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 41、第41撩
41、第41撩
鹿笙怎麽可能五個小時沒碰過手機, 她從兩點多到現在快要忙死了。
南懷璟回到家四點不到,一進院子,他就擡頭往四樓看, 可惜隔着門簾,他什麽也看不到。
上了四樓,到了門口,他舉起的手擡起又放下。
要怎麽做開場白?
直接問她為什麽不回短信嗎?
他在原地轉了兩圈, 正躊躇着,樓下院門開了,簡女士抱着英寶回來。
也不知怎麽的,他做賊心虛地往後站, 後背已經貼到了門簾, 可是他高啊!
剛剛簡女士一進門就瞥見了樓上的半截人影。
她餘光往四樓陽臺瞄,剛剛的半截人影這會兒就只剩個腦袋了。
還藏呢!
藏得住嗎?
簡女士懶得戳穿他, 她抿着嘴角的笑, 視而不見地回了自己的屋。
過了十幾秒,南懷璟輕腳往前挪了兩步。
沒人了。
他剛松了一口氣,身後突然傳來一聲:“你回來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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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沒完全落地的小心髒又是一提,他猛地轉身, 直接語無倫次:“你看見孝宇了沒有?”
“孝宇?”鹿笙一愣:“今天周五了嗎?”
南懷璟自己也懵了:“不、不是周五嗎?”他腦子裏突然一炸:“你手機呢, 你看看是不是周五……”舊獨
鹿笙到底沒玩過他的心思:“我手機在房間裏充電呢。”
原來在充電。
南懷璟這才注意到她下巴處的淺淺灰白色, 他朝她走近一步,眼睛定在那抹灰白色上:“下巴那兒是什麽?”
鹿笙下意識就擡手去擦, 結果沒擦對地方。南懷璟擡手, 彎着食指在那兒蹭了一下。
鹿笙抿嘴笑:“是芝麻。”
南懷璟放在鼻下聞了聞, 是芝麻香。
“你不是要吃桂花酥糖嗎, 我剛做好一盤, 你要不要先吃點?”
原來看見了他的短信。
那怎麽不回?
鹿笙轉身掀開門簾,踩過門檻,她扭頭:“進來呀!”
他這才跟她身後進了她的門,然後用随意且平常的語氣說:“我就是随口一提,你怎麽還自己做了……”
鹿笙走在他前頭:“你那麽問不就是想吃了嗎?”她語氣也很平常:“主要是我沒在外面買過,不知道哪有賣的。”
進了廚房,鹿笙把疊着八塊桂花酥糖的盤子端給他:“現在吃的話沒有那麽酥。”
南懷璟把盤子接到手裏,視線落在她臉上:“一下午都在做這個?”
她囊着鼻子點頭,小表情生動:“做這個好慢,所以我就只做了一份。”
幾個小時的郁悶就這麽煙消雲散了,而後湧上心頭的是歡喜,再然後是自責。
他問:“上次給你的桂花烏龍喝完了嗎?”
“還沒呢。”
南懷璟沉默了會兒,在想着他那房子裏還有什麽能給她的。
可惜沒想到,所以他問:“紫薯包你吃嗎?”他擡手撓了下眉骨:“你要吃的話,我就去菜市場買點紫薯。”
鹿笙臉上露出意外:“你自己做啊?”
他點頭。
鹿笙眼眸一轉:“那咱倆一塊去,正好我也想去買點東西。”
兩人下樓的時候,正好簡女士拎着環保袋出來。這一看就是要去菜市場買菜的架勢。
簡女士笑得眉眼都是花:“你倆這是去哪兒啊?”
沒等鹿笙開口,南懷璟就回答道:“超市!”
鹿笙扭頭看他。
剛剛說的好像是去菜市場吧……
如果猜的沒錯的話,他這是不想和簡阿姨一起?
她低頭,抿嘴笑。
雖說菜市場和超市不是一個地方,可知南街的那條路是必經的,快走到門樓下的時候,簡女士問兩人:“你們有沒有什麽特別想吃的?”
鹿笙沒說話,先看南懷璟。
南懷璟接到她的眼神,遲疑了一下,說:“你随便做點吧,我不太餓。”
見他這麽說,鹿笙也接上:“我也不太餓。”
哎喲,真是稀奇了。
簡女士那雙精明的眼睛掃過兩人,“那行吧,既然你們都不餓,那我晚上就不做你們飯了,你們自己解決吧!”
