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喝什麽?
第二十三章 喝什麽?
“那東西你有把握嗎?”
計辭聲音認真,面色凝重,雖然看不見談不言,但大致的方位卻能準确找出來,他那雙應亮晶晶的眸子此時竟沒了光。
僅僅是一眼,談不言心底一驚。
看計辭的這副樣子情況應該很糟糕,計辭要是直接死在了這裏,那他也得完。
見對方沒有聲音,計辭繼續開口,“對面是個什麽東西?”
“嗯……深海大鱿魚?這麽大,肉質……”估計不太鮮美吧。
後面的聲音越來越小,直到消失。
原諒他。
談不言實在是想不出還有什麽能更好的形容它,之前看的那些個電影早就忘到了後腦勺去了,到了用的時候是一點都想不起來。
不過計辭也不是個傻子,話說到這裏也就能明白對面那家夥到底是個什麽東西。
之前确實不曾聽過這個。
而且就這個禁制,這家夥不是什麽簡單的。
他的血雖然能短暫壓制禁制,可若是不補充,效果也維持不了多久。
若是實在不行,只能用最壞的辦法了。
談不言實在是無辜,這件事情本來就是他一時氣盛。
總不至于讓他同他一起喪命的,畢竟這确實因他而起。
“計辭,我好像打不過他,怎麽辦。”
不是談不言慫,實在這位深海大鱿魚的修為比他高多了,別說一個談不言了,就算是兩個一起來都不一定能打得過這只大鱿魚。
計辭早就猜到了,這裏的禁制對談不言也起作用,所以結論就是這位修為比談不言高。
看來只能做最壞的打算了。
他不能害死任何一個人,當然自己上門找死的除外。
“那個符可以無視一切禁制,瞬間移到萬裏之外,但是只能一個人走。”
計辭沒有靈力,無法使用傳音入密,困住他的東西修為比談不言還要高,人類語言不通的幾率特別小。
他幾乎貼在了談不言的臉上,壓低了聲音。
濕潤的熱氣打在了談不言的耳朵上,他甚至能偶爾感覺到柔軟貼上耳垂,想到剛才就是這個唇奪走了他的初吻……尴尬瞬間蔓延住了。
“我被困住了,怕是走不了了,你用攝魂術帶走我的神魂,只要我的神魂還在此間世界,你就不會出事。”
這也就是為什麽尋仇者、作惡者會直接将神魂毀掉的原因,一旦結契,神魂若沒有及時到鬼界而被找到,那……
當着人家面說怎麽逃跑,計辭心中沒什麽底氣,但他和談不言還沒有什麽默契,不說明白,估計對方領會不到他的意思。
談不言原本尴尬的臉頓時僵住,攝魂術他當然聽過,不僅聽過腦子中還瞬間出現了如何施展。
只是且不說計辭會有多痛苦,一旦施展,計辭的肉身就會死亡,如同死了一樣。
正常來說肉身死亡的神魂不可以繼續留在人間,除非有特殊術法,不然就會消散。
之後神魂還必須進入鬼界,才能轉世。
不過那些都是自然死亡下的,被術法攝走的神魂若想投胎轉世,就需要将其送到鬼界,難度更大。
不管怎麽說,計辭能說出這句話,已經是等于将他的性命交給他了。
這其中風險很大,萬一他要是不小心把他弄死了,豈不是……
“帶着我的神魂回天陽宗,讓宗門幫忙解契,你不會出事的。”
話雖然這麽說,但其實也是有風險的,計辭知道,談不言也知道,但風險最大的還是計辭。
談不言卻無法下決心,若是中間有個萬一,那麽計辭絕對會比他先出事。
他确實想活,但是他不想自己的活是以別人的命為代價。
巨大的鱿魚動了,觸手移動的速度越來越快,計辭的雙腿已經完全被包裹住。
他看得清楚,那只鱿魚的眼睛受傷,所以并不能準确的找到他們,但也不過是時間早晚的問題。
情況确實不妙。
可若是讓他為了自己的性命而犧牲別人,他做不到。
就算今日這個人不是男主,他也做不到。
“你覺得我是貪生怕死之人,還是害人利己之輩。”
談不言的聲音不緊不慢在耳邊響起,聽不出任何情緒,計辭知道對方并不高興,別看小少爺有二百多歲。
但實際上,這才是第一次出宗門,江湖道義仍在胸中。
他這二百多歲,同別人的二十多歲本質上并不差什麽,都是被保護的很好,沒有太多的經歷。
“都不是,成大事者不拘小節。”
計辭的聲音沒有任何的不對,甚至十分正常,于他而言,如果舍棄最不重要的就可以換取最大的利益,自然是好極了。
“你在說什麽?人命啊,人命是小事嗎?”
