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林歌out！
第28章 林歌out！
在林歌的鞋底剛踏進房間的一瞬間，鶴丸國永便已清醒。
他和三日月宗近不一樣，對睡眠的需求不算多高，哪怕睡着了也能一直保持淺眠狀态，很容易驚醒。
因為好奇半夜三更審神者偷偷摸摸的前來所為何事，那雙燦金色的瞳孔睜開一瞬，複又緊緊閉合。
淺裝一下。
…好腥。
他拿了什麽東西？
“開飯了！”
…開飯？
聽到林歌的聲音，感覺肩膀被搖晃，知道這場戲該輪到自己參演。
鼻尖動了動，鶴丸國永故意擺出睡眼惺忪的姿态，迷茫的睜開眼睛。
“哞哇~！”
他和一雙綠豆眼對了個正好。
與此同時，房間內不約而同的響起十幾聲“哞哇”，在地板上嚣張的蹦來蹦去，打眼一看，鶴丸國永還以為自己掉進了什麽青蛙窩。
眼前一黑，他再無戲弄之意。
鶴丸國永連審神者可能是想來砍他一刀這種不切實際的事情都想過，萬萬沒想到對方竟然選擇要用這種…這種東西來惡心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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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翻身差點從床上掉下來，他只着一身裏衣，起的太急有靜電，有幾根頭發豎了起來，淩亂無比。
看他形容狼狽，林歌再也忍不住，笑得前仰後合。
你小汁也有今天。
“…真是不得了的驚吓啊。”
聽着審神者爽朗愉悅的笑聲，鶴丸國永扶額，稍一聯系就想到了前因後果。
這是在報複他之前的整蠱？
真幼稚。
腦子不好使，報複心還挺強。
看他這麽快就冷靜下來，林歌轉過身，夾着牛蛙回了塑料桶，唇角隐有殘餘的笑意：“扯平了。”
話落，怕給鶴丸國永刺激太大，氣極眼要提刀砍他，又扭頭亡羊補牢的補了一句：“…明天中午請你吃麻辣牛蛙。”
“可香。”
這桶牛蛙還挺肥的。
回頭再買幾桶，明天中午他親自大顯身手做一頓。
配上之前買的那幾十份全家桶和雞排堡，這不得給同事們香暈？
呲溜！
鶴丸國永：“……”
他看林歌的眼神逐漸發生變化。
審神者，恐怖如斯！
…他竟然吃青蛙！
還是會哞哞叫的青蛙！
自顧自唠叨了半天，林歌才發現鶴丸國永用一種難以言喻的目光在盯着他。
像是在看什麽無法理解的東西。
瞥一眼在地板上到處爬長的不怎麽好看的牛蛙，林歌腦筋一轉就知道他在想什麽，不确定的道：
“…你沒吃過？”
鶴丸國永有點崩潰：“誰會去吃那種東西？”
雖說本體作為刀存在許久，但他化作付喪神其實也就不到兩年時間。
期間還有一年半被前審神者當做玩物戲弄，壓根沒有時間和精力去品嘗千奇百怪的東西。
當然，他也不是省油的燈，隐忍一年半，最後給對方背刺了個大的，直接令那人被剝去了審神者稱號，現在過得比流浪漢都不如。
其實本丸的菜譜上一共就四道菜，分別是咖喱牛肉、玉米羹、三角飯團和清炒土豆絲。
他們只會做這些。
都是那個人渣喜歡吃的東西。
他曾向商行一口氣訂購了三年的原材料，哪怕人走茶涼，這些物資商行也會如往常一樣每日投遞到菜箱中。
在未暴露獠牙時，為了自身能方便，他曾教過付喪神們這些菜的做法。
說來好笑，直至今天，他們也只會做這些。
-
