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 花魁的生活
第059章 花魁的生活
從四月到冬季來臨, 滿打滿算還有七個月時間,對于不想白白送命的小忍者們來說,時間非常緊張。
雖然彌生非常憤怒, 但是對于不痛不癢穿個女裝就能換來的靠譜隊友并沒有什麽抵觸情緒。就算同宇智波斑氣場不和,他還是守信的帶着卷軸用上變身術, 換了一套小浴衣去歌舞伎町找宇智波兄弟報到。
“呦!這不是彌彌子?店裏正好缺人手,跟我來吧。”守在門口等人的泉奈滿臉嘲諷捏着嗓子假模假樣做出一副姨媽臉。眼見彌生根本就沒有生氣的樣子,他反倒覺得無聊起來:“就你自己過來, 扉間呢?”
彌生撇了撇嘴:“我記得你哥哥只要求我來打工, 關扉間什麽事!”
“很久沒有遇見他, 我也會擔心啊!吶吶, 那家夥怎麽樣了?出任務了?受傷了嗎?”紮小辮的圓臉少年拽着他的袖子問東問西, 不時還看一眼左右生怕叫人聽見。彌生聽他話中滿是關切之意, 心裏的郁氣總算散了出去。看來泉奈并沒有戲耍扉間的意思,兩個小家夥應該是真心想要成為好朋友, 可能是宇智波斑天生不會說話才讓自己産生了什麽誤會吧。
想到這裏,他的态度終于好了起來:“扉間沒事,家裏安排他去外面修行了, 過個幾年就回來了,到時候歡迎你來家裏找他一起玩。”
泉奈被他突然好起來的态度吓得一愣,後退幾步慌忙轉身領路向花樓後院走去:“哥哥在裏面等你, 工作的內容也不困難, 至少對于忍者來說真的很簡單。吶, 你們家也很擅長體術對吧?”他跑開幾步又忍不住湊近回來小小聲問道, 生怕這些話叫其他族人聽見。彌生看着他貓兒一樣瞪大圓溜溜的眼睛, 黑白分明就好像是無機質的水晶。紅發少年突然擡手快手在他額頭上戳了一下:“還行吧,怎麽了?”
泉奈捂着額頭沖他呲了呲小白牙, 看上去更像是一只拖着小尾巴的黑色幼貓了。
“讨厭!”他再次跳遠,這時兩人已經來到了花樓後院的閣樓上,木質的臺階踩在腳下嘎吱作響。他們沉默下來,庭院中莺鳥的鳴叫顯得四周愈發靜谧。
如果不是已經知道這裏是宇智波家的據點,看這曲徑通幽頗有禪意的亭臺樓閣,還真以為是什麽貴族人家的私宅。斑做為少族長和“臺柱子”,自然住在最高的地方。泉奈直接把彌生帶到了斑平日“工作”的房間,此時時間尚早,“文姬”還是一個炸毛的青皮小子,正滿頭大汗的捏碎了第四個三味線。
他憤怒的把這脆弱的樂器扔了八丈遠,看見那些鬼畫符一樣的樂譜就有放火的沖動。彌生聽見屋裏的動靜,淡定的敲了敲木制格子。
帳幔和障子門上的浮世繪濃墨重彩,将情色和藝術完美的融合在一起,含蓄的告訴訪客來這個地方玩可是很燒錢的!可是斑一點也不想欣賞這些,兀自滿頭火星的大力拉開紙門:“不管是誰!最好有一個符合邏輯的理由來打擾我,不然…….哼!”
“真是稀奇了,你還有和人講邏輯的一天。”彌生雙手環胸斜靠在另一邊,手裏揚了揚卷軸:“第一批糧食送到,我也來打工了。”他好笑的看着“死無全屍”的三味線滿臉調侃:“等你開始履行職責後自然會有第二批,甚至是第三批。什麽時候開工?是站在外面招攬生意啊,還是給你端茶倒水,說罷。”
斑露出了一個堪稱“豔麗”的笑容:“你可是貴客,怎麽能幹那些粗活兒?”
彌生突然有了一種不詳的預感……
“彌生君怎麽也得做回花魁不是?”
啊……預感成真了……
炸毛少年得意的雙手叉腰仰起臉:“正好下個月‘文姬’就要舉行花魁道中,不難,也就是穿着高下駄從揚屋走到店裏,展示一下花魁本人的容貌、儀态、才藝和實力,交給你了!”
彌生抹了把臉。
我真傻,真的。我只知道宇智波心眼小,但我沒想到他們的少主心眼能小到這個程度,原本以為只是穿個女裝就算了,完全沒料到斑居然準備了這麽一份“大禮”等着自己。難道他是因為實在學不會三味線才企圖把鍋甩到我頭上的麽?
“斑哥哥!您是我親哥成不?花魁道中那可是你們據點的臉面,萬一我要是從高下駄上掉下來不就給您丢人了麽?我給你當禿,當新造,要麽給你撐傘也成啊!求你饒了我吧,我錯了!”他相當識時務的服軟道歉,一點也沒有形象包袱,一句“斑哥哥”喊得含糖量至少三個加!
