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第38章

玻璃房子外的世界, 是漆黑一片，因隔音效果奇好，幾乎聽不見半點聲音。

趙遇離開後, 李南月獨自一人待在這裏，面對這一摞陸時漾為她準備的考試複習資料, 她的心情很難說，有抵觸, 也有意外，總之極為複雜。

也不知究竟是在別扭什麽, 內心掙紮過後，李南月伸手用兩根手指頭淺淺翻開第一本資料，因為通俗易懂, 她一下子看了進去，時間滴答滴答流逝卻毫無察覺。

身後的門被人推開, 李南月只是用餘光瞥了眼，同樣是軍裝穿在身，不知道為何，僅僅通過一雙腿她就是能夠一眼認出來人是陸時漾，幾乎不必再往上看。

“來了。”李南月不冷不熱打了個招呼。

“嗯。”陸時漾同樣回應地不冷不熱，倒是與她的行事作風相稱。

沒人再開口說話, 直到一陣拉椅子的聲響過後, 室內再次陷入一片安靜。

一秒, 兩秒。 李南月終于忍不住好奇擡頭張望, 只見陸時漾坐在與自己隔了條走廊又隔了兩個座位的斜對面位置，一面是打開着的軍用平板儀, 一面低頭寫着什麽。

就...不說點什麽？

感覺怪怪的。

這種兩個人在同一個環境下各自學習的情況，對李南月還是第一次。

又堅持看了十分鐘, 其實自打陸時漾進來，李南月整個人已經沒辦法集中精力學習，索性合上資料先開口打破室內的沉寂。

“陸時漾，A級考試難不難啊？”

陸時漾頭也不擡答：“先拿了B再說。”

直接一句話把李南月給堵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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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內心煩躁不已，甚至有些抓狂。

也就在這時，陸時漾忽然問：“複習資料看得怎麽樣？”

李南月來了勁，想趁機報複，當即嫌棄不已道：“不怎麽樣，我是說你這一沓資料，現在這個年代誰還看紙質的東西。”

誰知陸時漾面不改色回應：“電子的想必你也看不進去。”

再次一句話把李南月給堵死。

誰叫她說得是大實話，平日裏在學校上課，李南月已經感到夠煩躁，尤其對電子類的文章生理性排斥。

鬥嘴過後，又是死一般的沉寂。

恐怕是扔顆石頭都不會濺起水花那種，因為陸時漾這種人會把石頭死死按在水裏。

沒心思看書，李南月索性單手托腮刷起了視訊儀玩，反正陸時漾坐在自己斜對角的前排，也發現不了什麽。

偶爾李南月也會瞄一眼陸時漾的背影，穿着軍裝的她坐得端正筆直，肩角有型，勳章一排排，鮮少有女人能将死板的軍裝穿得這麽酷，這麽好看，堪比時裝的效果。

不知過了多久，在李南月連續打了好幾個哈欠之後，眯着眼半夢半醒的她聽見頭頂傳來陸時漾的聲音。

“困了回去睡吧。”

“嗯？啊。”李南月猛然清醒，視訊儀的光屏還未收起，上面是新一期的時尚雜志，恰好停在詳情圖片那頁，李南月在注意到陸時漾的眼睛往那上頭看一眼後，立馬手快關閉光屏。

匆忙收拾好桌上的資料起身，陸時漾已經走在前頭。

她們的住處就在彼此隔壁，意味着李南月還要繼續跟在她身後走一路。

這樣近距離跟着，李南月才發現自己怎麽這麽矮，在陸時漾的襯托下，一米七的她像個小矮子。

大概是腦子裏的雜念太多，以至于她根本沒認真走路，不知何時陸時漾停下的，李南月就這樣傻乎乎直直撞過去。

沖勁過大，慣性致使身體後仰，陸時漾及時伸手将她拉住。

李南月感覺自己好丢人，慌忙從她手中掙開，一邊解釋為自己挽尊：“我，我剛剛在想今天學習的內容。”

