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登門

登門

厚重的大門緊緊閉着，一門之隔，就是想見之人。

江渡越幾次擡起手又落下，生不出一絲摁響門鈴的勇氣。

呆站着，如設置好的程序，做不出破出範圍的事。

原以為他又會像以往的每一次，當着他那隐于暗處的小人，今天好像有了些許的不同。

摁了一串爛熟于心的數字，撥出的電話是打給誰的？

在間隙裏，組織着語言，電話接通後，他沉聲說完“開門”，匆匆挂斷了電話。

茫然盯着號碼，後知後覺生出了怯意，雙腿不聽使喚，牢牢釘住，走不動道。

開門聲很快響起，直到一片陰影籠罩在身前，他知道自己逃不掉了。

自那通電話之後，再次接到電話，是在意料之中的。

兀的抛出的“開門”，砸得人一懵，升騰起的怒氣很快吞沒了一切。

亮起的屏幕只顯示了一瞬挂斷，就熄滅了。

手機狠狠摔進柔軟裏，撲騰地翻了個身。

面前的大門打開了，男人的大半個身子露了出來。

江渡越快速擡起頭，這下是看清來人的樣子了。

“有事？”吐字清晰，沒有起伏的語調，辨不明人此時的情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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怔怔站在原地的人，目光貪婪地将一切收入眼際。

他沒有回應我的提問。

我盯着他的眼睛，耐着性子，重複了一遍。

他的眼睛睜大了幾分，張了張口，沒有出聲。

以為他不會出口時，“我可以進去嗎？”

進去哪？走進門。想進去？沒門。

“沒事？”我的手搭在門上，作勢要關門。

站着的人迅速拉住了門，一聲聲高速快的“靳予舟”吐口而出，阻攔着男人的動作。

“我們談談？”

“你想做什麽？”

“我們進去聊？”

男人的身子死死擋在門前，江渡越在透過一點縫隙往裏瞧。

靳予舟無奈側了側身讓人進去，他算是明白了，這人一門心思想着進去，不管跟他講什麽，都沒用。

大門重重關上，那人像是掩去了一副模樣，換上了另一幅模樣。

靳予舟背對着人走在前頭，後頭人口中吐露的話語清晰傳入他耳中。

“我們做？”

他一下子愣住了，停住了腳步，努力去咂摸這三個字。

回過味來的他，佯裝聽不懂人說的話，重新邁開步子，在沙發落了座，問了句“做什麽？”

沒有給人裝傻的機會，江渡越單刀直入“做*”

過于直白的字眼抛了出來，哪裏還能裝作不懂？

靳予舟上下打量了站在不遠處的人，緩慢起身，一點點拉近彼此間的距離。

右手食指輕巧挑起江渡越的下巴，動作帶着幾分花意，說出的話帶着誠心的提問“你不差，不是？”

“為什麽？”一字一字從口中冒出，後補上的一句帶着濃濃的不解。

靳予舟像是沒有察覺到自己行為的不妥一般，逗弄着人的手指遲遲沒有移開。

明明是很有誠意的話，落在人耳裏，又有了另一番的意味。

“不願意？”話題轉了個度，跟踢皮球一樣踢了回來。

垂落在一側的手機被江渡越舉了起來，亮起的屏幕上赫然顯示着一串靳予舟熟到不能再熟的數字。

舉到了面前，威脅的意思很明顯。

“威脅我？”

“你想被他知道嗎？”

他的手指移動着，離撥號鍵越來越近。

靳予舟的右手猛地攥住了人的手腕，刺痛逼得他硬生生停住了動作。

2023.12.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