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烈火中的新生

第54章 烈火中的新生

諸伏景光告別和景彌生, 直接仗着沒人從窗戶翻出去。他現在可過不了感應門,還是幹脆直接跳窗最方便。

朝霧公園距離醫院用走的不過十來分鐘的路程,諸伏景光很快就到了朝霧公園。遠遠的他就看見了黑皮金發的竹馬和一個戴着眼鏡的小孩子蹲在一起, 兩個人拿着ipad在上面比比劃劃,交頭接耳。

他深吸兩口氣, 為自己做了一個心理建設, 然後小心翼翼地走過去。直到暗色的陰影擋住了ipad的屏幕, 蹲着兩人才發現來人的接近, 安室透吓得瞳孔一縮, 他居然一點聲音也沒有聽見,這要是來殺他的人, 他怕是早就沒命了。

諸伏景光悄悄瞥了一眼看似平靜的安室透,雖然一般人可能覺察不出來安室透的驚恐和警惕, 但身為竹馬的他怎麽不知道此時對方內心的波濤洶湧。

他很想上前給對方一個久違的,跨越生死的擁抱, 笑着說沒想到自己有從地獄裏面爬出來的一天。想問他過的好不好,他們都死了,會不會過的很辛苦。有沒有好好吃飯, 有沒有好好睡覺,晚上是不是會被噩夢折磨的夜夜無法安睡。

他有很多話想說,只是他現在什麽也不能做,什麽也不能說, 他低下頭,掩住了眼睛裏所有的哀思和激動。畢竟,能看見安室透平安無事, 他就已經很開心了。他不能違背和景彌生的話去給自己和彌生找麻煩,要是只是影響他還好, 要是把zero一起拖下水怎麽辦。

柯南也被吓了一跳,他雖然沒有和安室透他們一樣接觸過訓練,警惕性也達不到專業人士的水平,但絕對不能稱得上低。所以當他看見一個一身兜帽口罩酷似安冬彌生形象的人,悄無聲息地出現在面前也相當震驚。和景彌生這是換了一個形象?還是物以類聚人以群分,一個社恐宅男必定有一個社恐宅男朋友?

“弘哥哥?”柯南作為被和景彌生拜托的對象,當然率先發言詢問。

安室透剛平複的內心被這一句話又搞得忐忑不安,hiro,兜帽,藍眼睛。和景彌生是故意的還是無意的,他是對波本這個身份起了疑心嗎?

蘇格蘭這個身份在組織同波本的關系不算多好,但畢竟是同期進組的,擡頭不見低頭見,和大部分組織成員相比,稱得上是關系可以了。只是用蘇格蘭的形象來試探波本,怎麽想也不對,他們的關系可不值得試探。但如果說是用諸伏景光來試探降谷零,就非常合理,但這樣就意味着和景彌生或者組織已經在懷疑他身為波本的身份了。

諸伏景光聽到柯南喊他,謹遵和景彌生要求,沒有說話,只是小幅度地點點頭。

柯南想起和景彌生說的,對方話很少,但他也沒有想過這麽少,看旁邊的安室透也不像平時能言會道的樣子,只好再次開口,“那我先和弘哥哥說一下目前的進展吧。”

柯南先簡單講了一下犯人的事情,又說已經排查了晴空塔的炸彈,現在就還剩兩處沒有找到。但從字面上出發,山王祭是日枝神社每年舉辦的活動。日枝神社供奉“大山咋神”,大山咋神又稱山末大主神,是皇宮的保護神。

所以警方重點排查了日枝神社和皇宮,以及大祭花車游行的路線,都沒有發現可疑的物品。而且作為已經被發現有炸彈的晴空塔,與山王祭明面上看上去沒有任何關系。加上犯人說話瘋瘋癫癫,一副精神病的樣子,更讓人害怕是一個沒有任何理由,無差別犯罪的瘋子。

柯南看着安室透異于往常,此刻格外冷漠的表情,非常機智的察覺到不對,把所有的功勞都推給了警察。假裝他們兩個只是在出于好玩性質的偵探游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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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就是這樣啦,彌生哥哥和弘哥哥有沒有什麽建議嗎?”柯南天真可愛地眯着眼睛笑,不光他要給安室先生裝,他自己也要裝,好累。

諸伏景光大為震驚,現在小孩子都這麽聰明嗎,說話如此有邏輯。這麽複雜一件事情,三兩句就講清楚了,真不愧是彌生說的特別的孩子。不過他還是收斂自己的震驚,輕輕搖頭作為回應。

安室透一直站在旁邊安靜地聆聽,表情沒有什麽變化。但他的心髒劇烈地、不規則地跳動,嚴重擾亂了他的思緒。他覺得自己像一個可笑的旁觀者看着自己。

他一邊警鈴大作,求生的本能催使他想離開這裏,但感性卻讓他待在原地無法挪動半分。安室透只感覺自己人格都分裂了,一邊叫嚷着快跑,這是組織的試探,作為波本,他不應該對叛徒這麽寬容。一邊又覺得留下來看看對方要耍什麽把戲也不錯。

