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危機解除

危機解除

關系太複雜了,章昭想不清楚,索性也就不想了,柔然來的人除了許清夜和游醫住在王府,其餘人還是住在四方館,以前章昭沒機會出門,正好趁今天這個機會去看看。

許清夜想把李錦支走,但李錦不接他的話茬,依舊與章昭一道,許清夜話也不好說重了,在章昭的示意下也作罷了。

章昭在四方館沒有待多久,只是淺淺問了些關于他們吃住的問題,不過因着今日在獵場發生的事,許清夜回王府的時候帶上了三個侍從,章昭看見後也默認了。

說回獵場這邊,謝繁帶隊将老虎殺死之後,又上樹将楚錫和韓逍解救了下來,在看到兩人的慘狀時狠狠皺起了眉頭,尤其是韓逍,看起來雙眼都廢了,血流個不停。

“快送回營帳診治”

楚錫還能走,韓逍看不見沒辦法走路,只能用擔架擡着走,謝繁催促道:“跑起來,千萬不可耽誤了”

不用說侍衛也不敢耽擱,風風火火的跑了起來,差點把韓逍從擔架上颠下來。

楚皇已經聽說了這事,十分火大,本來今天是為了給楚瑤選驸馬的,結果鬧了這麽一出,如此晦氣,還沖什麽喜?

韓逍的情況看着嚴重,實際上沒什麽大礙,楚錫更是衣服一穿好,把傷口遮住了,看着跟沒事人一樣,但楚錫要把事情鬧大,可不能跟沒事人一樣,面聖的時候故意穿了件白色的衣裳,動來動去,血很快就把衣服給染紅了。

畜生血是吉,人血就是大不吉,楚皇看得更為焦躁了,看向罪魁禍首韓逍,責問道:“武将世家,連馬也不會騎嗎?”

天子威壓,剎那間韓逍冷汗都下來了,他明白如果這事處理不好,韓家都會受牽連,連忙跪下去實話實話道:“回皇上,草民騎馬剛進獵場,馬就突然受了驚,許是寶馬認主,草民還未完全得到它的認可,此事是草民的失職,請皇上責罰”

楚皇氣得吹胡子。楚錫見狀連忙表示,“父皇,韓逍騎的馬是兒臣的,向來溫順,連我府中的侍衛都能騎,從未發生過這種情形,此事恐怕另有蹊跷,還請父皇明察”

這話就是明說有人在馬上動了手腳,楚皇沒有遲疑就對謝繁下了令,“馬上去查,嚴查太仆寺所有人”

聽完楚錫的話時謝繁心裏就已經有了眉目了,他躬身退了出去,對楚錫又有了新的認識,比他想象得還有魄力,這種認知也讓他對楚錫的信心更足了些。

外頭天藍地闊,極目望去,遼闊的天地讓人的心情都舒暢了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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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情很快就有了進展,就按照謝繁猜想的那樣,分毫不差,矛頭直指東宮。

人證物證俱在,楚皇氣得甚至沒有見楚修,就下令将他收押了。雖然出了這麽大的岔子,但秋獵還得要進行下去,不過楚錫是參與不了了,得知章昭已經回去了之後,當即帶着一大籠子兔子也回府休養了,因着他舍身救人的壯舉,楚皇特地給了他五日假期養傷。

楚錫高高興興的回城,結果一進城就被攔住了,一個人遞給了他一封信,他拆開來看了,是楚瑤的字跡,約他在輕音樓見面。

楚錫是覺得楚瑤這段時間都不對勁,于是讓封厲先帶着兔子回府給章昭報個信,他自己則去了輕音樓赴約。

輕音樓是京城最大的戲坊,平日裏随時都是滿座,不過今日達官貴人們都去郊外了,終于難得的清淨了下來。

楚錫一進門,等候的人就迎了上來,“王爺,樓上請”

楚錫跟着他一路來到三樓,因着是戲樓,所有的房間都是兩邊開窗的,大廳的臺子上咿咿呀呀的戲腔傳來,但楚瑤一個人坐在靠外的窗邊,在看風景,穿了一身黑色的鬥篷,聽到腳步聲才回過頭來看向了楚錫。

楚瑤的臉色很蒼白,人也瘦了許多,下巴尖都瘦出來了,楚錫看得心疼,連忙過去問道:“這是怎麽了?”

楚瑤聞到楚錫身上的血氣,皺起了眉頭,然後彎腰就吐了,但是早上沒吃什麽東西,什麽也沒吐出來,楚錫連忙給她倒了水,又給她順背,“到底是什麽病,幾個月了還沒好全?”

楚瑤緩和了一陣後,也沒有回答楚錫的話,只是問道:“大哥,今天父皇給我選驸馬的事有結果了嗎?”

楚錫搖頭道:“暫時還沒有,出了點事,不知道結果會怎麽樣”

楚瑤繼續問道:“謝繁他..”

“他沒有進場”

“為什麽?”

