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第18章

陸時漾凝視着眼前這個有些讓人摸不透的女孩, 索性問:“你想怎麽樣?”

“我...”李南月咬咬嘴唇,“我餓了,我想吃東西。”說話間她的目光四處飄逸, 最終落定在身旁的一家居酒屋,“就去那裏吃!”

順着她手指的方向, 陸時漾不由看去,輕松吐出一個字來:“好。”

對方答應地這麽爽快, 以至于李南月半天沒反應過來,甚至懷疑自己聽力出現問題。

“那快走吧, 我餓死了要。”說完,李南月大步朝那家店走去,陸時漾則一聲不吭跟随其後。

店員很有眼力見, 看到進來的二位,立即邀請她們去樓上的雅間。

拿到菜單的李南月将想吃的東西齊刷刷都點了一遍, 還要了幾瓶小酒,此間,陸時漾則坐在她對面的位置,靜靜看着她一言不發。

“喂,你要不要吃點什麽?”或許意識到全是自己喜歡吃的,李南月有些不好意思, 于是将菜單遞給對方。

陸時漾端坐着, 面無表情道:“我不吃。”

“行, 不勉強。”李南月幹脆轉頭将菜單交還給服務員, “就這些。”

“好的,您二位稍等。”店員幾乎快按耐不住激動的心情, 像一個見到偶像的小粉絲那樣。

所幸的是,藍星法律條例其一, 除官方媒體外,未經同意其餘人不得随意拍攝軍人,這樣很好杜絕今晚李南月吃飯被拍,畢竟有陸時漾在,沒人敢随意将她拍至星網上。

等待上菜的過程中,兩人共處一室,氣氛略微顯得怪異,尤其是陸時漾,坐在那裏一動不動,一字不語,像一尊雕塑。

“咳咳。”李南月清了清嗓子,忍不住問:“你是怎麽知道...我在這裏的,是我家裏人讓你來找我的?”

“不然呢?”陸時漾微微挑眉,眼裏的光冒着寒意,就像是在說,你這個麻煩的女人,永遠都在找麻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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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南月不禁打了個哆嗦,當然後面的意思,是她自己臆想出來的,努努嘴她又說:“那你也不必每次都聽他們的,我是和他們吵架出來的,即便你來找我,我還是不想回去的,這樣你豈不是白費功夫。”

話落,還不等陸時漾回答,店裏的機器人已經陸陸續續端着酒菜上來。

算了,先填飽肚子要緊,李南月也不想問那麽多,不顧陸時漾還在場,她直接撸起袖子,準備大幹一場的模樣。

一口又一口,李南月腮幫子塞得鼓鼓的,這麽多的美食不去享受,到底是什麽人發明了那個營養膏,害得她都快失去品嘗美食的機會。

就在李南月大快朵頤,吃得正歡時,陸時漾突如其來的一個發問,讓李南月差點哽住。

“所以,你費盡心機要與我解除婚約,是因為你喜歡那個叫葉知祐的人。”

“咳咳咳咳咳咳...咳咳咳咳咳....”李南月被嗆得面紅耳赤,就連一向淡定不為所動的陸時漾面色也出現微微慌亂,就在她不知道該如何做時,李南月自己替自己解除了危機,只見她拿起桌上的酒大口大口咕咚咕咚往下灌,好一會才真正緩過來。

“你是想要嗆死我嗎!”李南月紅着臉指控道:“哦,我明白了,難怪你今天這麽好心來找我,還帶我吃好吃的,原來就是為了嗆死我,這個作案手法太高明了!”

陸時漾:...?

