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第一個

第七章:第一個

離冬季越來越近,二人住在這小木屋裏,三個人住的有些擠,宋欽沒事就問兩人什麽時候走。

舒畔安道:“急什麽?過幾天就走。”

其實他是在等第一場雪落下了再走。

榆陽城的雪景乃是一絕,在民間流傳着一個說話:榆陽城的雪景值得一看,不然會後悔。

宋欽又祈禱這雪快些下吧。

終于在某天早晨,雪花飄落而下,宋欽感嘆道:“兒時安淮總拉着我出去玩雪,因為太冷不願動,每每想到是後悔呀。”

舒畔安對安淮沒什麽感觸,因為從未見過面,那天夜裏宋欽說了那麽多,他也沒覺得很傷感,反倒是說的人淚流滿面,止也止不住。

舒畔安道:“那我們就先告辭了。”

二人騎着馬離開,馬的速度不快。

顏落問:“你要去沈府?”

舒畔安想了想,道:“惦記你那一屋子的酒。”

顏落大悅:“行,今晚我們不醉不歸!”

舒畔安痛快地答應了,“好!不醉不歸!”

茶樓裏。

舒畔安突然問道:“你這茶樓叫什麽來着?”

Advertisement

“合着你來那麽多回是不記名字的?”

“我從不知道你的茶樓叫什麽名字。”

很誠實的回答。

顏落唉聲嘆氣,扶額道:“悅茶樓!”

“挺好的。”

顏落叫人端來了飯菜,自己又搬出幾壇子酒。

“我這酒遲早要被你喝完!”

舒畔安聞言大喝了一口,向他挑眉,“那你多存一點。”

半個時辰過去,舒畔安喝醉了,而沒怎麽喝的顏落感嘆道:“哎,喝醉了還挺安靜的。”

就在這時,來了人,顏落見者立馬行禮,本有些頭暈現立馬清醒,頭也不暈了。

沈長樓冷言問道:“什麽時候回來的?”

顏落:“回王爺,巳時。”

“嗯。”

沈長樓走向已經醉了的舒畔安,二話不說将人抱起離開悅茶樓。

沈長樓低頭看了看舒畔安,難得的沒有掙紮,閉着眼乖乖的在自己懷裏。

“真是不把我的話放心上。”

“也罷,今後恐怕見上一面也難。”

王府。

沈長樓看了看躺在床上的舒畔安又看了一眼站在旁邊待命的大夫,“開始吧。”

說完,沈長樓出了房間,下人關上房門。

——

舒畔安被喂了藥,醒後感覺後頸疼的要命。

他倒吸一口氣,手不自覺的往後摸去卻被一只打手制止。

“不要碰後邊。”

舒畔安看向沈長樓,問道:“對我做了什麽。”

沈長樓并不回答他的話:“沒想到你還會回來,我還以為要親自抓你回來。”

舒畔安立起來,與他對視,“說好的過了這個冬天。”

沈長樓露出一個微笑,回答他剛問的那個問題:“将标記清理了,你不再被束縛。”

舒畔安不可思議,又想摸去但是忍住了。

“你就這麽放過我了?”

沈長樓笑道:“不願意離開我?”

“才不是呢。外面下了雪呢,今晚上有燈會,一起去嗎?”

“好。”

——

沈長樓替他系好禦寒的鬥篷。

沈長樓的鬥篷是玄色的,舒畔安的鬥篷是雪白色的。

“沒想到能文能武的攝政王也會用上鬥篷。”

“怎麽,要離開了,所以尾巴露出來了?”

舒畔安撇了撇嘴,先一步走出房間。

這個節日好,送冬迎春。

将這一年的黴運送走,迎好運。

榆陽城今日最熱鬧,喜慶,各個拿着燈,不同模樣的燈。

舒畔安手裏的燈是紅鯉魚,沈長樓手裏的是兔子的。

舒畔安道:“我們找個好位置,等下有煙花。”

“好。”

沈長樓看着少年的背影,他從未如此開心過,果然,不管是人還是動物,不被束縛就是快樂的。

很快,舒畔安在茫茫人海中消失不見,沈長樓有些急了,連忙擠進人群裏找。

沒看見舒畔安,沈長樓越來越急,就在這時,“你怎麽這麽慢?我走的挺遠了發現你不見了,害得我又回來找你。”

沈長樓向他走過去,“沒有你走得快。”

舒畔安嘲笑道:“王爺年紀大了呗,當然沒有我快。”

沈長樓笑了,牽起他的手,“那你可得好好照顧我這個老人。”

舒畔安拉着他往前走,人太多,太擁擠,所以走的有些慢。

“嘭——”

絢麗的煙火在空中開出花,舒畔安怪沈長樓太慢沒有找到好位置。

“好了,別生氣,我們去酒樓,那個位置好。”

舒畔安勉強原諒他:“那好吧。”

酒樓那位置确實好,看煙花也是絕佳位置。

舒畔安道:“還是第一次看見那麽美的煙花。”

想想以前,連出門都是一個難題,更別說看煙花了。

人總是往前走,而舒畔安他早已經不會回頭看那段讓他傷心難過的過往,他只會大步往前走,然後過上自己想要的生活。

“我們喝酒吧。”

