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太能作惡

第42章 太能作惡

鳶尾花的香氣兜頭潑灑下來, 蘇玉塵覺得自己陷入了溫柔的花海中,細白修長的玉臂纏上來,她肩頭的白色毛衣也漸漸扯得松散, 終于, 被她雙手交叉捏着卷起的連身裙,雙臂一展, 直接兜頭退下。

羊脂美玉一般潤澤的肌膚, 帶着馨香撲鼻的體香,與另一處白玉般的身子緊緊貼合。

光線不佳,除了能看清彼此眼中那逐漸燃燒起來的火焰,再遠一點, 那夜燈的光線已力所不及。

只有細碎如短暫片段的畫幅,偶爾被視覺所捕捉。

白皙的頸項上挂着細細密密的香汗,脖頸的筋骨輕扯出的痕跡,在幽暗的光線裏,反着薄汗的光。

長發發絲有一縷貼在沁潤了薄汗的天鵝頸上, 又被反複搖擺的動作欺負得滑下肩頭。

白壁般的膝蓋蜷起,又被無情打開。

那個愛花惜花之人,終于滿足了自己臆想中無數次出現過的情境, 無情蹂|躏與踐踏, 手上的力道一點都不減弱, 反倒是在哀哀的低喚求饒中, 愈發兇悍了起來。

桃花眼眼眶都泛着兩道潋滟的水紅色, 大片的水汽氤氲了明亮的眸子, 像是噙着淚水, 牙關也咬不住那一陣陣低而婉轉的聲音。

粉色的長條抱枕掉在了地上,小草莓的睡衣衣襟大開, 毫無形狀可言地搭在地上的長枕邊沿。

小小的塑料扣子崩了一地,細細碎碎的,像是零星點綴的小碎鑽,在黯淡的光線裏,微微泛着柔和的光。

這一夜。

雨打了花叢,不知道什麽時候,已經一江春水向蘇流。

滅頂,歡愉。

連窗外的爬牆玫瑰都羞紅了臉,垂下了花苞,似是不敢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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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家偌大的宅邸,以二樓卧房為圓心,周邊都安靜的沒有一點人聲。

