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饞人身子有什麽不可以的……

第29章 饞人身子有什麽不可以的……

在看見沈昂被人拽進水裏的瞬間, 易傾忍不住笑了一下。

倒也不是幸災樂禍,就是覺得這孩子傻掉那瞬間的表情很值得做個動圖來回味。

泳池邊上正在歡聲笑語時,易傾邁步往門裏走去, 和教練先打了個招呼:“你好,我是沈昂的……”

這四年裏易傾不知道去看了沈昂多少場比賽,雖然從未和沈昂泳隊的帶隊教練說過話, 但教練早就眼熟了她。

畢竟,沈昂每次一出水, 看完成績第一件事就是跑去找易傾。

——哦, 到後來, 他幹脆省略了看成績那步。

但凡在泳隊待得久一點的隊員都能眼熟易傾, 剛才在裏面嚷嚷着不知道她身份的多是大一大二的學生。

教練在近處看清了易傾的臉, 立刻恍然大悟地自信道:“我知道,你就是沈昂的女朋友吧?”

易傾微笑:“我算是他的監護人之一。”

第一句話就翻車, 教練臉上的笑容瞬間消失:“咳!不好意思,您好……說起來, 您剛剛在那邊看了多久?”

易傾看了一眼沈昂落水的方向。

水裏黑乎乎一團,是潛在水底下不願意出來的沈昂, 像只把頭埋進沙漠裏逃避現實的鴕鳥。

易傾心裏覺得有點好笑, 但臉上表情很鎮定地回答了教練的問題:“大概從沈昂上岸開始看的吧。”

教練倒抽一口冷氣,把手裏的本子往腋下一夾, 認真地開始跟易傾解釋:“這位……”

“我姓易。”易傾善解人意道。

“易小姐,其實我們平時訓練不這樣的哈。這幾天是因為近期沒有比賽, 而且呢又快放暑假了,孩子們心野,就沒和平常一樣拘束他們,讓他們玩得開心一點點。”教練說說停停, 每個句號都要停下來觀察一下易傾的表情。

易傾态度随意地颔首,又指了下沈昂:“我能過去那邊嗎?”

教練連連點頭:“當然可以。”

他緊跟在易傾身後,決定說點沈昂的好話來獲得這位外表看起來實在過于年輕的監護人的滿意:“沈昂平時訓練都特別努力,能吃苦,他的成績也是大家都有目共睹的。我當教練這些年,見過很多有天賦的苗子,但沈昂的才能仍然是獨樹一幟的……”

就像絕大多數的家長一樣,易傾确實喜歡聽別人誇沈昂,她邊聽邊走到沈昂落水之前站的地方,看了一會兒,又蹲下身去盯着水裏沈昂被扭曲的身影。

教練舌綻蓮花,狀态奇佳,越說越打開話匣子,講了半天,連泳隊的安全措施都開始進行說明了。

沈昂就是在這個時候從水裏浮上來的。

他就那麽踩在泳池水裏沒靠近,小心翼翼、忐忑無比地看着易傾,像一只寵物觀察主人是否在生氣。

易傾立刻就有點心軟地朝他伸了手:“沒事?”

沈昂一秒就綻放出笑容,如同一尾魚一般靈活游到了易傾面前,嘩啦一下展開雙臂,帶着滿身的水就往她身上抱,語氣也軟軟的:“今天一天都過得好糟糕哦。”

蹲在水裏屏氣半天,就想了這麽個昏招。

易傾縱容地嘆了口氣,又摸了摸沈昂濕漉漉的頭發安慰他。

還是得找個恰當的時機,好好和沈昂談談。

易傾原來身上挺清爽的,被沈昂這麽一挂,頓時也被打濕了。

好在是夏天,倒不覺得冷,而且沈昂身上總是暖和得很。

簡單地訓斥沈昂讓他道歉完以後,易傾揉揉他的後腦勺:“行了,你同學們都看着,撒嬌差不多夠了。”

沈昂埋在她肩窩裏不肯起來,耍賴地說:“看十秒和看十分鐘有什麽不一樣。”

易傾臉皮沒他這麽厚,只好拿出殺手锏:“可衣服濕了,我覺得好冷啊。”

沈昂愣了下,立刻退開一點看看易傾的前襟,耳根瞬間紅了起來。

易傾正好穿的是件白色的連衣裙,一被水打濕多少顯得有點半透。

“對不起。”沈昂小聲道歉完就趕緊往岸上爬,拉着易傾繞開人群往旁邊走,抓了自己的速幹外套後飛快地披到易傾身上,想了想,又蹲下去幫她把拉鏈給拉上。

不得不蹲,因為身高差距在那兒,沈昂90度彎腰都夠不着拉鏈最底端。

有件衣服遮是挺好的,問題是沈昂的衣服實在是太大了。

沈昂穿着叫上衣,易傾穿着叫睡裙。

易傾低頭看看自己完全消失在沈昂外套裏的連衣裙裙擺:“……”

嗯,也沒什麽,有個穿搭方法叫“下身消失”,差不多就是一個意思。

易傾的心态一如既往地鹹魚及良好,被裹上沈昂的外套後,她朝教練點點頭:“沈昂今天的訓練結束了嗎?沒有的話我再等他一會兒。”

有剛剛鬧的那一系列烏龍,教練尴尬得不行,怎麽可能希望易傾再留下,趕緊擺手放人:“您可以帶他走了。”

“你去拿東西,”易傾推推沈昂,“還有沖澡,不急,我就在這邊等你。”

沈昂嘴裏應了一聲,人卻沒動,還很誠實地站在易傾身邊。

易傾擡頭看看杵在身邊不肯走的大塊頭,突然在他身上發現一點新世界:“這裏是什麽?”

