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第10撩
10、第10撩
鹿笙看着沙發扶手上疊得四四方方的白藍方巾,嘴角有笑意。
在醫院走廊坐着等醫生叫號的時候,南懷璟看見她右腿膝蓋外有灰垢,就把口袋裏的方巾給了她,擦完,正好門口的顯示屏上出現了她的名字,她就把方巾放進了口袋,沒有還他。
當時是順手,看完醫生,出來的時候,她有過猶豫,回來的路上,她起了貪念。
除了那把傘,她想有一件與他有關的,能讓她随身帶着的東西。
好在她沒還,他也沒有提。
鹿笙将方巾拿到手裏,“我騎的共享單車撞到了他的車。”說着,她臉上浮了一層淡淡緋。
白薇薇一聽立馬揚了音調:“那你沒事吧?撞到哪兒沒有?”
“沒事,”她說的輕描淡寫:“就崴了一腳而已。”
白薇薇有點不信:“我明天上午也沒事,去看看你吧!”
“不用,已經看過醫生了,片子也拍了,沒傷到骨頭。”說完腳的事,鹿笙抿了抿唇,若有所思了幾秒後,有淡淡的失落湧上心頭:“可他沒認出我。”
“沒認出你?”白薇薇的音調裏充滿了不可置信,在她看來,鹿笙的長相是屬于男人看了一眼就過目不忘的。
“他會不會是認出了你但又裝作不認識?”這是白薇薇能想到的唯一可能性。
鹿笙也不确定,“不過那天晚上,巷子裏很暗,他沒看清也正常。”
沒看清?
也就她這個傻妞會這麽自我安慰。
白薇薇給了她一刀:“燈光那麽暗,你都能把他的臉畫的那麽細致?”
鹿笙輕咬下唇:“你看見啦?”
白薇薇哼哼:“那可不,我還把評論都看了一遍呢!”
話落,她又好言提醒了一句:“你家那個南教授啊,可是很得女人喜歡呢!” 下午的時候,白薇薇可是親眼看見有兩個女的上前搭讪了。
這點,鹿笙倒是覺得很正常,他那樣優秀的一個人,肯定會有很多人,像她一樣喜歡他。
臨睡的時候,清甜柚子茶發來消息:【鹿笙,周一你會來學校嗎?】
她們之前約好的,周一中午會一起去莫大食堂吃飯。
鹿笙本來想給她發消息的,但是時間太晚怕打擾到她:【抱歉,我今天崴到了腳,可能要過幾天才能去了。】
清甜柚子茶:【嚴重嗎?】
鹿笙:【不嚴重,只是走路會有一點疼。】
清甜柚子茶:【那你好好休息,等你腳好了,我們再約。】
互道晚安後,鹿笙有些舍不得地扭頭看了看這個住了有一年的小家。
本來還想着這幾天出去找找房子的,眼下,也要往後推了。
從關尾巷回來後,南懷璟沒有直接回家,而是去了潼關路西邊的一個公園。
公園的前廣場有很多人在跳廣場舞,其中就有知南街的一些住戶,都是退休在家沒事的阿姨們。
南懷璟在公園裏漫無目的地溜達了幾圈後就去了人工湖邊的一個長椅上坐着。
公園裏沒有璀璨的霓虹,但是路燈透亮。
不時有牽手的小情侶從他面前經過,南懷璟戴着耳機,低頭在看手機,全程都沒有擡頭。
莫城不是一個慢節奏的城市,可他卻是一個節奏很慢的人。
耳邊的外音漸漸消停,南懷璟看了眼時間,已經十點半了,他摘掉耳機,從長椅上站起來,踩着地上的人影回家。
這會兒的知南街,游人已經少了很多,咖啡店門口的隊伍也已經沒有了,見店裏人不多,南懷璟推門進去。
許洲遠看見他,忙放下剛喝了沒幾口的水杯,無聲地看着他笑。
南懷璟單挑一下眉,走到吧臺前:“生意不錯。”
許洲遠将一塊黑巧放在吧臺上:“托你的福。”
南懷璟沒有客氣,拿了那黑巧,剝開,整顆放進嘴裏。他喜歡吃巧克力,但又只鐘情黑巧一種。
許洲遠說:“今天可是有不少的女孩子跟我打聽你。”
他說的是女孩子,在許洲遠這,只要還在上學的都叫女孩子。
不知是因為嘴裏含着黑巧不方便講話,還是說對這個話題不感興趣,南懷璟表情淡淡,好像事不關己一樣。
但許洲遠今天明顯心情不錯,所以沒有因為他的沉默而中斷這個話題。
“有好幾個女孩子還問我,你都是什麽時間來,”他嘴角噙笑,是逗趣的口吻:“你以後再來我店裏,可要小心了。”
他說完,南懷璟還真扭頭看了兩眼。
許洲遠低笑出聲。
轉眼一周過去,鹿笙的腳已經好的差不多了。
周日上午十點,她出門去了小區斜對面的一家中介,同個小區的房源倒是有,但都不是一室一廳的。
鹿笙從包裏拿出一張疊得四方四正的紙,展開,上面寫了十幾個小區的名字,都是她這幾天從地圖上找的,地鐵直達且生活便利的小區。
“明川家園的房子,你們這有嗎?”明川家園就在她現在住的這個公寓的後面。
中介坐在電腦前:“你等等,我幫你看看啊!”