獨留她們恣意歡愉,玩鬧和低吟,像是一首動情的詩篇,辭藻華麗,撩撥心弦。

夜繼續深沉,屋內人一夜無眠。

-

第二天醒來的時候,天光已經大亮。

陽光斜斜投入窗棂,照亮一床的狼藉。

斜斜映入的天光已經從投落在粉色大床的床腳,移到了窗前的粉紅沙發上。

奶白色的小蕾絲沙發墊被初春的暖陽烘烤得熱烘烘的。

實在已經不能算作早晨,只是堪堪踩住了早晨的尾巴。

蘇玉塵是臉埋在被褥間醒來的,她眯着眼睛,手擋住了窗口明亮的光線。

手指在眼前投出了一片指節分明的暗影,光線還是從指縫間溜入,照的蘇玉塵不自覺眨巴了眨巴杏眼。

指縫分割了光影,也分割了一幅極其美好的畫卷。

蘇玉塵逐漸被陽光映亮的眼眸裏,眸色被陽光勾勒得有些淺淡,瞳仁像是深海裏的溝壑,深深注視着陽光下那個背影。

沈霧蜷縮在那粉紅色的沙發上,坐在窗棂下。

她肩頭的衣服半落,露出一半的香肩。

陽光照在那白玉一般的肩頭,像是盈上了一層光影氤氲的遮罩。

蘇玉塵的視線透過指縫的陰影,這才看清,沈霧身上的不是什麽所謂的衣服,而是一條雪白的浴巾袍,好像是從浴室裏匆匆扯了一條出來,穿也并沒有好好穿,只是松垮垮圍在身上。

所以肩頭滑落了一大半,香肩露在空氣中,浴袍半搭在背上,露出半邊形狀驚豔漂亮的蝴蝶骨。

蝴蝶骨美人骨,肩膀到背部的線條,再到美人骨的位置,驚豔卓絕,仿佛可以燙傷人的眼眸。

除了肩膀的垂落,浴袍也并沒有行使好自己遮蔽身軀的義務。

沈霧斜斜靠着沙發靠背,長腿曲了一條而起,肌膚色澤白皙,被光一氤氲,更顯得細膩瑩潤,可也是光的作用,讓人看的分明,膝蓋上面那一片淺淺的紅痕。

除此以外,浴袍遮蔽的袖籠下,雙肘的關節處也泛着淡淡的紅暈。

是昨晚其中一程,跪趴在那裏被欺負的時候留下的印記。

一夜“暴行”過去,花瓣被雨打得七零八落的模樣已經褪去。

此刻的沈霧披着光,在窗邊,一手提起,捏着什麽細伶伶的事物,手臂輕擡,拉出一條細線。

蘇玉塵眯了眯眼睛,長睫搔得手指有些癢,這才想起來要放下手來。

她仔細看着那被光影眷顧的絕美身影,才發現背對着自己的沈霧,此刻正捏着針線,在仔仔細細縫着什麽。

波浪卷長發如海藻一般蓬松柔軟,順着耳畔滑落,略遮蔽住了側顏的臉頰。

在陽光下,像是被光影無比眷顧的寵兒,披了一身光做的柔和輕衣。

蘇玉塵萬萬沒想到,沈霧在做針線活。

如此美景,如此美人,如此的天光作美,美好到不像話。

——美人手下,一定是細細密密漂亮的針腳。

蘇玉塵随便撈了一條浴巾,裹住身體,偷偷溜下床去。

她雙臂一展,摟住了光影下無比令人缱绻的身影。

馨香入懷,懷中人不自覺顫了顫。

“嗯?”

沈霧一驚,下意識抖了抖,手裏的針戳了自己的指腹。

“嘶——”

蘇玉塵一把捏住了沈霧的手指,看見那流血的白皙指尖上已經有了好多細密的針眼。

“啊,抱歉,我沒想着吓唬你的。”

“不是你的問題。”

沈霧皺着眉頭,推開了她的手,亮出手裏捏着的那件小草莓睡衣,其上扣子縫的亂七八糟,和美人手下應該有的細細密密漂亮針腳隔了萬水千山。

“……”

蘇玉塵盯着那小草莓睡衣半晌,突然意識到什麽,把臉埋在了沈霧脖頸間的發絲裏。

“對不起。”

她的聲音還有點沙啞,但是笑意已經不能被牙關阻擋,噴薄着熱乎乎的氣流,搔在沈霧細白的頸項間。

她的對不起一語雙關,一邊是為自己突然抱着沈霧害沈霧一針紮了手指,另一方面其實也是為自己昨晚的所作所為道歉。

沈霧手裏捏着針和線,低頭看了一眼縫的不能看的扣子。

“很好笑嗎?”

知道是沈霧有點生氣了,昨晚被欺負成那樣,不生氣才是奇怪。

蘇玉塵潔白光滑的手臂又緊了緊,把沈霧的身體輕輕晃了晃,像是撒嬌似的,臉依舊埋在細白的頸間,說話悶悶的:“不好笑,我的錯,我的錯。”

聽她低低的哄,沈霧心頭的不爽已經被甜絲絲的甘甜所取代。

但是臉上卻不能立刻表示出來,輕輕“哼”了一聲,“看起來這麽乖,真的特別能造孽。”

“你看看你幹的好事,我這衣服,後面還怎麽穿啊?”

