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0

第10章   .0

這就要把他趕走了?

楚唯瞥了路安誠一眼,後者朝他笑了笑,看上去無可挑剔。

楚唯眸色微沉,沒說什麽,轉身離開。

“鐘總,楚先生好像有點不高興。”等楚唯一走,路安誠便說道。

鐘鳴看似滿不在意的道:“他在外人面前一向話少。”

“原來是這樣。”路安誠配合着笑了笑,他想做什麽,但想到剛才鐘鳴的反應,按捺了下去。

要循序漸進,放長線,釣大魚。

另一邊,楚唯離開了,但沒有完全離開。

他坐在一個能看得見鐘鳴的位置,随時注意着那兩個人的動向。

“楚唯,你來了怎麽不跟我說一聲。”胡豆豆看見他,大咧咧的坐在了他旁邊,正好擋住了他看向鐘鳴的視線。

楚唯神色有幾分不虞,但胡豆豆完全沒有察覺到,托着下巴仔細打量他:“我怎麽覺得你變帥了。”

五官倒是沒有多大改變,但氣質變化卻很明顯,比以前自信沉穩了許多。

對于容貌這一塊,楚唯自己倒是沒有多大的感覺:“可能是因為鍛煉,天天鍛煉就變帥了。”

他一邊說着,一邊換了個位置,卻看不見鐘鳴了。

就這麽幾句話的時間,那兩個人就消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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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唯眸色又沉了沉。

直到開機儀式正式舉行,楚唯才看見鐘鳴,所幸鐘鳴是和導演一起出來的,而不是路安誠。

鐘鳴也看見了他,朝他招了招手。

“生氣了?”等楚唯走近,鐘鳴低聲笑問道。

“沒有。”

鐘鳴握了握他的手:“別生氣了,我和路安誠沒有什麽,以後也不會有。”

楚唯畢竟只有二十歲,在鐘鳴眼裏就是個小朋友。小情人嘛,有撒嬌的權利,偶爾哄一哄也沒什麽。

“和路安誠不會有關系,和其他人呢。”楚唯聲音微沉。

他道:“我們結婚了,你不應該和除我以外的任何人有關系。”

鐘鳴道:“話是這麽說,可我們之間其實是合約關系,你該不會忘了吧。”

“合約上沒有寫你可以随意出軌。”

鐘鳴有點不高興了:“那又如何?我說過了,你吃醋可以,但別想管着我。”

“名義上我們是婚姻關系,但實際上只是雇傭,要不然我給你那麽多錢幹什麽。”

對方輕浮的态度就像一塊巨石,在這一瞬間壓住了他的心髒,壓的楚唯喘不過氣。

他們是三觀不合的。

他其實是個循規蹈矩的人,他生下來就是太子,後來又是皇帝,所有人都在告訴他要努力,要勤勉,要為國,他便努力勤勉,兢兢業業,直到死去。

他對待感情一事也十分認真。有了關系便要負責,多少得給個名分,所以他不願意私底下偷摸和任何男女有染,這對他們不公平。

和鐘鳴有關系是陰差陽錯,但他還是接受了這段婚姻關系,将對方視作伴侶,認認真真的和對方相處,同時提升自己——他總不能一輩子靠着別人養活。

哪怕真的只有一年,這一年裏,他們也該是彼此最親密的人。

但是對方從來沒有這樣想過,在對方眼裏只是雇傭關系。和他睡覺,只不過是圖個便利。

百度是對的,應該離婚,哪怕他們關系不一樣。

楚唯手掌攥緊成拳,一字一句十分清晰:“既然這樣,我們已經結過婚了,你以後可以對你孩子說他是個婚生子。今天去把婚離了吧。”

鐘鳴不可思議的看向他,想不到對方竟敢對他說出這樣的話。

他挑了挑眉:“你是認真的?違約離婚的話,我只會給你保姆的工資,其它一分都不會給。”

“我是認真的。”

“那行吧,今天就離婚。”鐘鳴聲音冷了下來。

看來是他這些天對楚唯太好了,讓對方産生了一些不切實際的幻想,這才敢跟他提離婚。

等到了民政局,對方就慫了。

這是鐘鳴的想法,可楚唯內心卻是堅定的,不合則離,以免互相折磨。

兩個人誰都沒有認慫,去做了登記,進入離婚冷靜期。

等回到家,良叔敏銳的發現了他們狀态不對勁。

“兩位少爺,你們吵架了?”良叔問道。

楚唯道:“沒有吵架,只是去離婚了,再過三十天我們就沒有關系了。”

聽見他聲音沒有任何波瀾的陳述這件事,鐘鳴冷笑了一聲,轉身上樓。

良叔看了看楚唯,嘆了口氣,去安慰自家少爺了。

楚唯卻像是将心裏的大石移走了,像往常一樣去做晚飯。

早該這麽做了,對方一開始的态度就很輕浮,他偏偏受傳統觀念束縛,覺得他們連孩子都有了,就應該負責任,試着把日子過下去。

一個認真一個輕浮,怎麽可能過的下去。

至于那十萬塊,以後他掙了錢再還,他不會占對方這點便宜的。

晚餐做好,楚唯照例去樓上喊鐘鳴下去吃飯。

“看來你對待這份保姆的工作還挺認真的。”鐘鳴無不嘲諷的道。

楚唯沒有看對方,語氣輕淡:“我收了你那麽多錢,自然會認真。”

“普通的做飯保姆沒有那麽多錢,你應該知道。”鐘鳴走近他,聲音壓的低沉,明顯心裏藏着怒氣。

楚唯道:“所以呢?”