既然這樣,她還做什麽飯吶,她從口袋裏掏出手機,給南知禮打電話:“老公,你等下去給我帶一份臭豆腐噢……”
鹿笙看着簡女士慢慢悠悠往回走的背影,忍不住掩嘴笑,可笑歸笑,上了車,她問南懷璟:“剛剛你幹嘛不說你要做紫薯包?”
“說了,她又要問一大堆,”他把安全帶系上:“不如做好了直接給她端去。”
鹿笙問:“簡阿姨吃過你做的飯嗎?”
他搖頭說沒有。
自己的媽媽都沒有啊……
鹿笙抿了抿唇,又問:“那別人呢?”
南懷璟扭頭看了她一眼,不知是不是她臉上的探知欲太過明顯,還是說她問的這話太過于套路,南懷璟笑了笑,沒有回答她。
南懷璟帶她去的超市還是最開始,鹿笙剛搬來的那一天兩人去的超市。
今天南懷璟穿的是一件短款的黑色外套,裏面是一件白色的高領羊毛衫,鹿笙正好和他相反,她是裏面黑色高領,外面白色外套。
本來鹿笙還沒注意,直到進了電梯,銀色的電梯門上倒映出兩人的影子,鹿笙盯着那兩條人影看了幾秒,轉而扭頭看他。
電梯裏沒有別人,兩人站在電梯的中間位置,南懷璟也在盯着電梯門看,所以當鹿笙扭頭看他的時候,他也偏過頭來。
鹿笙抿嘴笑,他大概也是猜到了鹿笙笑裏的意思,所以輕咳一聲,說:“我先穿的。”
他這麽一說,鹿笙嘴角的笑意更深了,笑完,她擡着下巴,撇了撇嘴:“我又沒說你學我!”
南懷璟餘光睨了他一眼,許是意識到自己剛剛那幼稚的行為,他又清了下嗓子:“我就随口說說。”
出了電梯口右拐,南懷璟去推了輛購物車,“你要買什麽?”
當時她就是随口一說,不過既然他問了,她就得圓:“買兩提抽紙吧。”
“用完了?”他明明在她沙發邊的地上看見還有一提沒有拆。
“對啊!”正好經過的是零食區,鹿笙伸手指了下:“我們先去那邊看看。”
鹿笙平時不太吃零食,但有兩樣,她很喜歡,那就是果凍和鴨脖。
看着推車裏一袋袋的果凍,南懷璟愣了一下:“你喜歡吃這個?”
“對啊!”話音一落,鹿笙又放了兩袋在車裏。
“喜歡吃甜食?”
鹿笙的注意力在貨架上:“還好吧。”
南懷璟一直以為她不愛吃甜:“那你喝熱巧怎麽不加糖?”
鹿笙歪在腦袋在想。
他問:“怕胖?”
鹿笙擰了擰眉:“你不覺得加了糖很膩嗎?”
是挺膩。
南懷璟雖然也不排斥甜,但獨獨喝熱巧是不要糖的。
到了蔬菜區,南懷璟在挑紫薯,鹿笙扭頭看了眼周圍,也有不少情侶夫妻在買菜,不過大都是女人在挑,男人在旁邊推着車子。
鹿笙輕輕拽了下他的袖子,歪着腦袋看他:“你喜歡做飯嗎?”
他沒說喜不喜歡:“總不能一天三頓都在外面吃吧?”
這倒也是,可是鹿笙廚藝不行,她就只會做一些簡單的。
挑完紫薯,南懷璟又看向對面的蔬菜:“要不要吃沙拉?”
鹿笙在失神,反應慢半拍地點頭:“..好。”
挑了些做沙拉的蔬菜,南懷璟又買了點水果,最後往稱重臺去的時候,鹿笙沒忍住,試探着問他:“男人是不是都喜歡廚藝好的女人啊?”
南懷璟笑了下,反問她:“你廚藝好嗎?”
如果說不好的話,那她在他心裏的印象是不是會大打折扣?
鹿笙略微尴尬地笑笑:“還、還行吧..”
稱完紫薯,南懷璟往右前方指:“我們去買點面粉。”
結果買完面粉,他又買了油鹽醬醋一類的,鹿笙看着推車裏的那堆東西,有點沒想明白:“不是說做紫薯包嗎?”
他沒說話,又放了幾袋調味用的孜然和辣椒粉,兩秒後,他突然想起了什麽似的,又把那袋辣椒粉放了回去。
結賬的時候,南懷璟沒有像之前那樣和她分開算,所以鹿笙伸手去推車裏去翻下面的果凍時,他說:“我是不是要給你桂花酥糖的錢?”