是真的沒想到,沈霧能這麽寶貝這件99包郵買一送一的睡衣。

蘇玉塵摟着人,沒有辦法騰出來手把搔在臉頰上的發絲撥開,就用高挺的鼻尖一點一點拱,把沈霧的披肩波浪長發撥拉到頸後,露出一片雪白的肩頭。

随即,蘇玉塵把唇貼在沈霧的肩膀,輕輕用唇感受肌膚的戰栗,這才輕笑開口。

“那就不要穿了。”

“……”

“你這……”沈霧的臉破天荒的羞的一片紅,“你真的是個小禽獸。”

“寶寶姐姐說什麽,我就是什麽了。”蘇玉塵沉醉在沈霧的馨香裏,說話的時候,唇瓣有意無意地擦過肌膚,愈發強烈地感受到那肌膚上爬上的一層細細密密的戰栗。

“我願意當寶寶姐姐的小禽獸。”

“……”

說話間,水紅色的唇瓣輕啓,白色的貝齒在潔白的肩頭輕輕咬了一口,把那戰栗的觸感刺|激到了最大。

“過去沒看出來,只以為你能造孽,沒想到你其實這麽……”

沈霧輕輕一抖,被人擁着,所幸就靠在了那滾燙好聞的懷中,慢慢地把話說完:“沒想到你其實是最重|慾的,枉我之前還以為你是克制律己的小白兔。”

“我真……冤枉你了。”

“對不起,”蘇玉塵其實耳根也有點紅,菢着沈霧的時候,總會心猿意馬,想做點其他什麽更過分的事情,血液裏骨子裏有種聲音叫嚣着占有,攻城略地,不留寸草。

“以後我不會這樣了。”

“不會怎麽樣?”

沈霧挑眉,想側過身卻因為身體還被一雙玉臂牢牢圈着,這一下動作,讓本來就松垮垮的浴袍更松散了,白皙的肌膚露出的更多,單邊翹起的玉腿,幾乎都展露在了空氣裏。

優美的線條走勢,腳弓腳背,純淨肌膚與慾念的尾韻結合,矛盾卻又完美的高度統一。

蘇玉塵的眸子暗了暗,盡量不去看那一片眩暈的光景,又把小臉埋在沈霧的側頸間。

“寶寶姐姐我錯了,以後我盡量收斂一點。”

“哦?”沈霧又挪了挪身子,浴袍的領口都幾乎被陽光照到內部的秀美,“你要怎麽收斂,昨晚都過分成那樣了,你說你怎麽收斂?”

沈霧的雙手手腕上,白皙的肌膚上爬滿了紅痕。

“我今天必須穿着這身衣服下去吃飯,不然你以為沈嫱女士能說出什麽好聽話嗎?”

沈嫱那樣的性格,大咧咧的,但是粗中有細,一定一眼就看出來有蹊跷。

蘇玉塵咽了一口口水,又把臉埋得更深一些。

不讓自己的視線落在要露不露的那片秀色上。

“唔……”她聲音悶悶的,“寶寶姐姐,你縫了多久了?”

“……”

提起這個,沈霧就沒好氣:“半個多小時了吧,我說這東西怎麽這麽難,光是把線穿到針鼻上,就已經花了我十幾分鐘了。”

“好有耐心,”蘇玉塵忍着笑,憋得很痛苦,埋在沈霧頸項間輕輕發顫,說話的時候卻不可抑制地帶上了笑聲:“穿針十幾分鐘還不放棄,真的很厲害了呢。”

“……”

“我怎麽聽着你好像是在諷刺我?”

沈霧單邊眉頭挑起,斜眼看蘇玉塵:“笑話我有意思嗎?”

大概這就是美女的短板,人無完人,沈霧看起來那麽完美,不光是被上帝關上了一扇做飯的窗,還被上帝一把鎖死了全部賢惠的可能性。

看起來,沈霧就是一點家務都不能做,不然就會産生不可估量的損失。

幸虧穿針引線并沒有很大的殺傷力,不然蘇玉塵估計今早就不能安然醒來了吧。

想到這,蘇玉塵又沒忍住,埋首在香氣萦繞的發絲頸項間,輕輕發笑。

笑得聲音帶着氣聲,細白的肩膀都打着抖。

沈霧雙眼幾乎拉成一條直線了。

她眼珠一轉,桃花眼裏水汽萦繞間,轉過臉來,唇擦過蘇玉塵的臉頰。

“寶寶,你這麽喜歡笑啊?”

