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勝利

那血蝙蝠比我們初見之時,厲害百倍,想來是它們的主人以人豢養之故。它鋼牙猛銳,只要是給它咬上一下口,無不當場死亡。

玄池見狀不妙,趕緊擺出幻音陣,将魔音擋了回去。衆人沒了鈴聲的幹擾,這才漸漸蘇醒。

但是,血蝙蝠實在太過厲害,刀槍不入,這時只怕就是有千面狐的赤焰掌也救不了大局。為今之計,只有擺出昆侖的一字陣,暫且将血蝙蝠擋在光圈之外再說。

我們一行人都漸漸退到了陣中,稍待喘息。

“師兄,我們怎麽辦?這血蝙蝠好像根本不怕擒妖陣啊!”玄羽說。

玄池點點頭:“那黑蝙蝠用人身上的精氣給養這怪物,它們此刻已非人非妖,擒妖陣的威力自然大減。”

“那我們敢情就在這等死嗎?依我說,不如我們殺出去,跟他來個玉石俱焚,如何?”玄清憤憤的說。

玄清向來是個天不怕地不怕的主,說出一時意氣之詞,也在所難免。但是,玄池師兄可不能那大家的性命來冒險。他嚴厲的瞧了玄清一眼,沒有答話。

此刻,整個皇宮的天空中,到處都是血蝙蝠,而且有越集越多之勢。照此下去,我們不出半個時辰就會變成幹屍。

時間一分一秒的流逝,衆人從冷靜權衡,漸漸變得焦躁不堪,都主張殺出去。可是,我們現在手中沒有對付血蝙蝠有效的方法,出去了也只能白白送死。

不覺間,天色漸漸變暗,大家一天沒吃東西,又累又餓,光圈的威力也在漸漸便暗。情況對我們更加不利起來。衆人再一次焦躁起來,你一言我一語,吵得吵,罵的罵,眼看鬥志不久就要渙散。

群體的感染力是很厲害的,它既能讓一個組織變得鬥志昂揚,也可以讓它瞬間土崩瓦解。要是再想不出辦法,只怕我們真的會死在這裏。

這時,我偶然間瞥了一眼,旁邊的姬白羽,見他嘴唇緊泯,似乎正在思考着什麽。我微微湊過身子,輕聲道:“白先生,你在想什麽?”

姬白羽如夢初醒的轉過頭,“我在聽這些血蝙蝠的活動規律。”

“活動規律?”我詫異道,都什麽時候了,他還有心情這想些。

他沉着道:“這些蝙蝠看似毫無章法的攻擊人,但都從東南巺位進退,大約一盞茶的時候變化一個位置。你說這是巧合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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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我說什麽卦位簡直就是對牛彈琴嘛!我不好意思的笑了笑,“那先生的意思是?”

“東方乃生養之門,所以我懷疑這些蝙蝠的命門就隐藏在這一刻的一變中。”

姬白羽說的煞有介事,我尋着他的指點觀察那群蝙蝠,好像還真是這麽回事。“那你可有什麽破敵的好法子嗎?”我問。

姬白羽沉吟不答,在地上畫出了一個八卦,專心致志的推演起來。忽然,他眼前一亮,“我明白了。根據坎巺移位,這些蝙蝠的罩們就在西北之處。”

西北之處?什麽意思啊?我怔怔的瞧着他,完全不明白。他也不理我,起身對大家說:“如果推算不錯,這群血蝙蝠的罩門就在西北之位。大家注意看,待它們向東南變位時,立即出手。”

衆人将信将疑的望着姬白羽,可是眼下除了這個好像也想不出別的法子了。于是,都點點頭。

知道了退敵法門,大家精神為之一震,紛紛守住陣中方位,以便待會兒一舉消滅血蝙蝠。

過了不久,那蝙蝠紛紛朝西北朝東南變位,衆人抓住時機,一起舉劍。只見黑夜中,一道道白色的劍光直沖天空,血蝙蝠還沒有來得及便道東南,便被紛紛消滅了。剩下的蝙蝠不敢戀戰,向南邊逃竄而去。

黑蝙蝠見我們破了他的蝙蝠大軍,憤恨不已,咒罵幾句化作一道黑煙不見了。我和玄清本想捉住那家夥,好好教訓他一下。可是,玄池師兄說什麽窮寇莫追,我們只好打消了念頭。

三天後,姬白羽為人皇舉行了隆重的葬禮。時日在朝中大臣的一直擁護下,姬白羽繼位成為新的人皇。

新人皇說,我們昆侖救駕有功,給了我們很多封賞。可是,玄池師兄都退了回去。他說,出家人錢財乃身外之物。這個玄池師兄,腦袋真是被驢給踢了。

姬白羽當上了人皇,我突然覺得自己和他生疏了不少。畢竟他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而我只是個平凡人,又有什麽資格和他再攀交情呢?