以前一直覺得他是個喜歡兩清的人,如今的兩清倒是和以前的兩清不太一樣了。
鹿笙彎着嘴角,默默縮回了手。
滿滿一推車的東西,裝了兩大袋。回到知南街,東西都是南懷璟拎着的,鹿笙空着兩手走在他身側。
他手背上的青筋因為用力,凸起的很明顯。
鹿笙沒忍住:“我幫你拎一會兒吧?”
他還是那句:“不用。”
開後備箱的時候,她已經問過一次了,他也說不用。
走到巷口的時候,正好遇到許洲遠站在門口抽煙,天色已經暗了,薄薄煙霧攏着他那張略顯風流的臉。
他眯着眼瞧着這對跟步入婚後日常小夫妻似的兩人,噙笑打趣:“買了什麽好吃的?”
南懷璟沒應他這話:“走了。”
這不都被拉下神壇了嗎,怎麽還一副高嶺之花冷淡臉?
莫不是陷的還不深?
許洲遠笑着又吐一口煙霧。
院燈沒亮,一樓的窗戶也黑着。
鹿笙小跑着去樓檐下把高杆燈打開,樓梯的感應燈随之亮起。
到了三樓,鹿笙往上面指了下:“我先回去換個衣服。”
結果等她換完衣服下來,已經是二十分鐘後了。
南懷璟脫了外套,穿着那件白色毛衫在廚房裏忙活。
鹿笙剛剛是借口換衣服,其實她是回去查做紫薯包的步驟了。
進了廚房,她看了眼火上的蒸鍋,很有經驗似的:“紫薯煮熟得冷卻吧?”
南懷璟嗯了聲,把盛着剛拌好的兩個蔬菜沙拉碗端到餐桌上:“先吃點這個吧,紫薯包得等你晚上下班回來才能吃上。”
鹿笙抽了把椅子坐下,又說了一句很有經驗的話:“面得醒上一兩個小時吧?”
南懷璟看了她一眼:“會做面食?”
她嘴角一撇,有點沾沾自喜似的:“桂花酥糖我都會做,何況面食?”
不過她怕自己說露嘴,很快就岔開了話題:“你買油鹽醬醋,該不會打算以後自己做飯吧?”
說到這兒,南懷璟其實自己都意外當時怎麽就想買那些東西,不過他說的輕描淡寫:“偶爾想做的時候,就不用去樓下拿了。”
鹿笙抿嘴笑:“上次簡阿姨看我在煮面條,還生氣,說我拿她當舊獨外人。”說着,她瞥了眼南懷璟的表情。
可惜南懷璟低頭吃蔬菜,表情淡淡,一點情緒也沒顯。
南懷璟先她吃完:“我去看看紫薯煮好了沒有。”
鹿笙一邊吃着,一邊往廚房裏瞄。
這樣一個優雅的男人,連掀蒸鍋蓋子的動作都是優雅的。
嘴裏咀嚼的動作越來越慢,鹿笙的腦海裏已經浮現出他以後為她洗手做羹湯的畫面了。
為她洗手作羹湯?
鹿笙被自己貪心的想法吓到了。
可貪心卻止不住。
看着他那挺直的脊背,鹿笙的腦海裏又浮現出她從身後抱住他的畫面……
臉就這麽不由自主地燒了起來。
她放下筷子,用手扇風,試圖讓臉上的溫度降下來。
正巧,南懷璟端着碗從廚房裏走出來。
“熱嗎?”他問。
鹿笙下意識就吞咽了一下:“有、有點。”
南懷璟看了眼她身上的針織開衫,穿的也不厚,吃的也是涼的。
熱從哪來?
他把剛煮好的紫薯放她面前:“有點燙,涼涼再吃。”說完,他又回廚房端了一個碗出來:“你先吃,我下去一趟。”
他家簡女士也愛吃煮的紫薯。
結果剛到樓下,院門從外面打開,簡女士領着幾個住在附近的阿姨進了院子。
南懷璟站在樓檐下,禮貌地一一喊了阿姨。
幾位阿姨眼睛都笑彎了。
就只有簡女士的注意力在四樓,漆黑一片的讓簡女士皺眉:“鹿笙呢?”
這麽多人,南懷璟自然不會說鹿笙在他那,可他也不想撒謊,他把盛着紫薯的碗給了簡女士:“我先上樓了。”
到了樓上,南懷璟往樓下瞥了眼,幾位阿姨還杵在那兒,低着聲的不知聊什麽。
回到餐桌那,鹿笙面前的紫薯剛吃完,她看了眼時間,還沒等她張口,南懷璟就搶先一步:“喝不喝茶?”