說話間,她把手上的衣服一丢,直接半轉過身,雙手伸到蘇玉塵纖細的腰肢上,撓了起來。

“這麽喜歡笑,那就多笑笑咯。”

那修長的手指也是哪裏讓蘇玉塵更蜷縮愈發往哪裏落,撓着蘇玉塵咯咯笑。

雪白的浴袍滑落到小臂,香氣宜人,跳脫出來的肌膚上,有某人作惡留下的一塊塊紅痕,還有修長手指用力捏過之後的淺紅指印,在白玉般的肌膚上,顯得極為刺目。

蘇玉塵突然就忘記掙紮了,被沈霧摁着雙腕,雙手被迫平攤在耳畔,整個人都被壓倒在了粉紅的沙發上。

細細的白色小蕾絲花邊的坐墊上,蘇玉塵一頭蓬松的栗棕色長發披散,她一雙明亮澄澈的杏眸裏,映着身上人迷蒙的春色。

沈霧臉頰緋紅,雙臂下撐,眯着一雙桃花眼,一歪頭,波浪長發從肩頭滑落。

明明發絲只是懸停在自己眼前,發梢輕輕搖晃着,并沒有搔到臉頰的皮膚,似乎這才撓了蘇玉塵心底最癢的柔軟。

蘇玉塵俯瞰着皎皎明月一般望着沈霧,突然想到之前望着月亮的時候的心情。

那時候的月亮,浩渺,遙遠。

不像此時此刻,觸手便可及,而自己也在那明亮的月亮上,留下了那麽多印記。

蘇玉塵眼神中都是瞻仰的向往,她想,自己仰慕月亮,也亵渎了月亮。

如今這明亮的月光,在為人所不知的私密空間裏,只為她一個人綻放光芒。

沈霧和那雙杏眼深深對視,唇角盈笑:“怎麽這麽看着我?”

蘇玉塵的眼波盈滿春水,瑩瑩搖晃,那份向往像是有種力量,讓沈霧不自覺想靠近。

“這麽看着我,是很喜歡我?”

話音落下去的時候,沈霧的紅唇已經湊到了蘇玉塵的唇前。

說話的聲音很低,帶着勾人的尾調。

“是……”蘇玉塵吞了一口口水,雙手被制住,她也沒辦法伸手去觸摸,只是感受到那鳶尾花的馥郁離自己越來越近,近的皮膚都能感應到那細細密密的衣料摩挲。

“有多喜歡?”沈霧鼻尖輕輕蹭着蘇玉塵的鬓邊,把鬓邊發玩的很亂,把低聲的呢喃也送進了蘇玉塵的耳中。

“我很,很喜歡寶寶姐姐。”

有多喜歡呢?喜歡到看見就想蹂|躏,也未嘗不是一種喜歡。

更何況,蘇玉塵眼睛裏的沈霧,美好的已經無以複加,要問有多喜歡沈霧,恐怕只能用最簡單的回答來诠釋。

“我非常非常,喜歡寶寶姐姐。”

“……”

沈霧細白的身體再度貼上蘇玉塵的身體,那胡亂裹挾的浴巾也不知道什麽時候滑落到了地上。

兩個人頂着晨光,又沒羞沒臊地鬧騰了一陣。

暖陽映在窗前的粉沙發上,長發交緾,玉臂交疊。

白皙的膝蓋上印着淺紅色的痕跡,在晨光下微微搖晃。

兩個人玩得累得要命,又摟着睡了一覺。

晨光投在屋內的影子已經從大傾角的角度,變成了幾乎只落在窗棂邊沿。

終于,再度醒來的時候,早上的尾巴也沒有踩住,真正到了日上三竿。

直到出門前,那件小草莓的睡衣還丢在沙發角落,才匆忙被撿起來。

沈霧無語片刻:“算了,要不我換一身衣服下去吧,沈嫱女士願意怎麽說就怎麽說吧。”

雖然蘇玉塵和沈嫱女士昨天初見,對沈嫱女士的了解也不多,但是哪怕只是短暫接觸,大概也能想象出她笑着開玩笑的樣子。

那樣坦蕩直率地沖口而出的話,一定會讓蘇玉塵原地社死。

她不在床上造孽的時候,還是頗為要臉的。

念及此,她一把拉住了沈霧的手臂:“不,不要了,我來補吧。”

沈霧挑眉:“你會?”

