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身份合法啦
身份合法啦
冷靜下來後,韓老太太吩咐管家,“你去集團裏查一下一個叫韓雅姝的員工,她在上個月的周年慶典上作為年度優秀員工上臺領過獎,重點查她家和韓家有沒有交集。”
“您是懷疑—”
“我懷疑她才是我真正的孫女,所以你務必仔細,不要漏掉一點信息。”
“好。”管家領命,正要離開,想到什麽腳步頓住,“需要告知先生嗎?”畢竟是往集團裏伸手,而且調查對象涉及對方的女兒,他覺得先生有權利知情。
老太太想也不想,“不必,反正他眼裏也沒有家人。”
管家沉默片刻,“我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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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楚年的身份證辦下來比自己預想中要快,原本她以為得等打拐案徹底結案才能開始走流程,沒想到戶籍科如此人性化,說她舉證有功直接走的加急加快通道,算上中間的周末雙休日,第五天趙錦棠的手機上便收到了去領取身份證的通知短信。
一個小時後,秦楚年看向陽光下閃現細細紋路的、新鮮出爐的身份證,心中有份隐秘的興奮和興奮:有了這麽一個薄薄的小卡片,從此她就正式在這理想新世界紮根了,一時之間只覺未來無限美好。
拿到身份證的當天,秦楚年帶着趙錦棠和岑栀兒從派出所出來直奔早早看好的商業街,先去營業廳辦理手機號,之後轉道銀行辦卡,再然後去金店出手了小包袱裏分量最重的那對金镯子。
直接到手近十二萬,這一次她沒要現金,一來太多了,二來想體會一把電子轉賬的便捷和樂趣。
等銀行入賬短信發過來,秦楚年又去商場買了新機子,換上手機卡當場開用,順便把之前為了省錢買的最低配舊手機傳給岑栀兒。
岑栀兒有點不樂意,“你自己用三千多的,給我用八百的二手的,是不是有點太小氣了,明明剛剛進賬了一大筆,就不能給我買個新的嘛。”
秦楚年邊注冊支付通、微書等幾個常用軟件的賬號邊怼她,“蹭吃蹭喝蹭住蹭手機的人沒有發言權,而且友情提示,我有錢是我的事,跟你沒關系。”
岑栀兒不服氣,“怎麽沒關系了?我是你die—家的人,之前幾年你賺的錢我用的還少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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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前是以前,現在是現在,性質不同不能混為一談,而且,”秦楚年暗示她,“世道都變了,你也該改改自己那不勞而獲的菟絲花寄生習慣了。”
“你!”岑栀兒被氣到了,偏偏人家說的都是事實,她無法反駁,扭身到一旁生悶氣,氣之前還不忘拿走放在櫃臺上的舊手機。
“嘿,你看看她,什麽時候了還耍這種小性子,當我們是老爺那種臭男人呢,就愛吃這一套?”趙錦棠的吐槽脫口而出,說完才意識到自己一時忘形把秦楚年的爹也一起罵進去了,“我不是這個意思,我是說—”
秦楚年打斷她的解釋,“你說得對。”
“啊,真的?”
“當然。”
趙錦棠疑惑:總覺得大小姐來到異世後活(調)潑(皮)了許多呢,是錯覺嗎?
秦楚年不知這位姐姐的想法,低頭繼續逛剛下載好的美食軟件,剛才她綁定了銀行卡,馬上到飯點了,準備在上面團上新征程的第一單。
好嘞,搞定!秦楚年将買手機贈送的幾樣小禮品裝袋拎上,沖角落裏快長出蘑菇的岑栀兒方向道,“過來吧,我在商場頂樓訂了火鍋,去嘗嘗是不是你最懷念的老家味道。趕緊的啊,再晚一點你要是氣飽了沒肚子吃可就沒口福了。”
這還差不多。岑栀兒自動屏蔽掉最後一句話,心中歡喜面上扭捏着轉回來,狀似貼心實則得意的問,“錦棠不是吃不了辣?”
