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 生日快樂

第66章 生日快樂

“哎呀你別亂動。”

“不……不行啊, 老婆,你別亂摸我。”

“哎呀還不給我摸是吧,我就摸, 我還要勒得緊一點呢!”

“啊, 喘不過氣了,能不能松開一些啊。”

“不能, 誰讓你玩游戲輸了呢, 而且不聽話,認錯态度好一點知道嗎?”

“可是剪刀石頭布不是三局兩勝嗎?”蘇玉塵似乎很委屈。

“我說一局就一局,怎麽啦,還有意見了?”

說話間, 沈霧似乎又用了一下力。

蘇玉塵立刻敗下陣來:“沒有沒有,我沒想到是這麽玩游戲,嗚嗚,求求老婆放開我吧,勒着可難受了。”

沈霧哼了一聲, “怎麽,你不喜歡捆綁嗎?”

蘇玉塵哀求:“老婆,你最好了, 你是天底下第一好的人, 就別欺負我了吧……”

終于, 沈霧就像是良心發現, 滿意地“嗯”了一聲:“行吧, 你再求求我, 我說不定就饒了你了呢, 畢竟我手指頭都酸了。”

“……”

屋外的扶南一臉震驚——

什麽……什麽玩意兒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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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有……什麽喜不喜歡捆綁?!

扶南手裏還捏着打出來的本子,今天原本是要給她倆把具體的細節敲定一下的, 沒想到在門口就聽見了這樣一種對話。

蘇玉塵軟軟哀求的聲音:“老婆,真的,不可以,真的不可以了……”

沈霧的笑聲傳來:“哎呀我就網開一面吧,誰叫我心軟,再這樣的話,我手指不光酸了,手都要斷了。”

扶南:!?!

什麽東西啊?!

你倆在玩什麽東西啊?!酸還不算,手都要斷了?!

——蘇玉塵還好吧?蘇玉塵當沈霧的受真的這麽艱難嗎?!沈霧你的良心不會痛的嗎?!

木質的門扉不厚,挂着淺青色的流蘇簾子,扶南的手食指曲起,放在門扉上,是一副要敲不敲的猶豫。

她還在耳根發燙的考慮要不要等一會再來,但是考慮那邊催得緊,這個細節該敲還是要敲的。

就在扶南發愁的要命的這個當口,身後就響起了沈嫱大大咧咧的笑聲。

“哈哈你這個烏梅,我看你就不想和我們鬥地主,光喝茶有什麽意思呢,我就覺得坐在那裏太單調了。”

緊接着米雪兒輕笑:“也并不會,我倒是覺得華國茶藝十分有趣,可是baby你每次都犯困,要不我還是挺想喝烏梅的那個……叫什麽,老白茶,對吧?。”

“是的。”烏梅笑盈盈地,把卷起來的茶經從左手交到右手:“确實是有點可惜,我的白茶裏還配了二十年的陳年陳皮,沖出來後味回甘,今年這茬是我新收的老樹白茶,我自己都沒喝幾回呢。”

米雪兒“啧啧”贊嘆,一邊惋惜沒有喝上這麽有華國韻味的茶,一邊勸沈嫱帶點茶葉茶具去法國,到時候給隔壁哈雷特炫一炫東方魅力。

幾個人的聲音越來越近,轉過一個拐角,三人果然就出現在了走廊上。

沈嫱先疑惑地開口:“小扶南,你怎麽站在這裏發呆,不進去瞧瞧嗎?”

扶南的手還擱在門扉上,要走不走的,聽見這一句吓得脊背都繃直了。

——進去瞧什麽,誰敢啊,看了會有生命危險吧?

米雪兒也笑着說:“扶南是不好意思了吧,沒事的,她倆只是在裏面制作衣服。”

“……”

扶南咽了口口水,心裏滾過一行大字:恐怕不只是在制作衣服這麽簡單吧。

——畢竟沈霧說,手指頭都酸了。

救命啊!這是什麽,是自己能聽的嗎?

