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章 章
第 74 章
“離婚?不可能!你們怕就滾蛋。”
何淼淼臉色陰沉地說着話, 眼神卻小心翼翼看着她爸。這次的事情她爸絕對是最為生氣的。不然兩個繼兄說這話的時候,她爸不會一聲不吭。
“行了,你們兩先回去。事情我會處理的。”
何家兄弟兩聽到這話, 簡直要被氣死。口中罵罵咧咧這當爹的眼神不好使。然後甩開大門走了。
人一走,何淼淼立刻松了口氣。但緊接着就聽到親爹那嚴肅的聲音。
“現在,可以跟我說說事情的來龍去脈嗎?記住,不要撒謊。”
這是何淼淼二十年來第一次見到她爸這個樣子的。下意識就站了起來,一五一十把事情說了出來。
何廠長聽到後卻看向一邊坐着哭泣的季建敏。用一種陌生的眼光看着對方。
“這個事情,你真沒插手?”
事情出了後, 何廠長一直忙着上下打點,好不容易把女兒摘了出來。但是犯錯就要被處分。這不, 她工作就這樣沒了, 又被學校開除了。未來怎樣還不知道。而眼下還有一個更加重要的, 那就是整件事情裏面, 自己的妻子季建敏在裏面又扮演了怎樣的一個角色。
一開始季建敏給他的感覺,是個重視家人又溫柔體貼的好女人。而且當年因為負心漢的緣故,最後做錯事情, 害得外甥落水。這個事情對方已經受到了懲罰。之後一直努力了十多年, 就想跟她二哥修複關系。
光是堅持十多年求原諒的行為, 就讓人覺得她是真心對以前的錯誤感到後悔的。
這樣的人是值得娶進家門的。
然而,這個認知在替考事情爆發後,何廠長第一次覺得自己是不是錯了。他開始重新審視自己對季建敏的印象。
是不是?是不是自己其實看錯了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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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建敏真低頭嘤嘤嘤呢。結果聽到這話,擡頭看到丈夫眼中的探究,吓得後背只冒冷汗。
幸好, 這個時候女兒插話了。
“爸, 我媽真不知道。我是聽到有替考的事情後,求着媽幫我問問的。剩下所有事情都是我自己拿主意的。媽那人你又不是不知道, 她就不是那種能藏得住事情的。”
女兒竭力的解釋,妻子柔弱無依的哭泣,這些讓何廠長終于心軟了下來。
看出了丈夫的松動,季建敏立刻過去,趴在對方肩膀上,細聲細氣地又解釋了一遍。
“我知道這次的事情我有錯。不該什麽都聽孩子的。老大、老二兩人是你的兒子,當然也就是我的兒子。他們對我有誤解,我不在乎。只要他們都好好的,我這當媽的也就盡了心意。他們要是怕連累,想脫離關系我肯定不阻止。不過老何,之前提過的,給他們買房子的事情可不能忘記了。”
一聽這個,何廠長的心更加柔軟了。剛剛兒子們那強硬逼迫他們離婚的态度,妻子不計較不說。還記得要給兒子們買房子的事情。
“你啊你,就是太善良了。我也知道你的心意。買房子的事情我會留意。你放心在家呆一段時間。等外面的事情平息下來後,再出門走動。淼淼這孩子也是,別讓她出門到處晃悠。先休息一段時間,再看看以後怎麽安排。”
季建敏心中腹诽,但面上的表情越發柔軟感激:“好,我知道的。就是要辛苦你,最近出門估計要被人說嘴了。”
何淼淼跟着點頭,一副歉疚的模樣抱着她爸的另外一邊胳膊。母女兩開始跟何廠長說起其他話來。
——
另一頭,何淼淼從學校離開後,關于她的事情漸漸被大家抛到腦後。
五月來了,天氣越發炎熱。羊城靠海,又有不少河流湖泊。傍晚時分就有不少人去那邊地方洗澡納涼。
騎樓街附近有一條河湧。這個時候的河湧不像後世那麽髒兮兮要治理。這個時候的河湧水很幹淨,還有不少魚在裏面游動。
小芸芸在幼兒園上學,得知不少同學放學後,就會跟着爸爸去河湧游泳。這孩子就吵着要去。不過,雲蘇本人不喜歡下水。季向天因為小時候的經歷,也不愛下水。河湧那邊人又多,所以暫時沒能滿足孩子的願望。
這天,雲蘇回來見季向天還沒回,就知道他今天病人比較多了。放下書包,騎着自行車,雲蘇就去接孩子。
孩子讀的幼兒園是醫院附屬的幼兒園,距離醫院不遠。裏面的學生都是醫院職工子女。雲蘇因為放學晚的緣故,接孩子的工作其實是季向天負責的。不過季向天其實也就是下班的時候,順路去接的孩子。
這所幼兒園的孩子,父母都是醫生護士。這個職業的下班時間不定時。所以接孩子的時間并沒有固定的。
雲蘇去接孩子的時候,小芸芸正蹲在幼兒園的臺階上,跟其他孩子叽叽喳喳說着什麽。
見到來接自己的是媽媽,樂得一蹦三尺高。
“媽媽,媽媽。怎麽是你來啦!”
