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章
第 21 章
萬聖節到來了，禮堂像往年那樣用活蝙蝠裝飾了起來，海格種的巨大南瓜被雕刻成一盞盞燈籠，大得可以容三個人坐在裏面，這讓許多新入學的小巫師紛紛側目而視，恨不得進去嘗試一番。
莉莎好心情地品嘗着萬聖節的專屬美食，勞恩抱着南瓜布丁坐的比往常更近了幾分。
“潘西她們今晚沒來，”勞恩低聲說道。
莉莎好笑地看了她一眼，“怎麽，你很想念她們幾個？”
聽到這話，勞恩博克吓了一跳，整個人連忙搖頭。她才沒有懷念，“我只是覺得驚訝，你知道的，她們幾個平時不會錯過這種場合。”
莉莎沒有回話，她放下餐具，從斯萊特林的長桌上起身。
勞恩下意識地就要跟着起來，卻被身邊的人一把按住，她有些不解，“宴會還沒開始，一會還有骷髅舞蹈團會來，你就要離開了？”
莉莎笑了笑，臉上是從未有過的輕松，“不要跟着我，好好享受宴會吧，勞恩。”
回到宿舍，莉莎看着神情恍惚的幾人笑了笑，她舉起魔杖低聲說了幾句，潘西幾人便自顧自的行動起來。
“優秀的魔咒，我就知道你可以做到。”
日記本上閃現的文字取悅了莉莎，她好心情地在上面寫道：“合作愉快，湯姆。”
古老的城堡中此時一片靜谧，大多數小巫師正在禮堂歡慶節日，這使得莉莎的腳步盡管很輕，但在空蕩蕩的走廊中仍然能清晰可見。
莉莎來到了四樓走廊，自從魔法石的劇情結束後，這裏不再是禁地，所以曾經被潘西幾人丢棄在不遠處的物品早已被費爾奇收拾幹淨。
她好興致地看向已經被巨蛇石化的幾人，勾了勾嘴角，自從知道密室中的怪物是蛇之後，她查閱了不少資料。
上面清楚地顯示了，與這種怪物對視會丢失性命，就如同現在還被困在霍格沃茲的幽靈——桃金娘。
可也許是自己對待日記本的态度讓湯姆感到不滿，目前遭受過蛇怪攻擊的三人一獸居然沒有一個直接死亡。
這是伏地魔留下的隐患，他在逼迫自己動手了解這些人的生命。
站在帕金森身邊，莉莎踢了踢倒在地上的身體，硬的跟石頭一樣。
“親自殺人啊……真是不好辦。”
莉莎喃喃道，不得不承認伏地魔丢給了自己一個很大的難題，而自己因為這個變故不得不改變一些策略。
但很不巧，在前往禁區借閱資料時，她學習了幾個十分适合的咒語，這也是為什麽自己又耽擱了這麽久才出手的原因。
莉莎舉起魔杖，輕柔的白光在杖尖慢慢浮現……
“親愛的孩子，殺戮會使你的靈魂永遠陷入黑暗，我想你必須深思熟慮。”
“教授，事實上……我什麽都沒做，”杖尖的光芒熄滅，莉莎停在原地有一瞬間的僵硬，但很快臉上恢複正常。
她轉過頭來，看着不遠處那位不曾單獨對話的存在冷聲道：“校長先生，在這裏見到你屬實讓我有些意外。”
“當然，還有我親愛的院長先生，晚上好。”
斯內普陰沉着一張臉，他的眼睛漆黑深邃，仿佛能看透人心，“特裏勞妮，你知道你在做什麽嗎？”
莉莎覺得有些好笑，原本的嚴肅的雙眸微微彎起，她反問道：“那麽請問兩位先生，你們知道自己在做些什麽嗎？冤枉一個好學生？帕金森幾人是被襲擊了，和我有什麽關系呢。”
斯內普，“別妄想欺騙我，特裏勞妮。”
莉莎眯了眯眼睛，半晌沒有開口，兩位教授就站在那裏靜靜地看着她，一雙黑色的眼眸，一雙藍色的眼眸，此時都仿佛能夠看透人心。
“真是有趣，你們在帕金森幾個人欺負同學的時候沒出現，反倒是在她們因為自己的行為要付出代價時出現了，”莉莎喃喃道。
如果這次的事情他們都知道的話，那之前發生的那些呢？莉莎陷入回憶。
一開始的言語辱罵，到後來魔杖之間的争鋒相對，她原本是不想當回事的，可是帕金森幾人窮追不舍，為自己的生活帶來了很多煩惱。
“如果是您，您會怎麽做呢？”莉莎看向鄧布利多，卻并沒想過得到他的答案，她自顧自地說着，“我想您并沒有這樣的經歷，先生，您無法理解這樣日複一日的争鋒有多麽讓人厭煩。”
“潘西她們幾個能到今天的結果其實不是我的問題，更多的是他們自己的原因不是嗎？所以……為什麽您今天站在那裏勸導我，而不是在一開始的時候勸導帕金森她們不要那麽對我呢？”
莉莎的聲音越來越輕，神色也越來越冷，無意間說出的話讓自己的怨氣又上升不少，她的嘴角變成了一抹冷酷的弧度，“這樣說來，其實你的責任也很大，校長先生。看來斯萊特林的那些小巫師說的也不無道理，你的确是個糟糕的校長。”
聽到這樣的指責，斯內普深深地看了眼不遠處的女孩，卷了卷上唇，似乎是想說些什麽，卻終究沒有開口。
鄧布利多嘆了口氣，藍色的雙眸透過半月形的眼鏡認真地看向莉莎的方向，“對此，我的确需要道歉。”