烏梅笑盈盈地跟着上前,并沒有說話,但是卻給了扶南莫名的精神壓力。

扶南在這一刻突然意識到,應該想辦法把長輩請走。

“啊,沒有,我想了想,要不然還是先不要打擾她們了吧,畢竟這樣陶冶情操的事情,還是給他們點空間吧,”扶南說“陶冶情操”四個字的時候,語調都不自信地打着抖:“那個……額,要不去嘗嘗我帶的老枞肉桂,是烘焙茶,不傷胃的……”

她聽見了幾個人的對話,知道米雪兒和烏梅都喜歡喝茶,也精通茶藝,打算以此為契機,帶着三個人先行離開。

哪知道沈嫱大手一揮:“什麽烘焙不烘焙的,茶葉又不是甜點,別整那些虛頭巴腦的,進去看看她們在幹什麽。”

說着,沈嫱的手直接按在了門上。

扶南聞聽,眼睛都瞪大了,慌忙拉住了門把手:“那個……沈嫱女士,我們要不然還是喝茶吧?一會再過來?”

“誰要喝茶啊,”沈嫱眉頭一挑,目光從扶南略顯驚慌的臉上挪到了那扇木門上,“你在緊張什麽?”

“……”

扶南拉着門把手,又咽了一口口水,徒勞地搖了搖頭。

沈嫱歪頭看了她幾秒,然後直接用力一推,木質門扉在輕輕的合頁轉動的聲音裏,打開了。

屋子裏的沉水香被氣流攪擾,噗地飛舞飄搖。

淺青色流蘇也随着輕輕搖曳 。

扶南啪地一聲捂住了額頭,閉上眼睛不敢看。

“小扶南在門口發什麽神經,”沈嫱說着,已經擡腳邁進了門檻。

進來以後剛想說話,驚訝地擡高了語調:“你們倆在做什麽?!”

“……”

果然!

扶南心想:完了完了,還是被發現了。

長輩不會被吓出個好歹吧?

這倆人一天到晚都在做些什麽啊!

沒想到捂着臉等待了好一會,也沒有什麽其他的響動,反倒是米雪兒拍了拍手,似乎是在稱贊:“好有創意!這是烏梅女士教的嗎?”

扶南捂着臉,內心的震撼變成了疑惑——啊?烏梅老師會教這?

雖然聽着怪,但她根本沒有勇氣把手從臉上拿下來,就聽見烏梅淺笑了一聲:“沒有哦,她倆自己聰明,想發辦法吧。”

“……”

扶南突然無法直視聰明這個詞了,她慢慢地把手指從自己臉上挪開,望向屋子裏案臺前的兩個人。

只見沈霧和蘇玉塵也詫異地望着她們,蘇玉塵身上綁着布料,被沈霧用長長的布條捆綁着邊沿,那緞面的布料幾乎把蘇玉塵綁成了行動不便的木乃伊。

沈霧的一把剪刀,順着蘇玉塵的手臂線條,正仔仔細細的剪着。

聽見外面有人來,轉過頭去,兩個人還保持着量體裁衣的動作,看着幾個人的時候,目光裏除了詫異還有點被打擾的無奈。

沈嫱摸了摸下巴:“這麽邪乎的招數一定不是烏梅教的,是沈霧想出來的吧?話說,你是想把玉塵勒死嗎?”