雲蘇:“我來不高興啊!爸爸今天應該很忙。我們先去吃飯。然後給爸爸送飯去。”
小芸芸高興地猛點頭。但随即想起今天爸爸答應帶自己去河湧游泳的。立刻就問:“那今天不能游泳啦!”
雲蘇搖頭:“爸爸今天忙,要下水的話,周末我們去海邊游也行。”
海邊寬闊,相對來說人沒有河湧那麽密集。所以要游泳的話,其實還是海邊比較合适。
小芸芸有點失望。雲蘇見狀,想着要是大哥或者小弟在的話,倒是可以帶孩子過去。
不過,暫時不能确定這個事情,雲蘇也沒有立即應承。
帶着孩子去醫院的食堂吃了晚飯,然後又用飯盒裝了飯菜,雲蘇牽着孩子上了季向天的辦公室。
果然對方正在手術室忙活,飯也沒吃。
辦公室有其他醫生,跟雲蘇解釋了幾句後,雲蘇就幹脆帶着孩子在辦公室等季向天出手術室。
也沒等太久。大概半個小時後,季向天帶着一身消毒水的味道出現在眼前。
“來了臺緊急手術,也沒來得及跟你說。”
雲蘇把飯盒打開:“先吃飯。”
小芸芸這會子就十分孝順了,拿了幹淨的筷子就遞到她爸跟前:“爸爸,爸爸吃飯。”
季向天好笑地揉了揉孩子的腦袋:“是想去河湧游水吧!”
小芸芸點頭:“爸爸,什麽時候去?”
雲蘇:“這孩子又不是沒游過水,居然那麽熱衷。”
季向天哈哈笑道:“要不說她還沒試過,就一直想着。”
一家三口說說笑笑的時候,辦公室的電話響了起來。
雲蘇見季向天正在吃飯,過去把電話接了起來。
電話那頭的人聽到女人的聲音愣了愣。随即就說要找季向天。
雲蘇也沒多想,喊季向天過來接電話。
電話沒說幾句,季向天就挂斷了。
雲蘇好奇:“誰打的電話啊!”
季向天:“北城的朋友。說是有人托他問問我們家那房子賣不賣。”
雲蘇:“最近北城住房那麽緊張嗎?”
