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桃園隐士
馬車在彎曲颠簸的山道上疾馳,玄池悄無聲息的躺在一邊,就好像死了一樣。我數次探他鼻息,真怕他什麽時候突然斷氣。探了幾次,只覺得他雖然氣如游絲,但呼吸還算順暢,這才稍稍放了心。
我打開窗格子向外探望,道路兩旁樹木蔥茏,遠處一條小溪波光閃閃,宛如一條銀帶。唉,要是不是玄池師兄性命危在旦夕,這到是個游玩的好地方。
馬車在路上颠簸了一個時辰,進入了一片樹林。此時,天已漸漸暗下來,道路已經有點看不清了。我正睡的迷迷糊糊,突然聽到馬的嘶鳴聲。我吓了一跳,一咕嚕坐了起來,發現馬車停了下來。
“怎麽停下了?發生什麽事了?到了嗎?”我在車裏朗聲問車夫。
可是,外面靜悄悄的沒有一絲聲響,甚至沒有鳥叫聲。我心裏有種不好的預感,又問了一遍,接着伸手去掀簾子。此時,背後伸出一只手緊緊的拉住了我,我一回頭,見玄池正神色嚴峻的瞧着我。
“別動!”玄池小聲警告說,“待會兒,我拿劍沖出去,你趁亂趕緊逃,知道嗎?”
我聽他說的嚴峻,心裏又驚又怕,一時沒了主意,機械的點了點頭。玄池手上拿劍,慢慢去挑開簾子。
“師兄!不要!”我伸手拉住他說,“他要殺的是我,你趕快走吧!”
玄池搖搖頭,拉開了我的手,厲聲喝道:“連師兄的話都不聽了嗎?”
我一驚,不由得放脫了手。忽然,車外傳來幾聲讓人毛骨悚然的怪笑,接着傳來了那蟒怪的聲音:“快快下來受死吧!大王我可等的不耐煩了!”
那臭妖怪好大的本事,居然能逃脫八卦陣。玄池衣袖輕揮,飛身攻了出去,接着外面響起了兵刃交擊的聲音。我拉開窗簾一瞧,只見車夫倒在血泊中,半個頭被抓了去,死狀慘不忍睹。玄池正在揮劍和那妖怪纏鬥,那妖怪攻勢淩厲,勢如破竹,幾個來回玄池已然不敵。
我撐手跳下了車,叫了一聲:“師兄!”,想上去幫他。可是,我那把青光劍給那蟒怪折斷了,手中沒有趁手的兵器。眼看玄池漸漸抵擋不住,我站在一旁幹着急,氣的抓耳撓腮。忽然,我瞥見道旁有棵胳膊粗細的小樹倒在一旁。來不及細想,舉起來攻那妖怪後背。別看這樹小小的,可是說實話還真是重,不過好在我力氣不小,這才勉強舉起。
那妖怪沒想到背後突然有東西襲擊他,一驚之下閃身躲開。我趁勢攻了上去,他也不躲閃,迎面伸掌攻了過來。
只聽玄池大叫:“快閃開!危險!”
我一轉頭,吓得心膽俱裂,那棵樹在那只鐵掌面前竟瞬間粉碎,木屑橫飛。大驚之下,我竟然手足酸軟,連放手的勇氣都沒有。
玄池一看大事不好,揮劍刺那妖怪左目,妖怪大驚之下只得回掌,玄池趁此機會砍斷了剩下的木杆,将我拉到一旁,厲聲喝道:“你不要命了是不是!”