鶴丸國永的目光太過直白，林歌被看的有點尴尬：“不要用我好像吃過屎一樣的眼神看我…”
鶴丸國永依舊目光沉沉的看着他，不說話。
在他看來，審神者吃青蛙比他吃屎還讓人無法接受。
異食癖？
林歌：“……”
沉默半響，他掙紮道：“這東西可香了！我該怎麽給你形容呢…有點像雞肉，但比雞肉嫩…”
“骨頭也很好扒，很容易就能入味，麻麻辣辣的…當然，我也很推薦小龍蝦，但龍蝦不好處理，我覺得還是直接買現成的比較好…”
描述着描述着，林歌都快給自己香迷糊了。
鶴丸國永：“。”
不信。
林歌：“……”
不信拉倒！
他索性放棄解釋。
這東西誰吃誰知道。
“反正，明天中午我會下廚做的，你不信也沒辦法。”
愛吃不吃。
你少吃一口，我還多吃一口呢。
說罷，林歌朝他擺擺手，扭頭要走：“…拜拜，早點睡。”
下一秒。
只聽“唰--！”地一聲，面前驀地出現一個人影。
赫然是原本還在他身後的鶴丸國永。
刻意保持的安全距離被無限拉進，看着近在咫尺的付喪神，林歌咽了口口水，幾乎能聽見對方刻意在收斂的呼吸聲。
壞了。
他心想。
不會玩脫了吧？
瞬步來到審神者面前，巡視着對方臉上驚慌失措的表情，鶴丸國永昂起頭，糟糕的心情一下子就變得很好。
連帶着剛才被牛蛙貼着臉哞哞叫的煩悶也少了不少，笑容肆意：“…惡作劇完就想跑？”
-
好快啊！
這是吃了個幾個閃現！
林歌眼睛甚至還沒怎麽看清他是怎樣動作，兩人之間的距離就變成了幾指寬。
要是鶴丸國永一怒之下想砍他，林歌估計自己連反應機會都沒有。
喉結上下滾動一瞬，林歌扯扯嘴角，斟酌着語氣，順着他話意，道：“是你先吓我的。”
言下之意，你可得講點理。
他現在還挺惜命。
剛想吃愛情的苦就嘎，林歌死都不能瞑目。
好歹得讓他真正嘗一口小蛋糕再嘎吧！
微躬腰身，鶴丸國永盯着林歌看了兩秒。
審神者原本就比他高的多。
身板比下午分開時強壯了不少，臉也紅潤些許，一看就知道是山姥切不聽勸告的跟他締結了契約。
還是契約了啊…
不知怎的，他竟然不感到意外。
最多只有幾分可惜。
就在林歌被他看得極不自然，想試探着拉開兩人距離時，鶴丸國永突然站直身體。
後退半步，迎着林歌警惕的目光，他唇角小幅度的扯了一下，金瞳熠熠生輝：“再給我更多有趣的驚吓吧。”
“我很期待，主·人。”
他故意拉長主人兩個音的語調。
-
涼風吹過，凍的林歌一個激靈。
拎着紅色塑料桶，他大口吸着新鮮空氣。
在鶴丸國永的謎之笑容中，他剛才撅着個屁股把房間裏到處跳的牛蛙一個個抓了回去。
賣家很實誠，這些東西真的都很字面意思上的鮮活，四肢非常有力，一跳就能跳好遠，林歌逮了好幾分鐘才把他們都抓回塑料桶。
…好險，差點就嘎了。
真棒！又活了一天！
已經很厲害了！
開始還是正常步行速度，後來，林歌越跑越快，好像後面有鬼在追似的。
一路馬不停蹄的跑到自己房間，砰地關上門，這才有了一丢丢安全感。
他抹了把冷汗。
白毛同事壓迫感真的好強啊！
主要是之前他把咒靈一擊切成臊子的戰績太逆天，林歌多少有點心理陰影。
…他不想也變成臊子啊！
--
聽到審神者竟然提前完成了工作，山姥切國廣與加州清光對視一眼，皆從對方眼中看到了驚訝。
啊？
他們現在該走流程給審神者鼓掌誇誇嗎？
這個念頭剛冒出來，便聽審神者道：“對了，山姥切，最近有沒有什麽需要出陣的任務啊？”
林歌很是躍躍欲試。
他要愛情事業兩手抓！
甭說別的，哪怕是為了升級以後傳送陣充能時間能縮短呢！