沈霧手裏的剪刀慢慢放下來,被她丢到一邊案臺上,這才甩了甩自己酸掉的手指:“哪有這麽容易勒死,我要是不比的緊實一點,裁剪出來不合身,她怎麽穿啊。”

說話間,手指還在甩着,沈霧沒好氣地開口:“這個剪刀是不是有什麽問題,捏在手裏,想剪得好就要特別用力捏着手柄,我手指都酸了。”

“……”

門後的扶南:“……”

啊,原來手指都酸了,是這個意思。

她在心裏閃了自己一巴掌,然後沒控制住,突然就追問了一句:“那手指要斷了是什麽情況……”

“……”

這話單拎出來聽着實在是太奇怪了,畢竟這個屋子裏不止一個人有女朋友,聞言,衆人紛紛把目光朝扶南這個方向投來。

扶南意識到自己說錯話,擡手拜了拜,做了個抱歉的姿态,剛想笑着道歉撤退,就聽見沈霧的聲音傳來。

“斷了就是斷了,還有什麽其他意思?”

沈霧扯了扯蘇玉塵身上的綁帶,望着扶南:“你來自己捏捏這個剪子,你來剪剪看,不用力捏着,轉彎的時候就會剪飛,就會剪刀蘇玉塵的皮膚,我轉手腕的時候,幾乎捏得手都要斷了。”

“……”

扶南尴尬地低下了頭,扶了扶眼鏡,尬笑:“哦,哈哈,是這樣啊,玉塵真的好偉大。”

除了尴尬,這會再也沒有其他合适的形容詞才形容扶南此刻的心情。

她在內心自我忏悔——是我心太髒了。

對不起!!

-

沈霧和蘇玉塵在烏梅老師的設計工作室又待了兩天。

在沈霧報廢了一堆料子之後,兩條睡裙終于是趕工完成。

挂在那裏,一件雖然款式簡單但是一絲不茍,另一件走線歪七扭八,但是好歹算是一件衣服。

沈霧開在蘇玉塵肩頭喟嘆:“不錯,好歹是件衣服。”

過去她連扣子都縫不到一起,現在和蘇玉塵潛心做手工,竟然還能做出一件上身的衣服,沈霧竟然油然而生了一股自豪感。

“我其實應該挑戰一些更複雜的款式,畢竟我這麽厲害,對吧。”

蘇玉塵的肩頭被沈霧靠着,自己也用側臉去貼沈霧的頭頂發絲,輕輕蹭了蹭:“完全可以的,老婆變厲害了。”

沈霧輕笑:“傻不傻。”

蘇玉塵也笑:“傻嗎?”

陽光從窗棂鑽進來,照在兩人的臉頰上,沈霧那白皙的肌膚被陽光映亮,瑩潤着淡淡的光韻。

她抱着蘇玉塵的手臂,在那端平的肩頭蹭了蹭臉頰:“寶寶你呀,真的是傻的可愛。”

蘇玉塵的臉頰也迎着暖陽,肌膚一片溫煦的瑩潤:“老婆喜歡就好。”

“當然是喜歡的。”

沈霧又緊了緊手臂,輕輕聳了聳肩:“我做的那件醜了吧唧的,你穿。”

蘇玉塵點點頭:“嗯,應該這樣安排。”

沈霧沒忍住,擡起手捏了捏蘇玉塵的鼻尖,“我就說你傻的可愛,我那件那麽醜,你怎麽挑剔都不挑剔一下啊?”

“老婆做的,沒什麽可挑剔的。”

蘇玉塵嘴角勾了勾,眼睛悄悄四下轉了一下,确定周邊沒有其他人,才略低頭,悄悄說道:“反正穿一下就脫了,穿什麽樣的又有什麽關系。”

她說完,趕緊擡起臉來,正視前方,一臉純良地眨了眨眼睛。

好像剛剛的話不是她說的一樣。

沈霧臉紅了幾分,掐了蘇玉塵白皙的臉頰一下:“真的是學壞了,都不知道是在哪裏學的,越來越像是個小壞蛋了。”

