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章
第 50 章
看到秦宸, 府尹也覺得有些離譜。
“小公子,怎麽又是你?”
“是啊大人,又是我啊!事情就有這麽巧,我們上了二樓雅坐不久, 他們就上來了。上來之前也沒朝雅座看看, 直接坐在二樓大廳裏就開始說起了話, 我們被迫當了一回聽從啊!”
秦宸攤了一下手, 表達了自己的無奈。
這也不是他想的啊,實在是對方太過大意,他們被迫聽完了全部的對話。
“咳, 還請公子先站一邊, 等本官審完他們, 再來詢問公子。”
第一次見面時就看出秦宸氣勢不凡,這一次府尹同樣不會為難秦宸。
從捕頭和娃娃臉他們的話中,知道這幾人完全就是湊巧旁聽了整個過程,和奸細沒有關系。
是的, 哪怕國子監的學生一直喊冤, 說自己不是奸細,就憑他們詛咒大t将軍戰敗,就足夠讓人懷疑了。
因此府尹是把他們當成了奸細來審, 審問之前先打一頓板子,讓他們受不了疼痛全招了出來。
“我招,我招……”
有人受不了開口。
于是大家知道了他們詛咒大将軍的原因, 原來是想讓大将軍和太傅犯同樣的錯, 這樣就沒有人再讨論太傅了。
至于戰争失敗的後果, 他們完全沒有考慮過,只想着怎麽解救太傅。
此話一出, 不僅府衙的人無語加憤怒,就連圍觀的百姓也都一臉憤怒地看着他們。
就因為想替太傅洗白,讓大家不再提起他的錯誤,便想着大将軍打仗失敗,這都什麽人啊?
出征的将士中有不少是圍觀百姓的孩子,他們立即朝着國子監的幾個學生扔爛菜葉子和石子。
“哎喲。”
正押着國子監學生的捕快不小心被誤傷,忍不住叫了出來。
“抱歉,抱歉……”
“都讓你小心扔了,別傷了無辜之人。”
人群裏立即傳來了道歉的聲音,同時還有指責聲。
“知道了,我下次扔準點。”
聽到這樣的對話,捕快們面面相觑,有種想把人扔到人群中的沖動。你扔準一點啊,我們是無辜的。
“咳,大膽李子仁,王盞等人,作為國子監學生,不思進取……”
既然他們都招了,府尹也不需要證人,直接對他們做出了判決。
“大将軍還未出征,便散播謠言,詛咒大軍失敗,依法判處十日監禁,繳納十兩罰金。”
府尹的判決對本人來說不算重,只是監禁十日會留案底,這樣一來他家三代之內都不能科舉了。
至于十兩罰金,這些人的家庭都能拿出來,倒是最簡單的處罰了。
“不~”
聽到府尹的判決,有人暈了過去。
雖然沒有剝奪他們的功名,可是他們以後都不能科舉了,還留下了案底,影響到後代。
這樣不用憤怒的百姓打死他們,家人就能打死他們。
有沒有這樣坑孩子的?
三代不能科舉,代表了幾十年之內,他們家都不能跨越階級,只能當一個平頭百姓。
對于這樣的處罰,所有人都滿意了。雖然他們确實不是奸細,但是他們的行為卻傷害了大秦的百姓。
除了這些人,誰會想打仗輸掉呢?
因此大家的憤怒可想而知了,對國子監的學生都不滿起來。要不是怕把人砸死他們犯法,都想把小石子和爛菜葉子換成石塊磚頭了。
看大家砸不死這些沒良心的白眼狼,居然敢詛咒大将軍打仗輸掉。
就連那個掩面逃走的瘦臉也被抓了回來,和同伴們一起監禁,罰金是他的妻子送來的。
同時他的妻子還向府尹申請和離,瘦臉之前做的那些事,她已經知道了。
她又不是沒手沒腳,只要不養男人,她和孩子可以過得更好。
瘦臉沒想到自己不僅要坐牢,連妻子都要和離,一時間整個都呆住了。
不過沒有人同情他,還以為是在前朝呢!