“父皇下旨讓大理寺協同兵部負責獵場的巡防事宜”

楚瑤咬着唇一時沒有說話,楚錫知道她心裏還惦記着謝繁,開解她道:“阿瑤,不是當大哥的潑冷水,謝家的情況你也清楚,他受家族所累,這輩子注定跟你沒有緣分”

謝家式微,謝繁不僅要在朝堂上有所建樹,他的婚事也只能是從八大世家的女子中選擇,柳家或者宋家的可能性最大,這兩家在京城的勢力最大,他要博肯定要博一把大的。

“你若是單單喜歡他的容貌,京城長得好看的人一抓一大把,咱們好好尋尋,定會找到你心儀的”

楚瑤的手放在桌子上手指無意識的攪動,她的心緒極不穩定,楚錫見她這樣也不忍,便安撫她道:“若實在是不想嫁人,我就想辦法把你的婚事往後拖一拖,以後在慢慢打算”

楚瑤默了好一會兒,才回道:“大哥,我想在見見謝繁”

“你現在見他恐怕.”

恐怕他不會來,楚錫沒有說出口,但楚瑤是明白的,本來這時候都在為她選驸馬,若是被有心人傳出去,這驸馬謝繁想當得當,不想當也得當。

楚瑤咬了咬唇,“你就跟他說一聲,他要來便來,不來便算了,這輩子我就只見他這一回了”

楚錫只當她是小孩子耍性子,卻還是由着她,“等秋獵結束,我去找他”

“謝謝大哥”

楚瑤乖巧的說着,楚錫見她那樣子,确實是久病的模樣,便問道:“究竟生了什麽病,養了這麽久也不見好?”

楚瑤眼中的光暗淡了下去,“落水傷了風”

“只是傷風怎麽拖了這麽久?宮裏的太醫治不好,我讓邵寧來給你看看”楚錫說着就有些生氣,這麽簡單的毛病,幾個月了還治不好,宮裏那些人是一點沒上心。

楚瑤搖着頭,“不用了大哥,是我自己,心裏有事,也沒好好喝藥,才拖到現在的”

楚錫嘆了口氣,“不過是一個男人,天涯何處無芳草,何苦把自己弄成這樣”

楚瑤聽着他的話微微笑了起來,頗有一種灑脫感,“年輕氣盛嘛,年輕時總是要撞點南牆才會甘心後半輩子平平淡淡的啊”

楚錫不想跟她多加争辯,每個人都可以有自己的選擇,最有利的往往不是最想要的,故而楚錫也沒有在多勸她,只是叮囑道:“不管什麽時候都不要拿自己的身體開玩笑,生病了難受的是自己,別人在心疼也替不了你”

楚瑤看着楚錫微微肩膀上微微浸出來的血跡,擔憂得皺起了眉頭,“你怎麽會受傷呢?”

楚錫順着她的視線瞥了一眼肩膀,“你大哥打老虎去了,英勇得很,一點小傷而已不足為題”

楚瑤回道:“你剛才不還說我不要拿自己的身體開玩笑嗎,我看你也好不到哪裏去”

楚錫正要說話楚瑤連忙阻止了他,“大哥,你趕緊回府去上藥吧,秋獵一時半會也結束不了的,你不用陪我在這兒等”

“你一個人坐這要等成什麽時候,跟我回府去好好看看你的病”

楚瑤堅定的搖着頭,“不,我就要在這裏等他”

“在哪裏等不是等”

“吹吹風,冷靜冷靜,我要認真的想想關于以後的事”

楚錫又要勸她了,楚瑤朝他擺手,神色恹恹的,“別勸我了,你要說的話我都能背出來了,哥,你就讓我一個人在這兒靜靜吧”

話都說到這份上了,楚錫也不強迫她,“那行,你自己看着辦,我會把話遞給他的,但來不來,我就不敢保證了”

楚瑤忙不疊的點了頭,她知道謝繁一定會來的。

楚錫要來紙筆寫了幾句話後便差人去送給了謝繁。

“謝謝大哥”

楚錫嘆了口氣,“行了,你好好休息休息,我先回去了”

“大哥慢走”

楚錫轉身走了,楚瑤看着他離開的背影有些出神,放在桌子上的手終于拿了下來,習慣性的摸上了肚子,老天終究還是垂憐她的,就那一次,她就懷上了謝繁的孩子,所以她想最後在問一次謝繁的答案。

三月餘的肚子并不顯懷,加上楚錫也沒往那方面想,所以他完全沒有察覺到楚瑤的異常,只覺得是少女的心思落了塵無可避免的有些傷心。

楚錫很想得開,這種事時間長了自然就看開了,于是也沒有過多的擔憂,開開心心的回了府,他一進門就看到滿院子的兔子,章昭在院裏坐着,懷裏還抱着一只兔子,歲月十分靜好,如果不看争寵的一條狗和一只貓的話。

這兩家夥從小就愛争章昭的膝蓋,以前小的時候還好說,現在一個個長得跟吹了氣似的,加上天氣又熱,章昭也不愛抱它們了,兩家夥也習慣了,結果今天看到章昭抱了兔子,這就又争起來了,圍着章昭上竄下跳的好不鬧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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