“我為什麽要嗆死你?”陸時漾有些無語道。

“因為,因為......”李南月說到一半打住,捏着下巴微微低頭暗自思忖,可不能說,萬一起了反作用,提醒她要殺自己怎麽辦?不能說,不能說。

陸時漾則靜靜看着她,很顯然在等待她的回答。

“因為你讨厭我。”李南月脫口而出。

“我是有些讨厭你,但不會因為你而殺人觸犯法律。”陸時漾的回答讓李南月更加是冷汗冒了一身。

果然,她終于承認了。

陸時漾果然讨厭自己。

還說什麽不會殺人觸犯法律,李南月在心裏狠狠鄙夷,你現在或許不會殺,日後就說不定了,她可是知道故事走向的女人!

“哎,你還沒回答我的問題。”陸時漾又道。

“什麽問題?”李南月疑惑,下一秒忽然想起來,連連擺手否認:“才沒有的事,我對知祐,就只是好朋友的感情,絕對不摻雜其他,雖然,我們訂婚那夜,她是有找我告白來着...”

“她喜歡你。”陸時漾靜靜開口。

李南月趕緊擡頭道:“當時可能是有點喜歡,但現在不一定了,我想這世上也不會有人在被拒絕之後,還會繼續喜歡一個人那麽久吧。”

“你不是她,你怎麽知道她不會?”陸時漾又問。

李南月不禁蹙眉,整個人開始表現得有些不耐煩,“不是,我說陸時漾,你今天幹嘛老是跟我較真這個問題,若不是因為你,我今天也不至于淪落成這樣,我不過就是和朋友一塊玩,一起買了可樂喝,我犯了什麽滔天大罪嗎,要那麽多人一起罵我...”說到後面,李南月眼眶變紅,聲音漸小,夾着委屈聽着可憐壞了。

看着她這幅模樣,陸時漾心中竟産生一些異樣的心情,連她自己都無法控制。

當然,表面看,她依舊端坐在座位,沒什麽反應。

李南月不再說話,而是繼續吃起來,一口食物一口酒,一副勢必要将自己灌醉的架勢,或許喝醉就好了,那樣就不會難過,不會對外界的事情産生反應。

陸時漾并沒有上前阻攔,而是任由她一杯接着一杯,直到李南月已經醉到沒有力氣拿起酒壺,整個人酩酊大醉,東倒西歪,她才起身上前,準備将她給帶回去。

誰知從醉醺醺的李南月嘴裏,卻聽到這樣一番話。

“你不要殺我好不好,求求你,我不想死。”說完,李南月一頭栽倒在陸時漾胸前,再無動靜。

濃重的酒氣萦繞在鼻尖,胸前傳來的真實的重量,都在提醒陸時漾,這是眼前正在發生的事情。

過了會,她開口:“誰要殺你了?”

但懷中的女孩并未再回複。

陸時漾只好将人給一把抱起。

李述威已經提前回房睡下,因他知道自己這個女兒鬧不出什麽大事,更何況上将那邊早早有訊息,說人已經找到。

所以只有崔英蘭一個人在等候,和上次貧民窟事件一樣,女兒是被上将抱着回來的,看起來好像睡着了。

“上将,南月她...”崔英蘭擔憂問。

“喝多了。”陸時漾簡短回答。

崔英蘭立即松了口氣,“原來是這樣,這次又麻煩上将您了,實在是感謝。”

聽見外頭動靜的李述威忍不住穿衣下床出來,看到陸時漾再一次将她不成器的女兒給帶回,感激和愧疚皆有。

于是他忍不住将傍晚發生的事情一五一十告知陸時漾一遍,“上将,發生這樣的事情,是我們做父母的教導無方,您可千萬別往心裏去啊,等這個丫頭醒過來,我一定讓她好好跟您道歉。”

“道歉就不必了,一切只是誤會而已。”陸時漾淡淡道。

李述威聽完有些吃驚,與崔英蘭二人對視一眼。

“誤會?這...”