大秦的女子自由多了,可以出來做工掙錢,根本不需要依靠男人就能活下來。
更別說瘦臉的妻子是附近出了名的能掙錢,不僅能供養讀書的丈夫,還能養活家中的老小。
說到老小,就不得不提瘦臉的父母了,不愧是一家人,都是白眼狼。
明知道自己的兒子在外面花天酒地,愣是在家裏沒跟兒媳提醒半句,甚至還想方設法幫兒子從兒媳婦手裏騙錢。
所以這一次和離,除了瘦臉不能接受外,他的父母比兒子還不能接受這個事實。
從此以後他們再也不能待在家裏享受,得出去賺錢養活自己了。
可惜他們阻止不了大人在和離書上蓋上公章,也阻止不了兒媳婦帶着娘家人把嫁妝和兒女抱走。
就連住在他們家附近的鄰居,都沒有一個人同情他們。
哦,還是有的,可惜他們的同情沒有人,因為他們很快就被周圍的百姓給鎮壓了。
呸,什麽玩意,你們要是同情他們,就把他們帶回家自己養吧?
一聽這話,那些人也不肯吭聲了,真怕大家讓他們把人帶回家養。
衙門同意和離,就算天王老子來了都沒用。
秦宸看着對方利落地拿着和離書離開,都沒有看瘦臉一眼。
那十兩罰金,就是他們夫妻最後的情分了。
秦宸覺得她做得對,當斷不斷,反受其亂。
還有就是她得為兒女考慮吧,要是有這麽一個父親,她的孩子也會被影響。
眼瞅着兒子都十歲了,再過幾年就可以說親了,要是不和離以後都沒人願意嫁給兒子。
只是可憐她兒子,受父影響三代不能科舉,以後只能當個賬戶先生什麽的。
案件審理得很快,結果大家都很滿意。
秦宸對娃娃臉很感興趣,出府衙後把人截住了。
“先生請留步。”
“小公子,可是有什麽事需要在下幫忙?”
娃娃臉看攔着他的人是一個少年,雖說臉被面具遮擋住,語氣還是軟和了不少。
“我對先生很感興趣,不知道先生可願意與我一談?”
秦宸朝他拱了拱手,娃娃臉看着年輕,實際他已經二十多了,是國子監的貢生,有舉人功名。
明年會下場考試,過了就是進士,培養一番就能入朝堂當官了。
所以秦宸喚他一聲先生,倒也沒什麽錯。
國子監除了舉人,還有秀才,甚至還有什麽名功也沒有的白身。
這一類差不多都是世家貴族家中沒出息的孩子,他們被扔進國子監也只是想有個好聽點的名聲。
實際上他們什麽功名都沒有,只是名頭說出去好聽而已。
“……可。”
娃娃臉看了秦宸一會兒,還是點頭答應了他這個算得上是無理的要求。
“先生,請。”
秦宸指着不遠處的黑馬車。
“烏木?小公子看來身份不簡單啊!”
娃娃臉意味深長地看了秦宸一眼,率先登上了馬車。
“能認出烏木的先生,也不簡單啊!”秦宸在後面輕聲說道。
然後和白宣跟着上了馬車,安于堂和侍衛坐在馬車外面。
“先生,請。”
一上馬車,白宣立即打開隐藏的抽屜,拿出茶葉泡茶。
馬車上應有盡有,還有美味的點心。
“多謝。”
娃娃臉看着茶香四溢的茶,還有精致好看的點心,內部裝飾豪華的馬車,他對這個面具少年身份有了幾分好奇。
“先生客氣,不怪我唐突就好。”
秦宸也知道自己的行為不太妥當,可他真的很想結識一下這位娃娃臉,他對大将軍和大秦是真的愛啊!
“小公子,到現在我還不知道你的身份,是不是該自我介紹一下?”
