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 我在哪

第070章 我在哪

“原本我也沒注意到他被塞在松平軍的糧草裏, 還是幾個士兵搜尋戰利品的時候發現的,帶來給我的時候就這樣了。也不知道你們兩個是怎麽走散的,這也散得太遠了點……”彌生圍着這把刀看了幾個來回, 實在是找不到下手的地方。

雖說是死馬當作活馬醫,可這也算是條命……不對, 這位到底算是什麽?刀子精嗎?彌生滿腦子漿糊,快速用拇指推開打刀把它從刀拵裏取出來。

如果說外觀已經破破爛爛的話,這把名為長谷部的打刀刀身只能用傷痕累累來形容。暗淡無光的銀色金屬上遍布豁口, 仔細看去還有細細密密的裂痕深入其中, 似乎使用者的力氣稍微大一點就會破碎成一地碎片。

這是條人命這是條人命這是條人命!彌生反複催眠自己這才壓下放棄這把刀的想法。他拿起棉布想去擦拭刀身, 看到對方身上的裂痕又放下手擡頭看向太郎:“我只能說盡力而為, 他這個程度……其實更建議直接回刀匠那裏回爐重造……”

“您願意嘗試就已經感激不盡了, 我想長谷部君也不會埋怨您。”太郎很老實的坐在小矮凳上, 眼睛盯着長谷部滿滿全是擔憂,看了一會又暗含羨慕的瞄了一眼刀架上好好供着的打刀和短刀:“您真是位好主人!”

“唔?”彌生順着他的視線看向自己的武器, 笑着摸了摸千子村正和無名短刀:“這是我的戰友啊!”說完又低下頭小心翼翼拿着白色棉布把長谷部的刀身擦幹淨,仔細沾着滑石粉一點一點撒上去。

“沒什麽效果吶,他還是這個樣子……我說, 能讓這位付喪神出現嗎?”彌生皺眉看着手下還是一副半死不活樣子的刀,擡頭向太郎征詢意見。

大太刀抿嘴遲疑了一會兒,把手伸向彌生:“您能在召喚我一次嗎?就用之前曾經治療過我們的力量。待我返回本體後, 請用那種力量再次接觸到我。”

這個請求沒頭沒腦的, 但是又找不到哪裏不對, 彌生幹脆的答應下來:“重新召喚你一次, 然後呢?”

“如果能夠成功的話, 也許長谷部君就真的有救了。”他低低的嘆息道:“他的狀态太差,不能随便試驗, 還是用我來好了。”說着付喪神化作輕煙飄過彌生眼前回到本體中去,少年只好運轉着醫療查克拉抓住刀柄将兩米多的大太刀抽了出來。

“太郎……先生?”

“……哦呀。居然被召喚至塵世了。我是太郎太刀,人類理應無法使用的實戰刀。”這是太郎例行的被召喚臺詞。

“看到了看到了,不過我覺得既然是實戰刀,那麽肯定是能夠正常使用的,不然誰也不會廢工廢料的打造這麽長的刀不是麽?人類可是極小氣的動物呢!”彌生吐槽了一句,總覺得這種儀式感滿滿的畫面和自己畫風不搭,還有這突然出現的櫻花瓣,怎麽看怎麽覺得這應該是給小姑娘們準備的驚喜。

太郎完成了召喚,感覺主從契約已經确立,立刻用帶着點雀躍的小眼神看向少年:“雖然不明白為什麽您認為自己沒有靈力,但是能夠召喚出寄身刀劍的付喪神……不,沒什麽。請您如同召喚我一樣召喚長谷部君好嗎?眼下這是救援他的唯一辦法。”

好好好,你高你有理。

彌生絲毫沒有察覺什麽異常,繼續讓醫療查克拉在體內循環。他抓起瀕臨碎刀的壓切長谷部,這次感覺到查克拉被對方吸收,立刻加大供給。又是一陣讓彌生無語的花瓣雨,衣衫破爛眼神狂熱的付喪神出現在空地上:“主!是您嗎我主!”