面對“控訴”,蘇玉塵抿唇笑了一下,側過臉咬了一口沈霧的指尖。

白嫩的指尖在水紅色的唇瓣映襯下,在溫煦陽光的氤氲下,嫣紅的嫣紅,白皙的白皙,畫面顯得好看的不得了。

那貝齒叼住了指尖之後,還輕輕磨了磨牙,咬的那白皙的手指輕輕瑟縮了一下。

當真是用實際行動說明了學壞的這件事,但不可深究原因。

沈霧縮回自己的手,拿在胸口,指腹之間輕輕摩挲着。

“小壞貓,我真的要對你另眼相看了。”

蘇玉塵白皙的小臉迎着暖陽,明眸彎彎的,兩個小酒窩笑出了一片暖意。

“老婆教得好。”

沈霧歪頭看她:“我可沒教你學壞。”

“是是是,”蘇玉塵哪裏敢得罪沈霧,摟着自己老婆,在光潔的額頭上印了一個吻:“老婆大人全世界最好了。”

“哎,真的拿你沒辦法。”

沈霧搖搖頭,看起來頗為受用的樣子。

清瘦高挑的身體略側過一些角度,歪頭看蘇玉塵。

“哎~這幾天在這特別安靜,也算是我入行以來難得的度假時光,幾天假期眼看就要過完了,就又要開始忙碌。還不知道要遇上什麽破事兒呢。”

說着,沈霧還沉重地嘆了口氣。

仿佛和萬千社畜一般患上了假期綜合征,為了即将逝去的悠閑時光而患得患失。

“烏梅老師這裏确實安靜優雅,像是個世外桃源似的,我們這個假期物超所值。”蘇玉塵比了比身前挂着的兩件衣服,“這不,我們還學了一門手藝。”

“行,”沈霧點點頭:“以後我接不到戲了失業了,還能靠這手藝養活自己。”

她說這話的時候,完全忽略了自己針腳的粗陋還有雜線亂走的衣角,且不說這能不能養活的了自己,她衣櫃裏随便一個小物件都價格不菲,說明了消費能力的卓絕,想要靠這個手藝養活,顯然答案是否定的——養不活。

聽着自己老婆十分認可,甚至認真且篤定的聲音,蘇玉塵嘴角勾了勾,但還是壓下了笑意,正色:“是,以後就給老婆打下手。”

她摸了摸沈霧的頭發:“不過我倒是覺得沒什麽,忙是好事,說明有價值。”

沈霧嘁了一聲:“才不好呢,除了演戲以外要應付的太多了,特麻煩特沒勁,是這樣,我等你養我,這樣我就可以天天度假了。”

“這好說,我負責賺錢養家,老婆負責美貌如花。”

沈霧眼睛一斜,騰地從蘇玉塵肩頭擡起臉來:“你說誰是如花呢?”

“……”

“啊,”蘇玉塵語塞:“沒……我不是那個意思,我就是說,老婆漂亮。”

沈霧盯着蘇玉塵幾秒,噗嗤一聲笑出來。

笑得前仰後合,香肩顫顫。

随即,她雙臂一展,直接抱着蘇玉塵:“寶寶我就說你太可愛了,太好逗了,我随便說說你就上套了。”

蘇玉塵眯了眯眼睛,手一撈,撈住了沈霧的腰肢。

把人扣在自己身前。

“老婆,你前天身上可就過去生理期了。”

只說了這麽一句,沈霧桃花眼睜了睜,眉頭一挑:“嗯?你這是對我赤果果的威脅。”

說着,沈霧雙手一圈,把蘇玉塵的頸項圈在了臂彎間,身體的全部重量都傾斜向了那個清隽的身體。

蘇玉塵沒提防,後退了幾乎,後腰磕在了香案上才停下。

明明是自己挨了撞擊,她第一反應還是圈住沈霧的腰肢。

“……”

“老婆,我沒威脅你,但是你現在可是在欺負我呢。”

沈霧嫣紅的唇瓣一勾,指腹揉了揉了蘇玉塵的下唇瓣,才嫣然一笑:“我就是欺負你了,有本事你欺負回來呀。”

“……”

蘇玉塵任由下唇被那白皙的指腹揉玩,明眸注視着沈霧:“老婆,這裏是別人工作室,我們晚上回家再說。”

沈霧則捏起蘇玉塵的一縷頭發,用發梢輕輕搔刮蘇玉塵的鼻尖。

“算了,我放過你。”說着,她還湊到蘇玉塵耳邊:“今天晚上再給你算總賬。”

沈霧剛打算直起身來,突然目光一緊,趴在蘇玉塵身上不動彈。

“……”

蘇玉塵捏着沈霧的腰肢:“怎麽了嗎?老婆?”