陸時漾就這樣低眉俯視着，靜靜看着她說謊。

“我明天不在基地。”

“是嗎，那太好了。”李南月順嘴說出了心裏話。

陸時漾盯着她眼神表露懷疑，繼而問：“一個人沒問題嗎？”

“哈哈哈開什麽玩笑，當然沒問題，這裏我都熟透了。”李南月拍拍胸脯打包票。

但從陸時漾看她的神情中，依然難免有一絲擔憂和不放心，李南月有點不敢相信，這會是将來要殺自己的人該有的眼神嗎？

咬咬唇，李南月皺着眉頭說：“陸時漾你別這麽瞧不起人啦。”

呃...不是這樣的。

李南月怎麽把這句話說出了撒嬌的味道？

天啊。

能撤回嗎？

“睡吧。”陸時漾輕哼一聲轉身，剎那間，嘴角似乎悄悄彎起一個弧度。

細微的變化讓李南月覺得自己看花了眼。

愣神之際她慢了半拍應聲：“哦。”

回到房間，李南月又忍不住開始琢磨方才在外頭時候陸時漾所說的話，後知後覺反應過來，她是怕她明天不在，自己會和上次一樣偷摸去異星生物區搗蛋吧。

這事就算她不提醒，李南月也不敢再去，上次腿受傷的教訓她可是深刻着，天底下哪有人這麽不長記性。

陸時漾把她當成什麽人了，越想越憋氣。

李南月遂打開視訊儀，給隔壁的陸時漾編輯一條訊息發去：你放心好了，我明天不會趁你不在去異星生物區瞎逛。

沒多久她收到對面的回複：那就好。

短短三個字，氣得李南月牙癢癢，果然是這樣！

洗完澡來到床上，這裏的床板真硬，李南月怎麽躺都覺得不舒服，還是家裏的床好。

翻來覆去下，好不容易才找到一個相對舒适的姿勢躺好。

靜下心來，她開始默默在心中計算，距離三個月期限還剩多長時間，自己能不能有把握拿到機甲S級。

總體來說時間還算是十分緊張的，但李南月她別無他法，失去這次機會，想要順利與陸時漾退婚，便更加不易。

一覺醒來，已是天亮。

李南月的房門外是有序的敲門聲，她穿着拖鞋下床，打開門的剎那，刺眼的陽光讓她不禁微微眯起眼。

“零零？好久不見，你是來叫我起床的嗎？”

“算是吧，這是給您送來的早餐。”零零依然還是那麽冷靜寡言，真不愧是按照陸時漾的喜好設定的機器人性格。

李南月伸手接過，發現只是一支營養劑，孤零零躺在托盤上。

算了，在軍事基地裏沒得挑，有的吃就不錯了。

“零零，你說我今天穿這套衣服怎麽樣？”

“零零，這個發型好看嗎？”

“零零...”

面對李南月喋喋不休滔滔汩汩的問題，零零的回答總是一個字或兩個字，簡直就是個翻版陸時漾。

對比之下，家裏的月寶就話唠多了。

總算是收拾完畢，李南月準備出門去訓練，下意識瞥了眼隔壁陸時漾宿舍緊閉的房門，随口問一句身旁的機器人：“陸時漾已經走了吧？”

“據我所知，上将五點已經離開基地。”

“五點？”五點恐怕她還在夢裏。

在去訓練室的路上，李南月快速解決了那支營養劑，電梯門開的剎那，裏頭還有一人，雙雙四目相對。

李南月本已擡起的一只腳不自然後縮，打算等下一趟。

蕭奇微微笑着挺胸直視她道：“李小姐好久不見，電梯位置還很寬敞。”