“哈?”彌生覺得他的狀态有點不對,怎麽像是黑化發狂的前兆?

還不等他說些什麽,太郎一刀拵直接敲在長谷部後腦勺上,青年“噗通”一聲倒在地上不再發出任何動靜:“現在他出現了,請您治療一下?”

“好,好吧……”彌生突然覺得面對這位太郎先生有點氣虛,他忙不疊用醫療查克拉治愈了褐發青年,轉回來再去看桌子上的打刀,果然不再是之前無法下手收拾的樣子。少年再次用正常的保養方法把刀擦好收起來,伸手沖太郎道:“他應該沒事了。您也受傷了吧?刀拿來。”

太郎一臉平靜的把本體雙手奉上,重新坐回小板凳看少年仔仔細細為自己做了一番修複和保養,只有衣袖下微微顫抖的手洩露出了他的情緒——他隐瞞甚至是欺騙了這個人類少年,可是除此之外實在找不到任何活路……自從審神者辭職以後一直沒有繼任者到來,原本只是耐心等待的付喪神們逐漸産生了怨恨和陰暗的情緒。同她關系最密切的源氏兄弟回來後眼神黯淡不言不語,不必說些什麽大家也能猜到他們遇到了什麽。

再這樣下去,要麽像其他種類的付喪神那樣因被主人抛棄而堕落,要麽因靈力耗盡而消失。這對太郎太刀來說并不可怕,但是弟弟次郎似乎更喜歡在現實中生活而不是回到清冷的神宮……為了弟弟,他和長谷部從本丸偷跑出來,原本是打算去現世把審神者捆回本丸,結果三日月殿似乎腦子突然進水弄錯了坐标,直接把兩刃送進了未知的世界。

好在碰到了這個名叫彌生的少年……騙他同自己和長谷部君定下契約的事情似乎欠了他什麽東西,但是單純的付喪神又想不明白到底欠了什麽……算了反正不管欠了您什麽,我都把自己賠上了,總能扯平吧?算然不是什麽重寶,但好歹自己也是被神宮供奉的神刀,大概……還是能值些錢吧?

……

太郎先生恢複了力量供給,終于可以自主在人類面前隐去身形,疑似病嬌的長谷部先生被塞回本體剝奪發言權,彌生總算在表哥回來前把帳篷裏的非人類安置好。只有他能看到和聽到的世界裏,總有位高大的青年目光溫和的注視着自己——某種意義上來說,審神者可真是厲害啊!天天叫人這樣盯着看,怕不是要吓出毛病來?

你不懂,這樣喜歡盯着主人看的男士還有五十九位。

遠處傳來查克拉的波動,彌生感知到是表哥回來了,他應該找到了宇智波送信的信使,不然情緒波動不會這樣歡快。果然,柱間抓着一只生無可戀的大黑貓掀開簾子走了進來:“這是斑的忍獸,哈,和扉間那只寵物貓可一點也不像啊!”然後揪了揪貓咪背在腦袋上的耳朵道:“好了,你見到人了,卷軸拿出來!”

“快把咱放開!”貓咪從鼻子尖扭到尾巴尖,試圖從各個角度撓或者咬抓住自己的壞蛋。柱間只是覺得這小動物挺有意思的,見它實在抗拒也就順勢撒手讓貓咪溜了出去。

大黑貓一得到自由就跳到最高的地方弓起背沖柱間呲牙吐氣,彌生笑着掏出一塊肉幹遞過去:“好啦,等我們不打仗了回去抓魚給你賠禮道歉好嗎?下來吧!”貓咪聞聞肉幹,覺得彌生應該是個說話算數的人,這才矜持的跳到他肩膀上小小蹭了一下:“斑叫我送個消息,為了避免被人截獲沒有寫在卷軸上。松平軍帶了新式武器過來,但是有一部分似乎和糧草類的軍需在一起,泉奈那邊說讓你手松一松讓這部分過去。”

