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8章 神醫2
神醫2
神醫走了以後,留在寝殿內的趙真開口問:“你怎麽看?”
陳公公知曉這是在詢問自己了:“回禀皇上,老仆自是不知曉醫術這些事宜。只是此人民間聲望頗大,且留在前堂觀察的時候已經請了病人讓此人診治,所言倒是與太醫所言相差無幾。只是今日給陛下看病卻是與先前不同,老仆當真是不知道該如何評價了。”
趙真看着桌上那神醫留下的小盒子:“去打開看看是何物。”
陳公公上前打開之後呈給趙真看:只見裏頭是六粒烏黑色的小藥丸。
趙真擺擺手,陳公公便将盒子關起來放回桌上。
“朕聽這神醫半日倒是有些發困,你且先退下吧。”趙真聽了那神醫講解時其實心中已是半信半疑:自己往日無大病,自小身子骨也算康健,怎得會平白無故纏綿病榻這樣久?興許倒真是八字犯沖這些道理,欽天監倒是也沒推演出什麽來,真是一群酒囊飯袋。
陳公公小心地退出寝殿。在寝殿外頭想了想,恰巧翠荷奉皇後之命前來送湯,便作勢送翠荷出宮,邊走邊說:“回去告訴皇後娘娘,神醫已将藥丸送上,可是皇上卻不曾服用。”
皇後聽完翠荷的話,冷笑着說:“倒果然是疑心病重。也罷,就讓本宮給你一粒定心丸。”
晚間的時候,趙真正用着晚膳,那因着舞藝過人的媚貴人、婉貴人姐妹倆便相伴而行,袅袅婷婷地來了。
陪着趙真一同用完了晚膳,就在寝殿內玩笑。
“皇上,可是要看奴家起舞?”美人媚眼如絲,趙真心中一動,正要回答,就聽見另一個好奇地問:“這是何物?”
趙真看去,原來是白日間留在桌上的藥丸。
“那是神醫上貢藥丸,說可令男兒龍虎精神。”對着這兩個千嬌百媚地美人兒趙真脾氣格外好。
“哦?”拿着藥丸的美人兒轉過臉來:“男兒可龍虎精神,若是女兒呢?”
伺候在趙真身邊的美人兒笑着說:“妹妹好奇,不若吃上一丸,不就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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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拿藥的美人兒便看向趙真:“此乃神醫所貢皇上之物,皇上可舍得?”
趙真白日裏對于這神醫已經是信了幾分,入口之物卻不得不謹慎,眼看着這美人兒這樣問,便笑說:“婉兒、媚兒朕心疼還來不及,這有何舍不得?”
拿藥的美人兒便從中拿出一粒咽入腹中。
“妹妹可覺得自己有龍虎精神?”
“奴家只覺丹田處格外溫暖,身上也是。”說着,便以手作扇。
趙真看去,果然美人兒腮上一團紅霞。那美人兒媚态盡顯:“皇上,可要救救奴家!”
見這美人兒無其他反應,趙真半懸的心也放下來:“朕也服一粒這就來救媚兒!”
那腮紅如梅的美人兒便将一粒丹藥送上。
如此半夜而過,趙真看着床榻上已經昏沉睡去的兩個美人兒有些難以置信的興奮:就算是自己年輕的時候也不曾這般厲害過!同禦二女!
且更令趙真興奮的是,如今已是半夜過去,那兩位美人兒早已睡得深沉,自己卻格外精神,今日竟也不覺膝軟目眩了。
第二日上午,用過早膳趙真便吩咐陳公公請來了神醫。
神醫還是那副仙風道骨的樣子,跪在寝殿內。趙真和顏悅色地說:“神醫起來說話。”
那神醫起身後又是閉眼掐指一算,停下動作時便說:“皇上昨兒可是用了草民的藥?”
趙真颔首:“不錯。”
那神醫便又說:“那藥丸乃是草民專為陛下所制。正如昨日草民所言,陛下并無大礙,只是先前因着紅鸾星動亂了八字星軌。而這紅鸾星自是從女中亂,又應從女中理順才是。”
趙真已是信了:可不是,自己這病就是因為珍嫔那身孕所引起,自己本來以為自己老當益壯還能讓年輕的妃嫔有孕就歡喜異常,可誰知道是一場空歡喜。既為自己那樣寵愛珍嫔鬧笑話生氣,更是為自己已多年沒有新的子嗣,莫非自己真的已經衰老了的念頭而憂思。
“那依着神醫之意朕當如何?”
“皇上不必壓抑自己。自當是順應心意,如此才将游龍暢游自由的豪情浩然之氣調動。再輔以草民的藥丸,如此看似率性而為實則是進補。陛下定會覺得一日好過一日,再回頂峰。”
“神醫如此才學,在民間倒是可惜。不若留在太醫院吧!”
