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秋天
第二章:秋天
舒畔安從一開始的小院子搬出來,每晚與沈長樓共眠。
這一天,舒畔在書房裏看書,回來的沈長樓突然說:“教你習武,如何?”
舒畔安不相信的看着他,疑惑的眼光,他并未說話。
沈長樓又與那日的沈長樓不一樣,此刻的他溫柔,細心。
沈長樓與他對視,“不信?”
他反問道:“我能信嗎?”
“有何不可,就明日吧。”
舒畔安确定的問:“明天?”
“是。”
兩人的關系很暧昧,舒畔安沒有明确的身份,府中的下人不敢怠慢他。
沈府的下人嘴巴嚴實,從不敢說小話,之前府中出現過說主子的小話,被當衆處理,殺一儆百,從那天後他們的嘴嚴實得很,不該說的一句不說,做事少說話。
舒畔安最近在看如何習武的書,基本知識已經明白了。
其實他看什麽書沈長樓是知道的,有時會看話本,一直以為舒畔安是不會看話本的。
第二日,舒畔安醒的比平時早,但腰間的手限制了他的動作,不自在的動了動,沈王爺的聲音突然道:“不動。”說完又将人摟得更緊了。舒畔安輕輕地說:“王爺昨日可是答應我的。”
沈王爺睡意全無,閉着眼懶散道:“不急這一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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舒畔安不說話,畢竟誰知道這沈王爺什麽時候反悔呢。
腰間的手有了些力,舒畔安緊緊地貼在沈王爺的身上,無處安放的手被迫放在沈王爺的胸膛上。舒畔安很緊張,只能輕輕地閉着眼。
慢慢的,舒畔安聽見沈長樓淺淺的呼吸聲,睡着了。
舒畔安悄**的睜開一只眼睛,輕輕的往上移動一下,睜開眼,光明正大的看沈長樓的睡顏。
還是很帥的,難怪之前在府中那些地坤對沈長樓的評價那麽高,一心只想與沈王爺有一段故事。
所以,舒畔安無聊的時候就看關于沈長樓的話本子,那寫的,引來無數地坤對沈長樓的所有幻想。
“看着我如此出神?”
“啊……沒有,我想事呢。”
舒畔安立馬不去看他,哪有想事啊,就是單純的看着那迷之衆地坤神智颠倒的絕世容顏。
沈長樓輕笑一聲沒有說話,放在舒畔安腰間的手已經移開,“吃了早膳也不遲。”
“嗯。”
于是,吃早膳,沈長樓要他從紮馬步開始。
一站就是一上午。
如此快入秋的天氣還是熱的慌,此時的舒畔安已經渾身是汗液。
“累嗎?”
沈長樓今日無事,坐在屋內吃着酒看着已經站了半個時辰的舒畔安。
“還能堅持。”
沈長樓心想:年紀不大,倒是會忍耐的。
“休息吧,然後在繼續。”
練武的地坤其實少之又少,但是有。
沈長樓肯定舒畔安能堅持下去。
“不累,再站一會兒。”
“才開始練沒必要那麽拼,而且你的身體會承受不住。”
舒畔安聽話的沒有繼續。
他對沈長樓的信任很低,只因許久之前他聽人說沈長樓是一個出爾反爾的主。
臉頰,耳朵是紅的,沈長樓沒忍住的捏了一把臉,手感很好,又捏了捏他的耳垂。
“休息吧,太陽落山時再練。”
“嗯,好。”
接下來的時間,兩人在書房各忙各的。
午時,沈長樓擡起頭時舒畔安不知何時睡着了。
趴在桌上,走近才發現他的臉頰有些筆墨,是蹭上去的,有些可愛。
舒畔安突然哼了一聲。
沈長樓露出微笑,是只兔子
看得越久,兔子,忍耐力很強,也很容易受驚吓。
沈長樓蹲下,拿起筆來,沾了墨在舒畔安的臉上輕輕的畫了胡須,因為另一半臉畫不到所以只畫了一邊臉。毛筆的觸碰有些癢,舒畔安又哼了一聲,眼睛珠子動了動,睜開眼。
舒畔安睜開眼便看見沈長樓提着一只筆正笑着看着自己,瞬間覺得不對勁,然後擡起手在臉上一擦,一看,手背上是墨。
“王爺真是好興趣。”
言罷,便帶着氣離開。
而在一旁的王爺一下子笑出聲來,看着離開的背影覺得這只貓可愛極了,養着也不錯。
舒畔安離開書房,找水洗臉。
米粒問:“小公子這是怎麽了?”