小蛋糕現在天天007，全國範圍巡打，他要是再不勤快點主動找見面機會，等着天上掉餡餅給他吃啊？
來不及擺爛了，現在登場的是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歌！
聞言，山姥切國廣眨眨眼睛，似是沒想到林歌轉換話題的速度這麽快，愣了兩秒，才道： “您可以查看一下郵箱。”
“之前第一次出陣任務由我來通知您，是因您是新任審神者，對如何出陣可能不熟悉，現在應該可以自行查看任務坐标和時間了。”
“這樣啊。”
林歌在腦袋裏翻翻郵箱，發現還真有兩封未讀信件。
嘿嘿，買的東西太多，他根本沒注意這裏還有兩封灰撲撲的郵件。
他點了一下查看，一張封着金邊的硬卡出現在他手中。
卡片接觸皮膚後，關于本次任務的信息同步浮現在林歌腦中。
非得多一層流程。
顯擺一下高科技？
時之政府這個大顯眼包！
這次出陣和之前新手村試水不一樣。
隊伍需要強制性編隊三位付喪神，且沒有資深審神者在場，算是林歌審神者生涯中真正意義上的第一場戰鬥。
任務坐标為56：12：8，鬼怪猖獗，天選之子即将迎來命運齒輪的撥動，溯行軍這群二五仔伺機而動，按照前端探查傳來的情報，他們至少需要鏟除20只。
時間在一周後。
20只啊…
林歌開始暢想。
如果這20只全都進了他的肚子…
嘿嘿…
他接着看第二封未讀郵件。
第二封郵件裏送了幾顆金珠子和銀珠子。
林歌知道這是刀裝，裝配在付喪神身上可以提高戰鬥力。
山姥切之前給他的小布袋裏也有，但他上次出陣沒用上。
除了刀裝，還送了幾張金光閃閃的禦劄。
挺大方的。
林歌飛速掃了一眼郵件文字。
大致意思是恭喜您完成第一次出陣，接下來該進行第一次鍛刀了吧啦吧啦吧啦…
後面還特意用紅字提醒他是繼任付喪神，比起上一任審神者遺留的刀劍們，政府推薦還是鍛造出真正忠心于他的付喪神比較好。
新鍛初始付喪神對審神者好感度極高，忠誠度也比不知經歷過什麽的遺留刀劍要靠得住。
哪怕靈力總量最開始不如遺留刀劍，對方看在忠心護主的同類面子上，也能大大提升審神者的生存幾率。
說的非常危言聳聽。
招募審神者不容易，政府也不想自己搭進去人力物力以後得到的只有冰涼僵硬的屍體。
時之政府不想承認他們在審核方面有問題，只要出了事故，就一股腦将問題都歸咎于犯錯誤的審神者應聘時太會裝。
領完獎勵，林歌默默把這封郵件删除。
十幾個同事就夠他處心積慮維持岌岌可危的關系了，再來幾個那還了得！
他是比較想的開，也沒到主動給自己找麻煩的地步。
過段時間再說吧。
“我看了，出陣時間在一周後，夠好好準備了…”
醞釀了一下，林歌又道： “你們來找我幹嘛？”
他又沒有吃早餐的習慣。
山姥切國廣微微颔首：“領您去安置西瓜的房間裏檢查一下，看哪部分要賣掉。”
林歌哦了一聲，轉頭去看加州清光。
這确實是件大事！
昨晚他也看商城對于西瓜的回購價了，普通西瓜3小判一斤，小鳳西瓜貴一塊。
看起來不算多，但西瓜這東西本身重量就沉，一個西瓜三分之一都是皮，還算有的掙。
迎着那雙和山姥切國廣相似度極高的碧瞳，加州清光還不太好意思，但他直來直去慣了，還是開口道：“我原本想來幫您完成工作。”
誰知道審神者竟然超額完成任務，沒有他的發揮餘地。
林歌不太理解：“為什麽？”
他們關系也沒好到讓人主動來找活幹的地步吧。
難道加州清光意外的是熱愛工作的類型？
不過他看審神者論壇上說這小子最感興趣的事是打扮自己啊。