陸時漾接下來又說:“李南月和她的朋友來往,是她的自由,二位大可不必苛責,不過是些網絡輿論,我不會放在心上。”

崔英蘭聽完立馬感激得不行,“上将啊,您真是胸懷寬闊,我們南月能和您結緣,是她的福氣啊。”

李述威憋着氣忍不住在一旁補充:“天大的福氣。”

李南月第二天醒得早,睡眼朦胧中爬起,發現自己居然睡在家中房間的床上,正疑惑着,她忽然想起昨晚在市區遇見陸時漾的事,八成就是被她給送回來的,只可惜李南月昨晚喝了太多,什麽都記不得。

一想到自己的所有卡被凍結,便禁不住悶悶不樂,怎麽也提不起勁。

李南月長嘆一聲又再次仰躺下去,身體的重量倒在松軟的床上,微微反彈起一些弧度。

她擡手掩面,自顧自哭喪起來:“這該怎麽活啊,不如死了算了。”

這時,門口傳來敲門聲,李南月不情不願張嘴:“誰呀?”

“寶貝女兒,是我。”

李南月想到昨晚母親狠心不幫自己的情形,一時生悶氣地轉過身去,背對房門的方向。

下一秒,崔英蘭輕輕将門給打開,笑眯眯邁着輕快的步伐進來,柔聲細語詢問:“起床了沒有呀?”

李南月閉眼裝睡,不肯搭理。

崔英蘭只好來到她床前坐下,溫柔道:“還在生母親的氣。”

李南月閉着眼睛憤憤不平說:“如果是專程過來勸我向陸時漾道歉的話,大可不必。”

“是這樣的,昨晚上将送你回來,與我們都把話說開了,她說不介意你與朋友來往,你父親也已經将你的卡都給解凍了。”

話音剛落,李南月嗖得一下坐起身:“我的卡解凍了?不是,陸時漾她真這麽說?”

崔英蘭笑着點點頭:“我這個當母親的,還會騙你嗎?難得上将人心胸寬闊,日後等你們結了婚,她也一定會好好寵你的。”說着暢想着,崔英蘭禁不住掩嘴偷笑。

李南月:......

只不過真沒想到陸時漾會這樣做,李南月有點意想不到。

“好啦,快起床吧,該準備去學校了。”崔英蘭擡手輕拍拍李南月的脊背。

“嗯!”李南月仿佛又重新滿血複活,當即下床穿衣梳洗。

就在她收拾完欲下樓前,忽然想起什麽,索性擡起手腕,用視訊儀給陸時漾發了條語音消息。

陸時漾今早在出任務前收到一條來自李南月的語音信息,她選擇接聽後不慌不忙放在耳邊,瞬時傳來她的聲音,仿佛近在耳畔,就像是真在她跟前訴說一般。

“陸時漾,其實昨天我本來被逼着要向你道歉,雖然我沒有就範,但是現在呢,我想跟你道聲謝謝,謝謝你昨天晚上幫我說話,嗯,就這些。”

有些幼稚的語氣,只是聽着一段語音,李南月整個人的神态樣貌,好似躍然眼前,靈動桀骜。

陸時漾情不自禁揚起嘴角,細微到連她自己都沒有察覺。

追上來跟在她身後的趙遇不小心撞見這一幕,不禁詢問:“上将,什麽事情這麽開心呀?”

陸時漾面無表情轉過頭來,“有嗎?”

趙遇疑惑皺眉,難道是他看花了眼,看來他眼力最近真的大有問題。

等陸時漾先一步登上飛行艦,趙遇站在艙門處,巨大的氣流吹亂他的頭發,他眯着眼睛忍不住大聲道:“上将,我剛剛真的看到你笑了。”

同樣跟上來的祝雪正要登艦,不由對他說一句:“趕快別神神叨叨了,把你丢在這了。”

帝都市,某座大廈內。

雜志拍攝都在如火如荼進行着,攝影師為了找絕佳的角度擺出形态各異的姿勢,拍攝區外是時刻待命的工作人員。

“在恩姐皮膚狀态真是絕了,不需要濾鏡就已經很美了。”

