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 番外一

第55章 番外一

開春的時候, 越溪明為喬漾裁制了新禮服。

是很仙氣的長裙,裙擺綴着花瓣、肩帶系着輕紗。

喬漾在穿衣鏡前左右打量,鏡子裏的人嘴角微微上揚, 瞧着便甜美可愛。

她提起裙擺,小聲抱怨:“袖子有點勒。”

越溪明聞言上前查看,衣袖的位置果然很緊。賢豬複

她三兩下替喬漾解開腰上的系帶:“抱歉, 是我沒做好放量, 因為感覺收緊會更好看一點。”

但如果是喬漾穿的話,她更應該考慮舒适而不得美感。

喬漾本身已經足夠好看。

“時間有點緊,在家改可能會來不及,”越溪明将喬漾的常服遞給她:“所以我得先帶你去工作室,再去秀場。”

那邊有齊全的工具,改起來更順手, 更何況她本身就有事情要辦。

一聽要去工作室,喬漾的嘴角就耷拉下來了, 她給自己拿了個口罩帶。

越溪明笑了笑:“還是不好意思?”

上一次喬漾去工作室找她吃飯, 被Nora追着逗。

她把人撈出來的時候喬漾臉都已經紅透了, 幹巴巴地擱那刨飯, 像團掉光了刺的小刺猬。

當然,後來始作俑者被越溪明說了幾句, 主動買了小蛋糕給喬漾道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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喬漾故作深沉道:“都過去了。”

她給自己整理好衣服, 轉而去幫越溪明拉後背上的拉鏈。

瓷白色的皮膚似有泠泠光澤, 肩胛骨的弧度也很優美。她實在忍不住,就上手摸了摸。

皮膚手感和想象中一樣好。

越溪明慢慢悠悠地開口:“昨天晚上沒給你摸夠?”

喬漾垮着個小臉, 心情沉重。

“沒有, 算起來還是我更虧一點。”

可憐的自己,被越溪明玩弄在股掌之間, 陪她玩一些羞恥的換裝小游戲,後腰上的吻痕估計現在都還沒消。

玩笑幾句後,兩人不約而同地加快了速度去地下車庫。

越溪明手裏提着兩件衣服和她的工具箱,不方便拿車鑰匙,于是便讓喬漾幫忙。

可喬漾摸出車鑰匙後,自己先坐上了駕駛位:“今天我來吧。”

她有駕照,只不過太久沒開有點生疏。

越溪明在她身邊系好安全帶:“我怎麽不知道你最近有練車。”

這話聽起來充滿不信任,她本人确是懶洋洋地靠倒在座椅上,眯着眼睛打哈欠。

明知道今天有重要的事情,她昨晚還纏着喬漾胡鬧到半夜。

喬漾睡着後,她得負責收拾房間、整理出第二天要用的東西。

以此造成的後果就是只睡了四個小時。

越溪明不想承認是自己最近過得太舒服,導致自控力一降再降。

喬漾熟練地踩剎車、換擋,嘴裏不滿地囔囔:“在你眼裏,我是什麽廢物小餅幹嗎?”

越溪明眼含笑意:“不是,你是白桃小布丁,咬起來Q彈多汁,酸甜可口。”

“聽起來不像正經描述。”

越溪明漫不經心地回複:“确實。 ”

随後就閉上了眼睛,打算在路上小憩一會兒。

一陣沉默後,駕駛位上的喬漾忽地憋紅了臉:“啊啊啊!都怪你,我現在腦子裏全是澀澀的東西了!”

越溪明沒答話,她只是抿嘴笑了笑,偏過頭去兀自睡得安穩。

喬漾一路做着思想鬥争,忙着把自己洩露出來的澀澀思想重新塞回記憶深處。

好不容易把車開到車庫裏,越溪明也睡醒了。

兩個人一起下車,又一起提着大大小小的東西踏進工作室的門。

時隔多日,喬漾還是很拘謹,前腳剛把東西放下,甜甜地朝衆人打招呼,後腳就馬上躲到越溪明的沙發上。

她給自己蓋好小毛毯、喝了口越溪明泡的茶,然後就舒舒服服地抱着平板畫畫。

越溪明則拿出早上那條裙子,打算給袖口改松一點。

時間過得飛快,她改完裙子忙工作,時不時地和池秋讨論兩三句,再擡眼已經到了中午。

池秋和Nora早就出去覓食了,喬漾自覺用工作室的微波爐熱了飯菜,在小茶幾上擺好碗筷。

越溪明偶爾想吃家常菜,就會帶飯上班。

管家精心準備了排骨湯、胡蘿蔔土豆炖牛腩、還有上湯娃娃菜。

食物的香氣彌漫開來,喬漾趁着越溪明還在洗手,自己先坐下來。

她夾了一塊排骨塞越溪明飯盒裏。想了想,又往裏面塞了塊胡蘿蔔。

排骨是越溪明愛吃的,而胡蘿蔔則是喬漾讨厭的。

然而喬漾好像控制不住自己的筷子了,只見越溪明的飯盒裏胡蘿蔔+1,胡蘿蔔+1,胡蘿蔔——

“不準挑食。”

