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第八章

王季馳眉心一動,手指微微捏緊,許久沒說出一句話來。

“大人?”劉幸錦不解道。

這屋裏有地龍,還是冷的可怕,畢竟他只穿了一件白色亵褲,一截白皙透亮的手臂,可以透過屏風泛着白色。

王季馳深吸一口氣,突然道:“你就這樣闖進我的房間,做些如此大膽的事,不知你…”

劉幸錦急忙打斷了,“大人是我的夫君啊!”

王季馳并非這個意思,劉幸錦沒聽懂而已。

“收拾完,便先回去吧。”王季馳又突然道。

從新婚之夜,王季馳被打暈劫走拜了天地之後,醒來進洞房就是說明和離。

劉幸錦也沉默的答應了。

說到做到,他不會碰他,也不能有任何風月之事,否則王季馳會毫不猶豫的把劉幸錦送出京城。

走到浴室,王季馳解開絲帶,把衣服放在置物架上之後,意外的聞到了一股梅香。

他欣賞寒梅傲雪,對這味道并不排斥,但用的東西他都很随意,今天置物架上的東西,顯然精致了許多。

王季馳泡在水裏,結實的肌膚沉入水中,別人自作主張送來的東西他不用。

很自然的想到劉幸錦那般模樣,心裏湧起莫名的感覺。

耳朵去聽外面的動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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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腳步踏上木板的聲音,劉幸錦出去了吧。

不知為何,反倒有些煩躁。

片刻後,劉幸錦的身影出現在珠簾後面,紅着臉,語氣盡量輕柔道:“大人,我準備了梅香皂角,你可用了。”

王季馳下意識朝那皂角望去,劉幸錦準備的?

突然聯想到父母之間的親密互動,父親的衣食住行都由母親準備,父親記在心裏,平時都會精心準備衣服首飾表示心意。

“嗯。”

許久後,浴室內重新有了動靜。

劉幸錦放下心來,他用了就好,用了他的東西表示接受他,日後便多一條活路。

當天夜裏,劉幸錦說什麽也不走,執意睡到耳房中。

第二日清晨,王季馳早就不見了。

劉幸錦出了房間後,正巧碰到了花榮。

他手裏拿着案卷,是昨天查到的新線索。

那些謀士只知道一些皮毛,花榮費了半天勁,只查到攝政王私買田産。

“大人,你怎麽來了。”劉幸錦道。

花榮一怔,沒想到劉幸錦在這院子內,當下心中欣喜。

“見過夫人。”

劉幸錦臉一紅,低垂眼睫,“大人說笑了,我現在只是囚犯罷了,不必多禮。”

花榮道:“大人從未把你當做囚犯,您依舊是夫人。”

他說的是實話。

劉幸錦卻并不這麽認為,和離書都撕了好幾封了,早就不是夫妻了。

“大人來做什麽的。”

花榮有意收回案卷,不想讓劉幸錦煩心,“沒什麽,夫人冷不冷,一同去屋裏吧。”

劉幸錦不想摻和公事,于是拒絕了。

回到耳房中,劉幸錦開始翻看日記,昨日王季馳接納了他,劉幸錦有了勇氣。

翻到一處記載,王季馳曾經找過藥浴的配方,日記上有配方的記載。

劉幸錦豁出去了,能接受他的皂角,就能接受他的藥浴。

配合推按穴位,加速吸收,所以要親自給他洗。

劉幸錦皺眉,這麽做,确定王季馳不會把他扔出來?

不過,只有厚着臉皮讓他信任自己,才有一線生機。

王季馳在禦史府忙了一下午,晚飯都沒來得及吃,還在複審案件。

他手裏的毛筆一劃,案件上的罪臣名字成了黑色。

預示他們的下場就是死。

這群人之前造輿論,把自己僞裝成忠臣,王季馳挨了不少罵。

從王季馳做官以來,他一向被別人視為奸臣。一是因為他老成持重深知用人之法,二是要想極快的做出成績,他從來不管對方是誰,該殺的從不手軟。

花榮端着黃秋葵鲫魚湯進來,剛熬制好的湯水還冒着香味兒。

“季馳,你不愛惜自己的身體,可有人惦記着呢。”

花榮說的滿臉堆笑,比他自己吃到了還開心。

實則劉幸錦送來了兩樣,他那道最愛的醬鴨子還沒來得及吃。

花榮放下湯水,打開蓋子,裏面鲫魚香嫩可口,火候掌握的很好,色澤誘.人極了。

王季馳想到之前的滋味,于是嘗了一口,他擡眼去看花榮。

“光我自己有?”

花榮躲不過只好承認,“夫人給我準備了鴨子,那鴨子可不如這鲫魚,若大人執意吃,我分一個腿就是了。”

王季馳聞言皺眉,這話說的,他要搶花榮一條鴨腿?

“還是你吃吧,今日的案卷處理的差不多了,我該回去了。”王季馳平靜道。

花榮早就想下班了,無奈上司是個公事狂,經常熬夜到天亮。

“大人,用完再走吧,外面可有一群饞貓呢。”

一群?

王季馳往外看去,只見幾個偷看的人影晃來晃去,被他瞪了一眼,都識趣的跑了。

花榮繼續道:“夫人對大人的心意如今都傳開了,誰人不知。”

誰人不知?說得好像他們情深似海一般。

“花榮,你我是好友,你應該知道我與他只是表面夫妻,以後這種話不要說了。”

花榮小聲反駁,“這話可不是我說的,大人何必動氣。”

他只是反應大了些。

王季馳感覺沒必要,用了補湯,親自把盅帶回去的時候,去街市上買了一套衣衫做回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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