“那是自然,我們姐姐平日最注重保養,即便是工作到再晚再累,在睡前都要做一個全套的護膚。”此時說話的這人,是秦在恩的助理小優。

聚光燈下的女人,身形高挑勻稱,唇紅齒白,五官精致,每一個神态動作,都十足有範,簡直是為鏡頭而生。

終于結束拍攝,攝像師很有禮的鞠一躬:“秦小姐辛苦了。”

即便是鏡頭撤去,秦在恩端莊的儀态也絲毫未受到影響,她淡淡一笑回應:“大家也辛苦了。”

助理小優趕緊上前為她遞水,一陣噓寒問暖。

待二人從拍攝區離開,剩下的人才禁不住談論起來。

“真不愧是貴族世家的小姐,實在是太有禮貌太平易近人了。”

“是啊是啊,也難怪人家那麽多粉絲,人長得有漂亮,唱歌又好聽,家裏還有錢,這是什麽樣的人生啊,真令人羨慕。”

在大廈保镖們的護送下,秦在恩帶着助理一路從大廈走出,狂熱的粉絲們早已将附近圍堵個水洩不通,有拿着她畫報瘋狂喊我愛你的,也有拿着她的燈牌狂呼她的昵稱,戴上遮陽帽與墨鏡的秦在恩一路微笑,如同過關斬将吧,十分不容易才回到自己停靠在外的房車上。

随着房車啓動駛離,助理小優望了眼車後擁擠的人潮,頗為得意說:“姐姐,您最近的人氣是越來越高了。”

秦在恩靜坐在沙發椅上,頗為疲倦摘下墨鏡和帽子,表露出人後才有的沮喪,呢喃着:“人氣高又有什麽用...”

助理小優趕忙來到她跟前坐下,劃動手中平板儀的屏幕,試圖安慰她說:“您比李南月強多了,要我說您才應該是帝國名媛排行榜的榜首。”

秦在恩笑了笑,頗為不在意道:“排名都是些虛無的東西,我從不在乎。”

“喏,您看,李南月昨天可是又鬧出大新聞了呢,被罵得可慘。”助理小優将平板儀拿給她看。

秦在恩盯了眼看,不由道:“現在的一些網民,嘴巴有些不饒人,不過是喝個可樂而已,不至于被罵成這樣。”

“咦,您居然還幫她說話!”小優不可思議極了,“您就是心地太好了,要不是因為她李南月,說不定如今和上将訂婚的人,是您...”

“小優!”一向溫言軟語從不會發脾氣的秦在恩突然語氣重了些,下一秒,她的聲音再次平和下來,有些惶恐說道:“以後,不要再說這樣的話。”

小優心裏實在是感到憤懑不平,但又不能忤逆她,只好憋悶在心裏,咬牙切齒表達對李南月的不服。

飛行艦上。

趙遇說:“上将,今天的任務過後,三天休假您打算做什麽呀?”

“上将的私事由不得你打聽。”祝雪警戒道。

趙遇撇撇嘴,“我就是問問,這三天休假啊,我打算先睡一天,在好好吃一天,最後一天呢...”趙遇說着不由将目光移向面色嚴肅的祝雪,“祝雪你呢,要不我們...”

還未等他說完,祝雪無情打斷:“機甲訓練。”

“啊?難得的休假你還要訓練,是不是把自己逼得太緊了點。”趙遇吐槽。

“身為戰士,我們需時時刻刻讓自身保持最佳狀态,而不是成日裏想着耳目口腹之欲。”祝雪冷冷回答,端正的坐姿如同一顆雪松。

趙遇無奈搖搖頭,平時還覺得你簡直和上将一個模子刻出來的,現在看來,你還不如上将有感情呢,人家至少心裏還關切着未婚妻。

*

“啊?家宴?”