鹿笙眨了眨眼,意外之餘,眼裏也有歡喜,她點頭:“好啊。”
這次,南懷璟在泡好的桂花烏龍裏加了點蜂蜜,把水杯放到她面前後,南懷璟又去了趟陽臺,看見院子裏空空的,他這才松了一口氣。
結果剛回到客廳,就聽見鹿笙說:“我在南教授這。”
接着是:“蔬菜沙拉、還有紫薯包,不過紫薯包還沒有做好。”
南懷璟端起茶櫃上的水杯,喝了好幾口冰冷的水,等鹿笙挂了電話,南懷璟輕吐一口氣,去了餐桌前。
剛喝了一口茶的鹿笙,擡頭對上他的眼睛。
南懷璟不算刻意地避開他的視線:“還要嗎?”
鹿笙搖頭:“不用了,我已經吃飽了。”
南懷璟往廚房看了眼:“紫薯包等你下班回來,我給你端上去。”
鹿笙也沒有拒絕,“那我先上樓了,”不過那杯桂花烏龍她還沒有喝完,她端着杯耳站起來:“回頭我再把杯子還你。”
把她送到門口,南懷璟叮囑一句:“上班的路上慢點,別走人少的地方。”
她笑着點頭。
八點,樓下傳來院門關上的聲音,南懷璟坐在沙發裏,盯着對面電視屏幕倒映出的那張臉,在失神。
他以前不是都與異性刻意保持着距離嗎,今天晚上是怎麽了,都這麽晚了,還讓她留在他這吃飯。重點是,在樓下還擔心着別人知道了這事會給她帶來不好的閑話,可那擔心卻也只在他腦海停留了很短的時間。
聽到她與簡女士打了那通電話,他心裏竟還生了一種‘這樣也好’的念頭。
他被自己這突如其來的占有欲驚到了。
甚至想着,若是讓他聽到了有關她與他的閑言碎語,他就——
他低頭看着左手無名指上的戒指。
還要繼續戴着嗎?
*
第二天上午下了一陣的雨,冬雨一落,帶來涼人心骨的冷意。
南懷璟剛從食堂出來,就接到了簡女士的電話。
簡女士劈頭就問:“你是不是嫌棄人家鹿笙不會做飯了?”
南懷璟蹙眉:“什麽意思?”
“剛才我去樓上,看見她在煎魚,手背上被油濺了好幾片!她平時不在樓下吃的話,也就是煮煮面,或者吃一點速凍的餃子,”簡女士冷哼一聲:“這要不是被你刺激了,她會想起來煎魚?”
原本無波無瀾的眼底,有了點點浮光,南懷璟皺着眉,問:“嚴重嗎?”
簡女士尖着聲反問他:“燙了兩個大泡,你說嚴不嚴重?”
電話那頭,簡女士還在念叨他的不是,南懷璟打斷她:“起了水泡,別用涼水沖,你先用涼毛巾給她冷敷。”
簡女士愣了一下:“那我去樓下拿冰塊——”
“別用冰塊,用涼水浸濕敷上就可以了。”
怎麽連燙傷後的處理都會?
簡女士哦了聲,問:“那你等下回來嗎?”
腳比腦子快,他都跑到醫務室門口了。
“劉醫生,有碘伏和燙傷的藥膏嗎?”
劉醫生忙問:“哪裏燙傷了?”
“不是我,是、是我朋友,被熱油燙的。”他雖吞吐了一下,但緊繃的臉色卻不見好轉。
劉醫生雖說和南懷璟不算熟悉,但傳言裏南懷璟是個什麽樣的人,他還是有所耳聞的,與異性永遠保持着一條手臂的君子距離,不茍言笑臉鮮少露情緒,從他的臉上,你永遠別想看出他的內心變化。
可現在呢,那表情可是大寫的焦急與慌張。
劉醫生覺得那些傳言真的太虛了,人活在世,怎麽可能沒有情緒!
劉醫生從藥櫃裏拿了一瓶碘伏和一只燙傷膏還有一包消毒棉簽給他。
剛要轉身——
“南教授,”劉醫生叫住:“是女孩子嗎?”