閑着沒事就愛塗個指甲，買點漂亮飾品和衣服什麽的…
突然，腦中靈光一閃，林歌臉色巨變，用難以言喻的目光審視着紅瞳付喪神。
…你也想當我爹？
不好吧。
沒注意他的目光，加州清光的臉迅速漲紅。
塗抹着紅色丹蔻的十指在身後絞來絞去，過了好幾秒，才道：“想…完成工作以後一起玩游戲。”他羞的幾乎快要冒煙，簡單說明原因：“昨晚我和平野輸了一晚上。”
輸就算了，還被人罵。
有人罵的太髒了，只能顯示出***。
怕會被人開麥罵搞心态，後面加州清光直接把局內文字和局內語音全都關了。
林歌這才恍然大悟。
不過…等等！
意識到什麽，他表情立馬變得很嚴肅。
他不會…培養出一本丸的農批吧？
這可不行！
痛定思痛，林歌決定一會兒多給同事們手機裏下幾個游戲。
這種症狀玩的游戲多了就能治好。
他先是爽快的答應下來： “可以啊。”話落，他語鋒一轉：“不過我們先去看看西瓜呗，嘗嘗好不好吃，應該挺甜的。”
主要是他得賣出去搞點錢花。
錢，是男人膽！
加州清光連忙點點腦袋。
“嗯！”
-
本丸最南邊有一片巨大的人工湖，水質很幹淨，澄澈見底。湖旁邊建了一座小亭子，頂部鋪着整齊的琉璃瓦，陽光一照頗有幾分金碧輝煌的豪華感。
賣掉了一多半的西瓜，林歌樂呵呵的看着成交後倉庫中數額可觀的小判，腰板都挺得比以前硬了。
剩下的西瓜每種估計還有七八十個，加州清光說這邊坐着舒服，他們便拎了兩個到湖邊亭中，先是用湖水冰了冰，才将其切開。
林歌嘗了嘗，很甜。
都是無籽西瓜。
像是來報恩的。
不過他還是更喜歡吃沙瓤的西瓜。
但這種西瓜對土地和光照都有要求，只好暫時按下心中野望。
湖邊的風吹着很舒服，跟加州清光和山姥切國廣甜蜜三排贏了幾.把，趁他倆忙着開房間1V1對狙，啃完最後一塊西瓜，林歌抹抹嘴，掏出手機看了眼時間。
十點多。
至于他為什麽不玩…
問就是太強，二打一都打不過他，讓付喪神們毫無游戲體驗。
不如互相菜雞互啄，有來有往有意思。
想着這個點五條悟應該不用上課，哪怕知道對方看不到，林歌也不自覺拿出最好的精神狀态，笑容滿面的給他發過去一句：「在幹嘛？」
發完就開始後悔。
是不是問的有點幹巴啊！
他是不是該加點語氣詞什麽的？
不是都說撒嬌男人最好命嗎！
但軟件沒有撤回功能，那句新鮮出爐的消息也很快被人點了已讀。
林歌：“…”
小蛋糕是坐在路由器上嗎！？
十指微顫，他咬緊牙關，迎接命運的審判。
來吧！
沒有什麽能打倒他！
“叮咚。”
「草莓小蛋糕：【圖片】【圖片】」
附帶一條文字信息：「在工作。」
眼睛一亮，林歌忙不疊點開圖片。
今天網速不怎麽好，圖片轉了好幾個圈才加載成功。
第一張圖片很暗，視角卻拉的很高，像是無人機領航拍的。身軀十分龐大的咒靈四肢被拆的七零八落，這裏一條腿，那裏一根胳膊，背景是一望無際的樹林。
下，下飯！
第二張圖片裏五條悟的帥哥臉占了照片一半。
他站在半死不活的咒靈肚子前面，唇角勾起，很開心的樣子，甚至豎起兩根手指，朝鏡頭比了個耶。
配合着咒靈痛苦不已的表情，還挺有黑色幽默的感覺。
林歌：“！”
好可愛！
小蛋糕笑得真好看…不是，在打咒靈還能秒回信息？！
這誰能受得了！
同時心中也浮現出一個疑問。
怎麽五條悟那裏好像是晚上啊。
指腹輕輕在圖片上嘴唇的位置磨砂，不等林歌尋思該怎麽回複，手機震動一瞬，是五條悟追加發來的信息。
「要打電話嗎？」
看見這句話，林歌臉都快笑爛了。
小蛋糕你看人真準！
這還用想嗎？！