淡淡的責備聲響起,喬漾肩膀一縮,被迫打斷了施法。

她蔫頭耷腦地把一塊胡蘿蔔夾回來,然後囫囵兩口吞掉,真是不想委屈自己的舌頭半點。

越溪明擦幹淨手落座,慢條斯理地吃飯。

她吃飯時不愛說話,但是喬漾正相反。

因為上午忙于工作,她已經有兩個小時沒和越溪明說話了!

現在總算得空,小嘴一張就開始叭叭:“我的漫畫劇情已經進入到白熱化階段。”

越溪明低頭吃牛肉,只略微颔首表示自己在聽。

于是喬漾一只手捏着筷子,一只手捂住胸口,神情低落道:“可憐的O因為和霸總A大吵一架,再一次失去了經濟來源。”

“A冷靜下來後十分後悔,通過定位器找了O的住所。因為要養兩個孩子,O只能租住在老小區的單間,但是她堅強又上進,像朵純白的茉莉花。”

“A見此十分憐愛,發誓一定會對O好。”

說到此時,她完全忘記了吃飯這件事。

當場化身戲精喬喬,又是假裝抹眼淚又是捧着臉露出可憐的表情。

表演完還轉頭詢問越溪明的意見:“你覺得這段劇情如何?”

越溪明面無表情地嚼嚼嚼,感覺聽完之後心情很複雜,介于一言難盡和有點意思之間。

她吃完之後優雅擦嘴:“挺好的。”

喬漾對自己的編劇水平也很滿意,嘴角自豪地上揚。

卻在下一秒長嘆道:“唉,然而很快O就會被卷入A家與O家的鬥争中,O真正的父母也即将找上門來。”

“她會被三方争奪、被A欺負到渾身顫抖。她忘了,她只是一只身不由己的金絲雀。”

“唔——”

話音被打斷,喬漾被塞了滿口軟爛的牛肉,連忙鼓着腮幫子吃起來。

越溪明垂眸舀上滿滿一勺飯菜,還打算繼續喂。

看她這架勢,喬漾耳朵紅得滴血,連忙拉住越溪明的手:“你不要再喂我了,萬一被別人看見多不好。”

“噗嗤。”

門外突然傳來一聲悶笑,宿雨提着袋東西走進來,朝兩人打招呼。

“你們兩個還是跟以前一樣啊。”

宿雨只是随口感嘆,喬漾卻感覺自己被架在燒烤架上,熱得渾身都在發燙,就快要蒸發成小水珠了。

外人面前喬漾實在和越溪明膩歪不起來。當然,特殊情況例外。

越溪明把勺子遞給喬漾,暗自遺憾了一下。

她其實還挺喜歡喂喬喬吃飯的,有種親手把喬喬養好的滿足感。

宿雨心知自己打擾了小情侶你侬我侬,趕緊提正事:“今晚我有事去不了,麻煩你們幫我把禮物轉交給越阿姨。”

“好。”

見越溪明應下,宿雨放下袋子轉身就走,擺擺手:“不打擾你們啦。”

喬漾埋頭猛吃,待會兒還要化妝換衣服,不能再耽誤時間了。

今天這場高定時裝秀是越浮光的專場,特別重要。

她還是頭一次在和越溪明确定關系後見家長,所以昨天晚上焦慮得睡不着。

如果不是越溪明消耗了她的體力、讓她沒辦法胡思亂想,估計今天整個人都是懵的。

飯後休息了半小時,養足了精神,越溪明手腳麻利地把自己和喬漾拾掇好,出發前往秀場。

她倆不跟池秋和Nora坐一起,所以在門口互相道別,借着身份之便提前入場。

而越溪明牽着喬漾的手,很快就找到了位置。

她把喬漾安排在越浮光旁,自己則坐喬漾身邊。

不多時,越浮光款款而來。

T臺燈光照進她那雙溫潤如玉的眼眸裏,更添了一分親切。

越溪明的手瞬間被喬漾捏住。

後者偏頭求助似的望着她,桃花眼裏溢滿了不安。

越溪明的嘴唇無聲翕阖:沒關系。

她反手握了回去,拉着喬漾站起來,向越浮光微微欠身。

或許是社交技能加持,喬漾的心跳得亂七八糟,嘴角卻噙起甜美的笑容。

很有禮貌地打招呼:“阿姨好。”

越浮光一見她也笑了,親昵地捏捏喬漾的臉:“好孩子,有空來家裏吃飯。”

“好、好的!”