秦楚年,“所以我訂的是鴛鴦鍋。”
這下趙錦棠也滿意了,瞪岑栀兒一眼,上前挽住秦楚年的胳膊笑得一臉滿足,“就知道你沒忘記我。”
岑栀兒見狀,也不甘示弱的挽上另一邊,兩人在秦楚年略帶嫌棄的眼神中又開始新一輪較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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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楚年擁有合法身份的第二天,岑家事情有了後續。
經過李警官的不懈居中調解和幹預,岑父岑母不得不放棄了岑栀兒和中年二婚醜大款的婚事,不放棄也不行,主要夠不到女兒的人,總不能憑空變個人和對方結婚吧。
秦楚年最近忙着了解新世界新事物,原本以為只有自己來到這裏,她難免有些散漫,如今發現姨太太們同在,雖然目前只找到兩個,剩下六個還沒有下落,但賺錢謀生之事早日提上日程總沒有壞處。
因此這次去派出所處理岑家後續的事宜,秦楚年沒有出面,不過有讓已經恢複了三成武力值的趙錦棠陪同,派出所裏的同志又都心向着岑栀兒,她沒有什麽不放心的。
蹲在電腦前一上午,秦楚年剛叫了份外賣還沒開吃,岑栀兒和趙錦棠活像兩只鬥勝的小雞般高昂着頭回來了。
見她們這狀态,秦楚年便笑了,“看來結果很合你們的意。”
“倒是沒有,單純的岑家人倒黴,我就高興。”在姐妹們面前,岑栀兒毫不掩飾自己內心的小陰暗。
“正好我叫了三個菜,你們自己去鍋裏盛飯,咱們邊吃邊聊。”
“叫了什麽啊,我和岑家人對峙了半上午,都快餓死了,啊,是肉!”接觸“戰鬥”狀态後的趙錦棠朝餐桌猛撲過來,被秦楚年嫌棄的推開,“去,先洗手。”
“好叭。”
稍後兩人洗漱完畢坐下,秦楚年将一葷一素一湯挪至中間位置,笑眯眯開始就着八卦下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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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起來,岑家的事情真是起于兒媳婦,毀于兒媳婦。
倒不是說兒媳婦是罪魁禍首,而是岑父岑母折騰來折騰去,都是圍繞給兒子娶老婆進行的。
之前不是提到岑父岑母打的一手好如意算盤,打算先嫁女兒收取高價彩禮,再将之全部扣留下來用于兒子的婚事。
本來呢,女兒好拿捏,傻大款女婿有人選,人才樣貌雙全的兒媳婦也已經預備就位,就等着一嫁一娶了,不成想女兒忽然撂挑子跑路了,還跑去了派出所,來了一場狀告父母的大戲。
民警頻繁進出岑家,這件事自然瞞不住,同小區的老同事老鄰居很快知道了岑家夫妻企圖賣女兒給兒子娶媳婦的醜事。
沒多久,聽說不僅自己看好的漂亮老婆跑了,民警還介入其中,自覺注重臉面的醜大款認為自己丢不起這個人,上門索要自己之前給的八十八萬彩禮(新車因為是預定的還沒有到貨暫時還欠着)。
然而岑父早在兒子領證的那個下去便将其中的六十六萬轉到了兒媳婦何瑤的銀行賬戶,此時就算賣了他也只能拿出二十萬啊。
老兩口不由将希望放到兒媳婦身上,想着能不能把彩禮先要回來。但怎麽可能呢,何瑤不僅不給,還嫌家裏太吵太亂直接把岑人傑一起拐到娘家長住了。
郊區買的婚房還沒交房沒法賣,即便交房了兒子也不同意,因為當初買房只登記了他一個人的名字,如今不過和老婆閃婚兩天,已經完全不顧父母了。
走投無路的岑家老兩口今天還在派出所給岑栀兒跪下了,兩個人都跪下了,求女兒如約嫁過去好平息最近的風波,讓家裏重新平靜下來。
岑栀兒簡直要被氣笑了,當即抹着淚弱弱提議,“婚房賣不了老房子還不能賣嘛,既然你們怕強要彩禮嫂子會離婚,那就只能委屈自己了。”
聞言,岑父岑母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不說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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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後呢,老兩口真決定賣掉自己現在住的房子了?”
岑栀兒無辜臉,“大概率是的,畢竟他們寶貝兒子好不容易成家,可不能散了。”
“但你那個嫂子,态度是不是有點迷?”趙錦棠就着排骨悶頭吃了一碗米飯,肚子有底了,也加入到她們的讨論中來。
秦楚年看向她,“什麽意思?有我不知道的事情?”
趙錦棠指了下岑栀兒,“這人平時說話做事我挺看不慣的,但刨除那些上不得臺面的小心思,不得不說品性不算壞。”
岑栀兒,“我的心思怎麽上不得臺面了?”
“你別打岔,我和年年說正事呢。”趙錦棠将人按下去,繼續道,“那天李警官首次出警的時候她不是追上去說了幾句話嘛,其實是在提醒對方将自家真實情況及時告知何瑤。”
秦楚年,“結果何瑤知道後還是收下彩禮和岑人傑領證了?或者或領證後才知道但不在乎?”
“嗯。”岑栀兒撇嘴,“老娘難得發一次善心,可惜人家不領情堅持跳火坑。”
“唉喲,還老娘,啥時候你在男人面前也自稱一句呗。”
“偏不,我要惡心死你。”
秦楚年對兩人的日常拌嘴已經習慣了,純當耳邊風,吹過就散。不僅如此,還趁機夾走飯盒裏最後一塊椒鹽小排,淡定的按亮手機,邊吃邊打開海浪ap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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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代版“貍貓換太子”!雲城知名豪門韓家小公主竟是冒牌貨!
沒想到這種事情還挺多的,這讓秦楚年想起念書時的一位好朋友,對方的二哥和雲城醫院院長的兒子就抱錯了,長大了各自娶妻生子才發現,兩家都養出感情了,幹脆沒換回來,只日常當做親戚走動着。
帶着對故友的懷念,秦楚年點開這篇帖子。
真公主叫韓雅姝,是韓氏集團的優秀員工,因為和韓家上一代早逝的大小姐長得像而引起韓老夫人的注意,不查不知道,一查吓一跳,韓雅姝才是她的親孫女,而真正被自己寵大的韓靈是假的。
看到這裏,秦楚年停下滑動屏幕的手指:韓靈,這個名字好耳熟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