半天,沈霧都沒有什麽反應,蘇玉塵順着沈霧視線,揚起了下巴。

由于蘇玉塵是被沈霧壓到在香案上的,倒立的畫面裏,看見門後一個木簾子翹起一個角。

細細的幕簾後面,有一個供奉的小暗格。

兩個人對視一眼。

沈霧直起身來,從蘇玉塵身上起來。

蘇玉塵也站直了身體,轉身過來。

從木簾子翹起的角可以看到,裏面供奉了一個什麽牌位。

黑色的木頭牌位靜靜矗立在裏面,描着金漆的邊沿。

從她們這個角度看過去,只看得見最下面的“之靈位”三個字,瞧不見上面寫了什麽。

蘇玉塵和沈霧對視一眼,不确定要不要上去看一眼。

正在此時,烏梅的聲音從她們二人身後響起。

“你們在幹什麽?”

兩個人僵住了,慢慢回過頭,只見烏梅微笑着看着她們,手臂抱在身前,攏着身前的披肩。

溫婉還是溫婉,卻無端讓人生出一股寒意。

“……”

蘇玉塵和沈霧悄悄牽住了手,蘇玉塵第一反應是擋在沈霧身前。

“不好意思烏梅老師,我們剛剛在這裏玩,可能弄亂了香案,一會就打掃好。”

“……”

烏梅沒有第一時間答話,而是目光在二人臉上梭巡一圈。

她慢悠悠地走過去,站在二人身前,一直不說話,直到看了一會,才轉過身,走到暗格之前,輕輕扣上了木簾子。

“這是我那個沒有結婚的未婚妻的靈位,她是一名醫生,很優秀的基因檢測從業者,但是花期太短了,她抛棄了我,之後就出車禍死了。”

烏梅幽幽然說完,手指拂過木簾子,就像是在撫摸自己愛人的臉。

說完,才慢慢轉回身,望着二人。

露出溫婉的微笑。

“她在這裏,就好像一直陪着我似的。”

“……”

蘇玉塵謝過了烏梅,帶着沈霧和他倆自己制作的衣服,回到了沈家老宅。

一路上兩個人都拉着手,卻沒說幾個字。

好像是最後被烏梅那一下驚得有些說不出話。

終于回到了沈家老宅。

那溫暖的暖黃色的光線讓人心安,兩個人坐在家裏客廳的時候,才深深呼出一口氣。

扶南在她倆跟前坐下,手裏還是那個幾天前給她們送來卻沒有機會看的本子。

“你倆怎麽了,感覺臉色有些蒼白。”

蘇玉塵還沒說話,沈霧先揚了揚眉頭。

“你拿的這個本子,是高樂文娛參股那個嗎?”

扶南把手裏的本子遞過去,卻望見了沈霧手裏捏着那把裁剪制衣用的鋒利剪刀。

“你怎麽……”

她沒說完話,劇本已經被沈霧抽走了。

沈霧單手把玩着那把鋒利的剪子,也沒看扶南,扶南本能地覺得沈霧有點不高興。

決定還是打穩妥牌,擡手打開了pad彙報行程:“是這樣,我也說一下之後馬上要跟上來的工作安排,你倆最近的工作有重疊的部分,我也就一起說了。”

“麻煩你了南南姐,”蘇玉塵把茶杯往扶南面前推了推,也坐在了桌子的對面。

“這個是你之前提起的老枞肉桂,我燒了純淨水泡上了之後篦了茶湯,也不知道我泡的對不對,您嘗嘗。”

扶南就差脫口而出一句“謝謝嫂子”了,還好話到嘴邊臨時改了口:“謝謝玉塵,就是這樣泡的。”

說完,擡了擡眉頭:“你倆不喝嗎?”