“這很難的。”

在她看來,這些事情已經難過任何困難,是一道無可逾越的鴻溝。

但是即便在她看來如此地艱難,但是對于蘇玉塵來說卻是小菜一碟。

她就在沈霧難以置信地目光中,麻利幹練地穿針引線,把縫歪了的扣子都拆下來,又一顆一顆按照原來的位置,認縫上了。

沈霧一直拖着腮看她,笑着玩着她垂在肩頭的頭發。

把那栗棕色長發的發梢繞在手指頭上玩。

“寶寶,你真能幹。”

“……”

蘇玉塵明亮澄澈的杏眼望了沈霧一眼,一揚細伶伶的脖頸,把發絲從沈霧手底下抽了出來。

她繼續忙活着手上的活計,針腳一點不受影響:“別鬧了。”

沈霧眉頭皺起來,非要玩蘇玉塵的頭發,就又緾上去。

“怎麽啦,還不讓碰啦?”

“不是……”蘇玉塵捏着針線,低頭抿了抿唇,也不敢再那麽直接去和沈霧的視線作出接觸:“我怕你再鬧我,我們今天就出不了門了。”

“……”

沈霧深知蘇玉塵床上是個什麽德行,瘋的要命,又兇悍又不容置疑,想了想,自我感受了一下,腿還在軟,于是從善如流,不再去觸碰蘇玉塵的身體。

終于,睡衣扣子盡數縫好了。

沈霧才穿上了那小草莓睡衣,帶着穿回自己白毛衣裙的蘇玉塵,下了樓去。

雖然早就過了早餐時間,沈嫱和米雪兒還是坐在餐桌前,彼此眼中只有對方,微笑着碰杯小口啜飲,并且用法語低低交流着什麽。

面前的花紋邊沿餐盤裏,還擺着三明治和大包子,冷餐和熱餐擺在一起,那大包子還呼呼冒着熱氣。

沈嫱眼角餘光瞥到了下樓的兩個人,看見沈霧穿着昨天那身衣服,眉頭皺了皺,看蘇玉塵就熱情招呼:“HI,SWEET!早啊!”

對于這一聲早啊,蘇玉塵實在是有點不好意思應承。

因為墊着沈嫱這聲早,擺在地面上打擺子的的古董鐘剛好敲響十二點的鐘聲。

“咚咚咚”

古董鐘表兢兢業業地報着時,對于沈家餐桌上的早餐實在有點諷刺。

蘇玉塵硬着頭皮坐了下來,對着噙着笑的沈嫱點了點頭:“二位早上好。”

米雪兒舉了舉她一直愛不釋手的方型酒杯,杯中液體一晃蕩,一股香噴噴的豆漿味被晃了出來。

“早,sweet。”

沈嫱放下了手上的三明治,捏了張餐巾随便擦了擦手,“哈尼,昨晚睡得好嗎?”

她昨晚只聽了一點點,在聽見果然吵架了就心滿意足的離開了。

——要不是吵架了,能叮呤咣啷打得這麽響嗎?

所以之後,沈嫱屏退了左右,讓她倆好好“立規矩”去了。

此刻,生怕蘇玉塵有點鎮不住,還出言提醒。

“放心吧sweet,要是她有什麽欺負你的,你大可以和我說,我是為你撐腰的,她這狗脾氣,缺個人給掰掰正。”

沈霧一腦袋黑線,無語地閉了閉眼,強行遏制住了翻白眼的沖動。

她調整了一下呼吸,坐下來,“吃飯。”

面前被擺上白粥和小菜,管家和工作人員又無聲地退了下去。

蘇玉塵看沈霧坐那悶頭吃飯,也舉起個包子,小小口咬了一口。

認真咀嚼咽下,又喝了一口牛奶。

她認認真真安安靜靜吃完手裏的包子,杯中的牛奶也下去了一小截。

再一擡頭,發現沈嫱和米雪兒正托着腮看她。

眼中都是笑意和喜愛。

“唔……”蘇玉塵下意識地用餐巾抹了抹嘴,“我是吃到臉上了嗎?”