“我。。。我。。。小心!”那妖怪又撲了過來。
玄池一把甩開我,喊道:“快走!”接着飛身去擋那蟒怪。
我幾個踉跄摔在了數丈之外。此時性命交關,我的本能告訴我,應該趕快逃走。可是,玄池又深陷險境,危在旦夕,這讓我不能立刻下定決心。怎麽辦,怎麽辦!難道我要這時回去和他一起死嗎?不要吧,和一個古人死在一起?想想都覺得不可思議。
此時,玄池手中的長劍已給震飛了,他與妖怪赤手對掌,雖然掌法變幻莫測,但已是只守不攻。
“還不快走!難道想死嗎?”玄池躍起身來對我喝道。
那妖怪趁他疏神之時,立刻趁隙攻入,一把抓住他手腕一拉一推已将他整個身子甩了出去。玄池撲通一聲撞到了一棵樹上,接着口中噴出了一大口黑血。
“別傷我師兄!臭妖怪!”我迎面向他撲上來。他只一掌就将我打倒在地。我頓時覺得自己全身筋骨咯咯作響,疼痛欲裂。那妖怪獰笑一聲,厲聲道:“臭丫頭,本大王現在就吸幹你的靈力!”說着他飛身直取我天靈蓋。看來這次真的要死了。唉,罷了,雖然不是因公犧牲,但也還算光榮,好歹也算死得其所。我緊閉雙眼等那最後一擊。
可誰曾想,那妖怪剛要對我痛下殺手,我體內居然有一股勁力直沖上來。我只覺得整個人好像要炸開一樣,瘋了一樣的向前一擊,只聽砰的一聲巨響,然後我就什麽也不知道了。
不知過了多久,我隐約聽到有人在叫我。我睜眼一瞧,見到了玄池那張沒有血色的臉。
“師兄?我們死了嗎?”我撐着身子坐起來問。
“傻丫頭,我們沒死!死的是那只白蟒!”玄池用手指了指不遠處。
我順着手指一瞧。媽呀,居然有條大白蛇,不,是大白蟒倒在一邊。我是做夢吧!呵呵,這個夢還真是狗血,你以為是在演《白蛇傳》?
我猛拍了一下臉,想讓自己快點醒過來。可是,不管我怎麽否認,那邊确實躺着一團白色的東西。天呢,這到底是什麽劇情?
“它,它怎麽會死呢?”我發了一會兒呆,忽然問。
“它是你殺死的,你難道忘了嗎?”玄池說。
我?怎麽會?我又不會捉妖,再說那妖怪法力高強,就是十個我也不夠他殺的,怎麽會是我呢?“師兄,你開什麽玩笑?”我愣頭愣腦的說。
玄池淡淡的瞧了我一眼,說:“那妖怪剛要對你不利,忽然你身上一股勁力推出,将那妖怪霎時斃命,這些難道你都不記得了了嗎?”
我見玄池神色間滿是疑惑,顯然不相信我的話。可是,我确實不知是怎麽回事,哪能說出個所以然呢?
玄池見我默然無對,待要再說點什麽。可是,他受傷太重再加上剛才一番激鬥,牽動舊傷。當下猛咳了一陣,又吐了幾口黑血,便不省人事了。我見他暈倒頓時手足無措,趕忙回頭去找馬車。但是,那馬車早就不知跑到哪裏去了。
慘了!這下真是進也不是,退也不是,眼看天色漸黑,玄池又受傷,該去哪裏呢?這時,我忽然瞥見東南邊似乎有一縷炊煙,莫非那裏有人?我扶着玄池,吃力的向東南方走去。
走了小半個時辰,夜幕已降臨,道路兩邊烏漆墨黑,我真擔心此時又會來個什麽妖怪。此時玄池又昏迷不醒,沒人保護我,想想就覺得頭皮發麻,冷汗直冒。于是,腳下不由得加快了腳步。
轉過一處彎道,眼前赫然出現了一間茅屋,屋中透出一縷微弱的燭光。我将玄池放在門口一處大石上,上前叫門。過了一會兒,一個中年農夫出來開門,我說明了來意,又給了幾兩銀子,那漢子幫我将玄池扶了進去。
走了一天又沒吃什麽東西,那農夫叫來妻子給我們做了點清粥小菜,我吃了,又給玄池喂了半碗粥。玄池的狀況越來越不好,嘴唇泛青,面頰泛出血暈。這可不是什麽好兆頭啊!