要，必須要，肯定要！
他騰！地站起身！
“我打個電話！”
說罷就頭也不回的跑了出去。
正在1v1厮殺的兩刀：“……”
咽了下口水，加州清光不明所以，指指林歌背影：“他怎麽突然那麽高興？”
眨了眨眼睛，山姥切國廣重新低下頭，趁着加州清光走神的功夫，一槍給他狙回了水晶：“別管，在偷偷幸福。”
看來是和好了呀。
加州清光：“…山姥切，你耍賴！”
審神者有沒有偷偷幸福他不知道，他現在倒是挺不幸福的。
-
林歌一路小跑，找了個隐蔽的角落，按下發起視頻通話的小按鈕。
掌心在衣服上擦了兩下，鈴聲振動幾秒後，屏幕中再次出現了那張令他魂牽夢萦的臉。
今天五條悟帶了眼罩，衣服倒依舊是他那一身修身的高專制服。
他好像格外喜歡這件衣服，林歌甚至合理懷疑他可能有一衣櫃一模一樣的制服。
天色漆黑，便襯得他膚色愈發白皙，在暗淡的背景中像是會發光。
偷偷用敲擊手機背板的方式瘋狂的截着圖，趁五條悟沒說話，林歌綻開一個昨晚對着鏡子練習了無數遍的認錯表情，上來就滑跪：“對不起。”
“哈？”
五條悟看起來有些意外，問他：“你在道什麽歉？”
林歌緊張的蒼蠅搓手：“昨天的事…你不是問我要定位嗎？”
他解釋道：“當時我不是沉默了。”
“…我不是故意那樣，我只是…不想編瞎話騙你。”
一個謊要用無數個謊來圓。
無論出自什麽角度和立場，誰也不會喜歡滿口謊言的騙子。
稍有不慎…
林歌，out！
這可不行！
-
五條悟一怔。
昨天的事，他以為睡完一覺醒來後就算翻篇了。
起碼在他這裏是這樣。
事後他也有反思過自己異常的心緒，覺得當時那樣任性真是不應該，便将這事抛到了腦後。
若非如此，他也不會正打着咒靈，聽見手機響就掏出來扣字拍照片，還刻意在鏡頭附上咒力，以此讓咒靈能在照片中顯現。
五條悟也有點不懂自己。
看到是林歌發來的消息，甚至幼稚的沒有将咒靈一擊消滅，故意把它打得七零八落。
咒靈悲慘的叫聲太亂人，合完影後他就給了它一個痛快。
他的術式攻擊性很強，範圍也太大，哪怕精準的控制了發出「蒼」時的咒力總量，也沒辦法把咒靈切成旅館事件中那樣的無數小塊。
…也不知道這莫名的勝負欲從何而來。
-
這是一份意料之外的道歉。
五條悟早就知道林歌有很多秘密。
若不是秘密多，最開始他也不會選擇和對方接觸。
僅憑一句初見時對方那一句“兄弟，你好香”的奇怪發言，他就會對這個人敬而遠之。
--他也有秘密。
故意托夜蛾正道做的功能性咒骸，暗地裏偷偷命人調查過的個人檔案，因為宿傩一句話就想過要把對方束縛在可控範圍之內…
論惡劣程度，他可比林歌嚴重的多。
想到這裏，五條悟輕笑一聲，說：“好。”
聞言，林歌有些摸不着頭腦，這算是原諒他了嗎？
他小心翼翼地觀察着五條悟的表情，确認自己沒想錯，臉上的苦悶頓時變成了興高采烈：“對了，剛才我就想問，為什麽你那邊天色那麽黑呀？”
“是「帳」的效果嗎？”
這還是前幾天一塊吃烤肉自助時對方跟他聊天說的。
當然，林歌知道五條悟主要是想讓虎杖悠仁聽一聽。
那才是正經學生。
期間林歌異想天開的想學帳該怎麽落下，但他沒有一絲咒力，自然成不了。
咒術這種東西就和錢一樣，出生的時候有就是有，沒有這輩子就是沒有了。
看血脈，也看天賦。
虎杖悠仁是個意外。
雖然沒有生得術式，但體質特殊，只有他才能兼容詛咒之王的手指。
天生主角命！
五條悟搖搖頭，“這倒不是。”他說。
“現在是晚上九點半。”
…他也稍微坦誠一點吧。