娃娃臉先生努力讓自己板着臉,可他的臉天生就不适合這種表情,看上去有些好笑。
“哈哈哈,先生說得不錯。既然我要結識先生,自是要表明身份才對。”
秦宸大笑一聲,摘下了臉上的面具,頓時整個馬車內部都亮了起來。
“嘶~十一皇子。”
面具一被拿下來,娃娃臉立即認出了秦宸。
整個京城誰不知道,十一皇子是大秦最好看的人。
京城早有傳言,只要看到一位容貌驚人,堪比京城第一美人的少年,那便是十一皇子。
不需要有人形容他的容貌,看到就能認出來。
以前聽了這種話娃娃臉是不信的,覺得是衆人誇大其詞。
今日一見才知道這不是誇大其詞,大家對十一皇子的認知還是太淺了。
什麽京城第一美人,都比不上眼前的少年。
十二歲的年紀正是雌雄莫辨的時候,要不是秦宸的氣質獨特,估計都會有人誤會他是少女了。
“讓先生見笑了,并非故意隐瞞身份,只是想少點麻煩。”
秦宸解釋自己戴面具的原因。
“在下懂,在下懂,十一皇子這個決定很英明。”
娃娃臉看着那張讓人移不開眼的臉,哪能不知道十一皇子為什麽會戴着面具呢!
要是不遮一下,他走在街上,大家什麽也不敢了,全看他臉去了。
到時人山人海,整條街都會被堵上。
“還未請教先生大名,之前在府衙府尹大人也沒未叫過先生的名字。”
秦宸看向他,之前聽到國子監的人叫他希文,可他不知道是名還是字?
“在下柳行,字希文,京城人士,國子監學生。”
娃娃臉自我介紹。
“柳?柳先生,不知你和太傅府可有什麽關系?”
姓柳,又是京城人,很難不讓人懷疑他和太傅的關系。
“殿下說話了,在下與太傅唯一的關系就t是同族,只是我這一支和太傅府關系遠了,平時不怎麽來往。”
柳行苦笑,他就知道自己這個姓絕對會讓人警覺。只要一提到姓名,就會問他和太傅的關系。
“先生誤會,我并不是對先生有什麽意見,只是這些年聽到姓柳的人,難免不往太傅身上想。”
秦宸這話說得一點也沒錯,只要在朝上露臉的柳姓人士,大多數都和太傅有關系。
要不是他弄權,給柳氏一族謀利,皇帝也不會對他的意見越來越大,師徒關系也越來越緊張。
還是後來太傅清醒的快,不然現在京城都沒有太傅府了。
“在下懂,在下對太傅的一些行為也不能理解,只是在下人微言輕,沒人聽罷了。”
柳行怎麽不懂呢,正是因為太懂了,從十歲開始就與太傅府漸行漸遠,最近幾年除了年禮走個禮外,幾乎沒什麽來往了。
不過也正因為他姓柳,哪怕他沒有特意介紹自己和太傅府的關系,國子監的同窗也不敢欺負他。
真要和太傅有關系,他們都不夠太傅府報複的。
這一次他們會拉他去太白樓,正是因為他姓柳,以為他會站在太傅這一邊。
“看來先生不太贊同太傅的一些行為啊!”秦宸沒想到出個宮,會遇到這麽一個有趣的人。
明明和太傅是同族,卻不崇拜太傅,而是大将軍的迷弟。
對大秦的忠心,遠勝過大多數的同窗。
“太傅喜權,哪怕最近幾年收斂了,還是有許多文臣去太傅府拜訪。”
柳行的住處離太傅府不遠處,因此太傅府的動靜大多都瞞不過他。
有心勸太傅退下來,好在皇帝面前留下好印象,對子孫也有利。哪怕子輩會沉默,孫輩卻能站起來。
可惜太傅不會聽他的勸,不然他寫給太傅的信,不會到現在都沒有回複。
“柳先生勸過太傅了?”
秦宸大感意外啊,柳家居然還有清醒人。
老實說太傅的清醒在他看來也只醒了一半,真要完全清醒過來,早早跟皇帝辭官在家頤養天年,兄長還會記得他的好。
不像現在,師徒感情都所剩無幾了。
“是,寫信勸過。只是太傅他老人家,明顯有自己的想法。”
柳行也很無奈,太傅這是不把柳家徹底拖進漩渦不罷休啊!
“太傅老了,難免有些固執。”
秦宸對此也頗為無奈,他哥有心放太傅一馬,可太傅總是自己在作死的路上一去不複返啊!
之前他和文臣一起推薦将領的事,兄長就暗示過太傅讓他不要參與,可太傅是一句也沒聽進去,和他們共同進退。
這一次兄長在朝上半點面子也不給太傅留,何嘗不是一個信號呢!