蘇玉塵擺擺手,然後拉好了自己的椅子:“我倆就不喝了,是因為我倆現在都在喝中藥,所以還是喝白水就好了,南南姐你喝吧。”

這一瞬間,扶南好像突然明白了,為什麽沈霧有點不高興。

估計是喝中藥吧。

今天去把她倆接回來之後一直都不高興,也不知道怎麽了,一定是因為喝中藥,估計都沒少給蘇玉塵氣受。

沈霧把剪刀在空中一捏,發出咔噠一聲利刃摩擦的聲音。

扶南咽了口口水,決定還是繼續說行程,沈霧的怒火就由蘇玉塵承受吧。

“那個,我是說,那個劇本今早我已經初步和對方溝通過了,她們很滿意你倆,當然了,一個影後,一個熱度絕佳的小花,都是現在劇組趨之若鹜的熱點,我之前也和幾個劇組溝通過,也就是目前這個本子最好,最有市場前景,也就給你們約了一周以後的試鏡。”

“是那個失憶,回到初戀的那個本子嗎?”

蘇玉塵眼睛亮亮的,被望着的扶南下意識心口一暖,微笑着回應:“是啊,就是那個,投資部評估S+級的劇,比現在大爆的《王朝列傳》還高半個檔,所以選角的時候,劇組整體都特別留心,斟酌的也多,所以籌備應該會比較長。”

沈霧“嗯”了一聲,這一聲也說明她認可了扶南的話。

扶南清了清嗓子,繼續:“那我繼續說了,明天去付家家宴,你們兩個都準備好了吧。”

“是明天嗎?”沈霧百無聊賴地玩了玩自己的剪刀,“挺煩的,我今晚過了12點就過生日了,明天還要去她家家宴,憑什麽?”

“……”扶南無奈:“這也是沒辦法的事情,畢竟沈嫱女士和阮夢卿女士是至交,沈嫱女士又馬上出國,這個家宴自然是全家一起出席,你逃不掉的。”

“……”

沈霧捏着剪子喀嚓喀嚓剪,就好像和面前的空氣有仇似的。

扶南有點忍無可忍,把那寒光閃閃的東西一把抽走了:“人家烏梅老師工作室的剪刀,你怎麽還捎帶手帶回來了?”

“嗯,我喜歡。”

沈霧擡眼看扶南,白皙的手掌一展,放在扶南眼前。

扶南無奈,嘆了口氣:“你要是說拿來防身的我還能信,平白無故喜歡剪刀做什麽。”

“……”

沈霧還是面無表情地看着扶南,手心向上,白嫩的掌心映着餐廳的暖光,更顯得肌膚瑩潤有光澤。

就是眼神裏,都是滿滿的警告。

“我拿來辟邪的。”

“……”

停了幾秒,扶南終于認命地嘆了口氣,把那把剪刀交回到沈霧手心裏。

“哪有什麽邪需要辟,說的好像你倆今天在烏梅老師那裏見到什麽了似的。”

确實見到了什麽,但是兩個人顯然都不打算和扶南說。

那剪刀的把手只是堪堪挨在了沈霧的掌心,就被另一只白皙清瘦的手捏住,輕輕拿走了。

敢從沈霧大魔王手裏拿東西,這個人除了蘇玉塵也沒有別人了。

“還是不要玩這個了,萬一傷到手,實在不安全的。”

蘇玉塵溫軟的聲音,配着她那帶着暖意的笑,讓人自然而然就會放松下來,也會認同她的話。

剛剛看扶南面無表情的沈霧,看想蘇玉塵的時候,眼尾的餘韻帶了點溫軟的笑意。

“你可是記得,我小心眼,你剛剛逼我喝中藥,現在又搶我的東西,我現在可是非常不高興。”

“老婆別不高興了,”蘇玉塵輕輕拉了拉沈霧的手,用手心的溫暖給身邊人力量,“我的玉米給你吃,不生氣了好不好?”