不然為什麽會找到他這裏來。按照歷史軌跡,住房最為緊張的階段,應該是知青大批量回城。在那之前,買房子還是極少數人才會幹的。
季向天聳聳肩:“估計是哪家有家底的。我們家那院子雖然才一進。但四四方方很規整。房間也多,院子也大。”
那倒是。好院子不說未來,就是現在其實也挺稀缺的。這東西真是少一個是一個。
夫妻兩人都沒把這個事情放在心上。反而是想着什麽時候真帶閨女去河湧游泳。
——
不過接下來幾天,季向天一直很忙。所以帶孩子去河湧游泳的事情都擱置了。
雲蘇見孩子一直想要游泳。想了想,幹脆在後院弄了個大澡盆。
這個時候的木頭澡盆很便宜,雲蘇花了十塊錢就買了個體積特別大的。比古裝電視劇那種澡盆還要大一圈。
孩子就三歲,一米多一點的小人兒。泡在這樣大的澡盆裏十分可樂。
“媽媽,媽媽。太好玩了。”
這天周末澡盆一送到,雲蘇清洗了一番過後,就把澡盆裝滿了水。然後給孩子換了泳衣,就讓孩子在裏面泡水。
本來這個周末準備一家人回島上游泳的。偏季向天忙着整理研究生報考的事情。于是幹脆也不出門了。
沒錯,經過幾個月的醞釀,這一屆的研究生招生終于要開始了。
這個時候的研究生考試不像後世那麽正規,很多時候是看個人的能力以及導師的推薦。
季向天是準備直接繼續跟着他本科的老師學習。所以這個研究生準備得一點都不吃力。
“爸爸太辛苦了,還要學習。”
小芸芸泡在水裏哈哈笑了好一會兒。然後就小大人一般跟她媽感嘆了起來。
雲蘇見狀,點了點這娃的小鼻頭:“讀書是這樣的。你以後讀書也會有辛苦的時候。但學到的知識會讓你特別快樂。”
——
孩子這樣泡水的時候很舒服,但要收拾大澡盆就有點麻煩。
幸好後院這裏的花壇種了些菜。雲蘇就把大澡盆的水用來澆水,也算是節約了水資源。
說來也有點奇怪。
之前爆出了騎樓街埋藏了金條、袁大頭這件事情時,她家小芸芸在花壇裏還撿了顆金珠。在那之後一直沒能找到金珠的來源。
因為期間發生了不少事情,他們夫妻也都忘了去探尋這個事情。
不過今天給花壇澆水,雲蘇就又想了起來。
上次找鄰居一起挖地的時候,除了花壇,其他地方都翻過了。不找花壇,是因為這早就已經被原來的房主用水泥跟瓷磚砌了個花壇出來。這東西要挖不好挖。花壇是細長型的,裏面要藏東西也不怎麽可能。
再加上季向天之前種菜,經常會翻這裏的土,也沒見有什麽值錢東西。
因此,這裏完全被忽略了。
等吃晚飯的時候,雲蘇忍不住跟季向天嘀咕起來:“你說我們那花壇要不要翻一翻”
花壇跟隔壁屠家發現金條的地方,正好是相鄰的。
季向天挑眉:“等着一茬菜種出來後,再找時間挖深一點。”
這個事情暫時就這樣過去了。
接下來的日子風平浪靜。季向天順利拿到了研究生的入學通知書。等到九月份開學的時候,就要進去南大醫學院。
在入學前,他需要把一部分工作移交出來。他的個人職稱跟工作還是挂在羊城人民醫院。每個月還有一定的坐診時間要求。但大部分時候,就跟普通的學生那樣,進入學校求學。
所以整個六月,季向天都十分忙碌。
而雲蘇呢,倒是比較空閑。還抽空寫了一篇中篇小說,目前都要進入出版流程了。
生活上,就是家裏的大哥,終于跟白荷的大姐白梅見面認識了。兩人的關系進入一個穩步的發展階段。如無意外,說不定年底就能聽到兩人的喜訊。
這是一件對雲家十分好的消息。
另外,還有一些小插曲。就是時不時就有北城那邊的親朋好友,給季向天或者季父季母打電話。試探着想要買他們家在北城的那一進院子。
當然,這些試探都被拒絕了。
家裏人都不準備賣房子。想着以後留着也方便去北城。
沒錯,馬上六月份就要過完了,雲蘇他們一家在暑假,就會前往北城。到時候整個暑假他們将會居住在那一進的院子裏。
——
暑假說來就來!