“哦不,沒有。”

沈嫱微笑:“從沒見過吃飯這麽可愛的小姑娘。”

“……”

沈霧喝了一口豆漿,咚地一聲把碗敦在了桌面上。

“呦,還不愛聽了啊?”

沈嫱看沈霧的時候,沒忍住翻了個白眼:“你從小到大就沒有可愛過,還有你看看你什麽樣啊,睡衣上怎麽還有血啊?還沒結婚呢,就這麽不修邊幅,這怎麽行,和你老婆學學,學習使人進步。”

确實,沈霧衣襟上有血,這都是她的指尖血,自己一針一針紮出來的,還是沈嫱眼尖,一眼就看見了,可惜不辯端倪,并不知道為什麽會有血。

“扣子眼附近怎麽都是血,你是不是流鼻血了。”

沈嫱無情嘲笑。

沈霧則面無表情地插了一叉子蔬菜沙拉,放進嘴裏用力咀嚼。

就好像和菜幫子有仇似的。

——能怎麽說,能說自己縫扣子紮的了嗎?

很顯然不能。

無聲的抗議讓沈嫱眯了眯眼睛,随即聳了聳肩膀。

“ok,fine,你們最近什麽安排?”又笑着看向蘇玉塵:“明天有沒有時間,我們去試試婚紗?”

婚紗……

蘇玉塵耳根有點紅,手捏着玻璃杯的指節微微泛着白,心口一陣陣悸動,連帶着呼吸都不穩了,只能勉力克制着,才讓出口的聲音沒有特別大幅度的顫抖。

“婚紗嗎?”

真的要和沈霧結婚了,有點難以置信。

感覺好神奇,大腦裏一片空白,卻好像塞滿了愉悅的蜜糖。

甜絲絲,心都化了。

“是啊,”沈嫱繼續微笑着鼓勵,那和沈霧極其相似的桃花眼裏滿是滿意:“玉塵穿婚紗,那得好看成什麽樣。”

“怎麽樣,明天有時間嗎?”

蘇玉塵一陣陣的恍惚,沒來由地,把目光投向了沈霧。

沈霧自然接收到了信號,晃了晃手裏的叉子,清了下嗓子:“明天還不一定,戀綜那邊可能要錄備采。”

“!!”

蘇玉塵也驚了一下,突然想起來什麽,捂住了嘴:“是,明天要錄《戀愛or結婚》的居家鏡頭。”

據說是熱度太高了,節目組別出心思要錄一些VIP會員獨享加更內容,用來拉動會員消費創收。

原本昨天就已經在發愁了,但在這裏顯然是忘記有這件事,被沈霧一提起,蘇玉塵一下子又變得愁雲慘淡了起來。

她那個家裏,哪裏适合錄綜藝……

沈霧故意作出乜斜的目光,望向蘇玉塵:“你家連我都不讓去,現在倒是讓外人去了嗎?”

“……”

蘇玉塵一下語塞:“不是的,嗯……是我家真的不适合。”

沈嫱慢條斯理地喝了一口果汁,放下杯來:“這事好辦,在我們家錄就行了,沈霧的房間反正她也不喜歡,去她房間錄,她随便找間客房錄就是了,反正空房間多,好解決。”

