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 章

第 59 章

艾爾徹拉攏住他的衣服,面容低沉恐怖,“我還真是小瞧了你,一個雄性而已,值得你這樣做嗎?”

林汐潮再也受不了崩潰大哭,艾爾徹表現的格外激動,用力抓住他肩膀,“為什麽只能是他?唯獨我不可以?”

“為什麽!”

林汐潮抽噎的很厲害,不斷對他說着祈求的話。

這舉動無異于在艾爾徹的雷區上蹦噠,他真的好不甘心啊。

“我就要死了,在僅剩的這點時間裏你也不肯愛我嗎?”

“哪怕是裝出來的…”

魔力被封,以至于沒有任何抵禦的手段,以往再無助也沒有像現在這樣感到害怕。

林汐潮緊攥着他的手臂,撕心裂肺大喊,“你到底想要我怎麽樣?我做錯了什麽,你這樣逼我!”

艾爾徹渾身一震,看到他變得這麽瘋癫,不禁大笑着扶了下額頭。

“看看你愛心的人,這個狀态根本就沒辦法渡過三次覺醒,橫豎都是一死,你是決定要陪他嗎?”

林汐潮止住淚,面容忽然陰鸷的可怕,篤定道:“他一定會成功渡過去!”

艾爾徹忽然将他推開,嘲諷道:“不是你現在沖我大吼大叫就能解決。”

“你應該也聽說過關于你阿母的傳聞吧,就算成功三次覺醒了又怎麽樣?到最後他一定會忘了你!”

“所以你要清醒點,說到底,你才是罪魁禍首,他會變成這樣全部都是你害的,你們九尾狐沒有一個…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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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爾徹忽然一頓,看着突然朝自己撲過來的人緩緩瞪大眼睛。

林汐潮用盡全力咬住他的手臂,不一會,濃厚的鐵鏽味在口腔內彌漫。

艾爾徹吃痛,卻沒有把人推開,反而輕輕抱住他的頭,任由他撕咬,“說什麽你都聽不進去,這個世界上有那麽多雄性,為什麽就偏要他一個人?真是個死心眼,活該你将來吃苦。”

“你們九尾狐沒有一個是好東西。”

林汐潮咬累了,逐漸松懈下來,眼睛紅的跟個兔子一樣,見他半天沒動靜,不由擡眸去看,卻猛地發現他居然也哭了,不由怔住。

他有什麽好哭的?

是被自己咬哭的嗎?

嘴巴裏全是血沫,林汐潮啐了一口,把怒氣發洩出來後,人也逐漸冷靜下來,擡手抹了一把臉。

艾爾徹直勾勾地盯着他,而後又盯着手臂上的傷口微微出神。

林汐潮深吸一口氣,“就是因為這是我造成的,所以我将來難受,吃苦也是自找的。”

“我明明已經明确拒絕過了你許多次,是你一直在胡攪蠻纏,跟修斯一樣,一次又一次把我置身險境,他是嫉妒,你是為了什麽?”

“對我做出這樣的事還敢口口聲說愛我?別再自我感動了!”

“我是戀愛腦,但你別把我當成傻子!”

艾爾徹聽着不禁笑出聲,臉色稍緩,“我以為直接把他解決掉是為了你好。”

“好,既然這是你自己的選擇,我也不好再說什麽。”

“呵,還以為在臨死前算是做了一件好事…”忽然有種好心沒好報的感覺。

見他臉上全是淚痕,艾爾徹拿出一張手帕,輕輕幫他擦拭。

林汐潮心尖狠顫,下意識想要避開,卻在艾爾徹的意料之中,單手捏住他的下颚,不容拒絕。

“看在我快要死的份上,別那麽排斥我。”

“我這副身軀已經沒辦法再對你做什麽了。”

林汐潮直勾勾地盯着他,神情怪異,一句話也沒能說出來。

艾爾徹叫人把德維特放下來,林汐潮見狀即刻想要掙脫開他的桎梏,意料中的沒能成功。

“我想去看看他。”林汐潮目光落在不遠處,話語間難掩急切。

“他是雄性,沒那麽容易死,不準去。”艾爾徹似乎已經恢複過來,似曾相識的強勢,不禁讓林汐潮感到頭皮發麻。

為了不再激怒他,只好暫時壓抑住感情。

真的好愧疚,連帶着心口都陣陣抽疼,自從确認關系以來,德維特就在不停的受傷。

“這個點他們應該已經醒了,你不是想知道原因嗎?我馬上告訴你。”

林汐潮收斂住神情,心裏直打鼓。

跟着他回到熟悉的木屋,忽然間有種恍如隔世的感覺。

屋門從外面被人推開,陽光瞬間照射進來,三人不禁眯起眼眸,而後看到他與艾爾徹相握着的手,臉色頓時變得十分精彩。

林汐潮掙脫試試,果然是在做無用功,本想直接說自己這是被迫的,但側目時,正好觑見艾爾徹的臉色,又鬼使神差地閉上了嘴巴。

他都活不長了,沒必要再把人惹生氣。

“你對他下咒了?”白渺不自覺提高音量。

艾爾徹笑了一下,完全沒有欲望去解釋,“都跟我去一個地方。”

白策聽見這話,臉上頓時沒有好臉色,摩拳擦掌地上前,眼睛死死盯着兩人的手,“放開他!”