“這個……你來晚了,松平軍的糧草辎重已經被我統統壓到木下軍這裏,你說的武器到底是什麽?”彌生頭痛不已,消息來得太遲,一下子讓他被動起來。

大黑貓把肉幹嚼碎咽了下去,舔舔爪子抹抹嘴道:“據說是一個蹲在地上的鐵桶,屁股後面有條引線,點燃的話就能把火藥轟出去,據說效果能趕上斑的豪火球,非常厲害。”

原來是火炮!

“你先去休息,這事兒讓我好好想想。”彌生嘆了口氣讓貓咪別跑太遠,開始圍着支撐帳篷的竿子轉圈,“哥,你說這個,起爆符可以替代麽?”

“理論上是可以,不過誰也沒試過。不能偷偷取出來?”柱間撓着下巴覺得不大靠譜。

彌生也很無奈:“我也不想啊,但是這種軍、火武器類的東西一定是優先登記造冊,少了一點半點都會嚴查,不好下手。要是起爆符能行我現在就可以畫出一大摞來,直接叫那只貓給扉間送過去,不是更方便?”

這倒還真是一個省時省力的方法。

“那你先給我一張,我出去試試效果。”柱間從地上站起來,接過表弟拍過來的黃色符紙翻來覆去的看:“就這麽張薄薄的紙片,每年賺出多少錢!哎呀哎呀,回頭我要去漩渦家住幾天吃大戶!”

“随便你,快去吧!”彌生把他趕出去,等附近不再有生物活動才看向一直跟着自己的太郎:“火炮這種東西,戰國時代有嗎?”考慮到付喪神們曾經描述過的“敵人”時間溯行軍,他有理由相信歷史被改動過。

然而太郎的答案讓他大跌眼鏡:“正常的,戰國時代已經有許多大名開始使用熱兵器,雖然距離刀劍類的冷兵器真正退出歷史舞臺還有好幾百年時間,但是……這個年代出現火器并不奇怪。”

好吧,原來落伍的人是我……

過了一會兒,柱間一身塵土的跑回來:“我覺得起爆符能行,弄了個藤球試了試,炸的粉碎。漩渦家的封印術還真可怕啊,把大量查克拉封印在極小的單位裏引爆,視覺上造成的效果和豪火球幾乎一模一樣。”

“能代替就好!”彌生立刻坐到矮桌前把長谷部挪到一邊,抽出一沓特制的符紙開始專心繪制,柱間坐在一邊有些無聊的試着把自己的查克拉高度濃縮起來。反正閑着也是閑着,既然表弟能把查克拉塞進紙片裏做成武器,沒道理他就不行啊!不會封印術?那就無限壓縮呗,多試試總能成功!

為了保險起見,彌生畫出了盡量多的起爆符塞進卷軸,直到手指因為查克拉的減少而有些顫抖才停下來,他擡頭就看見兄長坐在不遠的地方,腳邊堆了不少翠綠色的結晶。

“那是什麽?”剛剛還沒有。

柱間瞪着死魚眼擡頭看他:“我試圖把查克拉凝聚在一起做成起爆符那樣的炸.彈,可惜失敗了。不管怎麽努力都是這種綠色的東西。”

哦,你查克拉可真多!

“載體呢?沒有載體肯定不行。”彌生揉了揉手指,“單純的力量疊加是非常穩定的,你需要讓他們保持在一個穩定和爆發的平衡點上,不然成功的同時自己也會被炸到,幸虧沒成功!”說着他捏起一塊結晶,綠色的晶體在接觸到他的瞬間化作一股熱流鑽入經脈。

“嗯?”彌生奇怪的又拿起了一塊,果然同之前的一樣。“這個……似乎可以補充缺失的查克拉,貌似也有一點點治療的效果。你怎麽弄得?”

