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章四(補寫)

婚禮派對散場後,賓客們陸陸續續同婚禮的主人告別。

麗塔自然也不例外,挽着因紮吉的手去同Althea說話,全程下來她就負責當一個擺設聽着旁邊這個男人發自肺腑的祝福,一邊在心裏替他不值。可是這個世界上真的存在一個人,可以讓因紮吉傾其所有去愛嗎?

她只知道足球是他此生摯愛,僅次于這份摯愛的存在就是Althea,是的了,有一個女人可以讓他深愛過又得不到的就是Althea了。

麗塔清楚得很,輪到她說話的時候,她絞盡腦汁只能說一句:“你一定要幸福啊!”因紮吉帶着她走出去的時候,都詫異于她的平靜和詞窮。

而麗塔的腦海一直在循環播放着剛才的那一場煙火表演,這不是她和他看的第一場煙火,但很有可能是最後一次了。她揉了揉眉心,把自己的手從他的臂彎裏抽出,“時間不早了,我也要出城了。”

“我送你。”

“啊,不用了,有人送我。”她飛快地搖頭回答說,她略帶抱歉的笑容就像是她真的感到抱歉似的。

這個認知讓因紮吉氣悶,他索性松開領帶,解開幾粒扣子。沉郁的眸色掠過麗塔,投向不遠處的湖面上,沒過多久又忍不住看向麗塔,而她也正抱着手臂看他,眼底帶笑似是料定他會回頭似的。

“你在看什麽?”

“看你。”她換了個位置,站到了他的面前,可以更好地對上他的眼睛,“你這樣好看,我怎麽看得上別人?”

因紮吉沒有忘記他們當年談戀愛的原因,兩個失戀的人迫切想要從上一段感情抽身,于是不太理智卻又冷靜地開始了一段戀情。她得體又體貼,他深情又浪漫,戀愛時甜蜜演繹,分手時比誰都禮貌。

後來也不知道是怎麽的,就從前度變成了好朋友,感情一直到今天都很好。

“情人比知己分開更易,而知己(他們)比情人更死心塌地。”

因紮吉記得那天晚上的夜色,比今天晚上的要糟糕得多。當時他和麗塔才在一起兩個多星期,他每回帶她出去,不是去哪個球員開的派對就是經紀人的酒會,偶爾會投其所好去參加藝術沙龍,但不得不承認,他們獨處的時間很少,大概是清楚彼此在一起都是不懷好意,所以才會想要走到人堆裏,不讓這件事表露得太明顯。

但這夜,是他們關系的分水嶺。

已經不記得是什麽主題的酒會了,只記得麗塔喝到微醺的水眸,還有站在臺上唱情歌的她。她那晚夜似乎特別高興,以致上臺唱歌之前就有笑趴在他的肩膀上,更別說當時抓住話筒傻乎乎地數拍子的樣子有多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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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他從來沒有聽過的語言,語調溫柔,似乎在說着一個纏綿悱恻的愛情故事,前奏是輕快的口風琴,副歌是和緩又情深款款的曲調。麗塔眼神專注到容不下別人,盈盈的眸光中只有他一個人。尾音是帶着些許憂郁的慵懶,微微一聲的嘆息快得就像是不存在一樣。

她一裘黑裙站在暖沉沉的燈下,嘴唇塗着熱烈的紅色,就像是情深到了極點卻偏要裝作毫不在乎的神情對他唱歌,偶爾眼神的交彙,因紮吉都覺得有一股酥麻從脊背一路往上。似乎察覺到他有所變化的眼神,她忽然就笑了,眼神狡黠得不像話。于是他喝了一口酒,避開了她的注視。

許久以後他到東南亞旅游時,在一家音像店門前聽到這首歌,經過導游的蹩腳的意大利語翻譯得知,那不是一首表達愛意的情歌,而是一首關于失戀的情歌,主人公在下雨的時候想起前男友……

