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第三十八章
一轉眼便到了黃昏，正是高中、國中部部活結束的時間，嘈雜的對話、笑聲之中滿滿洋溢着青春，令人感到向往。這個時間留下來的，大部分都是運動部團的成員，學生們懶得換衣服，幹脆就穿着運動服，嬉笑着拎着包準備回家。
白川千奈低頭看着自己的指甲，修剪圓潤的指甲塗了一層肉粉色的指甲油。
她比較內斂，不像五條先生和夏油先生那樣，做了一整套花裏胡哨的閃甲，額，雖說夏油先生是被迫的。
“白川你也一起來呗，不然幹等着多無聊！”
五條悟笑嘻嘻地邀請着原本是打算旁觀的千奈，順便給夏油傑挑了套死亡芭比粉的指甲配色。
真可憐呢……夏油先生……
千奈在心中不禁對夏油傑産生了一絲憐憫與同情。
或許是之前協助他抓夏油傑有功，五條悟總算開始喊她的名字，像是混熟了的貓咪，稍微願意搭理你了，但還是那副桀骜不馴的嚣張語氣。
但比起夏油先生總是笑眯眯着一張狐貍臉，在所有的想法和心事藏在深處，五條悟更好懂些，更像是任性又好玩的高中生。
不知為何讓她想到了亂步先生。
兩個人說不定能玩到一塊去……不，也有可能像小學生一樣吵起來。
白川千奈的思緒飄忽着，而身邊的夏油傑揉了揉自己的攢竹穴。
自從來到橫濱之後，感覺自己的血壓飙升的次數變多了。
唔，感覺好像忘記了什麽事……哦對，今天的目的不是為了讓白川小姐解除他倆身上的異能力的嗎？
——結果是玩了一整天，完全抛到了腦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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毫無進展。
事情從什麽時候開始跑偏的，哦，好像是早上悟那個家夥拉着他們去買衣服然後大玩特玩開始的。
……哈，別開玩笑了啊。他的後半生不會要一直頂着這幅女性的皮囊吧。
他可沒悟那麽良好（無節操）的适應能力。
這麽一想，感覺自己的腦袋更加疼了。
身後濃濃的陰郁黑氣将夏油傑包裹起來，不知道還以為是咒力外洩了。結果他在這邊陷入emo情緒，五條悟則饒有興趣地跑去買可麗餅。
哈……指望悟還是算了吧。
“白川小姐……”
夏油傑想向白川千奈詢問事情，卻發現少女的視線并不在自己身上，而是看向了街對面。于是，他便順着千奈的目光看了過去，很快就明白她在看什麽。
“哇哦，那個是勒索吧？”
買完回來的五條悟也晃悠着走過來，咬了一口手裏的可麗餅，含含糊糊地說道。
“是搭讪吧？”夏油傑抿了抿唇。
“但那孩子看起來很害怕的樣子。”
千奈聲音忽然小了下去，低垂的睫毛在湖藍色的眼眸上掃下一層陰影。
從千奈的角度看過去，正好能看見被圍在中間的那個紮着低馬尾女生膽怯的眼神，局促又尴尬地笑着，試圖離開卻被圍在身邊的小混混們擋住了去路。
“悟，那是國中生吧？”夏油傑皺眉。
“嗯。”五條悟面無表情地咬掉最後一口可麗餅，吞進肚子，聲音微冷，“真差勁啊渣滓們。”
“說的是呢。”
兩位年輕的咒術師你一言，我一句之間，心下已經有了想法。
正義的JK們可不會那麽輕易的袖手旁觀。
“吶，白川小姐你在這邊稍等一……”
夏油傑眨了眨眼。身邊的白川千奈已經先他們穿過小路，走到街對岸。
“那、那個……請問你們在幹什麽？”白川千奈質問的聲音聽起來有些底氣不足，“強迫女孩子陪你們，太、太糟糕了。請不要難為她……不然我會叫警察的。”
領頭的黃毛小混混聽到千奈的話，從鼻腔裏發出一聲不屑地哼氣，語氣也不耐煩起來，“那你就叫警察來呗，等他們到了再說咯。而且我們和她就是說幾句話，又沒做什麽……”
那個國中生小姑娘看上去更緊張了，抓着自己的衣服，眼神惴惴不安。不過此時小混混們的注意力已經不在她，而是将目标轉移到了千奈身上。
黃毛小混混皺着眉，上下打量了她一番。
“不過我看到你倒是有些眼熟，哈哈，我們之前是不是見過面呢……”