不然總感覺像在欺負人一樣。
林歌懵了：“啊？”
九點半？
晚上？
分開我能聽懂，怎麽組合起來就聽不懂了呢？
-
他終于遲鈍地反應過來兩個世界之間似乎有時差。
怪不得上次打電話的時候那名女學生已經在教室裏正常的上課，讀‘課文’。
原來在小蛋糕的世界裏，他已經開始過第二天。
“你那邊是幾點？”五條悟問。
林歌瞬間回神，說：“快中午十一點了。”
時間過得真快呀。
等挂斷電話，他就該去準備午餐了。
麻辣牛蛙！全家桶！他來了！
五條悟又問： “肚子會餓嗎？”
他記得林歌在吃「蒼」時臉上露出的滿足表情。
尋常食物似乎并不能給對方帶來飽腹感，哪怕吃再多也一樣。
即使單從林歌變化巨大的外表就能看出他一定吃到了很多能量，五條悟也有些擔心這是表面繁華，忍不住多餘問了一嘴。
聽到這話，林歌：“…嘿嘿。”
眉眼彎彎，不用看屏幕他都知道自己現在是什麽嘴臉。
小蛋糕他關心我！
他心裏有我！
果然，他是有機會的吧？
難道他們其實是雙向奔赴？
哈哈哈！
當然，林歌也就在心裏口嗨一下，他知道這無異于天方夜譚。
幻想他和五條悟是雙向奔赴，比那些詐騙短信裏‘我是秦始皇，V我50，等我複活軍隊以後封你做大将軍’還離譜。
看他不說話，光顧着的在那笑，五條悟無奈：“怎麽光笑不說話？”
感覺被別人騙去賣掉也會樂颠颠的給人數錢。
說着，他心念一動。
通話頁面中，背景飛速後退，不過兩三秒的功夫，五條悟就回到了宿舍門口。
連忙控制住自己的表情，林歌搖搖腦袋：“不餓！我剛才還在吃西瓜呢…”
他眼底亮着星星：“可甜啦，等回去給你帶上一推車，有紅瓤和黃瓤的…”說完，還特意補充一句：“我親手種的！”
嗯，播個種子也算他親手種的。
林歌心機的給自己立人設。
他要把自己打造成一個勤奮又全能的形象。
前面的飯桶形象已經無法挽回，那他就從現在開始努力！
昨晚林歌刷了好幾個情感直播間取經。
煮啵說人都會愛上和自己擁有相同美好特質的人。
五條悟美好特質太多了，一時半會兒的立不完。
就從最基礎開始學吧！
只要卷不死，就往死裏卷！
“你還會種地？”五條悟意外之餘又有些擔心。
按初見時林歌那碰一下都能把手骨頭給碰壞的玻璃體質，真的能掄動鋤頭嗎？
他想象不出來。
從打通這個電話開始，林歌臉上的笑就沒下去過，“對呀，很意外吧。”
準确來說是只會種時之政府的地。
“咔噠”帶上門，五條悟從冰箱裏拿出一罐百事可樂和千層蛋糕，單手拉開可樂的封口。
喝了一口，随手将可樂跟蛋糕放到桌子角落，他摘掉眼睛上蒙着的黑色眼罩。
垂眸看着呆呆傻傻的林歌，他心情一下就變得很好。雪一樣白的睫毛輕輕顫了顫，在眼下留出一連串的細密陰影。
他施然坐在林歌曾經被香的想啃一口的那只椅子上，姿勢慵懶散漫，像只終于放下警惕的大貓。
林歌：“……”
瘋狂截圖！
我吃的真好！
怎麽有人随随便便喝個可樂都這麽好看？
喉結這樣上下來回動簡直是在誘惑他犯罪！
房間的燈光偏暖色，将手機放到支架上，也不管角度好不好看，五條悟慢條斯理的拉開千層蛋糕的包裝，濃郁的奶香味一瞬間撲鼻而來：“什麽時候可以回來？”
他問：“明天，後天，還是下周？”
算了算冷卻時間，林歌表示自己明天就能回去，但兩邊時間流速不一樣，他不确定會是幾點。
“回來要請我吃飯？”
林歌立馬比了個OK的手勢：“包的！”
五條悟歪歪腦袋：“「包的」？”
又是聽不懂的詞。
說話間，他唇邊沾了幾許白色的奶油，藍瞳中滿是探尋和不解。