而他聽到麗塔唱這首歌的那天,正好下雨。

“看着天空/陰天憂郁的顏色/愛随着/綿綿細雨降落/回想過去/我們倆被雨淋濕/在一場陣雨之間/你和我都被觸動/和往常一樣/在雨中的時光/凝視着紛紛落下的細雨/虛度光陰/呆望着天想念你/我只想/哭泣哭泣哭泣哭泣哭泣哭泣……”

一曲終了,麗塔踩着平底鞋踢踢踏踏地回到他身邊,她笑得眉眼彎彎地開口問他,是否有被她驚豔到,“承認自己着了迷,很難嗎?”他不太好意思地笑着撇過臉,以往都是他逗弄別的姑娘,卻是頭一回被人問到啞口無言。

得不到答案,她也無所謂了。麗塔的注意力很快被別的酒吸引,因紮吉總覺得這首歌之後有什麽不一樣了,握住她的手的時候會忍不住用力些許,怕她摔倒。

聚會很無趣,他和主人交情還不錯,實在也不好提早走掉。也不知道麗塔是不是猜到他的想法,借着醉意從背後把他抱住,歪歪斜斜地從他身後探出頭笑眯眯地望着主人家,眼眶似是含着一汪水汽無辜得可以,就連他都險些被騙。

最後還是頂着身後衆人暧昧的目光離開派對現場。

一出門麗塔就從他身上離開了,用披肩把自己裹好站到他身後,他的面前是風夾着雨的街道。因紮吉回頭看了一眼她身上的披肩,他們都沒有帶傘。麗塔猶豫了幾秒才願意把披肩卸下來,雙手奉上。

披肩很大,他撐起來就能把兩個人都納進去,從這裏到他家也就是一條馬路的距離而已。他們對視一眼,然後悶頭沖進雨幕。

披肩回到他的公寓後就丢進了洗衣機裏面,而他身上的白襯衣背後早已經濕透,麗塔摸了摸自己的衣服,還是幹的。她噙着笑走向他,一邊哼着歌一邊伸手去解開他的襯衣,“你這樣好看,我怎麽看得上別人?”

旁人誇贊他的相貌,甚少像她這樣像是談論天氣一樣自然。到底是因為不在意,所以輕飄飄無所謂,還是真心實意,所以不需要修飾?就在他疑慮的瞬間,麗塔仰起臉,勾住他的脖子結結實實地親了他一口。

看她的眼神似乎是在邀請他來進行下一步,之前一直刻意放緩戀愛腳步的因紮吉歪了歪頭,眯着眼思索了稍許才低下頭親上她的唇。口紅不是很好吃,只不過是留戀她面上的香氣而已,只不過是留戀那點雨水欲去還留時的冷然而已。

又或者,他在是單純的想要吻她呢?

窗外的雨還在下着,雨水被風刮到了玻璃,水珠在翠綠的玻璃上斑駁,逐寸逐寸地滑下。光潔的皮膚接觸到這濕潤的空氣後一陣發抖,她這輕微的顫動自以為不明顯,卻被身側的人感應到。

親吻更加密集,體溫也随之升高,抽離了束縛,被抱被吻着離地升空,從高處一直落下去,直到被柔軟的床鋪接納,四肢舒展的時候再被擁緊……

時間慢慢變得不再重要,他一次一次的深入與抽離都給她身體帶來極大的歡愉,而她被剪得平整光潔的指甲只可以像是撓癢一樣在他的肩上作亂,他掐住她的腰肢不容許她的退避。沉重的呼吸聲和女人細碎的呻丨吟聲交織在一起,屋外很涼,屋子裏很熱,皮膚和皮膚貼合在一起時像是火一樣滾燙。

那朵白色的煙花炸開的時候,他隐約聽到她小聲地叫了別人的名字,他咬住了她的下唇,也不知自己是不是真的生氣了,橫心一頂,她的眼神終于清明,看清楚是他的瞬間居然笑了,仰起頭咬住了他的喉結……

那個時候,他以為麗塔不會動心,所以他也以為自己不會中招。

然而此刻的冷風一吹,吹散了關于舊日回憶的煙霞,他發現自己心底的空曠進一步蔓延了,面前的麗塔還是笑着的,伸出手掌在他面前晃了晃,“發什麽呆?”

