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哪裏搞事哪有你
第039章 哪裏搞事哪有你
“既然萬事都好, 你怎麽瘦了這麽多呢？還有這打褂，重絹的分量我可是清楚得很，看上去也不服帖, 日常在家裏穿這個怎麽能行，哥哥是外人嗎？你還想不想長個子了？”他雖然是在對妹妹說話, 可眼睛卻盯着她身後的兩個仆婦不放。真田家要拿水戶做養女牽制他，這本是雙贏的事，但是如果有人想要趁機把水戶養歪, 彌生可是一萬個不答應的。
兩個仆婦沒想到這少年眼睛如此尖, 已經漏了瓤子出來自然不敢繼續要強, 當下就沖水戶跪下求饒：“不是我們難為姬君, 而是公卿家的女子都是這麽過日子的, 您既然已經被家主收做養女, 同以往的父親兄長之間也要避嫌……不然将來婚事可就不好說……”
彌生一股火氣就往頭上湧，當下把水戶拉到身後：“少給我在這裏胡說八道！打褂也好, 避嫌也好，都是女子結裳以後的事，我妹子才多大？離結裳足足差了八九年, 你們打着什麽主意糊弄人呢，需要我直接去問問家主這是幾個意思嗎！我旋渦就算是忍者家族，也從不打着賣妹子的主意, 大不了咱們兩家一拍兩散, 我們光腳不怕穿鞋的！”
仆婦面面相觑, 根本就沒想到彌生敢這樣硬頂。在她們看, 被收做養女的水戶同原生家庭之間已經割裂開來, 她們所敬重服侍的對象是真田家養女，不是旋渦忍族的女孩。一開始家主确實有交代她們對水戶不必太過嚴苛, 誰都知道她這個“姬君”的水分有多少，可是耐不住夫人授意……誰知道少主怎麽會對一個忍者出身的少年念念不忘呢？要是他的妹妹進了少主後院，少主也就不會再執着于這個早年的伴讀了吧……
誰知道彌生突然回來，徹底打亂了她們的計劃。
萬一他要是真的闖進真田家去質問家主……那可就徹底熱鬧了，眼下火之國局勢正處于各方膠着之中，任何一點小小的異動都可能打破平衡。真田家周旋于木下秀吉和松平元康之間，已經疲于奔命，要是“後院起火”估計家主生吃了她們的心思都有。到那個時候，少主已經成人，難道夫人還會被休棄嗎？背這個鍋的肯定就是她們兩個了。
想通其中關節，這兩個仆婦立刻弄清楚該向誰低頭，高門大戶出來的人都不是傻子，她們迅速面向彌生行了大禮，賭咒發誓再不敢自作主張插手姬君的生活。見這兩人服軟，少年暫且放過她們看向水戶：“你自己有什麽想法嗎？喜歡這樣的衣服？”
水戶搖得頭上的簪子都甩出來：“要不是聽她們說武家姬君得打扮的鄭重我才不想穿這累贅衣裳呢！跑不能跑跳不能跳的，走快兩步腰帶勒得人喘不上氣。除了好看一點用處也沒有！”
彌生就笑起來，幫她把搖散的頭發攏起來紮了一個小辮子：“不喜歡的話在家裏就不要穿了。這衣服只在特定場合裝樣子有用，平時還是怎麽舒服怎麽來吧。咱們家的人，那些禮儀姿勢看幾遍也就會了，沒必要非得跟公卿小姐一模一樣，出身放這裏擺着，在這上面再下功夫也是白搭，大差不差能糊弄過去就行了！什麽也比不上身體健康重要。”
“身邊服侍的人要能管得住，她們是為輔佐你而來，不要讓自己反倒成了被轄制的那一個。發現有使壞的也別手下留情，打，往死裏打，哥給你兜着，費這麽大勁還讓我妹子受委屈，那我這來來回回是折騰什麽呢！”別怪他三觀跑偏心狠手辣，自從在南賀森林去地獄走了一圈，彌生就一直在警告自己必須學會這個世界的行事法則，該展現實力的時候絕對不能藏着掖着，不然誰都會以為你是個軟柿子上來捏兩把。當初要不是得知那一行人都是千手的菜鳥，宇智波未必就敢下手追殺。
兩個仆婦聽他話裏意思兇險，越發吓得腿軟，忙不疊向水戶磕頭認錯，最後連神佛都搬出來以證心跡。彌生見她們短時間內再不敢起壞心，這才帶着水戶往院裏走，兩人互相看了看，忙不疊從地上爬起來跟着前後服侍。