這副模樣實在太過可愛，林歌被萌的不行。
截圖！截圖！瘋狂截圖！
他聲線顫抖：“就是......答應了，一定行的意思。”
-
兩人磨磨唧唧的聊了半天，最後還是林歌想着他好不容易結束今天的滴滴代打，想讓他早點休息，才主動結束了通話。
聽着“滴”地挂斷聲，林歌再也控制不住臉上的表情，原地蹦了好幾下，跳的非常高，他甚至覺得現在的自己去參加全國大賽能奪冠。
YES！YES！
四舍五入這和談了有什麽區別？！
有志者！事竟成！
一份耕耘，一份收獲！
過了三四分鐘，他終于冷靜些許，打開兩人聊天頁面，幸福的給五條悟改了個備注。
--草莓小蛋糕「粉心」。
加了個粉心小表情。
他美滋滋的一路踱步回到亭榭前。
加州清光還在和山姥切國廣激情solo，兩個人估計都有點兒上頭，眉頭緊蹙，目不轉晴的盯着屏幕，林歌走近了他們也沒發現。
他看了一下兩人的戰績。
一個5-2-0。
一個2-5-0。
上面是山姥切，下面是加州清光。
挺對稱。
山姥切很有天賦啊，這才玩了兩把就把加州清光打成這樣。
“好玩不。”林歌冷不丁開口。
-
聽到林歌的聲音，山姥切國廣擡起半邊眸子。
在加州清光正要偷襲他時，直接點了投降。
“還好…”
清光笨笨的。
閃現都能放反。
都快給他打出自信了。
怪不得說昨晚打游戲被人罵了一整晚。
沒想到游戲搭子一言不合就結束了游戲，加州清光扁扁嘴，沒打盡興：“山姥切，我還沒報仇呢…”
是的，哪怕被打成250，他也堅信自己能追回來。
“到飯點了，等會再玩吧。”林歌說。
說完又問：“今天中午是誰做飯呀？”
郁悶的戳着游戲中代表山姥切國廣的小頭像，加州清光舉舉手：“是我。”
打起游戲來時間過得真快呀，還沒感覺到什麽竟然就中午了。
加州清光都懷疑有人偷走了他的時間。
明明之前覺得一上午好長的！
林歌笑了笑。
真是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功夫啊！
正主在這兒，也省的他出去找了。
于是林歌直接将自己準備中午掌廚的計劃告知加州清光。
-
“…準備食物？你來？”
聽完他的計劃，過于震驚，加州清光甚至忘了要用敬稱。
審神者願意刷盤子就很讓他們感到驚訝了，現在竟然還要下廚？
他心中浮現出一個疑問。
…真的能吃嗎？
林歌點點頭：“不行嗎？”
加州清光抽了抽嘴角：“不是不行，但這不合規矩…”
見他猶豫，林歌直接拿出自己的籌碼：“扣1送地獄火。”
觸發關鍵詞，加州清光想都不想：“1。”
扣完1，看着審神者一臉‘看吧你同意了’的得逞表情，加州清光表示自己有被震驚到。
審神者也真是奇怪。
他想。
怎麽會有人上趕着去做飯。
每次準備食物的任務輪到他，加州清光都會郁悶好久。
做飯很麻煩。
要清洗食材，提前備好配料，還得掌握好火候，一不小心就會功虧一篑。
因為要漂洗蔬菜，連帶着剛塗好丹蔻也會斑斑駁駁。
關鍵是…誰能拒絕扣1送地獄火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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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承諾做完飯送加州清光一個地獄火以後，林歌成功拿到了掌勺權。