因紮吉抓住麗塔的手,把她的手掌握成拳包裹在自己的掌心裏,他一向自诩的游刃有餘憑空消失,取而代之的是難以言說的無所适從。

也許他愛她,是這樣嗎,歷經太多次戀愛,他腦子裏關于愛情的雷達似乎失靈了。麗塔把手抽了回來,“我該走啦,有空找我玩呀!”

他們都知道,這個“有空”就是永遠都不會有的“空閑”。

後來麗塔在新書裏借男主角的口,說了這麽一句“我已經失望太多次了。我只有一份愛,我給了自己,就沒有辦法再給別人了”,再資深的讀者都不會把這句話同她的真實感情聯系在一起,她決意把一切情深咽下去,對感情緘默。

年輕的時候,誰能料到自己将會對一個浪子報有長久且不求回應的長情?即便她在生活上、事業上做得盡善盡美,她得不到的還是得不到。

麗塔從坐上車後就忍住眼淚不讓其落下,後座的兩個人也是跟她和皮爾洛順路,他們除了在剛上車的時候跟皮爾洛說了好幾分鐘的話之後,就安安靜靜地閉目養神。

但是麗塔無法閉上眼,因為如果閉上眼下一秒就必然要掉眼淚,她不想在別人的地盤裏痛哭出聲,她相信自己一定可以忍到回到家的。

皮爾洛若有似無的擔憂目光就沒有離開過麗塔,而被偷偷關懷的某人并沒有這個自覺,而是一直咬住唇即将大哭的模樣看向窗外。

後座的人已經下車了,他以為這下她該放過自己岌岌可危的下唇了吧,沒想她還是不肯放過。等待紅綠燈的間歇,他伸出手去掐了她的臉一把,讓她松口。

“你幹嘛?”

“我想問你,你在幹嘛?”

麗塔屏住呼吸,然而眼淚像是在鬥氣一樣,已經奪眶而出。明明她已經已經忍住了痛楚,為什麽淚意還是沒法受控制?看到她的眼淚像是水庫放閘一樣,皮爾洛也愣住了,悶頭啓動汽車,往麗塔的家開去。

她覺得這段路程短得不像話,似乎眼睛一眨一閉間,車就停在了她的公寓樓下。

皮爾洛下車過來給她開門,麗塔拎起自己的披肩還有挎包下車,可還沒等她站穩,就被對方擋住了光線。朦胧夜色裏,他背着昏黃的燈光,額頭上的長發跌下來遮住了半邊臉,他徐徐靠近她,好讓她看清他如琥珀又似夜雨紛紛的天色的眸光。

麗塔還來不及說話,皮爾洛的唇就不由分說地印在了她的下巴,然後是嘴角,溫柔的試探下看她的反應,她沒來得及說什麽,他就吻住了她的唇。深入淺出、輾轉厮磨,他循序漸進,一點點蠶食掉她的形同虛設的铠甲。

就像皮爾洛一直想要做的那樣,親吻了麗塔。

“……下雨的天/我就此沒有了你/再也沒有/但過去的時光就是那樣/我的心每次都是如此寂寞/每次看到下雨/就讓我更想念你……”

作者有話要說: 1、Cry Cry Cry - Palmy

這首歌酥餅租借的新聞出來的那天,我聽了十多遍(心碎

2、Johnny -- Aprilemade

貌似只有音悅臺有(這章九爺是穿白襯衣,大家可以腦補一下,哎呀好看

下章開始講他們以前的事情了,我換了一個封面和文案,雷點都寫在文案上了。

如果有雷盡早避開,不要對我說,取消收藏就好了,嘻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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