他臉上神色不明。
劉醫生忙解釋:“我的意思是,要是女孩子,肯定會怕留疤之類的,如果燙傷部位出現皮損,千萬不要用碘伏擦。”
他說了聲謝謝:“我知道。”
回去的路上,南懷璟突然想起許洲遠和他前妻熱戀時,在他面前說的一句話:甜蜜的負擔。
是啊,他以前哪有遇到過這些,讓他驚慌失措,讓他一顆心完全懸着的事。
任其支配卻又心甘情願。
回到家,南懷璟直奔四樓,可到了門口,他又停住腳,他停好車就一路跑來,這會兒,他氣息亂着,他在門口站了半分鐘的時間,直到淩亂的呼吸慢慢平穩後,他才掀開門簾,敲了兩下門,門虛掩着,裏面傳來一聲“進來”後,他推門進去。
鹿笙坐在沙發裏,被燙的左手整個的泡在水盆裏,手背上的兩塊大水泡紅的明顯。
原本調整好的情緒再度不受控的湧上眼底,他盯着盆裏的那只手,眉間的褶皺越擰越深。
簡女士沒說話,默默起身,默默出了門。
本來簡女士按照南懷璟說的,用涼毛巾給她冷敷,可毛巾碰到軟軟的水泡,讓她疼的受不住,幹脆就泡在了冷水裏。
南懷璟坐到她旁邊,也沒征得她的同意,就握着她那沒有任何衣物相隔的手腕,把她的手從水裏拿了出來。
手背紅,指尖也被冷水泡的通紅通紅的。
松開她的手,南懷璟一言不發地起身去了衛生間,洗完手,他從架子上拿了一條毛巾出來,對折兩次,她将毛巾鋪在她的膝蓋上。
鹿笙把手墊在了上面,小心翼翼地觀察着他的表情,他似乎在壓着情緒,不知是生氣還是心疼。
當南懷璟用鑷子把碘伏蘸在水泡上時,鹿笙的手不受控地往後縮了一下。
“別動。”他聲音壓的很低,手也沒經她的同意就握住了她的手指。
他的手指溫熱,包裹着她冰涼的指尖,鹿笙咬住下唇,一動不敢動了。
用碘伏給她擦拭完水泡,南懷璟又用棉簽蘸了燙傷膏給她打着圈地塗在水泡上,動作很輕。
被他握着的手指輕輕蜷了蜷,南懷璟手上的動作一頓,擡頭看她:“很疼?”
與其說是疼,倒不如說是癢,主要是他動作太輕,而且那根棉簽那麽打圈蹭着,就跟用羽毛撓她似的。
鹿笙的耳朵尖已經紅了,她低着頭,聲音幾乎低不可聞:“不疼..”
南懷璟手裏的動作又輕了幾分,擦完,他對着那兩處傷口輕輕吹了吹。
絲絲縷縷的清涼卻把鹿笙的耳朵‘燒’紅了一圈。
“想吃魚了?”他擡頭的瞬間突然問了這麽一句。
鹿笙顫了顫眼睫,總不能說她想練練廚藝吧,她輕輕點了下頭。
“想吃就跟我媽說,下次別自己下廚房。”
因為他聲音比之前輕緩許多,鹿笙瞄了他一眼,“其實就是一點小傷,你不用特地趕回來的。”
上次發燒,他特地趕回來,這次燙傷,他又特地趕回來,別說他了,就連鹿笙自己都覺得給他添了很多麻煩。
簡女士給他打電話的時候,她當時還去搶簡女士的手機來着,可惜沒搶過……
南懷璟沒應她那句,“這兩天別碰熱水,會很疼,晚上睡覺的時候也小心一點,別壓到了。”
鹿笙不知該說什麽,便低着頭說了聲好,末了,又墜了句:“謝謝。”
想到電話裏,簡女士問他是不是嫌棄她不會做飯的話,南懷璟凝眸看她。
“昨舊獨天你問我,男人是不是都喜歡廚藝好的女人。”
鹿笙擡頭,他眼睛那束滾滾燙燙的光,直直地看進她眼底深處。
“我不在意這些,”他目不轉睛地看着她,“我喜歡一個人,與那個人的廚藝不會有半點關系。”
好幾個失眠的夜晚,他問過自己,他為什麽喜歡她,又喜歡她什麽。
好像有很具體的答案,可當他一一在腦海裏列出來的時候,卻覺得那些所謂的共同愛好又不盡所有,她帶給他的感覺讓他很舒服,悄無聲息地出現,不露聲色的靠近,一颦一笑,舉手投足,都剛剛好地戳在他的心窩上。
許洲遠曾笑他這樣不近女色怕是要遁入佛門,可他現在卻生出想與她一嘗人間紅塵的貪念。
作者有話說:
所以,接下來發生的所有所有,都是為了積聚南懷璟對她的感情,會有一個大爆發。
感謝在2022-09-09 00:01:05~2022-09-13 11:18:23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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