玄池已經不能行走,馬也跑了,桃源村還有很遠,我光靠自己怎麽到的了呢?只怕到了地方,玄池已經嗚呼哀哉了。次日起來,我站在院子裏正愁的抓耳撓腮,忽然聽見兩聲驢叫,嘿嘿,頓時心裏有了好主意。
我笑嘻嘻的跑去問那農夫買他家的那只拉磨的驢。那農夫倒也爽快,他見我一個女孩子,身邊又帶着一個半死不活的人,行動确實不便,便一口答應了。
“姑娘,俺家這頭黑驢性子倔,路上你可得小心!”那農夫搔了搔頭笑呵呵的說。
性子倔?難道它會踢我不成?不過,萬一走到途中,它野性大發,滿世界亂跑,那我還真沒法子。
我想了想,忽然有一個好主意。我問那漢子要了一根蘿蔔,将它用繩子綁在一根小木棍上,然後在那頭毛驢的眼前一晃。那畜生見了蘿蔔眼睛都亮了,我走到哪邊它就跟到哪裏。
哈哈,勞動人民的智慧是無限的!
我們将玄池扶上了他的新坐騎,別了農夫一家,轉上了山道。
唉,這是什麽鬼天氣啊!我們走了一會兒,天氣漸漸燥熱起來,到了後來我滿身臭汗,就跟剛洗完澡一樣。我瞧了瞧四周,光禿禿的連個陰涼地都沒有,想來這桃源村也不是什麽好地方。
大概走了快兩個時辰,我是又渴又累,無力的伸着舌頭,就跟小狗一樣。一心想着去哪裏搞點水來喝。這時,伏在驢背上的玄池輕輕哼了一聲,醒了過來。
阿彌陀佛,自從昨晚昏迷他就一直沒醒,好幾次我還以為他挂了呢!“師兄,你醒了?”我驚喜的喊道,“你很難受嗎?要不要歇一下?”
玄池微微點頭。我将毛驢拴在了道旁的一塊大石上,去前面找水。回來時,見玄池神色漠然的躺着,如同一塊萬年寒冰。我叫醒他,給他喂點水。此時,已接近中午,那個什麽鬼桃源村連個影子也沒看到,該不會是諸葛老頭忽悠我吧?什麽傳說也能當回事兒?我真是個豬腦子。
又走了很久,就在我都快放棄什麽神醫的時候,轉過山道,眼前居然出現了一個山谷。遠遠望去谷中都是松樹,山風吹過,松聲飒飒,很是動聽。
進了林子,濃蔭掩映,只覺得全身說不出的清爽。走了一會兒,來到一片空地前,只見不遠處有一個涼亭,有一人正坐在裏面下棋。
反正也不知道那桃源村在哪裏,正好過去問問這人。我牽着驢走過去,只見那人身穿青袍長須齊胸,眉頭緊鎖,一手捏子,正在專心致志的思考什麽。
我走上前拱手問道:“勞駕,請問桃源村怎麽走?”
誰料,那人理都沒理我,只顧下棋。“喂,老頭,桃源村怎麽走?”這回我可不客氣了。
可那人仍舊充耳不聞,好像根本沒聽見一樣。嘿,這糟老頭子,拽什麽,問個路難道我就理虧嗎?“喂,我說你是不是聾了。。。”我沒好氣的說。
“若水,不得。。。無禮!我們。。。往前看看。。。”我正要發飙,玄池有氣無力打斷道。
“是!”我恭敬的應了一聲,狠狠瞪了那老頭一眼,但也不敢再說什麽拉了驢往前走。
走了沒幾步,眼前赫然出現一個莊子。我擡頭一瞧,上面寫着“桃源莊”三個大字。找到了,找到了,看來此處就是什麽桃源村了。我上前敲門,可是敲了老半天都沒人應。人都哪裏去了?難道被妖怪吃了?