進廚房前，他還久違的見到了好幾天沒露頭的白山吉光。
對方依舊一副神情淡淡的樣子，見林歌看他，隔着幾張桌子對着林歌點了點頭，算是打了招呼。
林歌眼尖的看到他之前腰上被溯行軍劃到的傷口好像還沒好。
僅用白色繃帶草草包紮了一下，打了個極為扭曲的蝴蝶結，不知道是誰的傑作。
付喪神在戰鬥中受到的傷可以通過後期審神者的「手入」來進行快速療愈，受傷會直接反饋到本體，僅憑他們自己的恢複力來讓傷口愈合比普通人快不了多少。
想了想，林歌打算等吃完飯問問山姥切手入該怎麽個入法。
怎麽說也是和他一塊出去時受的傷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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付喪神們都從山姥切國廣那裏聽說了今天中午的食物要由新審神者來準備的事。
他們還挺新奇的，三三兩兩的聚在一塊小聲讨論。
緊挨着三日月宗近的胳膊，鶴丸國永一臉神秘，壓低聲音，語氣誇張的道：“三日月......”
“你知道審神者要給我們吃什麽嗎？”
三日月宗近歪歪腦袋，問：“什麽？”
鶴丸國永：“審神者說他要給我們吃青蛙！”
他張牙舞爪：“還是會哞哞叫的那種！”
“他是什麽中世紀的男巫嗎？”
三日月宗近：“？”
掌中微抖的茶盞洩露了他的心緒，“…從哪聽來的？是不是你新想出來的故事。”
“他自己親口說的。”
鶴丸國永遙指林歌腳邊的紅色塑料桶：“看見那個沒，裏面裝的全都是青蛙！”
過滿的茶水從杯口處溢出，三日月宗近放下茶盞，“或許他只是同你開個玩笑。”
鶴丸國永無言：“不信你一會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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廚房。
加州清光在一旁默默地幫林歌打着下手，将辣椒和其他大料挨個處理切成段。
雖說被審神者一個地獄火誘惑到同意将掌勺權交給對方，但眼睜睜地看着那些會哞哞叫的牛蛙被審神者挨個去頭扒皮，留下粉嫩的內裏，哪怕那肉看起來很嫩，他還是忍不住在心裏打鼓。
這真的不是做什麽魔法藥水之前的準備嗎？
他挪挪腳，趁林歌在那裏調配料，小聲跟山姥切國廣蝈蝈：“山姥切…那個青蛙…不對，牛蛙，剛才是不是動了動？怎麽死了還能動？”
好頑強的生命力。
山姥切國廣抿抿唇，将生姜切成細絲：“種族特性如此，是正常的生理反應。”
加州清光哦了一聲，又問：“一會兒你會吃嗎？”
山姥切國廣說：“應該會。”
畢竟是主人用心準備的東西…
反正…應該吃不死？
加州清光：“……”
真是可怕的忠心啊！
反正他是絕對不會吃的！
他今天就是死，從山上跳下去，也絕對不會允許自己的嘴巴裏出現這種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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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樣想着的加州清光，在40分鐘後，面前堆了一大堆骨頭，誰也不如他吃得多，哪怕被辣到舌頭都斯哈斯哈的吐了出來，喝口水潤潤喉嚨，選擇堅強的繼續吃。
真香！