從第一次碰見這個男人，給李南月的感覺便不大好，至于緣由說不上來，就是女人的直覺，第六感。

她本不想和對方搭乘一趟電梯，可見對方這麽說，她若是不坐，好像顯得她怕對方似的。

李南月個性裏向來要強，當即便果斷擡腳邁入電梯。

見李南月進來，蕭奇很主動地往一旁讓了讓，随後電梯門合上，李南月按下自己要去的樓層。

在電梯下行的途中，蕭奇又主動朝她搭話：“看來陸上将這是把她的專用機器人給了李小姐用呢。”

男人的語氣總是聽起來怪異令人渾身感到不适。

李南月也不甘示弱回擊對方：“陸時漾都出去執行公務了，你怎麽還在基地裏，怎麽沒人給你分配工作嗎？”

蕭奇發聲笑道：“我是軍隊裏的文職，不負責打打殺殺。”話語裏一股子驕傲自豪。

李南月聽着別扭，就好似對方明裏暗裏在貶低陸時漾的工作，忍不住再次反擊：“打打殺殺保家衛國不正是軍人的職責嗎，文職好像沒多大作用呢。”

蕭奇再次笑出聲，不過這次他倒是沒再說什麽。

彼時李南月的目标層已經到達，電梯門開，在出去的瞬間，她不小心瞥了眼電梯牆上的電子屏幕，看見了蕭奇要去的層數。

在去訓練室的走廊上，李南月後知後覺那個熟悉的數字，好像是異星生物區所在的層數。

難不成這個叫蕭奇的，他的工作就是研究異星生物嗎？

沒放在心上，李南月找了間有自己中意型號機甲的訓練室開始今天的練習。

獨自練習無疑是枯燥的，中途休息時，李南月會叫零零給自己講笑話聽。

偏偏都是冷笑話，聽完能讓人雞皮疙瘩冒一層那種，李南月後來受不了喊它閉嘴，忍不住吐槽起來：“陸時漾平日裏都是些什麽愛好。”

喝完水休息結束，李南月繼續進入機甲練習，通過和外面的機甲對比，她不得不在內心再次贊嘆一番，軍事基地的機甲就是不一樣，型號先進性能絕佳甩外面市面上的不知道多少條街。

普通人也沒幾個有機會能摸到這樣的機甲吧，說來自己還算是幸運的，到底還是沾了陸時漾一點光。

練習着好好地，耳邊突然傳來警報聲。

李南月開始還以為是自己操作不當誤觸了機甲內的什麽開關，後來坐在機甲上的她隔着透明牆看見外面走廊上其他訓練的士兵們行色匆匆，來來往往，她才意識到不對勁。

剛從機甲上下來，零零便第一時間來到她跟前彙報：“請趕緊随我去安全室躲避，基地發生事故。”

李南月腦瓜子嗡嗡地，“什麽安全室，什麽躲避，什麽事故，這裏不是軍事基地嗎，軍事基地為什麽會發生事故？”

此時，基地內的警報聲再次換了一個等級，大廳內響徹着循環：一級警告，一級警告...

看樣子零零也不知具體發生何事，這時一位奔跑中的士兵發現李南月後趕緊前來通知：“李小姐，基地出事了，請趕緊在機器人的帶領下去安全室躲避。”對方說完便要匆忙離開。

“請等等，能告訴我到底發生什麽事了嗎，為什麽每個人都這麽緊張和匆忙？”李南月問。

“抱歉，我沒時間和您解釋，請務必趕緊去安全室，剩下的讓上将的機器人為您解釋吧。”對方倉促留下這句話後快速跑開。

延遲的情況下零零這時才收到系統通知，主動向李南月彙報：“不好，是地底的異星生物區發生故障，經統計共有二十七只異星生物外逃，危險，請速和我去安全室躲避。”

