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疼的

047 疼的

看來馮醫生沒有讓他失望,上交了一份滿意的答卷。

林樾以為自己的動作很隐蔽,并不知道自己的舉動早就被江時看得一清二楚,他彎起眼尾,露出兩個小酒窩說:“時哥我來了。”

江時盯着那對小酒窩看了幾秒,覺得手癢得很,但落在林樾的眼裏就是時哥還沒有睡醒腦袋有些迷糊,“你剛剛是在睡覺嗎?”

alpha易感期注射抑制劑後,出現的情況有很多,難不成時哥易感期注射完抑制劑在不學習的情況下都在睡覺嗎?

睡覺?

江時靠在門框上半真半假的打了個呵欠,眼角因為生理原因沁出一滴淚珠,擡起手用指骨擦拭了眼角,他似乎很疲倦,連嗓音都帶着倦意,像是才反應過來現在是什麽情況

“林樾?”

可以說是相當配合,他想看看小同桌會在他意識不清楚的時候做些什麽,或許還能看見小同桌不一樣的一面^ ^。

“是我。”林樾藏在發絲下的耳朵一紅,他還是有些不習慣時哥叫他的全名,但不可否認的是,他是喜歡江時叫他名字。

同桌、舍友,這兩種關系太廣泛了,江時不可能只有他這一個同桌和舍友,只有‘林樾’這兩個字屬于他,因此每一次從江時口中聽到這兩個字,他的心髒都會漏跳一拍,像是再紀念這一刻。

林樾不自覺擡手揉了揉耳朵,他用哄小朋友的語氣說:“那我們先進去好不好?”

引着腦袋此時不太清醒的時哥入座後,林樾就蹲在茶幾面前把待會兒要用的工具拿出來,在這期間江時都很配合,直到林樾拿着小剪刀要給江時剪開繃帶的時候,江時抗拒的仰起脖子不讓他碰。

不管林樾拿着剪刀往那邊移動,江時都能準确無誤的避開,偏偏他還掌控着度,讓林樾覺得每一次避開都是碰巧,因此越挫越勇沉浸在下一次肯定能行的狀态中。

雖然逗林樾很好玩,但這并不是江時搭戲臺的初衷。

起先林樾還老老實實的蹲在江時身前,被逗了幾次後哪裏還有什麽注意距離,一心只想把江時脖子上的繃帶拆掉上藥,等好不容易終于抓到江時的破綻後,兩人的距離已經非常近,近到兩人性別互換且江時是omega可以告林樾性騷擾的地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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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時也沒有想到平時看着不争不搶的小同桌原來勝負欲這麽強,被易感期影響又或許是其他的什麽因素,等他反應過來時,他已經退無可退。

林樾大半個身子已經壓在他身上,隔着薄薄的家居服能感受到對方的體溫,呼吸間的鼻息全部拍在沒有被繃帶纏着的肌膚上,本來易感期就敏感的alpha瞬間打了個顫。

林樾被他躲怕了,察覺到江時顫抖的身體還以為是自己沒輕沒重把人弄疼了,心裏又心疼又着急,他放輕聲音開始哄人:“別怕啊,很快就好了。”

哄着哄着,林樾把在吃飯間就一直在腦袋裏轉悠個不停的稱呼念出來。

“小柿子最勇敢了,對嗎?”

江時:“……”

紅發下的耳朵尖紅得好像要滴血,他閉上眼睛,宛若一個死柿子,倒底是誰把這個小名告訴林樾的?

說來也奇怪,江時上輩子待的福利院,院長媽媽為了凸顯自己的慈愛,給院裏每一個小孩兒都取了個彰顯親密的稱呼。

而他的小名恰好就叫小柿子。

每次聽見有人叫他小柿子,江時就有一種時空錯亂的感覺。

不是不喜歡這個小名,而是覺得有些難為情。

林樾也察覺到這三個字的神奇魔力,又輕輕叫了幾聲小柿子,手裏快速把江時脖子上的繃帶拆開。

繃帶一圈一圈拆開,林樾也得以看見一圈又一圈繃帶下的大片青紫。

是兩指寬、圍着脖子繞了一圈的青紫。

呼吸放的很輕,林樾看出來這個傷痕來自抑制環。

他伸出手想碰一碰,但是又怕江時會疼,只好呆呆的擡起頭,輕聲問:“疼嗎?”

江時靠着柔軟的懶人沙發,兩個人的重量加上去幾乎要陷進去,他紅着耳朵緩慢的眨眨眼,同樣輕聲回答:“疼的。”

alpha的尊嚴就是薛定谔的尊嚴,如果承認疼能獲得更多的便利,就算是不疼也得疼。

林樾滿心眼都是眼前那圈刺目的青紫,沒有注意到他們兩個的距離已經不是一般同桌和舍友該有的。

又或者說,和一個易感期的alpha獨處也不是普通舍友和同桌能做到的。

“那我給你吹吹好不好?吹吹就不疼了。”

江時還沒有反應過來怎麽個吹法,脖子上就被吹了一下,帶着溫熱的氣流噴發在脖子上,又惹得他打了個顫。

看着頭頂的天花板緩慢的眨眨眼,在林樾吹下一口氣之前伸手捂住他的嘴,後者還沒有反應過來,嘴還撅着,猝不及防親到了江時的手心。

江時之前還沒有意思到自己的手心原來這麽敏感,手一抖沒有控制住力道,稍微用了點力,林樾疼的唔了聲。

“……”

“……”

梗着脖子讓林樾擦完藥、纏上繃帶後,兩個人的耳朵尖都是紅的。

alpha的脖子敏感又脆弱,林樾聞不到彌漫在空氣中的玫瑰紅酒味,還在慢吞吞的收拾桌上的藥膏和繃帶。

江時等林樾纏好繃帶就起身拿了支抑制劑進衛生間,仰頭靠在冰涼的瓷磚上,有了抑制劑的幫助體內的燥熱得以緩解。

擡眼看着鏡子裏的自己,江時沉默片刻,随手把空瓶丢進專門的垃圾桶裏,擡手摸向才纏上不久的繃帶。

也不知道到底是誰在逗誰。

林樾背對着衛生間,整個腦子都是亂的,藥箱裏的藥被拿出來又放回去,他剛剛……

親了時哥的手心嗎?

江時出來時,林樾已經停止了這個行為,他坐在書桌前拿着筆神游天外——游的不是特別明顯,有一眼沒一眼的往自己手上瞟。

他的手,碰到了易感期alpha的脖子。

要是換其他人,早就被alpha揍進醫院了,而他還好好的坐着。

是不是也說明,他在時哥這裏還是有些特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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