雲蘇期末考試考完後,一個人帶着孩子回娘家住了一個星期。季向天這邊則是留在羊城,把最後的收尾工作完成。
等雲蘇帶着大包小包,跟孩子回到羊城後。一家人就修整了一天。随即,帶着不少海味跟幾套衣服,直接坐上了前往北城的火車。
這個時候,羊城跟北城之間并沒有直達火車。中間需要在中原地區進行火車中轉。整個行程一共需要四到五天的時間。
因為帶着孩子,一開始買的就是四張票,一整個卧鋪。
這樣一來,住在上面就讓人覺得安全舒服。
小芸芸第一次做火車,那眼睛都舍不得眨巴一下。幹得最多的,就是趴在窗戶看着外面的景象。
等到吃飯的時候,這孩子特別喜歡去餐車那邊吃飯。
因為要留着人看行李,雲蘇也沒跟着過去。就讓男人帶着孩子去餐車。然後給自己帶飯回來。
雲蘇有幸嘗了嘗火車大廚的手藝。據說是禦廚的後人。也不知道真不真。但是那一道紅燒肉做得相當地道好吃。
反正,雲蘇覺得自己就沒吃過那麽好吃的紅燒肉。
就是轉車之後過得就沒那麽舒服了。
轉車之後只買到兩張卧鋪票。孩子小其實不用買票。但這樣一來,一個車廂裏面除了他們家的人,就有其他人進來了。
而且進來的還是帶着熊孩子的一家。
看到小芸芸吃着肉包子,就喊着要吃。
那孩子的奶奶一看就跟雲蘇賣慘:“同志啊!我家孩子太鬧騰對不住了。你這肉包子能給他一點嘗嘗味兒不?”
嘗嘗味兒,就怕嘗嘗味兒後就要多吃了。
雲蘇開口拒絕:“我家也就買了個給孩子吃而已。”
結果這老大媽就撇撇嘴:“都說南方人小氣,果然是這樣。”
雲蘇知道自己的口音,的的确确是南方人。他們家說的是粵語。季向天則是不同。雖然從小離開北城,但他說的就是京片兒。
這不,老大媽一說這話,季向天就不客氣地跟媳婦兒說到:“沒想到外面的日子這麽難。吃個肉包子還要求人。”
不對着人罵,就這麽一句把老大媽說得直瞪眼。
而跟着老大媽一起上車的還是有一對夫妻。看樣子就是那熊孩子的爹媽。
這會子聽到季向天的口音,立刻打哈哈道:“兄弟啊!對不住了。我媽是個沒文化的,說話不好聽。這肉包子是在餐車那買的對不?走走走,雄娃,爸帶你去買包子吃去。”
雲蘇聽到這裏嘴角抽了抽。居然真叫雄娃,果然是熊孩子。
而且真要買肉包子,剛怎麽不去買。
這樣一家人跟自家住一個包廂,還要過一個晚上的那種,雲蘇就覺得有點倒胃口。
果然,這男人沒過多久帶着孩子回來。那雄娃手裏的确拿着個肉包子。邊走邊吃露出一副享受的模樣。路過小芸芸的時候,還故意挑釁一般,把那已經咬了幾口的肉包子,往小芸芸這邊湊。
雲蘇故意大聲喊:“哎喲,這孩子太大方了。這是要請大家吃肉包子啊!”
老大媽一聽不樂意了。趕緊過去把寶貝孫子抱了回來。生怕雲蘇真去搶那肉包子似的。
雲蘇翻了個白眼兒。跟自家男人嘀咕,就這樣的人,居然能有關系買到卧鋪。
季向天把孩子抱到床上。往她手裏塞了個玩具。這才小聲說道:“說不定是有個什麽親戚。”
這一家子四口人,穿着都挺差的。不像是那種家庭條件好的。但說話又帶着些高高在上。總之,讓人看了不舒服就是了。這種人家,十有八九就是有一門顯赫的親戚。
不過這種人也就是半路遇到的而已。生活上沒什麽交集,季向天覺得忍個一天半天的就還好。
整個下午那雄娃特別吵。晚上睡覺也不安生。
幸好,火車在第二天早上六點多就到站了。
雲蘇一家手腳麻利下車了。想着總算不用跟這種人湊一堆。
結果剛到地方,還沒開門。就看到那一家子朝他們這裏走了過來。
雲蘇瞬間覺得這老天爺在開玩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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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現在所處的胡同叫做荷花胡同。整條胡同挺長的,一共有十多戶人家。都是一進院的普通四合院。
這些院子有些開着門,有些關着門。開着門的人家,無一例外都盯着他們一家三口。
幸好他們家就在胡同口,不用進到胡同裏頭。不然圍觀他們的人會更多。
胡同有很多孩子在跑來跑去,老人家坐在門檻盯着他們。
總之,雲蘇說不出是舒服還是不舒服。就覺得怪怪的。
“走,先進來。”
這是季向天把門打開了,雲蘇聽到木門發出厚重的吱呀聲,随即帶着孩子先一步走了進去。
而火車上遇到的那一家,則是後腳就進了胡同,朝他們這裏盯了好幾眼。這才走進了胡同深處。
“我怎麽覺得這個暑假會很熱鬧。”
雲蘇看着季向天關門,忍不住吐槽出來。
季向天也有點無奈。誰知道十多年沒回來,居然就遇上這樣的人。
“我也不認識這家人,估計是後面搬進來的。”
雲蘇點點頭,看着自家娃兒已經在院子裏跑來跑去了。
眼前的四合院确實保存得很好。廊柱屋檐雕刻顏料都沒有什麽缺失的地方。院子裏有一口老井跟一棵棗樹。地上沒有多少雜草。
可以想見,經常有人收拾這座院子。
“不是說借給部隊當接待處嗎?”