聽到這句話，白川千奈心中感到疑惑的同時又有些慌亂，微抿着薄唇，想要摸自己的手機。
“喂~我說，搭讪國中生也太沒品了吧？”
身後傳來了嬌俏的女聲。小混混們一回頭，看見是誰說話後，頓時眼睛放光。
紮着丸子頭的黑發辣妹梳着有些奇怪的劉海，笑眯眯地看着他們，只是不知道為什麽令人後背發毛。而另一個銀發美少女則懶洋洋的，一只胳膊靠在黑發禦姐的肩膀上，原型眼鏡也擋不住來者較好的容貌。
“要不我們陪你們一起玩吧？”
銀發美少女慵懶的聲線聽着令人心癢癢的，只是話中那男性自稱讓人感到古怪。小混混傻呵呵樂着，沒有覺察到任何危險之處，
“行啊，那就不找小妹妹了。兩位美女，我們一起去玩咯？”
緊接着，他們就看到兩位身材高挑的美女，扶着自己的脖子，懶洋洋地轉了兩圈腦袋。随後其中那位銀發美人擡起長腿，面無表情地朝身邊的牆壁看似輕飄飄地一踹。
下一秒，他們身邊的水泥牆壁瞬間凹下去一個深坑，蛛網般的裂紋不斷擴散加深，窸窸窣窣的水泥碎塊散落一地，揚起一陣灰塵。
“好啊，一起好·好·玩·玩·咯。”
卧槽。
領頭的那個黃毛小混混臉色一白，髒話卡在喉嚨裏差點脫口而出。他僵硬地扭頭，視線轉向被他們擋在身後的白川千奈，所有的記憶重新複蘇。
這不是他們之前搭讪的女生之一嗎？
“啊。”
白川千奈眨了眨眼，終于想起了對方，張嘴發出了一聲小小的驚呼。
“……你認識？”五條悟咂了咂舌，斜目看了眼千奈。
“呃，不算吧。”千奈怯生生地回答，“之前搭讪過我和我的…呃，朋友。”
這不就是之前中也先生送她回家時，遇到的來搭讪的小混混嗎，然後被中也先生一拳吓走了。
橫濱可真小啊。這不，一轉頭，沒想到又再次見面了。
那群小混混也忍不住在心裏喊mmp了。
怎麽又是你啊！
上次的同伴可以一拳把路燈打變形，這次又是一腳給牆踹出一個大坑。
現在的美女都已經這麽彪悍了嗎……不對啊，普通人可以一拳打爆路燈或者一腳踹翻牆壁嗎？這誰做的到啊——與其說是能打架，不如說是人形武器了吧喂！
心中的吐槽機器瘋狂運作着，如同網站視頻上飄過去的彈幕覆蓋了整個屏幕。
小混混們一臉苦逼，尬笑着随便找了個借口想要溜之大吉，卻被兩位人形武器擋住了去路。
“什麽啊……原來已經不是第一次了嗎？”
夏油傑的丹鳳眼微微上挑，只是笑容中完全沒有笑意。像是被什麽不可名狀的生物注視着一般，後背汗毛豎起，恐怖的氣息與寒意令他們澀澀發顫。
“那就別放過了吧？”五條悟不動聲色地捏響了自己的關節。
——麻了，以後再也不搭讪了。
這是他們意識消失前的最後一個想法。
“那個……”
那個落單的國中生小姑娘攥着自己的制服包，眼神從地上的「屍體」飛快挪開，怯生生地看着他們。夏油傑知道她想要說什麽，只是溫和地笑着，剛要說話，就聽見小妹妹說了一句。
“謝謝大姐姐們。”
大、大姐姐……
夏油傑的笑容瞬間凝固。好吧，也不能怪她。
五條悟倒是傲嬌般地擡了擡下巴，故作深沉地說了句，
“我只是個路過的假面騎士罷了。”
……嗚哇，中二病嗎？
小妹妹幾乎沒有掩飾住自己的表情，只是尴尬地再次道謝，然後趕緊離開。
五條悟摸了摸自己的鼻子，嘀咕着吐槽道，“什麽啊，現在的小孩都不懂這個梗了嗎？”
“不，人家是覺得你神經病。”夏油傑的吐槽恰到時機。
兩個人又吵吵鬧鬧了一會兒。忽然，五條悟看向了千奈，一臉平淡地問道。
“我說，你剛剛明明也很害怕吧？”
“是、是……但是，”白川千奈沒想到話題又會回到自己的身上，下意識地回答着。随後她又有些局促地垂下腦袋，不好意思地用手指搔了搔自己的臉頰，小聲道。
“因為，我覺得看到這種事情，總歸要做點什麽……雖然我很沒用，起不到什麽效果……但那個女孩子，應該比我還要害怕吧……”
她結結巴巴着，想要說清自己當時的想法，到最後聲音卻愈發微弱。
“啧，拜托，你這麽弱就不要逞風頭了好吧。”
五條悟啧舌，然後揉了揉自己的後腦勺，沒好氣地說道，
“你不是有手機嗎笨蛋。”.