楚唯個子比鐘鳴高幾厘米,這幾厘米的優勢,在兩個人對視時,展現的淋漓盡致。

某一瞬間,鐘鳴也産生了和胡豆豆類似的想法:他好像變帥了,更攻了。

楚唯只是靜靜的看着眼前的男人。

其實對方如果能夠保證不出軌,他還是會試着把這段婚姻盡可能的經營的長一些。但是對方不會保證的,他知道。

鐘鳴忽然坐在了床邊,兩條長腿分開:“過來,伺候我。”

楚唯臉色微變,沒有動。

他不會對不愛的人做這種事,無論如何也不可能。

兩個人僵持數秒,鐘鳴站起身,奚落道:“你既不願意伺候我,又不願意我找別人,小朋友,你想要的會不會太多了。”

“是你想要的太多了。”楚唯臉色恢複正常,沉聲道,“你既想要婚姻帶來的好處,又不願意接受婚姻的束縛。”

“你這樣做,婚生子和非婚生子有什麽區別?一樣是亂來的産物,是你對感情不認真的證明。”

這句話真的激怒了鐘鳴,踩中了他的痛腳。

鐘鳴用盡全力才克制着沒有對楚唯動手,指了指門口:“滾!”

楚唯道:“你記得吃晚飯。”

“滾!”鐘鳴又說了一遍。

楚唯深深看了對方一眼,轉身離開。

良叔已經把自己的那份拿進房間吃了。楚唯一個人在樓下吃了晚餐,又等了十幾分鐘,還是沒有等到鐘鳴下來。

楚唯把飯菜熱了熱,準備端上去,但轉念一想,自己這是做什麽?

難道他有哪句話說錯了嗎,他沒錯,他幹嘛要示弱。

再者,他們的關系又不一樣了,現在他真的只是個保姆,雇主吃不吃飯和他有什麽關系?

一頓飯不吃又不會怎麽樣,對方真的餓了會自己下來吃的。

如此想着,楚唯将飯菜放回去,去院子裏練了一會兒,而後回房間學習。

隔壁房間一點動靜都沒有,對方吃飯了嗎?是不是還在生氣?

其實仔細想想,他的話說的确實有點重。

似是有兩個小人在心裏打架,一個說他沒錯,另一個說他話确實重了。

要不要去看看對方?

楚唯前所未有的糾結起來,以往他面對朝廷大事心情都沒有這麽亂。

最後,楚唯還是去隔壁敲了敲門:“鐘總,你睡了嗎。”

裏面什麽動靜都沒有。

“鐘總?”

“鐘鳴?”

楚唯喊了好幾聲,最後自己旋了一下把手,門開了。

裏面沒人。

楚唯關上門,朝樓下走去。

他想對方應該在吃飯,他幹脆去道個歉好了。對方懷了他的孩子,他示弱道歉并不丢臉。

可是樓下也沒有人,而且飯菜沒有被動過,原模原樣的在冰箱放着。

對方的拖鞋在門口,鐘鳴不是下來吃飯了,而是出門了。

鐘鳴去了另一處別墅,是他母親生前居住的地方。

其實他是個私生子,他母親就是個小三,并且是以被包養為榮的無恥小三。

因為他父親的原配生不了孩子,他從小就能登堂入室,和其他公子哥一樣學習玩耍。不過,那些人表面上和他稱兄道弟,實際上沒一個瞧得起他,并且數次捉弄他。

人家都是原配或者續弦所生,是出身正當的富家少爺,他只是個無恥小三的私生子,自然會被人瞧不起。

這一處別墅是他父親為了養小三專門買的,原本住了三四個女人,只有他母親生下了兒子,所以其她人都被趕走了,這棟別墅也寫上了他母親的名字。

鐘鳴打開了他以前居住的房間。

朝陽,大小合适,裝飾處處透露着精致昂貴。

這是他母親裝飾的,對方就喜歡貴的,信奉“不花白不花”。

現在這昂貴的房間落滿了灰塵,沒有一處可以落腳的地。

他真是瘋了,就因為楚唯的幾句話,跑到這裏來幹什麽?

鐘鳴覺得自己也挺可笑的,明明不喜歡這裏,卻還是總來,也不肯把房子賣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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