“……”

“行吧,”沈霧似乎也是松了一口氣,肩背放松:“你的玉米給我吃,我就不生氣了。”

蘇玉塵也笑:“好的,我的玉米都給你吃。”

“……”

扶南左右看看二人,眉頭輕輕皺起。

鑒于二人過往種種,自然而然想到了一種可能性——吃玉米是什麽她倆才知道的潢梗吧?

畢竟玉米這東西,确實是黃|黃的。

啧,吃玉米,好潢。

還我的玉米給你吃,更潢。

扶南腦內眼看已經回不去過往的純淨,但是表面上還是一派雲淡風輕。

“明天去付家家宴,還是要留心的,畢竟明天同欣還有匡龔兒都在,還有匡家的兩個股東,會給巧克力代言做最後評估。當然,除了沈嫱女士米雪兒她們這些親友之外,還有一些付家的相關合作方。”

蘇玉塵把一杯純淨水推到沈霧眼前,有點納悶地看着扶南:“南南姐,明天不是付家家宴嗎,為什麽會來那麽多人。”

扶南喝了一口蘇玉塵泡的茶,還沒說話,沈嫱女士的聲音就從二人身後傳來。

“沒什麽,因為有人搞事情。”

沈嫱順着旋轉樓梯拾級而下,還提着自己的裙擺。

“大慶本來只是按照家宴籌備的,但是付家二房非要把這個家宴升級成政商名流的聚會,”沈嫱路過她們,從酒櫃拎了一瓶酒出來,有單手捏了兩個玻璃酒杯,轉過身來笑語晏晏:“聚會就聚會吧,也不知道為什麽,大慶總和我說她覺得不安,明天看吧,我也覺得我走之前可能會看一場好戲。”

“啊,媽媽。”蘇玉塵對沈嫱微笑:“媽媽晚上好。”

“好好好,我的哈尼真乖,”說着,還翻了一眼沈霧:“不像某些人,回家以後就擺弄那個破剪刀,也不和快出國的親人多說說話。”

“您不也不在乎再過幾個小時就是我的生日了嗎?”

沈霧情緒不佳,反唇相譏。

沈嫱本來拿了酒就要走,一聽這話,叉起了腰:“你過生日有什麽好說多什麽話的。”

沈霧:“那你出國不也能打視頻電話,何必多說什麽話呢。”

“……”

“好好好,”沈嫱一臉“我白生你了”的表情,氣得想亮爪子咬人:“真的沒有對比就沒有傷害哈,還是我們玉塵好,生你不如生塊叉燒。”

“……”

扶南嘴角抿了一下,抿住了差點繃不住的笑。

“她倆今天從烏梅老師工作室裏出來以後情緒就不太對,也不知道是怎麽了。”

“哦?烏梅?”沈嫱挑了挑眉頭,似乎想到了什麽,詭秘地一笑:“她身上可有大秘密呢,你們和人家說話小心一點,上一個對她不客氣的已經收在她家的小盒裏了。”

“……”

扶南無語片刻,望着桌上一旁那個剪刀,突然明白了沈霧說防身是什麽意思。

而顯然沈嫱知道的比她們在場每一個人都要多。

當然,沈嫱只負責說。

并沒有打算解惑。

說完,她就拎着酒瓶的細頸,另一手捏着兩個玻璃杯的內壁,一邊上樓一邊對二樓的米雪兒喊:“哈尼,喝龍舌蘭好嗎?”