彌生撓了撓頭發,很是疑惑,他的表哥更加疑惑:“我就是坐在這裏好無聊,然後把查克拉放出來壓縮再壓縮,也許是屬性的問題?”

“算了,等回去再讨論吧,你把裝了起爆符的卷軸交給那只黑貓,讓它給扉間帶去。白送上門的勞動力,不用白不用!”

“行!”

彌生把東西交出去,柱間再次轉身跑走。

……

松平軍失去糧草補給不敢輕舉妄動,真田源次郎派出小股隊伍不斷騷擾做出兵力充足的假象,偶爾自己還會上陣砍一砍對方敢于跑出營地的武将,戰事随之逐漸陷入膠着狀态。本丸裏始終沒有傳出來過任何支援的消息,輔城變成了直面海嘯的孤島。

也許是不想再被絆腳石礙眼,松平元康決定用人數徹底碾壓京都外的防禦力量。失去炮彈并不重要,以前沒有這些武器的時候還不是一樣要打仗?大黑貓送來緊急消息的半天後,輔城外就被密密麻麻的松平軍圍住。

“真是熱血沸騰啊!”柱間激動不已,對方全軍壓上,總該有分量比較夠的武将了吧?加加減減拿下自家的宅基地問題也很有希望!

真田源次郎沒有多說什麽,沉默着跨上戰馬拎起長槍,他身後站着連帶廚子在內的所有軍士,勉勉強強湊了六百人。

“這就是最後了,要麽成為榮耀,要麽殒身于戰場。”他抿嘴,神情堅毅的看向來犯的敵軍,拍馬迎擊。

真正的戰場是什麽樣子呢?饒是已經見過血的彌生也有點受不了戰争帶來的壓力。身邊每一分每一秒都在死人,也許是敵人,也許是自己人。哪怕是身形靈巧的忍者們也只能勉強躲過刀光紛亂,倒是柱間像頭野豬一樣在人從衆橫沖直撞,專門挑着騎馬的武官下手。

好吧,這個是特例,別人誰都學不來的。

少年咬緊牙關,千子村正的刀鋒切割過一具又一具人體,平素裏細致的保養和刀劍本身的出色讓他省了許多力氣,很快身邊就殺出一塊真空地帶,不想被砍和不想被波及的足輕都躲着他打。

彌生回手甩掉刀身上的血漬,換了個方向繼續埋頭前進,他并不想殺掉主将,也不想暴露出過高的武力值,因此只挑着人群密集的步卒而去。松平元康騎在馬上,遠遠望見戰場上一個白發少年手持打刀勇猛無比,對守在身邊的紅發少年道:“去吧,鶴千代,那個少年配得上成為你的對手!”

嗯,所以,那位才是真正的“鶴千代”。

“是!”吐槽不能的扉間抽出新換的配刀,騎馬沖入戰鬥,靠近彌生的後背時故意大聲拍拍馬背跳下來,果然對方及其機敏的反手架住了自己的攻擊。

身形相近的兩個人頓時打做一團,周圍的足輕們躲得更遠了,只見一紅一白兩個少年身姿靈巧輕盈如起舞般在血花四濺的戰場上短兵相接,力與美的表演在殺機四伏的絕境中盡情綻放。

“紅色與白色,果然如同仙鶴一般的悲壯景象!來人,去查查那個白發少年的來歷。”松原平康向身邊的甲士下令,立刻有人領命将口信傳出去,想必要不了多長時間主公就能得到想要的答案。如果這家夥能活着走下戰場,也許老中大人會心生憐憫留下他也說不定呢!