“你的道歉并沒有誠意，先生。”
莉莎覺得有些荒謬，一所創辦多年的魔法學校，這樣的事情不再少數，哪怕是現在，學校裏也到處存在着欺淩同學的現象。
“您在學校執教多年，難道對于學生之間的争鋒全然不知嗎？難道只有我被這樣過分的對待過嗎？難不成您要對每個人說一聲抱歉？”莉莎覺得可笑極了，“其實有辦法去避免更大傷害的出現，比如按照血統分派宿舍，只是您站的高，懶得理會這些小需求罷了。”
鄧布利多沉默着沒有說話，這個态度讓莉莎的怒火再一次攀升到高峰，很煩，真的很煩，說不出的煩。
“既然教授你們來了，那就辛苦你們送帕金森她們幾個去醫療翼了，”莉莎捏緊了拳頭深吸一口氣，行動徹底失敗了，她現在只想趕快離開。
可今晚的事情被撞見顯然不是一場意外，莉莎沒走兩步，鄧布利多那平靜、蒼老的，如同催命一般的聲音在她耳邊響起，“特裏勞妮小姐，你對她們使用了不可饒恕咒，對嗎？”
莉莎腳步僵住，一股冷意直沖大腦，“你什麽都知道！”她肯定地說。
這件事情如果被知道，就意味着她一定會受到懲罰，因為不可饒恕咒，是不可以對着人釋放的。
為此她還專門學習了記憶咒，為得就是把帕金森幾人關于她釋放魔咒的這段的記憶抹去。
可現在……她完了！
“你什麽都知道，你是故意的！”莉莎紅着眼睛厲聲道，明明自己只是想要一個安靜的學習生活，于是她想盡辦法為自己創造和平的環境，試圖徹底将所有的暴力驅逐，可此時卻被阻攔和威脅。
一年多來不斷被欺淩辱罵的回憶一幕幕在腦中出現，所有的煩悶全部湧上心頭，莉莎像是瘋了一般痛斥眼前的老人。
“你滿嘴的仁義只是你蠱惑人心的手段，瞧瞧你做的那些事情……”
“住嘴，特裏勞妮！”斯內普的神色更冷了。
“住嘴？我為什麽要住嘴！難不成我說錯了？即使是他最關注的哈利波特，在面對同學辱罵時也不見他出手阻止過一次！”
“你們從未阻止施暴者施暴，可當被施暴者反抗時，你們卻輕飄飄地來一句，這樣是不對的！怎麽，難不成我們被欺負不反抗才是對的嗎！”
“當然不是，”鄧布利多溫聲道，“我從來不認為帕金森小姐她們的行為是正确的，也不認為你口中所說的反抗是錯的，可孩子，我很抱歉，即使是我，很多事情也無法處理得當，所以你對我的指責完全合理。”
“可我卻不認為你眼下的行為是正确的，孩子，你的內心是善良的，博克小姐就是最好的證明。”
莉莎從未有過如此厭惡的情緒，瞧瞧他們霍格沃茲的校長，這位當代最偉大的白巫師在說些什麽，這些沒有任何意義的話語就這樣輕飄飄的從他的嘴裏說出。
他明明什麽都知道，卻不早早幹預，非要等到事情到了這個地步，再用一副智慧的模樣站在那裏，溫和地指責你眼下的錯誤。
“您的能言善辯真是令人佩服，恐怕有不少人都被您這番充滿包容和藹的語氣所騙，幾句幹巴巴的話就想勸人向善，這就如同您拿一塊糖果希望伏地魔能夠放棄殺戮一般，”莉莎冷着臉舉起魔杖，黑檀木杖尖的光芒越來越盛，“很久以前我聽到一句話，認為很适合眼下的情況，不要看一個人說了些什麽，要看他做了什麽。”
就在魔咒即将放出、擊中帕金森的身體時，另一道魔咒狠狠朝她襲來，她手中的魔杖被擊飛出去，連同她一通被掀翻在地。
“我不能眼看着你犯錯，孩子。”
莉莎憤怒的目光如同烈火般燃燒，她的眼神中蘊含着無盡的怒氣和憎恨，她看向手持魔杖的鄧布利多，想要把此生學過最惡毒的詞彙以及最狠毒的魔咒都用在他的身上。
他冷眼看着小巫師們在學校內遭受欺辱，對他們的悲慘遭遇不屑一顧，這樣的人……這樣的人！
這樣的人他憑什麽能夠站在那裏以高高的姿态将她所做的一切否定！
莉莎感覺自己的大腦一片混沌，這一瞬間她腦子閃過了許多念頭，被兩位教授撞見今天的場面恐怕已經無法善了，很快自己将會因此而付出代價。
莉莎目眦盡裂，面容是從未有過的瘋狂。她的雙眼充血而兇狠，仿佛噴湧着火焰。
無論有什麽方式，她都想讓眼前的人不要如此小看自己！
突然，一滴鮮紅的血淚從她的左眼角緩緩滑落，緊接着又有第二滴，第三滴… 斯內普看着眼前的女孩，血淚已經在她的臉上交錯連橫，她搖晃着撐起身子放聲大笑起來，然後用着最瘋狂的語氣沖着鄧布利多喊道：
“我看到了，我看到了！”
湛藍色的眼眸在眼鏡後泛起光亮，鄧布利多輕聲問道：“孩子，你看到了什麽？”
“你将會為你的傲慢付出代價！你将死于自己的自大！”
斯內普揮了揮魔杖，好讓已經陷入昏迷的莉莎平穩落地，他眯了眯眼睛，看向鄧布利多的眼神比以往更加冷漠，“鄧布利多，你總是讓我嘆為觀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