那神醫卻将頭扣在地上:“草民感念陛下聖恩。只是,草民行醫只為救死扶傷,修行攢德,草民年少就已發願定是要遍游北齊,為北齊子民行醫的!”
“神醫行走山野難免辛苦,若是留在太醫院,世代罔替,榮華富貴,名入史冊,豈不好?”
“草民感念陛下聖恩。只是草民無子嗣,也不願有子嗣。只願游歷行醫,還望陛下準了草民!”
趙真眼見榮華富貴也不能使神醫動搖,已經是十分信任了。于是便說:“神醫既如此說,朕也不好毀神醫功德。便賜神醫黃金百兩,金牌一枚。”
只見那神醫卻并不謝恩,反而是又說:“草民有個不情之請。便請陛下将這黃金百兩賜粥難民,再行功德。草民的确不需這些身外之物!”
趙真此時已是完全信任了神醫,笑得也真摯了幾分:“世間果真是無奇不有。朕久居深宮,自是以俗意揣測了神醫,倒是朕的不是了。只是神醫為朕瞧病,朕自是要有賞。”
那神醫卻直起上半身,左右手同時掐算,幾息之後才停下來說:“草民掐算頗有幾分準頭,已是算得北齊國運昌盛,子民安居樂業,今日草民略盡綿薄之力,便助國君,這是草民的造化,已是為草民修行多攢數十年功德了!”
趙真聽得心上熨帖:“既是如此,朕也不再強求。只是那金牌神醫收下吧!若是身陷囹圄,出示此金牌便可助神醫。”
“草民恭敬不如從命!”
那神醫出了寝殿,仙風道骨的回了自己暫時居住的小屋內就急不可耐的将自己的物件兒打包成一個包袱卷。将那枚金牌塞進懷中,便推門出去。
腳步匆匆,眼看着就要到宮門口的時候,四五個太監列隊卻堵住了他的去路。
“你們,你們想幹什麽?為何攔我去路?”
“神醫怎的這般匆忙?都不曾等我等相送,就自行出宮?”為首的太監皮笑肉不笑。
“草民已經完成皇命。這是皇上叫我出宮的,你們敢攔我?我有金······”
話還沒說完,一個個子高挑的太監已經捂住了神醫的嘴巴,又有一個抱住了神醫的雙腿,一個身量瘦小的太監将一團破布塞進神醫口中,為首的太監從鼻孔裏冷哼一聲:“差事沒做完還想跑,想得美!”
神醫還想掙紮,想從懷裏掏出那枚金牌,卻被一記手刀打在後頸上頓時失去了直覺。
為首的太監揉揉手腕:“終于老實了,快擡走。”
等到神醫再有意識的時候,就看到眼前一個極為美豔的女子正坐在椅上看着自己。
神醫想說話,卻發現口中還堵着那團破布,想掏出破布,又發現自己全身被捆起來,只好扭動着身子發出“嗚嗚”的聲音。
那女子看着神醫這樣“呵呵”笑起來:“神醫還是省省力氣吧。并非為難神醫,只是需要神醫為奴家煉制些丹藥。奴家需要神醫善于煉制的那藥呢!”
說罷,便拍拍手,神醫看着那女子極年輕又極美豔,舉手投足間盡是妖冶風情,卻生不出邪念,心中極是害怕。
“只是神醫往日煉制的藥效不足,奴家想要一粒藥丸頂三粒的藥效。還望神醫辛苦辛苦。”那女子說罷,便起身袅袅婷婷扭着腰肢走了。
神醫這才打量四周:屋子還大,卻像一間藥房。東南角貼住牆是藥櫃,一格一格的櫃口貼滿了藥材名稱,中間還有丹爐、藥罐應有盡有。只是除了那藥櫃之外,其他的地方看起來格外破舊,自己所處的是床榻,仰臉向上看去,牆角是厚厚的蛛網和灰塵。
過了會兒,有個太監進來提着個食盒,走路一瘸一拐的。倒是取出了神醫口中的破布,神醫立馬大叫起來:“救命啊!放開我!救命啊!”
那太監立馬一拳擊在了神醫面頰上,神醫立時感覺喉間一甜:多少知曉醫理的他知道自己牙丢了兩顆。
看着一拳令神醫安靜下來,那太監又摸索着解開了捆住神醫的繩子。正當太監背過身從食盒裏拿盤子的時候,神醫猛地充上前去想從背後襲擊。
可那瘸腿太監卻像是背後有眼,轉過身來又是一拳,“咣當”盤子碎在地上,飯菜撒了一地,那瘸腿太監就摁着神醫在地上,一句話不說只是揍。
直到神醫連求饒的話都說不出了,那太監才起身,提起食盒又沉默地走了。
神醫過了許久,才掙紮着起身,這才發現自己渾身巨疼,卻都是皮外傷,不曾傷筋動骨。便知曉那太監是個練家子,而自己,定是逃不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