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親了沈昂發燙的嘴角
第36章 親了沈昂發燙的嘴角。
最後易傾還是穿着熱褲和人字拖去了海邊參加自助。
沈昂沒穿上衣, 一到海邊就主動占了一個燒烤架開始調醬料。
易傾親眼看着其他幾個也沒穿上衣的男同事要麽徐徐和沈昂拉開距離、要麽默默套上衣服,樂得不行。
穿着黑色泳衣的女主管捧了兩個椰子來,分易傾一個:“你一個人在這裏笑什麽?”
“笑他們男人也是時候身材內卷了。”易傾邊說邊接過已經開口的椰子吸了一口。
“嗐, ”女主管翻了個白眼,“那身材是誰都不能和你家沈昂比。”
她說着,戳戳易傾的腰眼, “你呢?怎麽不穿泳衣?”
“我又不會游泳。”易傾躺在遮陽傘底下的椅子上,被黏糊糊熱騰騰的海風裹得整個人都不想動彈, “我準備這幾天除了躺在酒店裏, 就是躺在這張椅子上。”
“我懂了, 我給你這張椅子旁邊放個易傾專用的牌子。”女主管猛吸了一口椰子水, “這樣就沒人和你搶了。”
易傾想了想, 小聲道:“告訴你一個秘密。”
“什麽?”女主管八卦的小耳朵立刻豎了起來。
“有沈昂在,我不怕有人跟我搶椅子。”易傾老神在在地說。
女主管:“……易傾, 你這叫什麽你知道嗎?”
易傾把墨鏡往下拉了一截,懶洋洋地朝她揚眉。
“被偏愛的都有恃無恐!”女主管怒道。
易傾難得幼稚地朝她比了個鬼臉。
女主管只恨手機沒有舉在自己手裏随時待命:“讓我再拍到我就給你做個全工作室通用的表情包!”
她恨恨地走了, 而易傾抱着椰子在躺椅上繼續刷手機。
過了一會兒,女主管突然又踱了回來, 表情神神秘秘:“易傾, 看那邊。”
易傾正在認真打游戲:“等等。”
她操縱着游戲人物下車撲進一片安全的高地草叢裏趴好,才擡頭:“看什麽?”
女主管擡擡下巴給她指了一個方向。
易傾循着看過去, 見到了正在烤肉的沈昂,和他旁邊一個嬌小玲珑的女孩子。
女孩穿着連體泳衣, 雙手背在身後,乖巧又可愛,正在和沈昂說話。
說是“和沈昂說話”其實不太确切,因為沈昂沒理她。
“不知道那是誰家裏的家屬, ”女主管一幅看熱鬧的心态,“你是要過去宣誓主權呢,還是就這樣當做沒看見?”
易傾眯着眼睛透過墨鏡看着沈昂和那個看起來與他年齡相仿的女孩子。
過了一會兒,她又低頭掀起自己的T恤下擺看了看自己的肚子。
嗯,吸一口氣進去,看起來就是緊致又平坦的小蠻腰。
可人能一直吸着這口氣不放嗎?
易傾陷入沉思。
女主管半晌沒聽見易傾的回答,轉頭一看就見到易傾盯着自己的腹部沉思,一陣無語:“好了,我知道你在想什麽,我不問,你也別告訴我,已經長出小肚子的我根本不想聽你那些凡爾賽的煩惱。”
“當作沒看見。”易傾說。
“什麽?”
易傾松開T恤下擺,淡定地說:“我決定當作沒看見。”
她準備低頭再繼續打游戲,但可能是走神得太久,早就被從坡後面摸上來的對手給幹掉出局了。
易傾盯着屏幕看了一會兒,佛性地重新開了一局。
反正都是伏地魔,哪局不是一樣的茍呢。
這局還沒打進決賽圈,沈昂就帶着一整盤燒烤回來了。
他自然地接過易傾打到一半的游戲,把餐盤遞給她:“你吃,我來打。”
易傾邊吃邊擠到旁邊看他打。
她剛擠過去的時候,沈昂手抖了下差點送了個人頭,還好反應及時,風騷走位躲了過去。
易傾吃完第一串時,沈昂殺進了前四。
易傾剛拿起第三串時,沈昂已經單槍匹馬成功幹掉最後的三人小隊成功吃雞。
于是易傾借花獻佛地把第三串遞給了他:“大佬請。”
沈昂已經點開了下一局,擡頭就着易傾的手咬了一口,扯下一塊飽滿的牛肉粒。
最近瘋狂反向上分的易傾立刻給游戲大佬打call:“快幫我把段位打回去。”
工作室的其他人開始比誰在海裏游得更遠時,易傾在看沈昂打游戲;
其他人圍着篝火不倫不類地跳舞時,易傾在看沈昂打游戲;
其他人互噴啤酒差點把篝火澆滅時,易傾還在看沈昂打游戲。
……直到沈昂終于把之前易傾掉的段位給打了回去,易傾才從他肩膀上擡起了下巴,只覺得僵硬了太久的脖子被扭得咔咔地疼,忍不住倒抽了一口冷氣。
沈昂放下手機,伸手按上易傾頸側肩胛提肌:“別動。”
他邊說,手指邊順着肌肉的方向按下去滑了一段。
易傾這老要低頭伏案工作的老職業病哪裏經得起這一劑猛藥,立刻認輸:“太痛了,不行不行,不要了。”
沈昂沒松手,他毫不留情地用指節揉按僵硬的肌肉:“你行,你要。”
易傾曾經去過SPA店,被看起來又瘦又小的女孩子按得痛到當場落淚後,就再也沒敢跨進過任何和按摩相關的店一步過。
小妹按摩尚且如此,沈昂這樣的硬漢按摩就更加消受不起了。
易傾本來是想忍着不哭不叫的,畢竟大半個工作室的同事及其家屬都在不遠的地方。
但實在是太痛了。
她一開始咬着牙,然後咬嘴唇,最後咬手,從開始到放棄只用了十五秒,三兩次試圖掙紮都被沈昂輕松地壓制住,肩頸肌肉從左到右都被放松了一遍。
遠處有好奇的同事頻頻回頭觀望,似乎在懷疑這裏是不是發生了什麽兇殺案。
等沈昂放手的時候,易傾縱然覺得脖子舒服了許多,還是含淚訓斥他:“沒有下次。”
沈昂低頭近距離在月色底下看她的表情:“……你哭了?”