我繞着莊子走了一圈,可是這裏除了那個莊子之外,根本沒有別的住家。這什麽桃源先生還真是孤僻成性,居然孤零零的住在這裏,半夜也不怕吓死。呵呵,好玩!
我正感到好笑,忽然想到,既然這裏根本沒什麽人,那剛才那個青衣老頭莫非是?哎呀,笨蛋,真是笨死了!我拉了玄池又回到了剛才的涼亭。
我回去一瞧,那青衣老者還在專心致志的下棋,只不過眉頭比剛才皺的更深了。這鬼老頭肯定是個棋癡,我也不理他,将玄池扶到了涼亭裏。
我坐在一邊瞧了那老頭半天,嘻嘻上前問道:“前輩可是鼎鼎大名的桃源先生嗎?”
不回答!好吧!我又說:“我們是昆侖山來的。我師兄受了重傷,聽說前輩醫術高超,能不能麻煩前輩給他看看?”
沒反應!很好!看我不煩死你:“前輩,你就幫幫我們吧!佛語有雲,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你看我師兄是未來昆侖的掌門,你救了他可不止造七級浮七級浮屠,那可是好幾十,好幾萬浮屠呢。。。”
我在那老頭耳邊嗡嗡說個不停,最後他終于怒了,回頭沖我喊道:“快給我走!”
哈哈,就是要你怒,要不然你怎麽會理我呢?可是,那老頭發完飙後又自顧自的下棋,不再離我們。
這老頭還真是又臭又硬,好吧,不給你來點刺激你是不會理我了。
我哈哈笑道:“我說老頭,看你的樣子應該學下棋也有年頭了吧!可是,居然連這麽簡單的棋局也解不開,真是丢臉!”
那老頭一聽,立刻哼了一聲,轉頭道:“年輕娃娃口出狂言!依你這樣說,你會解這青龍迷局了?”
我不屑的笑了笑,說:“當然!只怕是天下還沒有本姑娘解不了的迷局呢!”其實,我那都是信口胡說,我哪裏會什麽圍棋。之所以除此下策,只不過是為了引起他的注意罷了。
老頭瞧了瞧我,冷哼一聲道:“女娃娃,好大的口氣,好吧!你倒給我解解看!”
“那我要是解開了呢?”我口氣雖然神氣十足,但心裏直犯嘀咕。
老頭摸摸胡須道:“依你說想怎樣?”
“好!”我一拍手說,“要是我贏了,你必須給我師兄治傷!”
老頭斜眼瞧了瞧奄奄一息的玄池,說:“好!那就來吧!”
唉,這不是趕鴨子上架嘛!我磨磨蹭蹭的坐過去,瞧了一眼棋盤。好家夥,密密麻麻!這都是什麽跟什麽啊?你讓我下個象棋,我勉強還知道什麽當頭炮,馬來跳,這可是圍棋啊!算了,死馬當活馬醫吧!
我拿起黑子瞧了又瞧,完全不知道從哪裏下手。那老頭等的不耐煩了,催促道:“你到底下不下啊!老頭子可沒時間陪你耗!”
