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第二十章
又回到了熟悉的首領辦公室。
白川千奈還記得自己第一次過來時，只是對這裏的威壓感到些許局促和窘迫。然而，當明白這裏是港口mafia大本營中的司令塔後，所有的意味都顯得不一樣了。
空氣像是帶着利刃一般，每次呼吸都不得不輕微再輕微，周圍的一切都顯得危機四伏。
白川千奈顫抖着抓住自己發皺的裙角，那副黑框眼鏡也終于重歸了她的鼻梁之上。她生怕從坐在辦公桌前那位首領大人的口中聽到自己的死亡預告。
森鷗外慢條斯理地拉了拉自己的衣領，遮擋住露出的肩頭——他現在像是一個偷穿父親西裝的小女孩，顯得不倫不類。即便這樣，他也依舊保持着優雅，坐在真皮轉椅上，似乎剛剛在樓下什麽都沒發生過似的。
該說不愧是港口mafia的首領，很快便接受承認了這個事實。
“抱歉首領。”中原中也有些頭痛，擡手想要揉揉自己的太陽穴。然當他低下腦袋，卻只能看到自己胸口的起伏，甚至完美地擋住了他的腳尖。中原中也的臉色一黑，尴尬地挪開了自己的目光，眼神不善地瞪着太宰治。
倒是太宰治，面對兩個受害者想要殺人的視線，無所謂般聳了聳肩膀。
“咳。”
森鷗外輕咳一聲，吸引了三人的注意力。就連白川千奈都小心翼翼地擡起腦袋。桌前坐着的可愛黑發蘿莉身上，呈現着一種不符合他此時外貌年齡的成熟和理智感。
然而無論是中也太宰還是千奈，都沒有對這反差在內心産生任何波動。中也和太宰是知道首領大人的真實面目，而千奈，則是恐懼于自己即将面臨的下場。
“白川小姐，我想你已經知道現在的情況了吧。”
是指直到現在才發現自己身在港口mafia裏這件事嗎？
想到這裏，千奈忽然又有些想哭了。她應該知道天上掉餡餅的好事可輪不到自己身上，就算真掉下來了，也要算算那高度掉下來足不足夠砸死自己。
“是、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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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呵，不過我想，在我們談話之前……”森苦笑着說道，“能否先解開我身上的異能呢？”
千奈小心地望了他一眼，好在那副蘿莉外殼存在一定的欺詐性。她小心翼翼地搖了搖腦袋，“對不起，我，我不會解除……只是，之前中原先生也是一樣，不再害怕您的話，就能解除了……”
“唔，這可真是麻煩事呢。”森鷗外維持着笑意，說道，“是因為你的男性恐懼症嗎？”
白川千奈垂着腦袋，微乎及微地點了點頭。
“我并非存心騙你，白川小姐。”雖然變成了蘿莉的姿态，森鷗外還是習慣性的身體前傾，十指交叉放在桌前。
“我确實對你的異能十分感興趣。我想，若是你的異能用作他處，說不定會起不一樣的效果，因此心生招攬之意。
“好吧。那麽，請允許我重新邀請您一次，白川小姐，要加入我們港口mafia嗎？”
“我應該沒有選擇的權利吧？”
白川千奈怯生生地說道，聲音雖然發着抖，說出的話可讓森鷗外吃了一驚。
哦呀，意外的大膽呢。森鷗外壓下上揚的唇角，眯起眼睛，回答了這個問題。
“是的。至少，在我和中也身上的異能力解除之前，還請白川小姐先留在我們港口mafia工作一段時日吧。”
“至于之後的選擇，白川小姐可以慢慢斟酌。”
“我、我明白了。”
白川千奈低眉，聲音悶悶地說道。
“唉。”森鷗外無奈地搖了搖頭，但拇指卻互相摩挲着，思考着事情，“那麽，太宰君，你來……”
“BOSS。”
中原中也難得強硬地打斷了首領的話。
“讓我來負責吧，我會盡早讓這家夥克服掉自己那毛病的。”
看來還是很保護她啊。
餘光瞥了一眼沉默的太宰治，見他沒什麽表示，森鷗外暗自在心中嘆了口氣，只得無奈地點頭同意，
“也是，畢竟中也你之前有過一次經歷，而且現在也中了白川小姐的異能力，再加上白川君對你更依賴些，那麽就拜托你了。”
中原中也下意識地壓下自己的帽檐，應了一聲。他扭頭看向怯怯的白川千奈，心中更加無奈，拎起着這家夥的後領，像是抓小貓似的輕松提起。
“BOSS，我先帶她告辭了。”
辦公室的大門合上，只剩下太宰治和森鷗外師徒二人。
太宰治先開口，“看來「人間失格」只能使我自己不被她的異能力影響，或者在她發動異能力前阻止，而無法結束異能力發動後的結果啊。”
森鷗外緩緩吐出一口氣，臉上的笑容隐去了些，淡淡地說道。
“這是你這次試探的成果嗎？不過，太宰君，我讓你試探她的異能力能發揮到哪種程度，可不代表我希望你拿中也和我來做實驗品哦。”
“诶呀呀，這可不能全怪我。森先生你可是自己撞上來的，完全不在我的計劃內呢。”太宰說道，“至于為什麽選中也……就像你說的，中也之前中過一次招，而且又是白川在這裏最信賴的人。”
太宰治抱着自己的腦袋，懶散地念着之前看過的檔案。他那好用過頭的腦子，看一遍便基本上過目不忘。
“白川千奈，曾用名白河千奈 ，18歲，出生于橫濱，幼時母親早亡，十歲時父親因心髒病發作而猝死，後被大伯收養。”
“按理來說，她的生活應該如此平平淡淡的結束。”
“意外又一次出現了。十六歲時，白川千奈的戀人池田也因為心髒病發作死亡。”
“巧合？意外？嘛……某種意義上，或許是幸運，畢竟迎來了自己的死亡…我開玩笑的。”面對森不悅的眼神，太宰聳了聳肩，繼續說道，“然而最令人吃驚的事情出現了——白川自己承認殺死了戀人。”
“那時的白川千奈處于精神崩潰的邊緣，語無倫次之間，向警察承認了自己的罪行——是自己的異能力殺死了池田。因此，警方将她移交給了異能特務科。”
“但是很快，她便被釋放了。順便一提，就是偵探社那位名偵探先生為她做的辯護。
此後，她便離開了橫濱，前不久才從東京回到橫濱。”
“那麽，森先生，您覺得她的異能力足夠「殺人」嗎？”
太宰治沒有喊首領，而是以學生詢問老師的态度，笑吟吟地看着面前的黑發蘿莉，問道。
森鷗外面色不改，只是意味深長地說道，“說不好呢。有時你無法想象恐懼會給人帶來怎樣的力量。”
恐懼可以殺人。
既然「活人」會令人悸恐膽顫，那麽變成「死人」不就好了？
“呵呵。如果說現實改變系和精神操作系是稱之為「異端」的超級異能的話，那麽靠情緒變化來控制的異能，無異于人形定時炸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