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章 章

第 74 章

這粉色的果釀不知道是用什麽水果釀的,聞着甜味大過酒味,甚至完全可以說是氣泡水,但就是這樣的氣泡水讓江時覺得自己有些醉了。

屈指輕輕擦拭唇角并不存在的粉色果釀,江時将手裏空空如也的高腳杯倒立,他說:“酒喝完了,林先生可以給我什麽?”

alpha才剛剛仰頭把果釀一飲而盡,此時唇上還沾着酒液,在燈光下看着水潤潤格外好親的樣子。

林樾只是突然發奇想學了一下在找江時途中聽到的對話,覺得這話說出口有些霸氣,說的時候沒有多想什麽,現在才後知後覺的發現,這話多多少少有些暧昧了。

就像金主和小情人調情似的。

他是那個金主,江時是小情人。

如果江時能像那個小情人一樣依附自己、一幅沒了自己就活不下去的樣子,林樾忍不住美了一下,好像也挺爽的。

但是,現實是,江時不會像金絲雀、菟絲花一樣離不開自己,林樾收斂心神,對上江時狐疑的眼神,腦袋裏又不合時宜的浮現嬌小的江時嬌羞的攀附在自己身上的畫面,忍不住偏頭低咳一聲,“不鬧了不鬧了,一點都不好玩。”

說着,又賭氣似的把手中高腳杯的粉色果釀仰頭一飲而盡,小巧精致的喉結就這麽突然暴露在江時眼前,被‘戲耍’一通,江時還沒有什麽表示,林樾就因為喝酒喝得太快被嗆的咳嗽,白玉似的臉快速浮上一層薄紅,淺色的眸子也泛起水霧,看起來好不可憐。

江時無聲喟嘆一聲,擡手放在林樾被白色西裝包裹着,顯得格外纖薄的背上,手才剛剛碰上去就察覺到手下這具身體抖了一下,江時以為自己的動作吓了到了林樾,也彎下腰保持一個禮貌的社交距離對林樾說:“抱歉,吓到你了。”

那果釀嗆得有些狠,林樾還在咳嗽,說話還帶着咳嗽聲,他對上江時關切的眼睛,嘴角上揚露出小酒窩,輕輕搖頭說:“沒有吓到我,謝謝時哥。”

江時嗯了聲,慢慢拍着林樾的背,給他順氣。

有了這一出,林樾也沒有那個膽子再在江時面前學那些話,對來來往往從面前路過端着五顏六色果釀的應侍生看都不看一眼,把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演示得十分傳神。

江時結果特意讓應侍生送來的甜豆漿遞給林樾,似乎是為了和黎家老爺子這場盛大有b格的宴會搭配,連裝豆漿的杯子都是高腳杯。

林樾垂頭吹吹還冒着熱氣的甜豆漿,大概是覺得吹的差不多了,舉起杯子小心翼翼的伸出一截舌頭試探了一下溫度,才眯起眼睛心滿意足的喝了一口甜豆漿,喝完還伸出舌頭舔了舔唇周沾上的豆漿。

江時把這一幕全部收到眼底,眼底湧起什麽又很快被他壓制下去,他逗林樾說:“小朋友就該有小朋友的樣子,喝什麽酒。”

林樾被江時逗得次數多了,心态也練起來了,不會像前幾次那樣一逗一個準,他淡定的看了眼江時,說:“我的生日在11月21號。”

江時一愣,心中頓時浮現出不妙的感覺,果然,下一秒他聽見林樾用自己喜歡的不得了的聲音陳述事實,“如果我沒有記錯的話,‘時哥’的生日好像在12月22號,比我小了一個多月呢。”

說完,還十分淡定的喝了一口甜豆漿,完全沒有在意之前被江時占了多上口頭便宜的事——畢竟是他自己主動叫的,和江時沒有什麽關系。

而且,他也想聽聽江時會說什麽,假裝什麽都沒有聽到...還是讓他換一個稱呼,林樾承認他有賭的成分,他想賭自己在江時的心裏占了多大的位置。

江時:“......”

別以為他沒有聽出林樾那聲‘時哥’在挪揄他,不過要是算上前世的年齡,林樾這聲哥喊得是一點都不虧,但是關于前世,江時并不打算說出來,他要把這個秘密埋藏在心裏。

認識這麽久,兩人還從來沒有在稱呼上過多糾結什麽,現在年齡的事擺在平面上,江時目光漂移一陣,說:“那你以後叫我阿時,別叫我哥了。”

阿時和時哥比起來,前者怎麽叫都要親密些。

林樾像是等待審判結果的嫌疑人,而面前的江時就是他這場審判的法官,現在,法官叛他無罪,甚至還給了他一些別的希望。

林樾喉頭有些發緊,掩飾般舉杯喝了一口甜豆漿,才迎着江時的目光,有些不自在的叫了一聲:“阿時。”

他賭對了。

宴會進行到一半,江時才明白小爸爸說的好戲是什麽意思。

場內,燈光依次盡數熄滅,突如其來的的黑暗引起一陣陣驚呼,江時幾乎在黑暗降臨的瞬間就拉着林樾的小臂盡量貼着牆壁站好,避免因為黑暗驚吓到的人群亂蹿,發生踩踏事件。

黑暗中,林樾偏頭看向江時,感受握在小臂上的力度,林樾展顏一笑,他安心的靠在牆上,擡眼看着黑茫茫的宴會廳中心,覺得,不管在什麽地方,只要身邊有時...阿時在,就十分安心。

黑暗帶來的慌亂并沒有持續多久,幾束手機燈光在相繼亮起,驅散了黑暗帶來的慌亂。

“黎家這是怎麽回事?”

