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兄弟是不能做妻子的

第26章 兄弟是不能做妻子的

看出他面上糾結,五條悟聲音低了幾度,輕哂一聲:“這也不行,那也不行…”

他語氣清淡的調侃:“你是小美人魚嗎?到時間就要躲到海底?”

美人魚·歌:“…”

小蛋糕偶爾攻擊性也是蠻強的哈。

“主要是…我這邊出了點問題,暫時回不去,等回去我請你們吃飯…”林歌低下頭,不敢去看五條悟的表情,沒有底氣的嘟囔道:“好不啦?”

-

“嘩啦啦…”

紙張快速翻頁。

整合完最後一本出陣記錄,山姥切國廣将它們壘在一起,遞給打完電話回來後就沉默下來的審神者。

“這是從上一次交接至本月的記錄,您檢查一下,如果沒有什麽需要修改的就挨個掃描上傳。”

話落,看着神情有些失落的審神者,山姥切國廣抿了抿唇,猶豫幾秒,還是選擇開口,關心道:“您不開心?”

吵架了?

看樣子又不像。

明明剛才出去接電話時瞧着挺開心。

山姥切國廣一頭霧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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審神者是個很坦誠的人。

不擅長掩飾和說謊,情緒都寫在臉上。

就像個小孩子。

吵·架。

林歌連忙揮揮手,急切的否認道:“…沒有啊,怎麽會這樣想?”

他們怎麽能算吵架呢!

“因為您打完電話以後就一直在發呆…”

林歌咬死不承認:“你看錯了。”他接過那一摞記錄本,掩飾性的翻開一頁,“我這就檢查!”

工作,工作!

他要變成一只勤勞的小蜜蜂!

一只白皙修長的手卻在這時蓋在本子中央,壓着不讓他翻頁。

林歌擡頭看去。

“跟我說說?”

-

“你好奇心好重。”

林歌抽抽唇角,想要挪開那只白淨的手。

不是,山姥切怎麽真打算給他當兒子養啊。

簽個契約的功夫,他們鐵骨铮铮的同事情就這麽變質了?

點點腦袋,山姥切國廣嗯了一聲,聲音低落:“…不可以嗎?”

林歌:“。”

長的帥就是好啊,感覺要是拒絕他就是在犯罪!

不過這也沒什麽不能說的。

而且他也确實需要一點小建議…

于是林歌清清嗓子,“只是發生了一點小摩擦。”

山姥切國廣點點頭,懂事的做了個封住嘴巴的手勢,表示自己絕不會外傳。

“其實…前面我們聊的挺好的,後來我不小心說錯話,就說要請他吃飯,結果他想都不想就拒絕了,說沒有空…”林歌聲音越來越小。

雖說當時小蛋糕人是笑着拒絕的,但總感覺笑得很敷衍。

“不僅拒絕,還挂斷了電話!說是要回去上課…”

這明顯就是借口啊!

小蛋糕自己親口說的,他那課只用學生照着讀PPT。

不過他這張嘴也是欠,前面聊那麽好,怎麽就哪壺不開提哪壺呢。

聽到這裏,山姥切國廣嘆了口氣,做了個‘我可以說話嗎?’的手勢,等林歌同意,才啓唇,道:“朋友之間這樣應該很正常…”

他斟酌着語氣,生怕不小心話說的太重:“可能您太在意他,便下意識會對他的言行過度解析…或許…”

林歌眼中布滿求知欲:“或許什麽?”

被這樣看着,山姥切國廣莫名感到些許壓力,硬着頭皮道:“或許您的朋友真的要忙呢?”

說完,他頓了頓:“朋友之間也是要留出距離感的,大家都有自己的…”生活…

後面兩個字他沒忍心繼續說。

因為他的主人眼角通紅,感覺再說出來對方就要不顧形象的哭出來了。

閉上嘴,他心中暗惱。

到底失言了。

“…需要棉帕嗎?”

