所措。這是他第一次看到媽媽哭了,是不是他做錯了什麽?他趕緊道∶“馬麻,你別哭了,是不是我不給你抱,所以你哭了?那我給你抱,你就別哭了。”

舒念初任由杜懿 撲到她懷中,也任由自己淚如雨下。

是夜,舒念初靜靜地坐在床上等杜嘉若從書房中出來,晚風從未閉合的窗戶縫隙中吹入,她感到一絲涼意,于是起身去關窗,轉過身來就看到杜嘉若從卧室門口走進來。

杜嘉若頗有些煩躁地扒弄着烏黑、濃密的頭發,一手解着襯衫的鈕扣,銳利的黑眸在屋內逡巡一圈後,發現了安靜地站在窗前的舒念初。

杜嘉若凝視着她脂粉未施的白淨臉蛋,炙熱的目光又滑過她未有衣物遮蓋的纖白手臂,一瞬間燥熱的欲念在腦海中升騰而起。他慢慢解着鈕扣,在解到第三顆後就不動了。

“過來。”杜嘉若低沉、喑啞的聲音令舒念初渾身一震,這還是這兩天以來,他第一次主動和她說話。她慢慢地移動身體,緩緩地靠近杜嘉若,時間就如從海綿裏擠水一樣,難耐而冗長。異的是,杜嘉若似乎格外有耐心,等舒念初終于在他面前站定時,他依然一動也不動。

“跟我進來。”杜嘉若忽然扣住舒念初的手臂,就要将她拉進浴室。

“我洗過了……啊!”舒念初錯愕地欲掙紮,可幾秒鐘的時間裏,她就被拉進了浴室,然後被一股蠻橫的力道推坐在地上。

舒念初微蹙着眉,想着他還在生氣,卻不知道他想做什麽。忽然,一陣壓抑的喘息聲從頭頂傳來,還有一股淡淡的腥氣,她驀地紅了臉,擡起頭,下一秒耳根通紅。

“舔它。”杜嘉若握住從解開的褲子拉鏈中掙脫出的硬挺莖身,慢慢逼近跌坐在地上的舒念初,故意讓紫脹的圓頭貼在她的唇上,并且用手在她有退卻之意的前一秒緊緊地箍住她細瘦的肩膀,這幾天沉和在他胸臆的悶氣必須由她來償。

舒念初被他按住動彈不得,最初的羞赧如同她掙紮間流逝的力氣一樣,逐漸地退去了,留下來的只有無奈。這種事情又不是第一次做了,她何必矯情呢?只是莫名地覺得難過。她稍稍擡起螓首,望着正定定注視着她的杜嘉若,他的眼睛就像深積的潭水。她無聲地嘆了口氣,緩緩地垂下眼簾,然後乖順地張開小嘴慢慢将他的欲身含了進來。

空曠的浴室在安靜了幾秒後,逐漸響起了暧味的水聲,夾雜着壓抑的低喘聲。舒念初努力地張大小嘴,覺得嘴裏的那根東西越來越大了,她無助地擡眼看向杜嘉若,卻不料滿臉猙獰的男人反在她口中抽撤得更加粗暴。她被嗆了一聲,下一瞬又被粗碩的欲物堵住了小口,她嗚咽着,來不及咽下的唾液沿着嘴角流下。

不知過了多久,舒念初只覺得眼前發黑時,嘴裏的性器在一陣抽搐、痙攣後,終于歸于平靜。她清醒過來時,嘴裏還含着大量腥濃的濁液,溢出的濁白還沾在嘴角。

猶自粗喘的杜嘉若以手扣住她的下巴,強硬地命令道:“吞下去。”

像是未經過任何的思考,身體已經作出了反應,舒念初乖乖地吞下了腥鹹的液體。

還有些呆愣的舒念初忽然被抱上了洗手臺,她輕叫了一聲,忽感下身一涼,內褲已經被杜嘉若剝掉,扔在地上。她慌亂地想要阻止他脫衣的動作,無奈她的動作無異于以卵擊石,她無措地想要掩住已然赤裸的胸部,祈求地對他說:“我、我今天不想做……”

正在解掉襯衫最後一顆扣子的杜嘉若輕笑一聲,慢條斯理地脫下襯衫,不費一絲力氣地拉開舒念初的大腿,将自己的性器抵在緊緊閉合的花瓣上,慢慢地磨蹭着,“可是我想,怎麽辦?”

舒念初覺得自己像是汪洋上漂浮的一塊浮木,一波高過一波的海浪壓在她身上,令她昏昏沉沉,頭腦欲裂。

後來舒念初醒了過來,張開酸澀的眼晴,靜靜凝視着天花板,然後微微轉過頭去,看着放得整整齊齊的枕頭,她知道杜嘉若已經離開一會,于是她撐起身子從床上起來。身上酸麻的感覺很熟悉,她也習慣了忍耐。但腳落地的時候,舒念初還是受不住地咬住唇,她低頭看胸口斑駁的紅痕,安慰自己只要再忍耐一下,就再也不會有這種困擾了。

同類推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