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第08章 第 8 章

葉琦的心情有點兒複雜,也許自己應該早點兒告訴他的,不過這樣也好,陶藝琛忍不了,就一定會跟他提離婚。

葉琦被陶藝琛帶着走出別墅,兩個人拾階而上,爬上別墅後面的一座小丘。

C市地勢東高西低,陶藝琛新買的這所別墅位于東郊最高處,獨占了一座山頭,小丘上修了一座伸出去的半圓形觀景臺。

站在寬闊的觀景臺,低頭可鳥瞰繁華的萬家燈火,擡頭則是藍絲絨般的蒼穹夜空。

葉琦和陶藝琛肩并肩站在觀景臺上,初秋的晚風從耳畔吹過,帶來不知何處的幾點蟲鳴。

一切都是那麽祥和靜谧,葉琦卻感受到空前的危機。

”你還喜歡他嗎?“ 陶藝琛大力扳過葉琦的肩膀,按住他的下巴,強伯他擡頭與自己對望。“那個叫文卓的,你還喜不喜歡。”

葉琦屏住呼吸,心跳的就像是一只脫缰的小鹿。

他搖頭道,“我說了,文卓訂婚,我和他之間就只有友情。”

“那你喜歡我嗎?” 陶藝琛不肯罷休,用帥的不可方物的臉逼近葉琦,炙熱的氣息帶着栀子花的芬芳噴薄而出,濃烈到讓人窒息。

葉琦努力讓自己鎮靜,他艱難地搖頭,”陶先生,我和你萍水相逢,以前都不認識,很難說喜歡。“

”不認識麽,你再想想,真的不認識?“ 陶藝琛琥珀色的瞳仁迅速加深,葉琦在那雙眼睛裏清楚地看見了驚慌失措的自己。”

這雙眼睛為何莫名熟悉?

葉琦還未及進一步思考,陶藝琛整個人卻向他壓了下來,葉琦被壓彎了身子,後背連同腰線折成一道反弓,完全要依靠陶藝琛的兩只大手扶着他,才不至于栽倒下去。

就着這麽一個不受控的姿勢,陶藝琛吻上了葉琦的嘴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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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這以前,葉琦的嘴唇只被文卓碰過,輕輕的一啄,如同蜻蜓點水。

葉琦以為那便是極親密的事了,直到此刻,他才明白,那樣的吻敷衍的簡直像小朋友過家家,甚至連過家家都算不上。

而陶藝琛吻的又急又深。

男人用一只手托住葉琦的後頸,兩人唇齒相接的一瞬,陶藝琛指尖用力一壓,葉琦就像是是被打開開關的娃娃,不由自住張開了嘴巴,緊接着又輕而易舉被陶藝琛撬開貝齒。

陶藝琛滾燙的舌頭不由分說地伸進來,在葉琦的嘴巴裏肆無忌憚的攻城略地。

如此強勢的親吻,讓葉琦每個肺泡裏的氧氣都被迅速抽離,因為大腦缺氧,他眼前的一切虛化成一片幻影。

陶藝琛變得遮天蓋地,仿佛在葉琦的世界裏,就只有他這一個人。

清涼靜谧的九月人間,兩個人在蒼茫的暮色下熱吻,湍急的喘息聲被漸濃的夜色愈放愈大,仿佛蔓燒的山火。

陶藝琛勒着手裏纖細的腰肢,恨不得将兩個人合二為一。

葉琦被吻的缺氧,嗚咽着掙紮,不知道掙紮了多久,陶藝琛終于肯放他一口氣,葉琦頭暈腿軟,只能側臉趴上陶藝琛的肩頭暫歇。

陶藝琛側目就能看見葉琦燒的通紅的耳朵,耳垂上的小痣又亮起來,在陶藝琛的眼睛裏放火。

陶藝琛對那一處早垂涎已久,都送到嘴邊了哪裏可能放過,他張開嘴,狠狠地吮上葉琦的耳垂,将那顆小痣整個吞進口裏,用齒尖來回研磨。

葉琦被刺激的驚叫一聲,如同溺水求木一般緊緊抱住陶藝琛的身體,他聲音顫抖,“陶先生,陶藝琛,你,你欺負人。”