沈長樓道:“不行,你後面還沒好,吃些糕點吧。”

舒畔安道:“行吧。”

沈長樓不讓他喝酒,是怕他喝醉,其實不管洗标記的事。

舒畔安想想沒有标記了就高興,一盤子糕點很快就吃完了,覺得好吃又要了一份。

最後放了孔明燈回去。

舒畔安住在那小院子裏,他撫摸着這裏的所有,就好像,昨天是搬進王府的日子,所有經歷全部歷歷在目。

米粒說他好像變了個人一樣,舒畔安回道:“哪裏變了,這本來就是我。”從前把本性壓制住,所以面無表情成了衆人眼裏本來的樣子。

第二天,舒畔安是一個人用膳,聽下人說,沈王爺進宮處理事去了,據說那群人不太老實。

這一天他沒見到沈長樓,但寧楊在府中。

經過上次,寧楊其實有些害怕這小公子。

“王爺回來告訴我。”

“是。”

舒畔安在院子裏坐上一天也沒見寧楊來,沈長樓沒回來。

舒畔安站在雪地裏吹曲子,讓這安靜的院子熱鬧熱鬧。

天黑了,舒畔安又等了一會,想着今天他可能不會回來了,于是上床休息。

半夜,舒畔安感覺臉癢癢的,迷迷糊糊是睜開眼,看見是一張疲憊的臉。

所以軟綿綿地問:“怎麽才回來?”

沈長樓聲音也透露出疲憊,“處理那群人有些麻煩。聽說你在等我?”

舒畔安坐起來,“我叫寧楊來告訴我一聲,好去找你說事,沒想到你親自過來了。這麽晚了,你快回去休息,天亮了告訴你。”

沈長樓:“好,天亮了說。”

舒畔安感覺他有些可憐,這個想法越來越大,腦海裏出現,“他是最可憐的天乾”又覺得可笑,搖搖頭将這想法甩出去。

沈長樓右手撫上他的臉,輕輕的摩擦,好一會才離開。

舒畔安一早就去找沈長樓。

沈長樓問道:“怎麽來那麽早,不多休息會兒?”

舒畔安道:“醒了便就來了。”

早膳過後。

舒畔安道:“過完年我就走了。”

離過年還有兩天。

沈長樓:“好。”

“照顧好自己……如果在外面過的不好,王府的大門永遠為你打開。”

舒畔安看着他,笑了笑,“放心吧,我會比現在過的還要好。”

“好。”

——

舒畔安嫌王府太過于冷清,不熱鬧。

舒畔安叫人貼上對聯,門上貼上“福到了”。

府裏的下人也換上了新衣,沈長樓為舒畔安準備了紅色衣服,覺得少年就應該穿的豔麗些。

果然,紅衣在舒畔安的身上更加好看。

像嫁衣。

沈長樓給他戴上虎頭帽,“好看。”

舒畔安摸了摸帽子,“我戴着合适嗎?”

沈長樓道:“好看,沒什麽不合适的。”

舒畔安對着鏡子裏看了看,“感覺我都變小了那麽多。”

真正的到了過年這天,舒畔安說要親自下廚,添些熱鬧。

沈長樓倚在門框上,調侃道:“做得好?”

舒畔安“哼”了一聲,拍胸道:“小看我。”

沈長樓心道:“真是小孩子。”

“哎!這,這怎麽炸油了?!”

沈長樓連忙将人拉開,自己接手,“這滾燙的油滴了水,有沒有傷到?”

舒畔安看了看手背,那處被油炸了的地方有些紅。沈長樓拉住他的手腕,本是潔白的皮膚紅了,“米粒找藥膏來。”

舒畔安摸了摸頭,聲音小小的:“也不用吧。”

沈長樓翻動鍋裏的菜,撒上調味料。

舒畔安站在一旁看着,手上塗了藥膏沈長樓不讓他做這些。

“我以為攝政王不碰這些。”

沈長樓将菜盛好,轉頭與舒畔安對視,“沒事弄的。”

接下來所有的菜是由沈長樓炒的,舒畔安站在一旁看着。

頓時覺得無聊,出了廚房在外邊玩。

正巧不巧,聽見有下人悄**的說:“王爺還是很重視舒公子的。”

就這一句,另外一個人沒說話,那下人也就沒說什麽。

舒畔安:怎麽也不說完?也讓我聽聽我不在的那段時間是沈王爺是怎麽過的。

想了想,那天晚上沈長樓有些奇怪,是不是因為那天正是他特殊時候?那他是怎麽解決的?喝藥還是找的側夫人?

不會是就那麽忍過去的吧!

現在細想,之前就聽米粒說過,沈長樓很少見側夫人,便連自己在王府這段日子也沒見過幾次。

應該不會是忍過去的,定是喝藥。

那一大桌子菜,還真是色香味俱全啊!

“不錯。”

舒畔安每道菜都試了一遍,但獨愛那道茄子。

飯後,沈長樓問道:“什麽時候走?”

舒畔安擡頭想了想,“明天吧。”

沈長樓問:“明天什麽時候?”

舒畔安覺得今天他話有些多,還抛仔細了的問。

“天一亮就走。”

“好。”

同類推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