待到兄妹倆落座，仆婦端上熱茶和果子就悄悄撤了出去，行動間也不再像以前那樣頤指氣使，終于有了幾分仆人殷勤小意的樣子。彌生也不去理她們，喝了茶就開始同水戶說話：“你的信我都看了，滕吉估計會趁着這次任務給我下幺蛾子。別怕，他要是不鬧事咱們還沒機會弄走這家夥，畢竟是父親的兄弟，不看活人也得看死人的面子。”眼見水戶憂心不已，少年笑着摸了摸她的頭發。
“別擔心，有柱間表哥跟着我，大不了就是任務失敗，安全方面不會出問題，誰還不能失手了？我這裏有另外一個東西給你，是一種植物的根莖，芽眼發出嫩芽後切塊種進土裏，耐寒耐旱，葉子也能當菜吃，很是有用。之前族老會議我已經提議讓族中閑人開荒種地，到時候你把這東西拿出來，不要計較誰家是誰家，公平分發下去，族人自會記咱們兄妹的好。這事兒就交給你了，也算是考驗你管家理事的能力，要是我妹子有本事，族長這個位置給你也使得！”
水戶被他逗得樂不可支，“咯咯咯”的笑聲像銀鈴一樣在小院裏回蕩，彌生見她高興得眼睛都眯起來，也笑着捏了塊茶點塞進嘴裏吃。
等柱間逛夠了回來找人的時候，彌生神神秘秘的給了水戶一個卷軸，然後就重新上路穿過真田家的地盤進入剛剛遷徙到火之國東北部的松平氏新領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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駿府城是這裏的主城，新建了五重七階典型輪郭式平城天守構造建築，城中心是高居天幕的天守閣，黑色底座和白色外牆映襯着護城河顯得威嚴十足。城門處還有守軍戍衛，彌生打個呼哨讓鶴丸回轉旋渦族地，自己和表哥稍微掩飾了一下就朝大門走去。
由于是新城，城門關隘還沒有那麽嚴密，柱間和彌生一人背了一個竹簍，裏面滿滿當當都是竹筍和蘑菇，裝作販賣山貨的農夫很輕松就混了進去。
這裏可不是千手一族常年經營的地方，連落腳的據點也只是一家新開的小雜貨店。門臉窄窄的，後院可供住宿的地方也不大。柱間和彌生共用唯一的客房，他們先打開卷軸把一路行來的山川地理描繪出來，着重标注了道路和散落在山腹裏的村落，這才開始商議下一步計劃。
“你看，這個松平氏在老家呆的好好的，突然被踢到人生地不熟的地方，第一件事肯定是建立自己的勢力，舊人用不用不好說，但是新人肯定要用的。為了避免牽連到無辜之人，咱們不能随意就頂替了別人的身份，還不能暴露自己的來歷，對吧？”柱間慢慢的給彌生講這裏面的竅門。
“這些高門大戶每天消耗的食材多得數不清，不可能由單一的商人供應，這就是機會了。先混進內城，目标是倉庫或廚房，只要進去了憑咱們的身手甩開普通雜役總是輕而易舉的。然後躲進祠堂去，沒錯，那裏一般都不會有人，睡個好覺晚上再幹活，明白了嗎？”
他爽朗的笑了笑，露出兩排大白牙：“我們千手和宇智波不一樣，沒法走花樓那種精細的路子，只能從人的飲食起居入手。我知道哪裏能弄到混進去給人送食材的差事，這個任務周期不短，要做好心理準備。來吧兄弟，咱倆先通個氣。千手在這裏的據點和桔梗城的一樣套了個松永蔬菜的馬甲，對外老爹就是這家蔬菜商的老板，我是小松永，你呢？”
借用過這個馬甲的彌生嘿嘿傻笑：“那我就是寄居在姨父松永老板家的小外甥，還沒成年就沒有正式的名字，在真田家曾經有個‘鶴千代’的假名，不如繼續用這個。”
“你這名字跟個丫頭似的！”柱間嘴裏念叨着把‘鶴千代’記下來，鶴字太難寫最後幹脆畫了只鳥在紙上。彌生鄙視的翻了個白眼向他交代道：“我家那個不省心的二叔可能會搞點事出來，我想着沒有千日防賊的，這個假名很容易就能查出來出自真田家，萬一要是露了馬腳反倒安全，越是聰明人想的越多，明晃晃的破綻比藏起來的更容易被忽略。不如就着這次機會讓滕吉老實點，族裏那三兩口人都快被他坑死完了，不能再繼續下去。”
柱間手下頓了一下，新寫的鶴字變成了一個墨團：“怎麽說？你終于不想裝老實了？把計劃說出來我聽聽！”
就知道哪裏搞事哪有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