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破碎

破碎

步履輕盈自銜接上下層的樓梯而下，垂落褲腿貼身描摹肌肉緊繃的優美線條，離地懸空彎折的小腿扯着黏着肌膚的面料上縮，乍翠青血管彎曲纏繞腳踝的景象赤裸裸暴露。

四指用力摁住堆疊的書籍，前臂承重擠壓湧現紅痕，跳躍的光點捉弄分散的黑影，紅潤的唇點淺淡的痂，平靜水面泛起微瀾，閃爍細碎光芒。

窗外清風吹動紙張一角，屏幕變換顯示各異壁紙，一支筆充當書簽夾兩頁紙間，撐起書內凹呈拱形。

指腹點筆橫抵展書，指尖敲打鍵盤輸入，頓筆碾紙書留字跡。

晴朗天空一時遍布烏黑積雲，強光照射眼睛刺痛閉合，地面裂紋張開大口，墜入冰涼砭骨深潭。

溫熱手指揉搓眉骨，勉力舒展無盡愁緒，洩出一聲喟嘆消空。

側臉蹭過軟乎布料，夢醒緊閉雙眼睜開，一抹色彩闖入視野，借力徐徐挺直腰背，外衣擦肌下滑披肩，定格畫面逐幀變化，轉頭一凝頃刻生疑。

散亂桌前置一紙袋，看清內裏所放之物，困惑一霎煙消霧散。

餘光瞥見黑屏亮起，來不及瞧清楚內容，随點名捧物走上臺。

寥寥數字不休複現，萬般思緒湧上心頭，平整稿紙揉皺印痕，清晰字跡模糊不清，強行打起精神演示。

結束快速逃回位置，後背滲出一身冷汗，身體冷不丁地顫抖，手捂住口掩下驚愕，度日如年徒留懊惱。

毫不遲疑地回撥，一溜煙跑到外面，視線不可避免掃過舉止親昵的兩人，沒有聲音傳來，不真實的感覺恍若夢中，睜大雙目又看了一眼。

像是消除內心不安，響起不緊不慢的腳步聲，無人驚擾詭異安靜，溫和吐露疑問“在哪？”再度喂人吃下一顆定心丸。

回答不出預料，嗓音裏明顯外露的情緒，開誠布公地去掉堅硬的外殼，露出軟嫩的內裏，眼前一片黑霧，輕笑一聲“等我”迅速挂斷，步入裏間。

依靠牆面穩住身形，愣愣盯着屏幕出神，臉上洋溢“傻氣”笑容，立于門口一角頗為“醒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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聞聲擡起的眼裏流露欣喜，無害露出肚皮任由玩弄，視線一頓停于唇角未褪的傷痕，相襯的同款印記，掩下眼底暗光，紙袋連同衣物砸向人胸口，沉悶聲喚回些清醒，東西被一雙手穩穩接住，眼中僅有慌張，心尖的惡意無限放大，逼近壓縮無幾的距離，可笑見着唇瓣貼近，耳朵爬上紅意，聲音低沉敲擊心靈“你很賤嗎？”

裏間走出的兩人，一擡頭見着一旁相貼的身影，偏過來的臉正巧與人相對，捕捉人眼底極快劃過異樣，神經一瞬間緊繃，果不然，臉色霎時變得蒼白，眼神驚懼地睜大，嘴唇嚅動，斷斷續續吐出“你…是…同？”

失去保護色，寒毛卓豎，全身血液凝固，風吹墜入深淵，肢體堅硬，陳舊的機械，運轉不起來，零件接連掉落。

腦海裏兩個聲音争辯，要為這個問句獻上一個答複，眼神原已自發保護躲開，自欺欺人編織的夢早破碎，捂住眼耳縮在漂木，等水填滿每一個空隙，才知死期已至。

直視上人的眼，哪怕被刺痛，無畏坦露“是”，扭曲可怖的慘笑，果斷轉過身去，拖着沉重的步伐逃離。

2024.8.2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