太傅若是再不退下,柳家離抄家不遠了。
“殿下。”
柳行在馬車上跪了下來。
“柳先生,你這是做什麽?快起來。”
秦宸和白宣被他的動作吓了一跳,趕緊扶人。
“殿下,學生求殿下幫學生進入柳府,學生想親自勸說太傅。”
柳行改口在秦宸面前稱學生,倒也不是不行。
畢竟他現在還是國子監的學生,而秦宸則是大秦的十一皇子。
“啊~你進不去柳府?”
秦宸驚訝地看着他。
“回殿下,學生只是一個普通的族人,太傅府的門檻太高。”
柳行苦笑,他每次寫的拜帖都是有去無回,太傅府根本不拿他們這些族人當回事。
人進不去,只好寫信給太傅,結果大家都知道了。
“行吧,我就幫先生一回。”
就憑柳行之前的行為,秦宸也樂意幫他一次。更重要的是,太傅在他哥心裏還是很重要的。
當初他的處境不好,太傅卻一直站在還是太子的兄長身邊,這份感情不是假的。
可後來師徒背道而行,也是讓皇帝遺憾。
相權與帝權之争,古來有之。
只要是皇帝,就沒有一個不打壓相權的。
因為誰不想大權在握呢?
大秦的帝權和相權被太祖壓制,不能一家獨大,這樣雖然很多事需要雙方協商才能完成,卻也避免了某一方勢大,對大秦的維持造成影響。
“多謝殿下。”
柳行再次向秦宸行禮,肉眼可見地放松了許多。
他只要進了太傅府,就有五成的把握說服太傅辭官。
因為太傅現在只缺一個點醒他的人,這個人不能是皇帝,因為太傅對皇帝有忌憚,對他的話容易太想多。
“改道去太傅府。”
秦宸用扇子敲了敲馬車內部。
“是,殿下。”
安于堂的聲音傳進來。
“很快就到太傅府了,先生還要跪着嗎?不起來想想要怎麽勸說太傅?”
秦宸看着還跪在馬車上的柳行說道。
“多謝殿下。”
柳行不好意思地坐起來,他剛才的行為肯定吓了十一皇子一跳。
“不用謝,我也希望借你之口,勸太傅急流勇退,免得讓我皇兄為難。”
秦宸擺了擺手,他也有目的。
“還是要謝的,要不是殿下,學生進不了太傅府。”
柳行見秦宸一副為兄長考慮的神情,頭一次覺得皇家也有親情在。
先帝十一位皇子,先帝在時就明争暗鬥,即使是現在也經常聽到幾位親王在朝上和皇帝作對的流言。
雖然不知道是真是假,但是空穴來風必有原因。
“行了行了,就別謝來謝去了,還是想想怎麽勸人吧!”
秦宸擡手阻止他再謝下去,靠在馬車上閉目養神起來。
柳行見狀閉上了嘴。
白宣抿嘴一笑,他們殿下最受不了被人謝來謝去了,第一個這樣做的人還是他。
太傅府離皇宮很近,在主城最好的位置,大概過了一盞茶的時候,馬車停在了太傅府的門口。
“主子,到了。”
安于堂掀起車簾。
“走吧!”
秦宸在柳行和白宣下了馬車後,才從馬車上跳下去。
“臣恭迎十一皇子。”
正在家裏籌備糧草的太傅,聽到門人進來通傳,說十一皇子來了,吓得他立即扔下手中的活,帶兒子出來迎接。
“臣恭迎殿下。”
太傅帶着兒子在門口給秦宸行禮。柳太傅的大兒子,站在父親身邊悄悄偷看十一皇子,既震驚他的容貌,也疑惑他不像是傳說中的纨绔子弟。
雖然他很努力掩飾自己,但是他沒有柳太傅的深沉,被敏銳的秦宸察覺到了。
秦宸心想這柳大人倒是不像太傅,心思簡單了些。不過他也沒計較,任由柳大人打量。
而柳太傅也發現了兒子的小動作,他在心中嘆氣。幾個孩子都不成器,這讓他怎麽敢從朝堂上退下來?