雲蘇在院子逛了一圈,發現幹幹淨淨,就是沒有什麽辦公痕跡。
季向天:“他們最近在整合,前段時間搬走了。”
原來是這樣。雲蘇看着這窗明幾淨的院子,感嘆部隊的同志做事情特別好。就是要走了,也把院子收拾得幹幹淨淨,讓人看了都覺得特別舒服。
等把正房、廂房、耳房都看過後,雲蘇更是感慨萬分。
當初借房子的時候,只有正房是鎖着的,廂房、耳房都借了出去。
現在看看廂房耳房,全都歸整得很好。這些房間只有紅木的桌椅板凳,沒有床鋪。正房那裏有一整套的床鋪家具。就是有點灰塵,需要打掃一下。
雲蘇就讓季向天去打水,自己找了條抹布開始收拾。
小芸芸則是跑到棗樹下,正轉悠着要找螞蟻,看螞蟻搬家呢。
就在夫妻兩人打掃衛生的時候,大門就被人敲響了。
季向天聽到後,就說:“我去看看是誰。”
他大概猜到應該是胡同的住戶,看到他們這樣的生面孔。然後就去找街道辦的人過來核實身份了。
果然,季向天打開屋門,一眼就看到帶頭的人。
是個熟人。他小時候對方就在街道辦當幹事。現在看穿着,估計都成為街道辦的頭頭了。
“同志,你這是……”
季向天:“佟主任,我是季向天,季建國的兒子。”
對方一聽季建國三個字,立馬反應過來:“哎呀,居然是老季家的兒子啊!都多少年沒見過了。居然都長這麽大了。怎麽,這是要回來這裏定居?”
季向天搖頭:“帶着家人過來這邊住個暑假,認認門。”
“好好好,聽說你小子在羊城混得不錯。你爸過來開會的時候,還找我喝過酒呢!”
這倒是真的。家裏房子在這裏,季父過來這邊開會,就會找街道辦這邊喝酒吃個飯。算是請人家多照看幾分。
“那就好。是你小子回來我就不多問了。胡同這邊這些年多了不少住戶。你們出入的時候注意點就行。有問題就來找你老叔。”
季向天笑着挽留了一下對方。然後進屋裏拿了一包鱿魚幹塞到對方手裏。
“叔,你來得正好。這是自家曬的,不是什麽值錢的東西。你拿回去讓嬸子泡發,用來爆炒或者煮湯,給家裏添道菜。”
佟主任笑着推脫了兩下。然後就把東西收下了。
等人一走,門一關。雲蘇也知道是怎麽一回事了。
“看來,這裏的風氣還是挺嚴格的。”
如果在羊城,就是來了陌生人,鄰居們最多說說,不會有人真去找街道辦的人過來的。
“這樣也好,說明這裏挺安全的。待會子出門吃個飯,買些做飯的工具回來。還要拉些煤回來做飯。”
想想之後要在這裏住兩個月,雲蘇還是挺期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