話音剛落,不等艾爾徹動手就被白澤給拉了回去。

“你拉我幹嘛,看不見林汐潮被他下咒了啊?”

“真是欺人太甚,就算打不過也要碰一碰!”

白渺朝他們看了一眼,随即轉移視線,淡漠道:“那就走吧。”

……

一行人沿着山路走了許久,艾爾徹走在前頭忽然問,“累了嗎?”

林汐潮沒說話,默默瞪他一眼。

艾爾徹忍不住笑,“別這樣看着我,這是在關心你。”

見他還是沒吭聲,艾爾徹只好讓着他,“你還是一點沒變,算了,真無趣。”

白渺跟在他們身後什麽也沒說,只是藏在衣袖裏的手忍不住緊握成拳。

一衆人走了半晌,行上山頭,映入眼簾的是一塊小土堆,上面還插着幾朵花。

看起來有點年頭了,花朵的枝蔓已經擴散開,幾乎快要把土堆全部罩住。

林汐潮環顧一圈,突然發現對面就是九尾狐部落,從這裏看過去,隐約還能看見部落一角。

艾爾徹直直站着,忽然側目對白渺說,“你欠他一個道歉。”

“你什麽意思?”白渺的臉色肉眼可見地陰沉下來。

“怎麽?不願意?”艾爾徹轉身,好整以暇道,笑臉盈盈地看着他,眼底卻盛滿了殺意。

白渺這一輩子都沒受過這樣的屈辱,倨傲道:“他承受不起。”

“是啊,你身份高貴,尋常人哪裏能承受你這一拜啊?”艾爾徹持續嘲諷,說着,話鋒忽然一轉。

“但你現在是階下囚,我讓你拜就得拜,神使又能怎麽樣?我随時都能弄死你。”

“我不是在征求你的意見。”

話音剛落,惡魔忽然出現,盤踞在他肩頭,突來的變故使得天色異常,這架勢不言而喻。

白渺沉下聲,“威脅我?”

艾爾徹搖頭,“別那麽大反應,我只是在跟你講道理。”一邊說,一邊從懷裏拿出一顆珠子。

“我沒有在為難你。”

“你欠我阿母一聲道歉,在我死之前,必須還了。”

白渺沒懂,滿臉狐疑接過,剛觸碰到,存放在珠子裏的留影即刻投放在面前。

“這是我的記憶。”艾爾徹笑着說。

白渺第一時間蹙緊眉頭,周身氣勢駭人。

“阿父,您不要我跟阿母了嗎?”小艾爾徹緊緊抱着雄性的褲腿不肯撒手,哭得眼淚鼻涕一大把。

不等他回答,雌雄聲嘶力竭的聲音響起,“你要是敢離開這個家去找他,我一輩子都不會原諒你,出了門就永遠都別回來了!”

“對不起,我沒想到三次覺醒成功後會失憶,更沒想到還能想起來。”雄性垂敗似地跪在雌性面前,眼眶通紅,神情痛苦掙紮。

“我不能沒有他,對不起,放我走吧。”

雌性一怔,淚眼婆娑地看着他,喉頭微動,忍不住質問,“你要去找他,那我呢?我們的幼崽怎麽辦?”

“你想過我嗎?想過我們的幼崽嗎?你只想你自己現在應該要如何,你個自私鬼!”

畫面到這裏戛然而止,續而視線一轉,雄性獨自坐在山頭,哭紅了眼,面容憔悴,好似輕輕一碰就會碎。

“錯了,這不對,一切都錯了。”

“我不該招惹其他人,我那麽愛他,怎麽會那麽晚才想起來?”

說着踉跄起身,瘋魔一般,迅速往山下跑。

“還沒結束,我這就去找你,你要是知道了,一定會原諒我的,白渺…”

傍晚,九尾狐部落,映入眼簾的是格外刺目亮眼的紅色,這一切看起來美好極了,張燈結彩,喜氣洋洋,好不熱鬧。

雄性混在賓客裏,目光破碎地着看着臺上的新人。

白渺對着獸神深深一拜,難得落淚,“爸爸,兒子錯了,我聽從你的安排,從此以後再也不會讓您們操心。”

獸神很年輕,氣質出塵,人間絕色。

他不舍得拉着白渺的手,“你能放下就好,我找司命仙君算過了,那人并非你良人。”

白渺呡着唇,沒有說話。

伴侶儀式結尾,白澤捧着白渺的臉輕柔地落下一吻,雄性見着再也受不了,踉跄起身,慌忙逃開。

再見到他時,已經葬身大海,屍體發生巨人觀,面目全非。

雌性得到消息匆匆趕來,大哭一場,不斷對小艾爾徹說,“這一切都是你阿父自己作的,不要想着報仇,你鬥不過的。”

最後的畫面裏,雌性受刺激對小艾爾徹發瘋,打罵,“你為什麽跟你阿父長的那麽像?為什麽!”

“我不想看見你!你害了我一輩子,你滾!”

艾爾徹哭着說,“阿母,我是艾爾徹啊,連你也不要我了嗎?”

雌性氣的發狂,腦子不清醒,猛地把他推開,“還想騙我?艾爾徹又是誰?又在想什麽借口?呵呵,是不是你每次被白渺那個賤人抛棄才會想起我?”

“你害了我一輩子,我恨不得你死,去死,去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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