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第34章

南音瞪着屏幕看了幾秒, 但是梁臣遠選的這個剛好跟他現在的卧室是同一風格,原本他其實在考慮要不要變化一下,現在看來看去, 确實還是保持原樣最好。

“但這裏放櫃子不太合适,可以換成簡單的儲物架, 旁邊空出來剛好當貓窩。”梁臣遠說。

南音想象了一下,覺得他說的有道理。

梁臣遠又提了一點改動意見,他連實裝以後材料可能會出現的問題都想到了,南音問:“這麽熟悉, 以前做過?”

梁臣遠:“家裏重新裝過。”

南音忽然意識到,這房子應該原本是梁父梁母的, 但他進來以後, 看到的大部分用品和生活痕跡都只屬于單身男性。

大概就是梁臣遠自己處理過了。

見南音突然不說話了, 只用水潤的大眼睛忽閃忽閃地看他。梁臣遠瞬間讀懂了他的想法, 他沒說什麽,只伸手揉了把南音的腦袋。

“有些舊家具和電器本來就該換了,他們在的時候就商量過重裝, 只是一直也沒實現。”梁臣遠說。

南音環顧四周,安慰道:“現在的樣子很好。”

幹淨的簡約現代風,很适配他。

最小的那間客房門一直是關着的,似乎已經做成了儲物間。

想來是梁臣遠把他父母的東西收好放了起來。

箱箱過來蹭他們, 梁臣遠剛好提前準備貓飯,南音看得好奇,站在廚房外跟着學了一會兒, 等到反應過來, 才驚覺已經過去了這麽多時間。

南音正猶豫着跟梁臣遠告辭,就見這人把貓飯倒進了食盆裏, 随後無比自然道:“晚上留下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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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音:“?”

梁臣遠看了眼表:“這麽晚,學校已經關寝了,不如明早再走?”

當然不回學校,但是這個點不堵車,到南音家開車也就半個小時。

一個電話司機随時可以來接他。

南音思索完畢,問他:“那我睡哪裏啊?”

梁臣遠說:“客房空着。”

南音就鬼使神差地答應下來。

等目睹箱箱打着哈欠進到窩裏,南音也回了房間。

客卧應該是很少住人,房間裏空氣都冷冷清清的,但明顯也會定期打掃,裏面的家具很幹淨。

南音正在悄悄打量疑似梁臣遠小時候的書桌,後者不知何時出現在了門口。

梁臣遠拆了套新的洗漱用品,還拿了條幹淨的毛巾,提醒他放到浴室了。

“哦,還有。”梁臣遠問,“要黑色還是灰色?”

南音:“黑的吧,怎麽了?”

梁臣遠随手舉了下手裏的東西:“都放一起了,是全新的。”

看清輪廓,是一條男士平角內褲。

南音眼神亂瞟:“……好。”

南音是臨時決定的,但梁臣遠給他的東西準備得卻很全,他自己的主卧裏也帶浴室,所以外面這一間也只供南音使用。

南音邊脫衣服邊想,幸好他上午出門時熱度還沒上來,而下午開始就一直是待在室內,不然這套衣服肯定明天沒法穿。

他簡單洗了個澡,考慮到梁臣遠這會兒也在屋裏,于是把浴巾随意搭在身上,就推開了門。

然後就和同樣出門的梁臣遠撞了個正着。

南音的浴袍只是随意披着,沒系帶子,大片雪白細膩皮膚沒有任何遮掩,暴露在燈光下像上好的瓷器。他剛剛被水汽蒸過,發梢末尾水珠滴落,順着流暢的線條一路下滑,落到勻稱筆直的腿上。

浴袍間露出一小段黑色,內褲松松垮垮搭在他身上,看起來尺寸并不貼合,但黑色和白皙皮膚形成了極為強烈的視覺反差,讓人很難不多看幾秒。

這是自己的內褲。

現在穿在南音身上。

只要一想到這點,梁臣遠就覺得呼吸仿佛都燙了幾分,難言的躁動不斷團積着形成熱流,再翻湧向下,一路點着他的小腹。

梁臣遠定了定神。

“你怎麽出來了?”南音不自在地攏了下衣服。

梁臣遠清了下嗓子,才說:“怎麽?在我家,我不能不穿衣服,也不能出卧室,是這個意思?”

南音:“……我以為你不會出來呢。”

梁臣遠原本是怕南音萬一還需要什麽東西,或者浴室的開關搞不定,沒想到對方已經絲滑地完成洗澡了。

那就算了,梁臣遠改口:“我去廚房,汽水喝嗎?”