哈!紅毛的這句哥喊得斑心情舒暢,一早上的焦躁散去不少。然而他還是無情冷血無理取鬧的拒絕了彌生:“我并不是專門為了羞辱你才提出這個條件,而是真的需要脫身回族裏一趟,也許真有點玩笑和戲谑的含義在這裏,但也不可能讓你去做那些底層的事受客人白眼。能夠值得信任的人裏,大概只有彌生你能最快上手。”
“穿高下駄走外八文字的意義在于向衆人展示花魁腰、腹和腿部的力量與柔韌,常年訓練的忍者很容易做到,更不用提擅長體術的漩渦一族。至于別的,你總認字吧?之前在花箋上留的俳句還算能看,樂器現學也夠了,又不是真的要做花魁。我也不會呢,哪怕最簡單的三味線也……咳咳,不說這了,總之我是很看好你的!”
“……”話都說到這個份兒上了,不答應也得答應。
所以死敵就是這麽讨厭,他們往往比你的朋友還要了解你,包括你倒黴的親戚!
彌生沉痛的點頭應下這份兼職,斑立刻像是個被特赦了的無期囚徒那樣跳起來歡呼一聲:“泉奈,其他的都交給你,我這就帶着糧食先回族裏。吃人的嘴軟,拿了你漩渦提供的口糧,總之能有一部分人聽話的老實起來!”他連一秒也不想多呆,趿拉着草鞋“唰”一下就失去蹤影,速度之快幾乎出現了殘像……
“這是瞬身之術吧……斑居然連這個都用了,三味線到底是有多難學……?”彌生抽了抽嘴角,走去把地上的三味線撿起來,“天神”部位的琴杆已經被捏得粉末性骨折,可見使用者到底用了多大的力氣才勉強控制住自己沒有當場砸碎這把樂器。
泉奈想起兄長類似于精神攻擊般的演奏水平,不由滿臉菜色:“斑哥哥真的盡力了,他每個音都沒問題,但是湊到一起就莫名的不在調上……別人演奏收錢,他演奏起來……要命……”
“那怎麽辦?我徹底不會這東西,重新學不是更可怕?你們不是有寫輪眼麽?據說看一眼就能記住動作的!”彌生覺得自己也有點暴躁了。
泉奈外頭扯扯自己的小辮子:“我也沒辦法啊!這已經是最簡單的樂器了,難道你要去學尺八或是七弦琴嗎?師傅不許我們學尺八,說是容易出問題,到底是什麽問題呢?”
這個……這個問題彌生表示自己也不知道。
讨論到最後還是只能繼續學三味線了。泉奈跟着斑一起聽了幾天,好歹算是知道大概的姿勢和演奏方法,于是就成了彌生的補習老師。
彌生先是用變身術分別變成斑和文姬的樣子,得到泉奈的肯定後才保持了第一個形象老老實實坐在華麗的房間裏拿着備用樂器“吭吭吭”努力起來。
由于斑的脾氣,就算是宇智波族人也沒幾個敢無事打擾,彌生就在泉奈的掩護下在宇智波的閣樓裏開始了艱苦的打工生活。
一個花魁的生活是什麽樣的呢?反正并不是人們想象的那樣打扮得美美的坐在那裏等恩客上門送錢。
每天彌生都要在所有人醒來前起床變成斑的樣子,一些情報必須經過他的仔細甄別才能發送出去,然後就開始為一個月後的花魁道中做準備,訓練持續到日落時分還要接待特定的客人便于新情報的攫取。
好在不是真的花魁,衣物和儀仗都不需要他操心,少年只用穿着一尺多高的高下駄學習走路,然後就是絞盡腦汁讓自己在最短的時間裏學會用三味線演奏哪怕一首完整的雅樂。
幸虧有泉奈幫忙,彌生借口心情不好趕走了所有前來圍觀的宇智波族人才好歹算是保住了他們家少族長的臉面。沒有寫輪眼加持的外族人總要花費更多的努力才能趕上他們的程度,從一開始頻繁從高下駄掉下來摔得渾身擦傷到慢慢能穿着鞋子移動;從彈棉花到能勉強聽出曲調;從總是把腳踝扭傷到姿态漸漸變得優美;從頻頻出錯到音色明亮清澈;從走路斷斷續續到身形挺拔儀态萬方;從樂曲情緒寡淡到引人遐思……彌生咬牙用了十天時間完成了正常人十年的仔細打磨。
就連泉奈也換了一種嶄新的眼神看待這個雖然比自己大看上去卻和自己幾乎同齡的小忍者——就算兄長用了寫輪眼,能這樣優雅熟練的踩着高下駄走出外八文字也用了九天時間,何況彌生在這個時間段內還學會了演奏三味線!
他是個不輸于兄長的強者。也許天賦不如斑哥哥那樣逆天,但彌生所付出的堅持與努力絕對超越了所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