“OK,我剛好想喝龍舌蘭。”

沈嫱女士像是一陣風一樣,刮過來又刮過去,轉眼就消失在二樓卧房的拐角,和米雪兒兩個人說說笑笑的進了屋。

扶南把劇本遞給蘇玉塵,和沈霧說了幾句工作安排,就告辭離開了。

夜晚的房間裏,暖氣燒的熱烘烘的。

沈霧把那個做好的衣服盒子留在了客廳,然後在手機上戳戳點點。

蘇玉塵的手搭在卧室的門把手上,剛把門擰開,步子還沒有邁出去,只是略微傾身,就被沈霧一把拉了下來。

“等一下。”

她說着,點了手機上一個視頻畫面,然後切了個全屏,放在地面上,“先跨個火盆。”

蘇玉塵低頭一看,沈霧放在門前的手機畫面裏,正是一個熊熊燃燒的火盆視頻。

“……”

“啊,需要這樣嗎?”

沈霧抱着蘇玉塵的手臂,一起跨入了門內,才轉過身,把手機收了。

“啪嗒”一聲,門扉關閉,沈霧這才轉過臉來說:“小心無大錯。”

之前都聽說演藝圈裏的同事都略有一些信這些,可能是在劇組開工總是辦豬頭肉祭天的儀式耳濡目染的,多多少少都信點。

蘇玉塵抿唇笑了,看着沈霧蹲下起來忙活半天,鬓發都亂了,擡手去撥開了耳畔的發絲:“老婆你好可愛。”

沈霧把門反鎖了,拉住蘇玉塵的手,把蘇玉塵扯到了粉紅沙發上。

“過去都是你膽小,看個恐怖故事劇本都吓得夠嗆,怎麽現在好像這麽鎮定。”

蘇玉塵把沈霧攬在自己的懷裏,微笑着:“因為我現在有老婆了,而我的使命就是要保護老婆。”

頓了頓,她繼續說:“我要學着成長,學會勇敢。”

“……”

沈霧擡眼,望着蘇玉塵那雙明眸,長睫輕輕顫了顫。

“寶寶,你不光是學壞了,你是真的長大了。”

蘇玉塵細白的指尖輕輕拂過沈霧肩頭的波浪卷發,“我之前看過一個劇本,我的那個角色是個很任性的富家千金,之前沒有遇見喜歡的人的時候,特別不讨喜,但是後面她改變了自己,最後殺青之前說了一句話,我印象深刻,她說:‘愛使人成長’。”

沈霧從那澄澈的杏眼裏,捕捉到了令人安定的堅持。

她唇瓣揚起笑意,和眼睛裏的潋滟的水色一同說明了此刻內心的悸動。

她把腿縮上了沙發,在沙發坐墊上膝行了兩步,湊到蘇玉塵身邊。

“寶寶,今天白天的時候,我是不是過,晚上要和你算賬的?”

“說過的,”蘇玉塵自然而然手臂圈上了沈霧細伶伶的腰肢,輕輕一帶,把人貼在了自己的臂彎裏。

“我說到做到,老婆想怎麽算賬就怎麽算賬。”

“那好,”沈霧沖着蘇玉塵的耳朵幽幽地吐了一口氣,“馬上12點了,12點一過我就28歲生日了,你知道要做什麽嗎?”

蘇玉塵耳畔受熱,身體輕輕顫了顫。

她拖過沈霧的身體,把人摁在懷裏,目光炯炯地望着沈霧那雙剪了秋水的桃花眸,“我會祝老婆生日快樂。”

“然後呢?”沈霧圈上了蘇玉塵白皙的天鵝頸,手已經順着下巴,摸索到了前襟第一顆細細白白的扣子上。

“然後,”蘇玉塵調整了一下姿态,手臂撐在沈霧身旁,把那纖細的腰肢後圧出驚豔的線條。

幽幽然開口:“然後讓你有一個一生難忘的生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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