聽完當下情況的李南月大腦宕機一片空白。

是說底下關押着的危險等級高的異星生物外逃嗎？

二十七只，什麽概念，基地內豈不是亂套了。

回想起半月多前與半獸人的對抗戰，李南月現在還能後背發寒，趕緊在零零的催促下和她離開前去躲避。

路上聽零零說，軍事基地內修建的安全室，安全系數是連星際戰艦都難以轟開的程度，更別提凡胎肉/體的異星生物，在那裏躲避很安全。

在和零零趕去安全室的路上，李南月碰見和她奔赴相反方向形色匆匆的幾個士兵，為首的應該是基地裏的某個女軍官。

只聽她身後的士兵面帶憂慮說：“現在就算全員出動阻止恐怕人數也不夠，今天上将外出執行任務帶走了大部分人，怎麽偏偏在這時候出事了呢。”

女軍官面色嚴峻道：“今天就算是往死了拼也給我把窟窿堵住，上将不在我們更要守好大本營，讓那些東西從基地跑出去，會有數不勝數的平民遭受劫難，你我都擔不起這個責！”

擦肩而過的瞬間，李南月将他們的對話聽了個真切。

形勢真的已經如此嚴峻了麽...

一人一機器人很快抵達距離他們最近的一間安全室。

裏面居然只有李南月孤零零一個人，如果機器人不算人的話。

安全室內水和食物都十分充足，即便在裏面獨自生存數月都沒問題。

但不知怎的，一種越來越不安的感覺在李南月心中爆發。

她整個人都坐立難安，耳邊不斷循環那位女軍官的話，下一秒忍不住詢問一旁的零零：“你能有辦法知道安全室外面的情況嗎？我是說，基地現在的情況如何？”

沒想到零零還真有這個功能，它不光能知道情況，還能為她實時轉播。

只見從零零的屏幕上投射出一個光屏懸浮在空中，光屏被切割為數個等大的方塊，每一個方塊裏是基地不同的位置此刻的畫面，應該是基地裏的天眼系統與零零的系統是聯機的。

看着畫面中大家手忙腳亂操作機甲戰鬥着，李南月不由分說感到心焦。

“零零，你覺得陸時漾不在，大家能處理好這次事故嗎？”

“這次逃逸的異星生物中有數個高危險系數等級，很難說。”

零零是高運算機器人，連它都沒辦法給出準确的答案，看來這次形勢真的很嚴峻。

“不好，有異星生物逃出基地。”

零零的實時彙報讓李南月本就緊張的心又上了一度。

“離基地最近的平民區有多遠？”她忍不住再次詢問。

“為私密和安全起見，軍事基地的選址一般方圓百裏無人居住，但距離基地三十公裏外有一條洲際公路，平日流量不小。”

李南月心裏咯噔一下，她再次想起那位女軍官的話，若是被這些生物跑出去，平民恐怕會遭受劫難，她想可不僅僅是劫難，手無寸鐵的平民會沒命的。

李南月不想繼續留在這裏幹着急，今天的她早已經不同往日，她會操縱機甲，她也可以加入戰鬥，而不是躲在這裏茍且偷生，眼睜睜看着有人在她身邊死去。

就當是為自己謀福報吧。

“零零，帶我出去，我多少可以幫點忙，總比守在這裏無事可幹好。”

“不可，上将命我在這裏好好看着您。”零零回答。

“陸時漾怎麽會知道？”

“事故發生時00已向上将發送情報，還請您務必待在安全室不要離開。”

李南月讨厭這一套命令的作風，置氣道：“你不讓我出去是吧，腳長在我腿上我自己會走。”

零零眼看着沒辦法阻攔，索性上前跟随道：“外面的異星生物不是你能對付的，還請不要讓00為難。”

李南月擅自打開安全室的出口，一邊說：“高等級的我應付不了，低等級的總行吧，人命關天的時候，你就別廢話了。”