“你的身份……!”*2

和聰明人說話就是省腦子,兩人交換了一眼神,立刻決定下來由扉間擔綱主演一出苦情大戲。

彌生轉身退出幾步,砍翻一個想要搶人頭的傻瓜,反身瞄好地方,又你來我往過了幾招挑揀出個好的角度一刀幫表弟開了個窟窿,趁對方還手的時候塞了一袋子他哥的查克拉結晶,又順手在扉間的傷口上錘了一拳,醫療查克拉及時止住了身體內部的出血,單留外面的傷口鮮血淋漓,要多凄慘有多凄慘。

扉間借着表哥的力道讓自己向後飛去,剛好落在早就看好的己方救援身邊。少年含淚回到後方陣地上,顫顫巍巍吐出幾個字:“是表弟他……慚愧!”

松平元康此時已經知道了兩個少年之間的身世關聯,當下滿臉慈愛的看着扉間道:“你弟弟不錯,是個恪守忠義的人。你也不錯,在大義面前取舍有道。”他擡頭看看同樣挨了一刀的另一個少年滿眼贊嘆:“真是個英雄輩出的時代啊!可惜我們都老了……”話還沒說完就看到一個留着黑長直有點土的少年撲上來把自家主将一腳從馬上踹了下來拖着就走,立刻噎得說不出話,只一個勁兒揮手叫人傳令收兵。

打不起打不起,木下禿鼠運氣太好了,這些猛虎般的少年都是哪裏冒出來的?

松平軍聽到撤退的信號開始緩緩收縮,人手明顯不足的真田源次郎不敢追擊,立刻也招呼着自家隊伍後撤。

原本大家都以為雙方後撤就算休戰,不想松平元康命人将一排胖墩墩的鑄鐵大桶推上來架好。彌生眼角直抽,顧不上身上的傷口立刻沖真田源次郎大喊:“快撤!有多快撤多快!”本能感覺到不妙的源次郎看到彌生如此緊張,立刻明白了這東西的危險性,調轉馬頭催促足輕們快跑。

扉間也明白漩渦家起爆符的威力,何況自己還做了點小手腳,萬一把兩位兄長炸上天怕不是會笑死宇智波們?他立刻掙紮着起身進谏:“與其将炮彈浪費在這些足輕身上,不如瞄準本丸內的天守閣,這樣才能達到最大的震懾效果!”

周圍的人紛紛露出牙疼的表情,這孩子被弟弟捅了一刀壞掉了麽?直接釜底抽薪幹掉弟弟的老板,很好,你很棒棒哦!

松平元康欣慰的看了他一眼,擡起下巴下令:“這個主意不錯,瞄準天守閣最上層!”

震耳欲聾的炮擊聲後,一顆圓溜溜的鐵球砸向京都內的天守閣頂端,伴随着木質結構被壓垮的聲音爆發出更加強烈的火焰和高熱,木下氏權力巅峰的代表就在衆目睽睽之下土崩瓦解。人心震動,再也無法聚攏,唯有真田家主仍舊一臉決絕看向對面的陣地。

他剛想上馬重新殺出炮兵盤局指出,忽被一人拉住缰繩:“你瘋了!危險,快跑!”彌生無法看這個青年軍人得到這種戲劇般的結局。他把穿着盔甲的主将從馬上拽下來扔給表哥:“帶上他快跑!”柱間轉手就把剛剛抓到的對方主将扔給千手多江,自己改拎真田家主轉身向後跑争取能在輔城裏找個掩體躲起來。表弟畫的起爆符有多狠他剛剛已經見識到了,此刻也不敢保證自己的木遁一定能抵禦這種爆炸帶來的沖擊。

還沒走出幾步,後面又“呼”的飛過來一把兩米多長的大太刀,他剛想轉頭罵一句,只覺周身突然狂風大作,整個人被推着橫飛出去老遠,緊接着就是一陣能震傷肺腑的力量掃過,炙熱的氣浪掀翻了沒來得及逃跑的足輕,而彌生剛剛站着的地方只有一個巨大而焦黑的深坑。

卧槽!弟弟呢?

此時彌生也一臉懵逼:卧槽!我在哪?我哥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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