李南月剛放學回家便被母親告知這一事。

“是真的,陸家都來了邀請函,看。”說完,只見崔英蘭讓身旁的一個機器傭人取來一封印着火漆的信函。

“這上将家啊,就是有涵養,在如今什麽都電子信息化的時代,還能堅持用這傳統的東西,敲敲這做工,這手感。”崔英蘭手指摸索着信函,不忘向女兒推介,“看見沒,還是鑲金的呢,”

李南月眼皮耷拉下來,“我能不去嗎,就說我病了,身體不舒服...”

“胡鬧,不可以不去。”崔英蘭抿着嘴,眼神堅定。

“好啦好啦,我知道了,我現在上樓去梳妝打扮。”李南月無奈搖搖頭,轉身走向樓梯。

雖然表面上心不甘情不願,但對于出席這種場合,李南月一向不會在外形打扮上有半點疏忽與随便。

說起來,距離李南月上一次去陸家,亦是一年多以前的事情。

陸時漾家也住在A區,但與星初家并不接近,A區很大,每家每戶都有一定的距離,就在李南月随同父母坐車來到陸家別墅外時,才看見門外停放着數不勝數的豪車。

李述威不由納悶,半信半疑問:“夫人,你确定這是家宴?”

崔英蘭有些尴尬,坐在車裏四處張望,說道:“不至于看錯啊,既然是家宴,怎麽會有這麽多賓客,我原以為是未來親家請我們來敘敘呢。”

李南月則百無聊賴望向窗外,有氣無力道:“下車吧。”她幾乎可以預見自己接下來需要應付的事情,需要裝得知書達理賢良淑德,拿出大家閨秀的風範不給李家丢臉,所以相較于這些宴會,她更加喜歡名媛晚宴,起碼自由無拘束。

大門口有機器衛兵把守,個個都攜帶星級武器,雖然李南月知道自己很安全,但每次見了都不由冒一身冷汗,她曾經被知祐科普過,這些星際武器,只需一槍,就能把人打得稀碎,連一塊完整的骨頭都找不到。

在核對邀請函後,李家三口正式入場。

在去往別墅還有一段距離,崔英蘭忍不住在旁叮囑李南月:“一會進去之後,你一定要收斂起平時懶散的樣子,要做到端莊大體,咱們李家是商人,那裏頭的多是藍星政治人物,不能丢了面子。”

李南月連連點頭,這些話早就聽得她耳朵起繭子。

真端莊她可能做不到,但裝一裝,還不算太難。

還沒抵達,已經遠遠可以看見陸時漾的父親站在庭前接待前來的高官賓客,她父親也是一位上将,曾經戰功赫赫,為聯邦出戰多次。

只是李南月總覺得對方不太喜歡自己,不如陸時漾的爺爺來得和藹可親。

“伯父好。”李南月禮貌行禮打招呼。

陸斯明嗯了聲,沒有太多的話,也沒有對其他賓客那般熱絡,而是客客氣氣道:“請進。”

對于李南月的父親母親,陸斯明也只是說了兩句客套話,對此落差,李南月心中難免憤懑,可即便如此,她的父母親仍然覺得這門親事,是對他們李家的恩賜。

在藍星就是這樣,生意人永遠比不上為帝國立戰功的将領,哪怕是首富,也不例外。

進入宴會廳,方才還在閑聊的人們齊刷刷投來目光,并不是因為他們李家多有錢,而是因為李南月是陸時漾的未婚妻。

許久不見,面對這些面孔,李南月已經感到生疏,哪個哪個議員高官,她的腦子是混亂的。很顯然,他們家在今夜,不是那麽有底氣,從父親母親謙恭地與人打招呼能看出來。

“時漾,去帶你的未婚妻,與賓客們敬酒問好。”陸斯明囑咐道。

陸時漾服從地點了下頭,旋即端着酒杯穿過人群,一路來到李南月跟前。

“跟我過來。”

一只手突然鉗住自己的手腕,毫無商量拉着她就走,李南月吓了一驚,擡頭發現日常着裝的陸時漾,在褪去軍裝後幾乎沒認出來,少了分冷冽,多了絲平和。

“喂,你要帶我去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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