“當然不是,我說的是我自己,你可以舍棄我。”
他看不見談不言的眼睛,但是他知道談不言正緊緊盯着他。
藍眸中散着冰冷的寒意,而最該看見它的人此時卻什麽都看不見。
談不言感覺嗓子好像梗住,身體甚至微微有些發顫,摟着計辭脖子的手突然一把拽住衣裳,将計辭用力拉向自己。
質感上乘的衣裳勒住計辭的脖子,竟讓那慘白的臉上多了一絲顏色。
計辭沒有血色的唇因呼吸不暢微張,但眼神卻沒有半分示弱。
“人命不是小事,自己的命就不當回事兒嗎?你不想活,有都是人想活,那些人盼望的生機在你眼裏到底算什麽!”
談不言語氣嚴肅,惡狠狠地瞪着計辭,可惜對方什麽都看不見。
他不再理會計辭,單手撐住計辭肩膀借力,下一刻整個人離開了計辭身上。
談不言站在計辭後面,腳下金蝶散着光芒,在這漆黑一片的世界無人看見。
紅衣烈烈,如同火一樣的少年,張開弓射向困住計辭的觸手。
散着寒意的冰藍色箭簇在觸碰到觸手的那一刻,瞬間将其冰凍,寒冰還有蔓延的态勢。
談不言見狀剛想松一口氣,卻在此時突然發現,蔓延的寒冰消失了。
那只大鱿魚似乎是被激怒,觸手開始瘋狂的轉動着,那些本來就纏住計辭的觸手猛地用力,雖然計辭一直面色如常,也沒有發出聲音,但談不言又怎會看不出。
法随心動,冰烏的兩端逐漸抽長,形成了利刃,同之前阻止那些‘喪屍’時一樣,沒有絲毫猶豫,談不言拿起冰烏動作快狠準一刀砍下去。
意想不到的事情發生了,那些觸手不僅沒有被砍斷,甚至裹得更緊了。
計辭沒有忍住‘哼’了一聲,可即便如此,他還沒有放棄之前的想法。
“用攝魂術吧。”
談不言正心急如焚之時,計辭不說為他排憂解難,還在這裏火上澆油,氣的談不言差點将手中的冰烏刺進計辭的心窩。
最終理智還是占了上風。
“閉嘴吧,是我一廂情願,是我非得救你,這總行了吧!”
計辭看不見他在哪裏,但對方是真的想救他,在天陽宗的時候也是。
他們剛認識,他對他真的很好。
可這不是最好的選擇。
“我不會有事的,我……”
“啊是是是,有事的是我好吧,我在救您,您能短暫的閉嘴嗎?”
觸手的靈活程度是談不言從前所想不到的,他是真的沒想到這觸手竟然可以這麽靈活,不僅沒有将困住計辭的觸手弄下來,甚至這些東西還想纏住他!
計辭聽着打鬥的聲音,又聽見談不言怼他的話有些不贊同,“不是,我真的沒事,死不了……”
“知道了,知道了,你是主角,你死不了,我知道了。”
雖然不知道什麽是主角,但再次被對方怼回來,計辭罕見的閉上了嘴,他是看不見,可這并不妨礙他能感覺到談不言現在非常暴躁。
并且,這時候估計他說什麽對方都不信了。
只是,這确實是事實。
他的神魂和身體都很特殊。
那些尋常人需要擔心的事情他并不需要擔心,談不言好像是真的不相信他的話,甚至都沒有給他機會說完。
他的身體同樣也是,畢竟是百毒不侵之體……
“這裏的禁制很強,若是你感覺吃力要不再多來喝幾口。”
幾口?
喝幾口什麽?
不占任何優勢的談不言正跟觸手打的直鬧心,費力的躲着觸手時,冷不丁聽見這麽一句沒頭沒尾的話,喝幾口,喝什麽?
菠菜嗎?
力大無窮?
“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