于是,我也沒和他道別,就和玄池師兄他們回昆侖去了。哪知道,剛走到半路,居然發現姬白羽在十裏亭正等着我們。

“給位要走也不知會一聲!”姬白羽話雖這麽說,但臉上卻絲毫沒有責怪之意。

玄池上前一拱手,“陛下日理萬機,咱們不想打擾。”

姬白羽淡淡一笑,請我們到涼亭一敘。亭中的石桌上拜了一壺酒,幾個小菜,此外別無他物。

姬白羽斟了酒兩杯酒,遞給玄池一杯,“在下此次能順利脫困,全靠玄池掌門傾力相助。掌門乃世外之人,不重名利,在下也不勉強。此刻,就只有水酒一杯,聊表感謝。不過,以後昆侖門下弟子如有任何事情,我們定會全力相助。”說罷,一飲而盡。

昆侖規矩,出家人不許飲酒。但此刻,人皇親自敬酒,豈有退卻之理,玄池師兄也一飲而盡。

敬了玄池,姬白羽又轉向我,淡淡一笑:“姑娘要走也不知允一聲,是在下這個朋友招呼不周嗎?”

“沒有,沒有!”我連忙擺擺手,“只是。。。只是”我只是了半天,也不知該如何回答。

姬白羽會心一笑道:“姑娘不必有顧慮。你的心意我都明白。在下只希望姑娘記住一點,你我永遠都是朋友。”

我見他說的誠懇,心中萬分感動。我知道自己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可真正讓我不想面對他的原因是,我害怕他有一天也會變成他父皇那樣,被名利的枷鎖綁住,從而失去所有。

此刻,聽他意味聲長的話語,我知道或許我的擔憂是多餘的。姬白羽雖然擁有一切,但他眼中永遠另有一個世界,在那個世界裏,他只不過是個獨釣寒江的漁翁而已。

我是個沒心沒肺的人,心中想通了,自然煩惱立刻消散。于是,爽快的接過酒杯和他痛飲了一番,這才跌跌撞撞的由師兄弟扶着去了。

這場酒讓我大醉兩天兩夜,待我醒來,早就身在昆侖山了。

玄瑤笑着瞅着我打趣道:“你再不醒來啊,我們都要将你送去戒律閣了。”

戒律閣是專門懲罰不守弟子的地方,我去了還不是羊入虎口嗎?我吐吐舌頭笑道:“那我大醉回來的事,鎮元道長知道嗎?”我可頂怕鎮元老頭了,他平時就瞧我不順眼,如果這次再讓他知道我喝酒的事,那還不把我的皮扒了!

玄瑤故意繃着臉瞧了我半天,見我臉上全是惶恐之色,撲哧一笑:“看你還敢逞能。放心吧,師父不知道。玄池師兄他們怕你受罰,推說你身子不适,所以師父壓根就沒見到你。”

還好,還好!我如釋重負的吐了口氣,四仰八叉的倒頭又睡了。

不過,我雖然逃脫了喝酒被罰的厄運,可另一項私自下山的大罪卻沒逃過。

第二天一早,我就被鎮元老頭叫道玄圃堂當着衆弟子的面訓了一頓。他說,我目無尊長,居然敢私自離散,簡直就是衆弟子的反面典型。

我去,我不就下了趟山嗎?至于這麽侮辱人?還說我是什麽反面典型,我看他才是老頑固。

鎮元老頭見我一臉不在乎的樣子,怒氣更甚了,對玄池道:“你瞧瞧,你瞧瞧她這個樣子。自己做錯了事還不知悔改,你這次一定得重重罰她,否則衆弟子們都随便下山,那我們昆侖幹脆散了好了。”

鎮元這老頭故意危言聳聽,分明就是再給玄池施壓嘛!玄池擰着眉,沉默不語。這時,站在一旁的李秋水也在一旁添油加醋說:“掌門師兄,若水這次犯了門規。如果你再對她寬容,那對其他弟子豈不是很不公平嗎?”

玄池冷冷的瞧了她一眼,對我道:“若水,這次的事你知不知錯!”

想我肖若水天不怕地不怕,也算敢想敢幹的主兒。可一見玄池那張冷臉,我心裏就直打鼓。沒法子,誰讓我怕他呢?我兩手一垂,頭一低,乖乖的承認了錯誤。

“好吧!罰你去思過崖思過半個月,沒有我的命令不許下山。”玄池說。

“啊?”又去思過崖啊!唉,我犯一次錯誤就去一次,以後幹脆直接住在思過崖好了。

“啊什麽?不願意去嗎?那就去戒律院,你自己選。”玄池嚴厲道。

“沒有,沒有!”我連忙擺手,“我一定好好反省。”

玄池哼了一聲,沒說話。大概他對我這麽個人,現在也是沒辦法了吧。所以,只好眼不見為淨了。

當天,我簡單的收拾了一下,就去了思過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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