就算是假冒僞劣産品,他也已經太久沒有看見對方了。

他就像個清醒的小醜,看着臺上的人在表演,貪戀着一點點虛假的美夢。

“織田先生,你和和景同學是怎麽認識的?”安室透終于露出一個笑容,只是那個笑容根本不達眼底,虛僞得好像假面。

安室透即使身為波本,也很少對他露出這樣的笑容。諸伏景光不可避免地有些難過,但同時也知道安室透的行為完全合情合理。

“我失憶了,他救了我。”這當然不算謊話,甚至可以說是百分百真實。

所以同樣,精于行為分析的安室透判定出了這句話為真。

要不是諸伏景光親眼死在他面前,安室透高低都要懷疑是不是赤井秀一假死2.0。但事實就是這麽殘酷,他眼睜睜看着諸伏景光斷氣,甚至還是他處理的屍體,死沒死透,除了他,沒有誰更清楚了。

只是對方失憶既然為真,那這個打扮是和景彌生故意的?而且這個聲音,雖然感覺要年長一些,但和景光相差無幾。和景彌生到底是去哪裏找了個怎麽像的人,還管對方叫hiro。

他感覺自己的心髒痛得仿佛要整個人撕裂般,已經用力掩藏的情感并不再受他的控制。

“啊?那弘哥哥你現在是和彌生哥哥一起住嗎?”柯南有些奇怪,前段時間和景彌生腿腳不便,根本沒看見這個人幫一下忙。但是既然失憶了,除了跟着和景彌生,還能去哪裏?

諸伏景光想自己肯定不能長期離開和景彌生,雖然他可以變回靈魂狀态,他們看不見,但如果彌生要求他多接觸安室透或者柯南,那他出現頻率肯定不低。他斟酌一下,選擇一個模棱兩可的回答:“之前沒有,之後可能會。”

“那弘哥哥你現在沒問題嗎?”柯南疑惑,一個失憶的人跑出來破案,是不是太難為對方了。

“忘記了人,但記得常識。”諸伏景光說話都是能少說幾個字就幾個字,他看着旁邊一直沉默的安室透,試探地問,“他是?”

安室透收住所有的想法,伸出手,露出一個營業微笑,“安室透,一個咖啡店的服務生。”

hiro是不可能活着的,這是對他的考驗,他不能透露出一絲的猶豫。所以,來吧,主動出擊,讓他握個手,看看這個織田弘到底是什麽情況。

諸伏景光凝聚了實體,伸手快速地觸碰了一下安室透的指尖。但安室透絲毫不給諸伏景光離開的機會,手掌快速追上去,拉住了對方的手腕。然後在對方驚訝的目光中飛速撤離。

指尖從諸伏景光的手掌擦過,安室透能感覺到這雙手沒有任何繭子,幹淨的不像個正常人。一個普通人也應該有筆繭,但這雙手什麽也沒有。對方身份有問題,被強行洗掉過身上的特征,安室透簡單地得出結論。

諸伏景光當然發現自己的身體,已經恢複到沒有任何傷病疤痕的情況,連帶的繭子都沒有。不過他畢竟是流浪失憶人士,繭子沒有和他有什麽關系,他什麽也不記得。

“抱歉,我感覺你好眼熟,很像我一個熟人。”安室透微微皺眉,語氣表面上溫和有禮,卻實際帶着點些微的玩味與滿滿的試探,“是不是吓到你了?”

“沒有,”諸伏景光搖搖頭,聽到可能是熟人,他藍色的眼睛裏面似乎透露出欣喜,語速都有些加快,“你真的認識我嗎?”

只是表面上如此,諸伏景光內心卻根本沒有絲毫波動,他知道安室透在試探他,于是他趕緊心中默念彌生,尋求幫助。

【嗯?怎麽了?】和景彌生有點疑惑,這不是才離開十分鐘嗎,怎麽就喊他了。

【我忘記問了,我口罩之下的臉,和我原本的是一樣的嗎?】

【是一樣的哦,怎麽了?】

【zero在下套路讓我摘口罩】

話音未落,就聽到安室透滿懷惡意地試探,“我也不知道了,畢竟織田先生你戴着口罩,不如讓我看看你的臉吧,這樣我才能确認。”但安室透表情充滿困惑,似乎真的是在為眼前之人是不是自己失蹤的友人擔心。

沒得到和景彌生回複的諸伏景光自然不敢摘,他表情糾結,眉頭微蹙,仿佛陷入了什麽重大的困難抉擇,“可是……我……我不想摘,有疤,很醜。”

共享視角的和景彌生當然看見了這一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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