也就分把鐘,中介擡頭:“你是只要一室一廳的嗎?”
鹿笙點頭。
中介的語氣頗為可惜:“明川家園的房子最少都是兩室一廳的。”
可她從網上查了,明川家園有四十平方的戶型,鹿笙皺了皺眉頭:“你确定嗎?”
“我幹這行都好多年了,這個當然确定,” 中介自有中介的套路:“其實你完全可以租個兩室或者三室的,然後空出的房間,你再找個合租的,這樣攤下來,比你租個一室的要便宜!”
鹿笙不喜歡與人合租,她笑笑:“那算了。”
中介見她要走,忙站起來:“要不我再幫你看看其他的小區?”
鹿笙已經走到門口,她回頭說了聲謝謝,“我再去其他家看看,麻煩你了。”
“诶——”中介咂了下嘴,有點後悔剛剛的小聰明。
換房子最頭疼的就是找房子,願意将就或者口袋裏的錢多,那自然是好找,可鹿笙偏偏不願将就,錢也不夠多。
到了下午五點,鹿笙已經跑了三家中介,看了六七套房子,可總是有這樣那樣的美中不足。
帶着股煩躁,鹿笙去了知南街。
因為低頭看手機,再一擡頭,鹿笙被咖啡店門口的陣仗給鎮住了。
一個星期沒來,生意竟然好成這樣。
鹿笙沒有排隊,從敞開的半邊門裏,側身走進去。
許洲遠正在忙,沒有注意到她,鹿笙在店裏環視了一圈,頗有點不适應這種人潮擁擠的氣氛。
說真的,她喜歡以前那種安靜優雅的環境,三兩客人,輕慢音樂。當然,這是她作為顧客舊獨的角度。
鹿笙走到吧臺那兒,朝許洲遠打了個招呼:“嗨~”
許洲遠這才百忙之中擡了下頭,他臉上有歉意:“不好意思,人太多,一直在忙。”
鹿笙也不想繼續打擾他,便委婉地問了句:“會一直忙到很晚嗎?”
許洲遠笑了笑說:“如果你有時間的話,可以在九點半之後來。”說完,他轉身從冰箱裏拿出一塊黑巧放在手心裏給她。
是上次他給她的那種黑巧,味道和外面賣的很不一樣,入口很苦,在舌尖融化的時候有一點點的薄荷涼,吃完嘴裏才能感覺到一絲絲的甜。
是鹿笙吃過最好吃的黑巧。
可她今天沒有買喝的,她擺了擺手:“不用了。”
“這可是今天的最後一個了,你現在不要,那等我那個朋友來,你可能未來兩天都吃不到了。”
鹿笙不好拒絕,笑了笑,伸手接了:“那我晚一點再過來。”
出了咖啡店,鹿笙看向對面,而後又扭頭看了看身後咖啡廳的這棟小樓。
紅磚牆,一層的門店都是半落地窗,但是二樓往上都是九格拱形窗。
若是可以住在這裏,在落了雪的冬日午後,端一杯熱巧,倚在窗邊,看街上的人流,應該也是一種享受。
杯口熱氣徐徐缭繞,緩緩下落的夕陽落在男人的側臉上,攏了一層暖橘色的光。
南懷璟站在陽臺上,在看簡女士修剪着院子裏那幾株已經落敗的月季花枝。
院門半敞着,“吱啞”一聲,有人推門進來。
作者有話說:
一直都是淩晨12點更新哈,如果有變動會跟大家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