南音這回來了精神。

五分鐘後,他們一人一罐可樂,坐到陽臺的藤椅上。

這裏是社區,沒有霓虹和車流,窗外一片靜谧,樹影漆黑斑駁,只有偶爾經過的行人,和孤零零矗立的路燈。

南音迎着夜晚偶爾才進來的一點涼風,解決了半罐,但他向來喝不了太多碳酸類的飲料,剩下的就放到了一邊,最後由梁臣遠解決掉了。

誰也沒說話,即使是兩個人都保持安靜,南音也沒有覺得不自在,依然能保持沉浸式享受。

不過梁臣遠沒待多久,就起身回房間。

“晚安。”

不知道是不是南音的錯覺,他的聲音似乎有一點啞。

第二天早上,南音是被烘焙的味道香醒的。

客卧門對着廚房,南音在夢裏就聞到香甜的吐司味,胃裏空空的,就當場支配大腦,然後餓醒了他。

梁臣遠準備好的早餐已經擺了一桌子,有牛肉粥和蝦餃糖餅,也有牛奶和吐司培根煎蛋,邊上還有一份蔬菜沙拉。

南音站在桌前回想這小一天,幾乎一直在被梁臣遠進行各種投喂。

按照這個吃法,他覺得自己很快也可以出欄了。

“醒了?”梁臣遠說,“醒了就吃飯,我每種都準備了一點,你可以都嘗嘗。”

南音半開玩笑:“喂完我拿出去賣嗎?”

梁臣遠就也裝模作樣地思索了一下:“這麽高的成本,給別人太虧了,賣到我家可以考慮。”

南音嘟哝:“成本高你還要?”

梁臣遠半真半假地聳肩:“分情況吧,有些人多高都要。”

南音夾了只蝦餃塞進嘴裏,不說話了。

吃完早飯,南音把自己換下來的衣物用袋子裝好,準備一起帶走。

他提前聯系了司機,今天要回宿舍收拾一下東西,把能用的都打包走,等到後面就直接全部丢進新買的那套房子裏。

梁臣遠跟他一起出門,但他是去給摩托車辦退停車手續,打算扔回倉庫裏,不再帶出去幹活用了。

三個室友已經全都走了,南音自己在宿舍,常用的東西裝滿了兩個大號行李箱,還有好幾個袋子和紙箱。

搬家就是這樣的,明明感覺自己沒什麽東西,但是越收拾越多,最後不得不擴大容積。

司機的車等在宿舍樓區域外,他本人就站在樓下接應,南音只需要擡下去就好。

南音把兩個最好處理的行李箱先拿了下去,紙箱拿了兩個就有點疲憊,坐在椅子上緩一緩。

就在這時,門口傳來響動。

是梁臣遠從後勤中心回來了。

“搬東西?”

在提問裝修圖以後,南音昨晚就和他說了自己的租房計劃,因此對方一看就明了。

南音軟趴趴地答:“嗯。”

夏天這點很讨厭,他已經出了一身的汗,額前的頭發都黏住了,此刻累得有點沒精神,梁臣遠看了看地上的情形,主動道:“剩下的我來吧。”

不等南音回答,梁臣遠便捧起了地上的最後一個紙箱,往樓下走。

這一箱大概是日用品一類的東西,有車來接,南音就沒有封口,因此梁臣遠是用半抱在懷裏的姿勢。

箱子體積不小,上面的東西許多還會支棱出來,梁臣遠稍微側了一點,以免下樓時遮擋視線。

一口氣走了兩層多,他順手把箱子放到緩臺扶手處休息。

梁臣遠随意往裏一瞥,忽然發現一個看起來十分眼熟的,鐵灰色的杯蓋。

這杯蓋就露出大半個頭,梁臣遠只輕輕撥開兩邊,就看清了這東西的全貌。

鐵灰色的杯蓋和底座,透明玻璃杯身,很茶葉适配度很高,放進老幹部辦公室适配度直接達到百分百。

最重要的是,和他那個長得差不多。

梁臣遠也有個類似的杯子,是別人送的。

來歷也很簡單,是他高中的班主任在高考之後給大家買的,那位老師人很好,尤其梁臣遠高三一年家裏遭逢變故,請假時一直在安慰他,問他需不需要幫忙,他回來以後還囑咐了各科老師在學習上幫他。

所以他就一直留着了。

但南音為什麽會有?他看起來并不像是會喜歡這類東西的人。

梁臣遠把旁邊的東西撥遠了一些,再觀察,發現杯底的标簽有磨損痕跡,證明他還真用過一段時間。

南音…原來還有這種審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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