易傾怎麽可能承認這麽丢臉的事情,挺直背脊冷靜道:“沒有。”
話音剛落,沈昂朝她臉上伸出手,易傾下意識地一閉眼,溫熱的指腹就從她濕漉漉的睫毛上撫了過去。
“鹹的。”沈昂說。
易傾閉着眼,強作鎮定:“人手上也會出汗,不信你舔舔另一邊。”
“哦。”沈昂應聲。
然後易傾的另一邊眼皮也被蹭了一下。
“鹹的。”沈昂又重複了一遍。
易傾:“……”我是讓你舔你自己的手!
她睜開了眼睛,一臉冷靜地轉移話題:“我餓了。”
她這會兒整個人都被沈昂圈在腿間,沈昂只要稍稍一傾身就能把下巴擱在她腦袋上。
因此也一下子就能聽見沈昂在頭頂毫不掩飾地笑出了聲。
好巧不巧,遠處有人喊了易傾的名字:“易傾,來吃大龍蝦——”
易傾的DNA立刻動了。
本來餓只是借口,但既然有大龍蝦,那還可以再吃一點。
她立刻坐直身體試圖起來,但周圍沒有落手借力的地方,只好撐着沈昂的膝蓋站起來、從他身上跨下去,直奔篝火旁的露天桌椅。
沈昂不用她喊,懶洋洋地跟在後面。
“易傾,來。”女主管舉起酒杯迎接易傾,“這是老板特地為你買了寄來的白蘭地,感謝你在過去的一年裏又為工作室的業績做出了巨大的貢獻!”
易傾低頭看了那個不倫不類的一兩小酒杯,揚眉舉起就喝了。
全桌人拍着桌子起哄,而沈昂在旁皺了皺眉。
等易傾喝完一杯,她給沈昂拿了瓶礦泉水:“你只能喝這個。”
沈昂在所有人的注目中淡定地打開農夫山泉喝了一口:“知道了。”
然後易傾淡定地提起酒瓶又給自己倒了一杯,問:“龍蝦呢?”
“這裏這裏!”立刻有人應聲。
桌上氣氛十分活絡,時不時就有人提着酒瓶四處亂竄敬酒。
在又有人過來和易傾喝酒時,女主管淡定地拍拍沈昂的肩膀道:“你放心,和你的酒量比起來,易傾是海量。以前沒你的時候,我們經常下班去喝酒——那時候的易傾還會加班呢,嘿。”
沈昂偏頭聽,注意力卻都放在易傾身上。
易傾是喝酒完全不會上臉的那種類型,十杯二十杯喝下去,臉色也不會變化,是愛灌酒的那種人最怕的類型。
沈昂回憶一番,自從他開始給易傾做飯後,易傾天天回家吃,也不在飯桌上喝酒。
最多偶爾和沈父沈母一起吃飯時會喝一點,也不多。
所以沈昂雖然知道易傾是能喝酒的,但不知道她能把一張長桌上大半的人都喝到桌子底下去。
女主管大着舌頭用力拍沈昂的肩膀:“你看,今年又……又是易傾的勝利!業績是,喝酒是,就連婚姻生活也是!”
沈昂心裏動了一下,回頭看向女主管。
“易傾都說了,”女主管醉醺醺地比了個大拇指,“你們馬上就要領證,所以今年才把你帶上當作家屬!”
沈昂轉回去看了看易傾。
易傾顯然沒聽見女主管的話,正舉着筷子專心致志在桌上找吃的,把很可能是盤子裏最後一顆的海瓜子抿進了嘴裏,吃得特別珍惜,仿佛吃完這頓就沒有下頓了。
“差不多也該散了,你和易傾一起回去吧。”女主管撐着桌子站起身來,四處尋找,“老板說了,讓我幫忙看一下陸大少爺……他人呢?”