她沒有去問過蘇玉塵家裏的情況,因為這些事情她早就已經知道。

沒有什麽能瞞住一個歷經風霜捍衛了一整個大家族榮譽與金錢地位的女人,除非她裝作不知道。

相比較之下,沈霧還算嫩。

“這樣……會給沈霧添麻煩吧……”蘇玉塵有點踟蹰,畢竟這是沈家,傳出去又會有什麽風波,誰也不知道。

“怕什麽,”沈嫱擺擺手,“反正馬上就是一家人了,在乎這些做什麽。”

“我挑媳婦兒從來不看家境如何,我只看人品,玉塵你是我非常滿意的,出了什麽事情不用怕,沈家給你兜底。”

蘇玉塵心口那陣暖意漸漸包裹上來,讓她原本着急的造成的微涼的指尖回了暖。

心口熱乎乎的,笑容就愈發暖如和煦的陽光。

“謝謝您,我會繼續努力,竭盡全力争取不讓您失望。”

沈嫱女士特別滿意地看着蘇玉塵,點點頭:“好孩子,我越看你越喜歡,明天一定要和我去試婚紗,說定了哦!”

“我真的好郁悶你們要因為錄一個無聊的綜藝節目,打斷我們美好的親子時光。”

說到這,沈嫱又捏了捏太陽穴:“要我說,你們那個勞什子什麽綜藝就幹脆不要錄了,都是玩的剪輯游戲,把人當傻子,還要給匡家那個悶葫蘆弄成人氣之王,太奇怪了,假的不得了,悶葫蘆怎麽可能那麽高人氣,還和沈霧有苗頭呢,簡直胡搞。”

沈嫱女士說的匡家那個悶葫蘆,指的應該是匡龔兒。

果然,長輩們眼睛裏的匡龔兒,甚至都不應該去參加戀綜,更別提什麽人氣王這種東西了。

沈霧手捏着銀質叉子,挑着盤子裏那顆聖女果玩。

“看來是看了。”

“嗯,”沈嫱毫不在意地點點頭:“假的不能再假了,只有你那鍋粥是真的精神污染。”

“……”

看樣子不光是看了,還看到了最後。

不然看不見作為壓軸出場的那鍋粥。

沈霧臉色沉沉,一叉子插透了聖女果的身軀。

沈嫱毫無所察,轉頭看蘇玉塵:“sweet,你對着南瓜許願這個真的太可愛了,有機會給我也準備一顆南瓜,我要托運回法國。”

被長輩當着面提起戀綜,蘇玉塵那個不好意思簡直都直沖天靈蓋了。

“嗯,南瓜……是菜市場買的,”她老老實實地說道:“我都沒想到節目組還有當衆展示環節……我當時出發前還納悶,為什麽要帶一個幸運物去,我應該多想一想的……”

“哈哈哈——”

沈嫱爽朗的笑聲響徹在餐廳,好一會才擦着眼角:“好好好,sweet,我就說你是老實孩子,果然沒看錯,真的純良。”

“好吧,那改天請你去我們在法國南部的莊園,我請哈尼你吃我們親手種出來的南瓜。”

蘇玉塵眼睛亮亮的:“真的嗎?”

“真的。”沈嫱拍胸脯保證,又壓低了聲音故作神秘地說:“前提是你要先告訴我,對着南瓜許願的法門是什麽。”

蘇玉塵:“……”

-

雖說《戀愛or結婚》在沈嫱女士嘴裏被貶的一文不值,但是收視熱度是一點不含糊。

播出當天就登了頂,沖破了好幾個幾年未動的電視綜藝排行榜,播放量比同期節目多了十個點以上。

所以今天下午來公司的時候,門口堵截的狗仔多了一倍。

鐵桶似的圍了裏三層外三層,似乎都收到消息今天沈霧要來公司似的。

沈霧的超級轎跑開得馬達轟鳴,從狗仔跟前的路面上嗖地一聲疾馳而過,引了一路小尾巴追逐。

只可惜這些小尾巴只能追到地庫跟前,就被訓練有素的保安盡數攔住,就只能舉着攝像機長籲短嘆,望“轎跑”興嘆。

到了地庫,扶南已經等在了專屬電梯跟前。

這裏私密性夠,沈霧嚣張的跑車車門掀起來,兩個身高腿長的美女一起從嬌豔欲滴的鮮紅跑車裏下來,視覺享受超級一流。

“走吧,”扶南先去按電梯:“法務都已經到了,但是放心,是保密的,法務在隔壁房間,我們在我辦公室裏簽署合約。”