她剛落座,就拉着喬漾上下打量,眉毛一皺、喬漾的心也跟着一緊。

沒想到越浮光卻是對着越溪明開口:“你怎麽把喬喬養得這麽瘦?還有這衣服也是,衣袖處理得也太粗糙了,真不上心。”

越溪明乖乖聽訓,沒反駁一句。

這點她确實沒做好,如果能早點騰出時間給喬漾做衣服,今天也不至于臨時趕工。

可原本像鹌鹑一樣不敢吭聲的喬漾突然站出來:“不是這樣——”

越浮光拍拍她的手背:“別急着幫她說話,這件衣服就是很敷衍,改天阿姨給你做套更好的。”

眼見越溪明被訓斥了、還不反駁,喬漾急得如同熱鍋上的螞蟻。

她也顧不得什麽禮節、語氣,焦急地解釋:“可是、越溪明真的對我很好。袖子是因為我覺得太緊,她今天上午臨時改的。”

越浮光不說話了,目光在越溪明和喬漾之間來回轉。

這樣的沉默讓喬漾無所适從,下意識地想做點什麽來緩和氣氛。

她喉嚨有些緊,卻鼓起勇氣:“阿姨設計的裙子很好,技巧比越溪明更娴熟。可是,我更喜歡穿越溪明給我做的衣服……”

這句話聽起來有點傻,可确實是喬漾內心的真實想法。

半晌,身邊傳來一聲輕笑,是來自越溪明。

越浮光無可奈何地拉住喬漾的手:“你就寵着她吧,看她得意成什麽樣了。”

喬漾剛懵懵懂懂地回頭,就被越溪明擁入了懷裏。

她要是有尾巴,估計現在得翹老高。

趁着場面還很混亂,她挑了個別人看不見的角度,輕輕地啄了口喬漾的側臉。

“能被喬喬寵,真好。”

喬漾呼吸一窒,腦子宕機了幾秒才反應過來,手忙腳亂地把人推開。

她兇巴巴地瞪人:“讨厭你!”

只可惜一點說服力都沒有,甚至越溪明看起來更愉快了。

越溪明真變态。

時裝秀結束後的晚宴也是賓主盡歡,喬漾喝了點酒,越溪明也困。

所以兩個人草草洗完,今晚準備早點睡。

喬漾洗得慢一點,她帶着一身水汽爬上床、掀開被子、鑽進越溪明懷裏。

夜晚靜悄悄,卧室裏只開了一盞暖黃色小夜燈。

喬漾望着天花板:“我後天要和柳菀菀她們一起去漫展,晚上再回來吃飯。”

她能主動報備,實屬是被越溪明逼得。

上次她去參加朋友的生日宴,不小心喝得太晚,偷偷溜回家時越溪明居然還沒睡。

恰好越溪明處在易感期,後面的事不堪回首,每每想起喬漾都覺得腿軟。

越溪明懶懶地應了聲:“嗯。”

她把喬漾抱緊,頭埋在頸窩處嗅了嗅,有股淡淡的蘭草香。

“怎麽換沐浴露了?”

喬漾幽幽道:“是的,不推陳出新,萬一哪天你厭煩我了可怎麽辦?”

她抹去眼角不存在的淚水,委屈巴巴地繼續說:“白糕已經習慣頓頓吃凍幹,天天有貓飯的日子了。”

“我要是被趕出家門了可養不起她,法官肯定會把她判給你。我只能每個月來看她一次,嗚,好可憐喏……”

越溪明無語片刻,略微低頭,叼住喬漾的唇瓣,把那些亂七八糟的話盡數堵了回去。

她舔舐兩口,毫無章法地親吻、輕咬,輕而易舉地撬開貝齒、汲取其中甜蜜。

壓住喬漾的舌尖,以與平時截然不同的強勢态度肆意掠奪。

懷中人被親得越來越軟,無意識地發出嗚咽,直到越溪明退出去,她的眸光都是渙散的。

喬漾抱着越溪明,把頭埋進她懷裏,小聲嘟哝了些什麽。

越溪明緩緩平複下心情,才聽清楚她絮絮叨叨着的都是同一句話——

“好愛你。”

越溪明的心軟成了棉花,還是被太陽曬着的、很暖和的棉花。

她溫柔地在喬漾額頭落下一吻:“我也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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