舒畔安沒有說話,而是擦拭臉部,擦了許久,一照鏡子發現另一邊也有,但是這個不是沈長樓弄的。
——
夏天的尾巴已然不見,院子裏的樹上的葉子到了它的尾聲,變老了,然後落下,緩緩的,舒畔安接住一片葉子,輕輕的握住。
“到深秋了。”
舒畔安來的時候正是夏天。
剛來的時候,他會提筆在紙上寫日期,但沒有堅持下去,是在沈長樓特殊時期後的第二天停止的,那天他夜晚回到小院子裏将那些紙全部燒掉。
他寫日期,是因為自己會有機會擺脫王府,然而那天的事發生後,又加上沈長樓說的那些話,他覺得自己永遠也擺脫不了王府,索性不再記錄。那天晚上米粒問他為什麽要燒掉,舒畔安沒有說話,沉默着。
“明年秋天我一定會出去的。”
他下定決心,那一定會做到的。
沈長樓聽見他說的話,舒畔安知道他離自己不遠。
沈長樓走過去,沒有提這件事,只是說:“這個給你。”
舒畔安皺眉,說道:“這個只有皇親國戚才能用的,你這是什麽意思?”
沈長樓自顧自的給他帶上,“給你。”
難心珠,一顆通體為雪白色的小珠子,顧名思義就是帶上的人不會被天乾或者是地坤的情香而困擾,而帶上的人情香他們也聞不到。
因為制作工程複雜,用到的材料也珍惜,所以一般的人是弄不到的,所以只供皇家子弟使用。
舒畔安有些受寵若驚,不敢相信的看着他,眼神裏是複雜的情緒,有些說不上來的感覺。
“你把我當成什麽了?沈長樓。”
舒畔安平靜地問。
沈長樓看着他,玩味地說:“一只兔子。”
意思是他是沈長樓養的寵物嗎?
或許是吧。
舒畔安面無表情,便連剛剛的眼神也消失不見,看不出他在想什麽,但沈長樓知道,這樣的舒畔安是在生氣。
許久,舒畔安要把這寵物的象征還回去,“王爺還是自己留着吧,找個合适的人送出去不是更好嗎。”
沈長樓阻止他的動作,“我說拿着就拿着,我給的你不願意拿?”
舒畔安擡起眼與沈長樓對視,沈長樓這人這個人不怒自威,舒畔安并沒有移開眼睛,而是看着他,而是平靜地道:“我不合适。”
沈長樓的脾氣古怪,知道他的人都知道。
“怎麽,時間久了還不知道自己處于什麽地位嗎?”
“還是要我仔細和你說說?”
舒畔安最終還是低下頭,也不說話,但是沒有将珠子還回去的動作。
最終還是妥協了。
晚上舒畔安沒有進屋而是獨自在院子裏坐着,靜靜的一個人。
他在為自己的身份悲傷。
晚上不比白天,現在的風是涼的,舒畔安來說,這是刺骨的痛。
今天沈長樓提醒了他。
也是,是自己又陷入他的溫柔當中。
舒畔安感覺到自己在發情,但是帶着難心珠并沒有那麽難受,情香在外露。
沈長樓來了,他從後面抱住舒畔安。
“怎麽不進去?”
此時的沈長樓在享受一塊美味的糕點。
“這種時候,不用故作堅強。”
——
被标記過後,地坤的發情的次數會減少。
舒畔安閉着眼睛,風好冷。
睜開眼,他看着天上潔白的月亮,突然他叫出聲來。
“這麽不認真?這是懲罰。”
……
第二天,舒畔安生病了。
面色憔悴,紅潤的唇也稍稍退了色,唇有些腫。
禦醫把了脈,将注意事項說出:“這段時間吃清淡些王爺也得保護這位公子啊,這麽一折騰,小公子的身體會吃不消的。”
“知道了。”
禦醫接着說:“這位小公子小時落下病根,身體不易過度折騰。”
送走禦醫,想着禦醫說的話。
果然,對舒家那幫人還是太慈善。
沈長樓親手給舒畔安喂藥。
“王爺不必如此,我自己來就行。”
“我來。”
這個時候的沈王爺格外的溫柔。
生病時,舒畔安會胡想,要是沈王爺每天都是那麽溫柔,不會有另一副面孔就好了。
要是從小就有人疼就好了。
如果有朋友更好了。
……
配合着将藥喝完,沈長樓給他嘴裏塞了一顆蜜棗,然後拿起手帕輕輕地擦拭殘留的藥液。
溫柔地說:“好好休息,我在書房。”
舒畔安閉上眼睛,他想睡覺。
想那麽有什麽用嗎?還是沈陽養在府中的兔子,寵物。
生病時的舒畔安格外可憐,沈長樓叫人把工作移到房間,這樣一有什麽狀況就能立馬查看。
舒畔安睡着了,卻不踏實。
夢中,他母親沒死,而且舒府裏上上下下對他格外的好,順着他來,而府中不管是嫡出還是庶出,關系非常的好。
他在美夢中遨游,享受美好的生活。
突然,一只手将他推入府中,下一瞬,他被人接住,任後低頭在他耳邊輕輕地道:“你只能是我的寵物,一輩子!”
惡鬼般在耳邊低語。
舒畔安猛地睜開眼,對上那雙夢中血紅般的眼睛,久久不能平靜下來,舒畔安“啊”了一聲,心跳加快,呼吸急促,背上,額頭上已經出現一層冷汗。
沈長樓見他反應如此激動,勾起他的下巴,讓他看着自己,問道:“夢見什麽了?”
許久,舒畔安才平靜下來,翻了個身,“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