蘇玉塵心髒怦怦亂跳,手被人牽住了。

她回頭,看見身邊的沈霧對她勾唇一笑:“寶寶,別怕,簽了合約我們明天就要扯證了。”

“……”

一旁的扶南:“……”

強迫吃了一口狗糧,扶南自己都想求一下自己心理陰影面積有多大。

更何況,她也不想再繼續吃狗糧了。

“咳咳,”扶南背對着二人,盯着電梯上行屏幕上變化的數字:“注意點影響,還沒結婚呢,別在公共場合這麽親昵。”

蘇玉塵有點不好意思,但是沈霧特別無所謂,還把牽着蘇玉塵的手故意舉起來,在高反光的電梯轎廂內壁上展示兩只玉手十指緊扣的美景,看起來是放在自己眼前端詳,其實是沖着扶南大炫特炫。

“哎呀,不好意思了,什麽影響顧不上了,明天我就是結婚人士了,有的人吃檸檬吧。”

“……”

扶南:“……”

這下,蘇玉塵都想求扶南心理陰影面積了。

她張了張嘴唇,小小聲吐露:“可是,一定要明天扯證嗎,是不是有點太突然了……我……明天有事。”

“嗯?”

扶南沒轉過來,耳朵已經豎起來,眼睛偷瞄電梯轎廂反光。

沈霧怔楞了幾秒鐘,好像想起來什麽一般:“寶寶,不是說過了嗎,明天錄家庭備采,來我家錄就好。”

蘇玉塵連忙:“不是的,是如果明天錄了家庭備采,我可能就沒有時間了,還……還有一點自己的事情要處理。”

沈霧的臉有點黑,剛剛還在炫,突然之間全部氛圍都消失了。

“你明天幹什麽去?”

蘇玉塵抿了抿唇,輕輕搖頭:“還不能說。”

“……”

沈霧看着蘇玉塵,突然一聲“叮咚”的提示音響起來,清脆的電子音提醒她們到了所去的樓層。

扶南剛踏出去,沈霧就關上的電梯的門。

她把蘇玉塵摁在電梯內壁上,紅唇湊近,眯着眼睛歪着臉看眼前人的臉。

“寶寶,你昨晚才那麽折騰完我,今天不是不認賬了吧?”

“難不成要當玩完就扔的渣女,不和我扯證了?”

突然之間馨香鋪滿鼻腔,蘇玉塵沒提防,被壁咚了個結結實實。

在反應過來以後,她杏眼流轉,一片水光氤氲地望過來。

“寶寶姐姐,我還沒玩夠呢。”

好渣女的一句話。

說完,這個表面純良無辜的“小渣女”,直接手一圈,把沈霧的細腰扣在了自己身上。

沈霧身體撞上來,長發掠起一個光澤的漂亮波浪。

她眯了眯眼睛,呵氣如蘭:“所以還是不願意說嗎?”

蘇玉塵的胸口頂着綿軟的馨香,心猿意馬,出口幹澀不已:“不可以說,明天過後就知道了。”

沈霧捏住了蘇玉塵的下巴,幼嫩又白的小臉立刻被她捏的唇齒微長。

“寶寶,你變壞了啊,昨晚昨晚壞事以後,就已經有事情想瞞着我了,不怕今晚我對你做壞事嗎?”

蘇玉塵眼底有火光亮了亮,“今晚……”她嗫嚅道:“今晚還有嗎?”

沈霧:“……”

沈霧本來想了想她野獸的程度,想說今晚沒有了,想也不要想了。

但是話到嘴邊就變成了,“我們馬上都是夫妻了,你要住在我家裏,你說今晚還有嗎?”

“不光今晚有,以後每晚都能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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