山姥切國廣從兜裏掏出一張幹淨的方巾。

方巾右下角繡了一顆青翠的綠竹,四周包有精致的暗紋。

林歌故作堅強的拒絕:“不,不需要。”

說到最後,音調已經有些哽咽。

痛!太痛了!

金發天使說話直往他心窩裏紮。

破防,破大防!

遲疑半秒,山姥切國廣只好點點頭:“…好。”

感覺…不像是不需要的樣子。

他試着收回方巾,動作卻在做了一半時被人抓住。

林歌很委屈:“你真收啊。”

山姥切國廣:“……”

在審神者身上,他真正體會到了什麽叫做人沒必要太正常。

-

彎月如鈎,夜色融融。

伴随着嗡嗡蟲鳴,窗外時不時傳來樹葉被風刮響的窸窣聲。

後背緊靠着牆根,林歌蹬開被子,兩只大眼緊緊盯着天花板,皮膚暴露在空氣中,心潮澎湃,翻來覆去的睡不着覺。

好想發颠大叫兩聲啊!

對着空氣揮一拳,錘爆這個世界!

拳頭停在半空,林歌滿臉苦惱。

他想宣洩心中郁悶,但不知道房間隔音好不好,怕把同事們吵醒。

試着張了好幾次嘴,又無奈的閉上。

還是吃了九年義務教育的虧,有殘留的公德心。

一口氣悶在心裏,咽又咽不下去,吐又吐不出來,憋的他很難受。

山姥切那幾句話毫不留情的刨開了他之前竭力想要忽視的心緒。

林歌咬住被子,感覺自己栓栓的。

撇了眼時間。

剛過十二點。

開E!

他呼叫Siri打開網抑雲音樂,尋找EMO歌單點擊全部播放。

聽着「你愛我我不愛你我愛他」的要死要活音樂,內心無比寧靜。

是啊。

人不能,至少不應該。

他為什麽對小蛋糕占有欲那麽強。

林歌自認是個很随緣的人。

甚至曾經以為“占有欲”這個詞永遠不會和他扯上關系。

最多占有欲大爆發,覺得別人口袋裏的錢都應該是他的。

十指插.進發縫,林歌連着抓了幾下頭皮,希望借此冷卻亂成一團的大腦。

沒錯,小蛋糕這樣做肯定有他的道理。

就算挂斷電話,那不是也沒把他拉黑嗎?

就像山姥切說的那樣,其實這只是一件小事。

更何況這事本就是他失約在先。

林歌在心裏不自覺開始細數五條悟的優點。

小蛋糕聞起來香,吃起來更香。

人好又上進,有崇高的理想,工作認真,是咒術界的頂梁柱。

要是讓他這樣007,林歌覺得自己連一天都堅持不下去…不,一小時都受不了。

真奇怪,他以前明明最無感工作認真的卷王了。

林歌已經習慣上輩子所有人都事不關己高高挂起,兩手一攤與我無關的處世态度。

他自己也是這樣的人。

态度無限好,啥都辦不了。

但他偏偏喜歡跟小蛋糕呆一塊。

林歌把腦袋埋進枕頭。

時間一分一秒的向前推進。

突然,林歌一個鯉魚打挺從床上坐了起來。

呼,呼吸不了!

用力吸了一口空氣,短暫的缺氧後,思路反倒逐漸清晰,眼神也逐漸堅定。

沒錯!兄弟就是兄弟,兄弟是不可以變成妻子的。

變成妻子了就再也不能坦率地拍拍兄弟的肩膀和他一起玩鬧了。

如果變成妻子,就只能在夜晚一起縮在被子裏互相聽着對方的呼吸,再鑽進欲.望與愛的溫床了。

所以兄弟只能是妻子。

…不對,所以妻子只能是兄弟。

林歌直拍大腿,恍然大悟。

原來如此,原來如此!

他到了該吃愛情的苦的年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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