“哪裏欺負人了?” 陶藝琛笑的惡劣,“不是說我們不認識嗎?不如趁今晚好好熟絡熟絡。”

葉琦的身子被親的從硬到軟,再從軟到硬,意識時而恍惚,時而驚覺。

他半推半就,掐着陶藝琛的胳膊和後背,呢喃的碎語與其說是嗔怪,倒更像是恃愛作态。

“嘶,別碰,陶,藝琛,別這樣,求你。“

眼看襯衫的扣子盡數被解開,陶藝琛重新覆上葉琦的嘴唇,手卻暗戳戳伸向葉琦的腰帶。

”唔,不要!“ 葉琦慌忙用手去護,卻被陶藝琛攥住手腕。

”真不要麽?“ 陶藝琛隔着布料檢查,“都這樣了,今晚再弄髒床單,家裏可沒得換。”

葉琦痛恨自己的青澀,更恨透了陶藝琛,他發狠地用牙齒去磕陶藝琛的舌尖,卻被陶藝琛輕巧的躲過。”

“這麽兇,怕不是欲求不滿?” 陶藝琛故意用手在葉琦的髋骨上揉捏摩挲,像是在思考下一步,該向前還是向後。

“陶藝琛!” 葉琦急出了哭腔,“你說過不會強迫我的!”

這話似乎起了點兒作用,陶藝琛停下手,低頭去看葉琦那張隽美無虞的臉,葉琦的臉皺着,小鹿的眼睛盛滿月光,裏面的水像是馬上要串成眼淚掉出來。

陶藝琛想要欺負人的心軟下來一些。

“不強迫你,我是怕你難受。”陶藝琛說,“都被我親成這樣了,我得負責。”

這流氓耍的,實在冠冕堂皇。

葉琦護住自己,“我別親我,我就不難受。”

徒勞的一句争辯,反而坐實了自己的欲望和真情實感,陶藝琛憋不住滿心滿臉的笑意,”琦琦,你真可愛。“

又來了,游戲玩兒了,雞爪啃了,連摳腳這樣的事情,都做了……

然而所有的努力都是徒勞,這個人認準了他可愛,完全沒有道理可循。

葉琦感到前所未有的絕望,陶藝琛的吻已經讓他招架不住,他根本無法承受進一步的親密,親密需要有足夠的感情遮羞,而他和陶藝琛之間,尚無愛情可言。

手機的鈴聲大作,兩個人之間搖搖欲墜的欲望,被迫按下暫停鍵。

陶藝琛掏出手機,屏幕上顯示來電人是秦秘書。

陶藝琛愣了一下,這幾天他特意囑咐過公司裏的人,下班必須保證他的私人時間,秦秘書今天一再破例,難道不想幹了?

陶藝琛并不甘心,欲按掉手機,一陣夜風吹過,葉琦在他懷裏打了個寒戰。

入秋了,到底還是冷。

陶藝琛只好嘆出口氣,”走吧,咱們回去。“

葉琦扶住自己酸軟的腰,終于逃過一劫,好險,好險。

卧室裏,葉琦坐在床邊發呆,他剛沖了個涼水澡,身上的野火終于被澆滅。陶藝琛還在書房和秦秘書講電話,葉琦兩眼放空,腦子裏卻胡思亂想個不停。

他要離婚,必須盡快離,否則就算陶藝琛不強迫他,今晚的場景再重現一遍,他也難保自己不會主動跳進鍋裏把自己煮成熟飯。

管他陶藝琛同不同意離婚,幹脆直接離家出走吧,葉琦攥緊拳頭,大不了露宿街頭,也比這樣不清不楚,随時暴雷要強。

葉琦打定主意,跳下床去收拾東西,他的東西少的可憐,最大的一件莫過于與他形影不離的小提琴,葉琦背起琴盒走到卧室門口,卻又停住腳步,他忽然想起一件事,猶豫了很久,葉琦又洩了氣,他無可奈何地坐回到床上,等陶藝琛回來。