既然學了機甲，那就該學以致用，否則不是如同白紙，空有一個機甲等級的名頭，李南月有時也有自己的倔強，任誰人也勸說不動。

見此狀況，零零只好第一時間将情況傳送給另一邊正在緊急趕回路上的陸時漾。

甩開零零後，李南月直奔停放機甲的軍庫，她先前無意中誤闖過，平時那裏戒備森嚴，連只蒼蠅都飛不進去，但很顯然今天這種混亂的情況，她應該是可以進去的。

還沒抵達軍庫，李南月的視訊儀傳來視頻會話，是陸時漾打來的，八成是零零告知了自己的行徑。

李南月想也沒想拒絕陸時漾的視頻會話請求，這種情況下她才不要接，這女人頭一回給她打視頻，誰知道會怎麽臭罵她。

如她所料，此刻的軍庫幾乎可以說是進出随意自由，李南月趕緊挑選一架自己用熟手型號的機甲上去。

來到建築外頭，基地內果然亂成了一鍋粥，各種長相奇形怪狀的異星生物大肆搗蛋搞破壞。

好巧不巧，李南月一眼看見那只和她戰鬥過的半獸人。

很好，今天就它了，她專打它一個。

第二次同這只半獸人對抗，李南月明顯感到自己比初次提升不少，這致使她信心大增。

結果還沒過幾招，前一秒還張牙舞爪的半獸人，下一秒被不知道從哪射擊來的光波散彈貫穿，半獸人瞬間被打成了篩子，血漿四濺，甚至有幾滴血落在李南月機甲的屏幕上，這家夥的血居然是綠色的。

按下自動清理後，屏幕開始恢複潔淨，就在她不知所處時，忽瞥見有一只異星生物從基地破碎的外牆悄悄鑽出去。

李南月趕緊跟上去，得趕緊阻止才行，若是被它跑到洲際公路附近，那就慘了。

從基地追出來後，李南月開始一邊琢磨射擊的使用方法，她只從書上學過，游戲上玩過，但還沒實際操作過。

抱着試一試的想法，她初次朝前方那只還未跑遠的異星生物發出射擊，可是打偏了，這致使受到驚吓的它開始加速奔跑起來。

李南月也不得不提速追趕。

在此途中她正在快速熟悉該型號機甲的一切射擊方式，長這麽大她還是頭一回精神如此高度緊張，心跳加快。

另一邊，與李南月相反方向的高空中，陸時漾的軍艦已然趕回。

從天上看着底下兵荒馬亂的基地，這還是趙遇從軍這幾年第一次經歷，不禁連連感慨：“此景畢生恐怕都難得見一次啊。”

坐在其對面的祝雪瞪了他一眼：“你是在幸災樂禍麽。”

“當然不是！”趙遇急着澄清。

趙遇接着瞥了眼一邊一聲不吭的上将正眉頭緊鎖，她恐怕此刻更擔心的，是李小姐吧。

其餘人正在返回的途中，率先趕回的他們所坐的這架艦機直接在基地主建築天臺上懸停，趙遇和祝雪跟随陸時漾乘電梯下行，直奔軍庫。

回來時，零零正在軍庫外等候。

一路不言的陸時漾大步走向零零，第一句話便是：“她現在情況如何？”

“李小姐所駕駛的M36型號機甲，目前正在追來自獵戶座H3星的異星生物，根據M36機甲傳送回來的數據，李小姐目前已開啓射擊系統。”零零調動聯機系統得知彙報。

緊随其後的趙遇聽聞，不由多嘴一句：“H3的異星生物？那家夥危險等級可是一級啊，李小姐是不是太膽大了點！”

話落他旁邊的祝雪趕緊用手扒了他一下，趙遇這才注意到上将的臉比回來路上時更黑了。

“那個，上将，李小姐她吉人自有天相，一定會沒事的。”他趕緊哆哆嗦嗦補了句後話。

“看，上将已經走了，懶得搭理你，以後管好你這張嘴，禍從口出的道理不懂麽。”祝雪說完擡腳跟着進去軍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