沈昂哪裏會管什麽陸臣野,他彎腰喊易傾的名字:“易傾?”
“嗯。”易傾放下筷子,眼神清明無比,一派獨孤求敗風範,“差不多該回去了。”
臨走到酒店大廳一樓的時候,沈昂停下腳步:“易傾,你在這裏等我一下。”
易傾偏頭看他的另一邊,那是酒店一樓外面的一間便利店。
她半開玩笑地叮囑:“等是可以,不可以買煙啊。”
沈昂漫不經心地點點頭,走出十幾步,又回頭看易傾,見她還好好地站在原地,才又接着進了便利店。
易傾倚着牆靠了幾秒,突然看見不遠處拐角裏有一臺自動販賣機,頓時像每一個正常的宅一樣生起了想喝碳酸飲料的欲望。
正好手機在身上,掃碼就能付款,易傾直接買了一聽。
就在她準備拉開易拉罐上開口環的時候,身旁男廁所裏傳出了幾個人說話的聲音。
“……醬料火候什麽的,酒店的那兩個廚師都沒他專業,就搞笑,男人活成他那樣,還不如當個女人算了。”
“我媽從小就跟我說了,男人不用會做家務做飯,以後找個什麽都會的老婆做就行。”
“是啊,家務不是本來就應該女人做?君子遠庖廚,古人早就這麽說過了!”
“不過你怎麽知道人家心裏怎麽想?說不定他是個小白臉,就專門為了釣易傾這樣的白富美,把自己身材練得那麽好,又能包攬家務,只要能騙到一個富婆,何止少奮鬥二十年?”
“哈哈哈哈還是你聰明!要是能娶到易傾,我倒是也可以學學給她做飯!”
“這倒是。你們想,等易傾懷孕帶孩子,她手裏的資源不都得分出來?要是當她老公,肥水不流外人田,這輩子都穩了!”
三個年輕男人嘻嘻哈哈地調侃着洗完手走出衛生間,迎面就撞上了易傾。
易傾這才拉開易拉罐,喝了一口冰可樂,朝三個剛進工作室沒多久的實習生笑了一下:“接着說啊?我還沒聽夠。”
三個實習生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推來搡去,誰也不敢先開口說話。
“我這個人別的優點沒有,工作上的記性比較好,你們三個人的名字我都記得。”易傾收起了笑容,“明天就去找財務領實習工資吧。”
“你……你不能因為幾句話就随意開除我們!”一個實習生大着膽子說。
易傾懶得和他多解釋什麽,轉頭就走,邊打開人事主管的微信,準備臨時加兩分鐘的班。
三個實習生追在她身後,急得不行,這會兒嘴巴終于不上鎖了,一個比一個辯解得大聲。
易傾一個字也不想聽,點開對話框裏的語音直接念了三個人的名字:“這三個實習生立刻開除。”
“易老師!”一個實習生沖動地伸手拉住易傾的手臂,“你憑什麽開除我們?沈昂他又不是工作室裏的人!”
“被開除,還是進醫院,”一旁有人沉聲說,“你選一個。”
易傾一擡頭,果然就見到了沈昂。
她無奈地扶了一下額頭,一下子就明白了夏從枝敘述中“高一的沈昂”是什麽樣子。
是怪吓人的,即使手裏提着個看起來特別居家的便利店袋子,往那一站也是治小兒夜啼的恐怖色彩。
……別說小兒了,成年男人猛看見一個身高一八六、體型健壯的男人站在自己面前,八成也會覺得挺恐怖的。
易傾倒不覺得害怕,可能就是女主管下午所說的“有恃無恐”。
那三個實習生顯然被沈昂吓得不輕,為首那個飛快松開手,沈昂才上前一步,他們三個就頭也不回地撒腿狂奔逃了,好像後面有鬼在追。
“沈昂?”易傾甩甩手腕,朝沈昂走去,聲音安撫,“我沒事,他們也不敢做什麽。”
沈昂一言不發,垂眼看她剛剛被握過的手臂,垂下的濃密眼睫好似都比平時更黑更深。
易傾主動舉起手臂給他近距離檢查:“看,沒事。”
沈昂凝眸看了兩秒,輕輕圈住她的手腕,側臉以一個很微妙的角度靠近過去。
——易傾一瞬間以為沈昂是要親她的手腕,她甚至能感覺到沈昂的氣息就撲在她手腕皮膚上,燙得吓人。
但沈昂又似乎只是那麽沒有意義地偏了一下頭,片刻後就放開她的手,笑了一下:“沒事就好。我剛才給你買了解酒的飲料,喝了以後明天早上起來不會難受。”
——他就總是這麽不上不下、捉摸不透的。好像喜歡,又好像不喜歡。
真叫人煩心。
易傾上前半步,幾乎擠在沈昂身前一個完全侵犯個人空間的位置上,拉拉他的衣擺。
沈昂完全習慣成自然地朝她垂首,以為她要說悄悄話:“什麽?”
易傾稍稍踮起後腳跟,用剛喝過可樂的冰涼唇瓣親了沈昂發燙的嘴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