秦秘書第二次打來電話還真不是因為工作,而是向陶藝琛彙報另一件事情,關于文卓。

陶藝琛本來是不打算調查文卓的,因為沒必要,以他的身份地位也不屑這麽做。

但是文卓讓葉琦傷心了,讓葉琦傷心就是剜他眼睛。

對待渣男更無需講究分寸,所以陶藝琛吩咐了秦秘書幫他去查文卓的底細。

文卓的背景并不複雜,秦秘書沒花多少時間,就拿到了文卓二十幾年人生的所有來龍去脈。

”文卓和小葉先生從小住鄰居,他們一起長大,一起學習拉琴,一起參加比賽,他們包攬過許多小提琴比賽的前兩名,當年他倆非常被看好,被譽為小提琴雙子星。“

”什麽雙子星,那人也配!” 陶藝琛罕有地打斷了秦秘書的彙報。

秦秘書趕緊說,“是的,是的,小葉先生是天賦型神童,文卓嘛,充其量就是靠苦練。而且和文卓比起來,小葉先生的第一名拿的明顯更多。”

陶藝琛哼了一聲,讓秦秘書繼續,“五年前,小葉先生和文卓一起參加了在LV市舉辦的帕格尼尼環球小提琴大賽,那是一項非常有名的專業比賽,冠軍可以獲得連續五年的獎學金,去世界著名的柯蒂斯音樂學院和名師學琴。“

聽到這裏,陶藝琛的眉頭皺起來,剛才的電視畫面在他的腦海裏重現,文卓得意的語氣猶在耳畔,“在柯蒂斯學院,我有幸追随世界級的大師深入學習……”

如此推算,當年贏得比賽的居然是文卓?

這怎麽可能!

陶藝琛按住眉心,”比賽評審公正嗎?你有沒有查到什麽黑幕。“

秦秘書在電話裏沉吟了片刻,”評審都是專業演奏家,還有柯蒂斯學院的教授,有黑幕的可能性非常小,不過……“

“不過什麽,快說!” 陶藝琛一向沉着克制,忽然如此咄咄逼人讓秦秘書實在難以應付。

“哦哦,” 他趕緊組織語言總結重點,“當時小葉先生和文卓一起進了決賽的最後一輪,但是小葉先生上臺比賽的時候出了意外。”

“意外?什麽意外?” 陶藝琛問道,捏着電話的手指收到最緊。

“小葉先生的琴弦斷了,影響到他的發揮,拉到最後,完全走了音。小葉先生那時候太年輕,才十八歲,應對危機的經驗不足,當時他朝臺下鞠了一躬就離場了,因為沒有拉完,所以直接按照退賽處理。“

陶藝琛的眉峰緊鎖,“琴弦怎麽會忽然斷掉,你知道嗎?“

秦秘書沉吟,”這個問題比較專業,我一個外行也說不好,但是我查了一下,小提琴在演奏的過程中忽然斷弦也不是什麽特別稀奇的狀況,因為和琴弓摩擦産生的冷熱不均,再加上劇烈的波動,當然這種情況對于專業的演奏者而言,應該知道如何最大限度的預防。“

所以只是一個意外嗎?可這場意外來的也太不是時候,相當于把可遇不可求的深造機會拱手讓人。

陶藝琛對着電話聲音篤定,“不對,這裏面一定有哪裏不對,你繼續查,無論花多少時間和資源,任何細節都不能放過。”

“好的,陶總。” 秦秘書欲言又止,“還有件事,是我查文卓的時候,順道發現的,跟您有關。“

”和我有關?“

”就是文卓的那個未婚妻雅雅,雅雅的父親齊方舟是瑞曼銀行投資部高級經理,陶總最近籌備新公司上市,瑞曼銀行是咱們的一級承包商,齊方舟是指定的項目總監。“

”哦?“ 陶藝琛将眼鏡摘下來若有所思地拿在手裏把玩。

秦秘書繼續彙報,“齊雅雅是齊總監獨生女,從小寵愛有加,如今女兒要嫁給文卓,聽說齊總監不惜動用一切的人脈,要把文卓打造成小提琴王子,青年藝術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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