“抱歉，悟這個白癡不會說話。”夏油傑笑眯眯地說道，無視了對方的抗議，“下次遇到這種情況，先叫警察會更好吧。”
“可、可我是mafia啊……”
千奈擡手掩住了嘴。
總感覺這樣的對話好像之前也出現過，錯覺嗎？
她在沉思，而兩個JK對視一眼，噗嗤一聲笑了出來。
“喂喂，如果mafia全都是像你這樣的人話，早就滅亡了吧？”五條悟毫不客氣地嘲笑。
“嗚、真對不起……”
“吶，我們來拍照吧！”五條悟忽然沒有任何由頭的冒出了這句話。他看着牆壁上那個蛛網狀的大坑啧啧稱奇，應該是在贊美自己。然後五條轉頭朝身後的兩個人比了個大拇指的手勢，“給硝子展示一下我們見義勇為的成果。”
因為各種原因，家入硝子很少出外勤，幾乎一直呆在高專裏頭。因此她偶爾也會忍不住抱怨一句，明明他們三個是同期，她卻總像個局外人似的。
于是，兩個DK出去做任務的時候，會記着和硝子分享自己遇到的趣事，又或者帶些當地的伴手禮——大多數情況是五條悟自己想要。
“那我給兩位拍照吧。”
這話剛說完，兩位咒術師齊齊地看了過來，尤其是五條悟，眼中的疑惑最甚。
“你說什麽呢，當然是我們三個人一起啦，三人合照。”
夏油傑溫和地笑了笑，“見義勇為的成員當然不能少白川小姐啊。”
“我、我的話就算了吧……”
“啰嗦诶，快點過來啦！”
五條悟招呼着，大大咧咧地把千奈拉了過來。
“擺個什麽姿勢好呢？”
“幹脆做那個假面騎士的招牌動作？”
“哈？看不來你居然還看特攝啊。”
“之前灰原給我了DVD。”
“借我看看。”
“我還沒看完呢，自己去借！”
三個人以牆壁上凹陷下去的大坑和一地昏過去的小混混們為背景，五條悟和夏油傑熟練地比了個v字剪刀手，身材嬌小的千奈在畫面最下方，慌亂地看了眼左右兩位。
身邊兩位年輕的咒術師眼睛亮亮的，嘴角揚起的微笑再純粹不過，擠眉弄眼着對鏡頭做着搞怪的表情。
是啊，他們和自己的年齡其實差不多大小。
一直以來，她都把兩位年輕的咒術師想得過于可怕。每天與看不見的怪物戰鬥，面對扭曲作嘔的咒靈，見怪不怪又習以為常，很難将他們與普通人挂上等號。或許就是因為咒術師這種自帶神秘的身份與職業，才會讓千奈對兩個人産生畏懼的心情。
實際上，他們也是人類，會笑會生氣。喜歡玩樂，喜歡吃甜品，喜歡購物，和同伴插科打诨，會給同學帶禮物，熱血上頭也會出手相助……
只是兩個再常見不過的高中生啊。
那又有什麽可怕的呢。
一想到這裏，白川千奈緊繃着的精神也松弛下來，心情也變得輕松。或許是被兩個人的情緒所感染，她也忍不住彎起了眼睛，嘴角浮現出淺淺的梨渦，跟着伸出兩根手指，比了個小小的v字。
咔嚓。
“夏油先生，五條先生，抱歉我的異能給兩位添了那麽大的麻煩。我會努力克服，盡早解決的……”
白川千奈深呼吸一口氣，轉過身來，認真地朝身後的兩位咒術師鞠躬。
然而話說到一半卡了殼。
是她的錯覺嗎？兩位咒術師感覺比之前今天早上高了一些，肩膀也寬了許多。
呲啦。
不是很明顯的布料撕裂、以及紐扣崩掉的聲音在耳邊響起。千奈眨了眨眼，遲疑又緩慢地直起身體，然後就被眼前的畫面沖擊到變成豆豆眼。
“……诶？”
原本的一黑一白兩位美少女此時已經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是兩位英俊帥氣的高中生模樣的少年，不過……兩位帥哥的衣着，着實令人感到世界崩壞。
“啊。”
“啊。”
兩個人對視一眼，很快從對方身上發現了身體的變化，那一瞬間腦袋停止了運轉。随後，便聽見二人發出一聲短促又呆滞的聲音，如同機器人般，咔嚓咔嚓地轉過頭去。
夏油傑緩慢地低頭，看了眼身上穿着的女款黑色打底衫，原本就偏緊的打底衫此時更加緊繃地箍在他身上，胸肌的形狀清晰可見，只是身下的黑色長裙，顯得不倫不類。
一旁的五條悟更甚，他穿的是短裙，然而原本的美腿此時肌肉結實有力，胸肌把上半身的襯衣撐得緊巴巴的，第二顆扣子也不翼而飛。
原來剛剛紐扣崩壞的聲音這裏發出來的……啊。
兩個身高超過一米八五的男生，站在路邊，穿着女裝，雖然長相帥氣，但鍛煉有勁的肌肉讓他們看起來像是「金剛芭比」，惹來路人的注視。
啊草，今天，是有什麽活動嗎？
這也太辣了。
夏油傑表情痛苦地擡手捂住了自己的臉。
救命。
這回是真社會性死亡了。
想想悟和傑如果剝離了咒術師這個職業，也就是兩個高中生罷了。
其實一開始構想的世界是所有人存活。織田和孩子們活着，去了武偵;灰原沒有死，傑哥沒叛逃……當然都只是我私設的「理想世界」。
話說DK回去的時候，美甲應該都還在吧（思考）
最近超忙！分身乏力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