“……哪裏?”沈昂的反應慢了半拍。

“這裏啊。”易傾彎腰仔細去看沈昂腰偏下一點、泳褲附近的皮膚,“好像顏色有點奇怪。”

沈昂下意識地勾住泳褲邊緣往下拉了兩厘米給她看:“之前集訓的地方不遮陽,曬出了色差。”

易傾終于看清楚了,那确實是曬出來的兩種膚色分界線,往上是小麥色,往下則是偏白一點、沈昂本來的膚色。

而中間拉出的那條分明界限,就像是某種紋身一樣的存在。

怎麽說呢,特別色q……不是,就,有點性感。

易傾在腦中給自己的思想做了語言修正,又面色如常地直起身來:“我還以為是傷疤。”

沈昂悶悶地嗯了一聲,看着她道:“那我去了。”

“好。”易傾目送他走開,在教練的指引下坐到了泳池邊上休息用的座位裏。

周圍其他的學生似乎還想上來和易傾搭話,但被教練無情地攆走了。

唯二不是泳隊的黃毛和黑毛則同時收到了沈昂發來的消息。

就兩個字:等死。

連一個語氣助詞都沒有,看起來怪吓人的。

黃毛咽了一口口水,拉了一下同伴衣服使眼色:風緊扯呼。

反正沈昂回來看見他們不在,還能把易傾丢下離開找他們算賬?想也不可能啊!

兩人一拍即合,像兩個三好學生似的和易傾道別後,火速一起逃離案發現場。

等沈昂回來的時候,易傾身邊幹淨又清爽,沒有一只荷爾蒙上腦的狂蜂浪蝶圍在她旁邊,沈昂感到很滿意。

易傾像是等得有點無聊,雙腿伸直坐在椅子上,一只手撐着椅子,另一只手甩着對她來說長出一大截的外套袖子玩。

甩了幾下後,可能是多年不幹這種幼稚的事情業務不熟練,差點一袖子掄在自己的鼻子上,她一個戰術後仰才躲開自己的痛擊。

“……”沈昂安詳地捂住自己的心髒,蹲下去冷靜地被洗滌淨化了十秒鐘,才站起身往易傾走去。

見到沈昂回來,易傾也站起身,手又忍不住開始不吸取教訓地甩袖子玩。

但這次是站着,所以失手時一袖子抽到的是沈昂的手臂上。

“啊,對不起。”她馬上道歉。

“可以多來幾次。”沈昂說。

易傾:“……?”

說漏了嘴的沈昂鎮定地改口:“我是說,沒事,不疼。”

……

易傾晚上給夏從枝打電話,十分迷惑:“我覺得我這個年齡的成熟女性,欣賞成年男性的身體應該也是一種正常的需求吧?”

夏從枝:“……你不用拐彎抹角了,反正就是那個和你同居的小朋友,對吧。”

易傾很不想承認,但事實确實如此。

她掙紮了一下:“但我說不定是被那個環境幹擾了呢!你看,大學生,多麽青春靓麗,充滿荷爾蒙!”

“那你欣賞其他男大學生青春靓麗的身體了嗎?”夏從枝質問,“也覺得很色嗎?”

易傾大驚失色:“你不要把那個字說出來!我剛剛都沒說這個字!!”

夏從枝無語地說:“我也是成年人,我知道你那看似隐晦的話裏隐藏的是什麽意思好嗎?”

易傾:“……可我不應該這麽想啊!我是看着他長大的!”

“青梅竹馬不都是這個套路,先是最了解彼此的好朋友,然後再扭扭捏捏地跨過那條界限。”夏從枝說,“我寫漫畫腳本,我對各種戀愛套路都很了解,相信我。”

易傾一頭埋進了枕頭裏:“不是,我覺得這個問題最大的地方不在這裏。”

夏從枝不恥下問:“那請問最大的問題是什麽?”

“就是……”易傾扭頭往隔壁沈昂的房間看了一眼,把薄毯拉過頭頂,才小聲問,“我覺得,從步驟上來說應該先動心再有……才對啊。”

夏從枝直白地說:“饞人身子有什麽不可以的。而且這不是更好了嗎?你要知道這世界上所有的事一旦牽扯上感情,才是最麻煩的。”

易傾沉默兩秒,直接挂斷了這個渣女的電話。

而且沈昂明明就在隔壁房間,和夏從枝這種直球主義者讨論那種話題實在太羞恥了,易傾做不下去。

她翻了個身躺下,打開網易雲音樂搜索“令人清心寡欲的音樂”。

手機頂上跳出一條夏從枝發來的消息:【過兩周我回榕城,有個高中的聚會,到時候你出來跟我見個面,或者把你同居那位帶來我見見?】

易傾無情地把這條消息直接上劃關閉,點開推薦的佛經歌單,雙手交疊放在小腹上躺平,開始放空思想。

色即是空,空即是色。

……沈昂人魚線上小麥色的曬痕。

易傾猛地睜開眼睛:“可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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