“這不是快了嗎?催什麽催!你解了一輩子都沒想出來,還不容我想想?”我不耐煩的說。
青衣老頭咕嚕了幾句,也沒再說什麽。大概過了一炷香的時間,我仍舊猶疑不定,不知該在哪裏落子。那老頭又催促道:“你到底下是不下,還是你根本就在消遣我老頭?”說着目露兇光。
我瞧他神色不善,只怕要是這子不落下,他會找我們麻煩。我回過頭瞧了瞧玄池,他現在氣若游絲,性命只在頃刻。死就死了,就賭一下吧!我緊閉眼睛将棋子随便放在了一個地方。
“糊塗!糊塗!你這樣不是在自殺嗎?”青衣老頭怒氣沖沖的罵道。
“我又沒說一定能解開!”我自知理虧,小聲咕哝道。
他砰的一拍桌子,我吓了一跳。“你幹。。。幹什麽?”我慌忙問道。
“你!”那老頭指着我,“嗯?”那老頭低頭瞧着棋局,滿臉詫異。
“喂。。。喂,你沒事吧?”我見那老頭一臉狂喜,以為他因為解不出棋局瘋了。
過了片刻,那老頭嗖的一下站起來,抓住我狂搖,哈哈笑道:“你這丫頭當真厲害!困擾了我老頭子大半輩子的青龍局終于解開了。哈哈,好,好!”
這老頭子說什麽胡話呢!我怔怔的望着他,真以為他精神錯亂了。
“置之死地而後生!你果然非同一般!好!你說吧,你想要什麽?老頭今天都答應你!”他兩眼放光的說。
真的假的?莫非我誤打誤撞,破了這什麽局?“你這話當真嗎?”我小心翼翼的問道。
“當然!說吧!”老頭子捏着胡須朗聲說道。
我又疑惑的瞧了瞧他,見他神色和善,好像不是騙我的。我鼓起勇氣,伸手指了指玄池說:“我師兄受了重傷,你能不能幫我救救他?”
青衣老頭走過去,給玄池把了把脈,沉吟半天,說:“你師兄怎麽會中蟒毒?這毒氣已經進入肺腑,難治難治!”
要是別人說難治,也就罷了。可是,他號稱什麽神醫也說難治,難道玄池真的沒救了嗎?“老頭!你不是什麽桃源神醫嗎?這天下應該沒什麽毒你解不了吧!”
老頭不耐煩的說:“這毒雖然難治,可我又沒說不治,你吼什麽!”
我哪裏吼了?這不是着急嘛!“你說該怎麽辦?”我說。
老頭瞧了一眼驢,說:“先把他擡回莊子裏,再說!”
我們跟着老頭回了桃源莊。這桃源莊裏有三間木屋,屋前種滿梨花,香氣撲鼻,甚是好聞。不過,這裏看着冷冷清清的,想來是只有老頭一個人住的緣故吧。老頭将我們帶到東面那間房中。這間屋子,陳設簡單,沒有床,只放了一個很矮的榻。
我将玄池放在榻上,老頭說要給玄池接續斷了的經脈,就将我趕出來了。我百無聊賴,只得在院中踱來踱去。
大概過了一頓飯的功夫,竹門吱呀響了一聲,青衣老頭舉止娴雅的走了出來。
“怎樣?怎樣?”我跑過去問。
老頭瞧了瞧我,緩緩道:“我桃源先生出馬,自然沒問題!”
這老頭還真是自負的可以,算了不跟他計較。“那玄池師兄,性命無礙啦?”我高興地說。
老頭皺了皺眉說:“他全身經脈斷了幾根,現在已無大礙。但是,毒卻不易除去!”
我聽他這樣說,心裏一急說:“那怎麽辦?你該不會治不了吧?”
老頭冷哼了一聲,不快的說:“你既然不信任老夫,大可不來治!誰逼你了!”
這老頭傲氣的很,看來不能對着來。我吐了吐舌頭,笑嘻嘻的說:“先生,我知道你的醫術那簡直是前無古人後無來者,只怕華佗在世都不能跟你比肩!我這不是着急嘛,你就大人不記小人過,饒了我這次吧!那你說,現在該怎麽辦?如果,要我幫忙,我一定盡心盡力!”
看來這幾句甜言蜜語說的不錯,老頭聽了眉宇間盡是得意之色,緩緩說道:“今日天色已晚,咱們休息一夜,明日老夫帶你到山間采藥。不過,這藥能不能采到就要看你我的運氣了!”說着輕嘆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