“突然燈就滅了,吓人一跳。”

“可不是,還好我沒有心髒病,要是有,都得被吓發病了。”

除開最開始的慌亂,手機燈光一道接着一道亮起,在黑暗裏待的時間雖然不長,但看見亮光還是有些刺眼,江時順手就把林樾往自己懷裏扯,另一只手擋在眼前緩解眼睛的刺疼。

他和林樾待的地方離自發聚到一起的人群有些距離,手機燈光照射到他們這兒屬實有些為難。

林樾猛地換位置還有些茫然,剛要掙紮,但嗅到熟悉的薄荷味時連掙紮的想法都被薄荷味卷着帶向不知名的遠方。

阿時,是薄荷味的alpha嗎?

江時看着舞臺上打下來的光束,不知道黎老爺子這生日宴會要搞什麽,他聽見林樾這話,忍不住輕笑了幾聲,胸腔也跟着輕輕震動,他撤下壓住林樾後腦勺的手,轉而捂住他的眼睛,他讓林樾在自己懷裏轉了個身,單手壓在林樾的肩上,仗着人現在的視覺被他剝奪,俯身貼在林樾的耳邊說:“我的信息素不是薄荷味,樾樾,是玫瑰紅酒味。”

林樾只覺得耳朵一麻,等他緩過來時才發現,擋在眼前的手已經不知道什麽時候撤下去,他睜開眼睛剛要轉頭看向江時,就被一雙手輕輕扶着腦袋面向舞臺中央。

江時的話在頭頂響起,“樾樾,看。”

林樾當真依言看過去,他看見一個白發蒼蒼,穿着唐裝杵着龍頭拐杖的老人站在舞臺上,那人好像是他的外公。

結合媽媽和舅舅的話,他好像知道眼前這個陌生的老人要做什麽了。

正如他想的那樣,舞臺上站的唐裝老人就是黎老爺子,舞臺邊上還站了一個打扮得珠光寶氣、保養得當,看着不過才40出頭的女人。

赴宴的商業大佬以及商圈新貴默默對視一眼,他們今天來參加黎老爺子的生日宴會,除了帶着結交新的商業夥伴的目的之外,還帶着看戲的心。

誰不知道黎家最近為了這個小夫人鬧出了多大的笑話,要不是大家夥兒嘴嚴,富豪60多歲的老頭娶一個小自己20多歲,能當自己閨女的女人當老婆,也不知道能養活多少營銷號。

更別說,這個女人還帶了一個17歲的兒子,按黎老爺子對這小老婆的寵愛程度,黎家的財産歸屬權怕是要重新立遺囑咯。

黎老爺子站在話筒面前,“歡迎大家百忙之中參加老朽六十五歲生日宴,借着這個日子,我向大家介紹一下我的夫人...”

珠光寶氣的女人走上舞臺,親密無間的挽着黎老爺子的小臂,看着不像是夫妻,而是父女。

黎老爺子拍了拍劉芳芷的手,又說:“我知道大家可能不看好我和芳芳的感情,但是我在遇到了芳芳之後才覺得自己前幾十年都白活了,現在芳芳也在各位面前露了臉,明天剛好是黃道吉日,我和芳芳會去領證,今天大家就相當于參加我和芳芳的婚宴了。”

老爺子這話說完,劉芳芷一臉嬌羞的靠在老爺子肩頭,舞臺下好半晌才響起稀稀拉拉的掌聲,顯然也被黎老爺這一出震驚到了。

玩玩還行,要是領了證那就說明黎老爺子死後,他這位小夫人和繼子可是有財産繼承權的。

當着是老糊塗了。

舞臺上的鬧劇還在繼續,黎老爺子似乎覺得還不夠,又看向站在臺下的一雙兒女,說:“以沫、相儒,來叫芳芳媽媽。”

宴會廳安靜了,視線集中在黎家大小姐和黎家少爺身上。

江時和林樾也看過去,林樾想起母親和舅舅說的話,又看看舞臺上的老人和女人,覺得世界有些玄幻。

上一世他是有參加過一次外公的生日宴會,但是因為性格的原因,不喜歡和其他人有接觸,母親和舅舅就讓他待在舅舅的房間裏,不用下樓,因此不知道樓下發生了什麽。

江時也覺得小爸爸說的這戲有些太戲劇化了些,在其他地方确實看不見。

江時與林樾對視一眼,還沒有說什麽,舞臺上的黎老爺子又中氣十足的說了一遍:“以沫、相儒,來叫媽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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