兒子沒辦法改正,只能培養孫子了,希望他可以多撐幾年,好為孫兒鋪路。
今天如果是其他幾位親王到訪,柳太傅是理都不用理會的,可誰讓眼前這位是皇帝最疼的幼弟呢!
雖然太傅最不贊成皇帝對十一皇子的寵愛過甚,但是人家兄弟情深,他要是說一些不好的話,就有挑撥的嫌疑。
唯一能做的就是讓禦史們時不時提醒皇帝,十一皇子是他弟弟,不是他兒子。
陛下還年輕,還能擁有自己的孩子。
這個想法從秦宸一周歲到現在的十二周歲,太傅都沒有變過。
可皇帝該寵還是寵,根本不受大臣們的影響。
甚至除了龍袍和玉玺,皇帝能給的都給了幼弟了。
像秦宸現在身上穿的料子,看似普通卻是藩國進貢的貢品,一年也只有三匹,穿在身上十分透氣清涼。
因為弟弟怕熱,皇帝就把這三匹料子全給秦宸了,連皇後和貴妃都沒分到。
在秦宸出現前,這料子都是由皇後和貴妃、賢妃三人平分的。
可随着秦宸長大,這些數量稀少的貢品,他的女兒就沒見過半分了。
原來女兒得了一匹,還會讓人分一些送到太傅府,讓父母做夏衣。
現在他穿的還是十幾年前的老衣,因為後面有了十一皇子,女兒就沒有份了。
“太傅免禮,我今兒冒昧前來打擾,還請太傅不要見怪。”
秦宸哪怕對太傅的一些行為不太看好,也不會當着衆人的面給他難堪。
哪怕感激他在父皇時期對兄長的維護,秦宸也不會這麽做。
“臣不敢,殿下請。”
太傅讓開位置,請秦宸進入太傅府。
是不敢,而不是沒有。
秦宸在心裏笑了笑,知道太傅埋怨自己來得不是時候,可他會在乎嗎?
整個大秦,還沒有人敢對他擺臉色呢!他哥養他這麽大,可不是讓人給他氣受的,他哥都沒跟弟弟生過氣。
就算心裏不痛快,柳太傅也得憋着。
秦宸帶頭跨入太傅t府,其他人跟着他也入了府。
進入大堂,秦宸身份最高坐在了左邊主位上,太傅因是主人坐在右邊主位。
其他人也在下首落座。
“殿下,請。”
柳太傅的大兒子親自奉茶。
“嗯。”
秦宸把玩着扇子,看了柳太傅大兒子一眼。
其實應該叫柳衡才對,他也是官員,只是這幾天柳家忙,柳太傅把兒子叫了回來幫忙。
柳太傅有三子一女,小女兒便是進宮的貴妃。
因只得了這一女,柳太傅對這唯一的女兒格外疼愛。
當初讓女兒進宮,除了他的野心外,也是覺得皇帝的人品不錯,又是師兄妹,會善待女兒。
一開始皇帝确實如此,對貴妃很照顧。
可後來不是太傅和貴妃自己作的嘛,現在貴妃能安穩待在宮中,靠的也就是剩下的那點師兄妹之情了。
太傅沒被清算,靠的也是剩下的那點微薄師徒之情。
秦宸這一次會主動出馬,也是希望柳太傅和他哥這對君臣,能在史書上有個好結果。
他不想兄長在歷史書上被人寫成當了皇帝,就容不下功臣的暴君。
然而事實如此嗎?
事實就是太傅越界了,想越過皇帝控制大秦。
如果他有張居正的能力,秦宸還真願意他掌權,因為他就算做再多,也不會謀朝篡位。相反他哥還能好好休息養身體,這是叫雙贏。
而事實上柳太傅顯然沒有明攝宗的能力,卻又有比人家還要大的野心。
這擺不正自己的身份,那就別怪皇帝不尊敬他這個老師了。
“殿下今日來,可是有事找臣?”
太傅沒把白宣和柳行放在眼裏,更別提安于堂了。秦宸進來就沒出聲,太傅只好主動開口。
因為秦宸是皇帝的幼弟,所以他的視線一直落在秦宸身上,想知道這位十一殿下為什麽而來。
“哦~找你的人不是我,而是他。”
秦宸舉着扇子指向柳行,來自柳太傅的打量沒有一點不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